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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妹身魅影(1)


福嫂第一次见到小姐就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不单单因为她病恹恹的脸色和孱弱的身形,还有她那虚无飘渺的眼神,没有聚焦地望过来,感觉是在看你,其实只有被看的人才知道她的眼神只是停留在你肩上最近的几公分,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

        渐渐地,福嫂发现她没课在家时总喜欢穿着一套衬得脸色更加灰白的睡裙板着脸来来去去,或者干脆什么事也不做地抱着个布娃娃蜷在客厅沙发上,一下一下揪着旧娃娃身上的纤维。

        白天她不爱说话,谁说话都不爱搭理,到了晚上她喜欢化上浓艳的妆,把整张脸涂地白白的,对着镜子自说自话。

        福嫂暗里曾借着擦拭楼梯扶手的机会偷听过一次,小姐时而正常时而尖利判若两人的声音加上说话的内容把她吓的魂飞魄散,特别是后来她好似觉得到自己躲在门外,扭头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她打了个激灵,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眼神,更好像是属于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只有死了好几年的人才能发出那种阴冷、毫无生气的目光,她吓得连抹布掉到脚背上都没察觉,是二小姐从房间里轻飘飘走出来,优雅地将抹布捡起,放到了她手心里。

        这之后福嫂再见到小姐总觉得毛骨悚然,每次一进她房间打扫便有那种下地狱的感觉——不要以为一个人没下过地狱,就低估了她对地狱的认识,福嫂自小出生在乡下农村,村里人最不缺的便是稀奇古怪的说法。

        在她出生的地方,传说有一个中年妇女,自一次睡梦中与阎王爷签了契约之后便成为了阎罗殿前的阴差,她照着上头下达的指示隔三差五地带着村里边让阎王老爷看上的小孩到地狱之门报道,而她本身由于阴气太重,生下的几个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半痴傻,或是身有残缺,没过个几年,她自个也落了个中风的下场。

        村里边人原先对她是又恨又怕,如今她一瘫,都齐聚一窝蜂上门讨债去了,可是一个个的,面对着一个瘫痪的老太婆竟下不去手,因为她嘴里叨叨念着的都是地狱的光怪陆离,魑魅魍魉。

        虽然关于那个女阴差和地狱的传说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拐了好几百个弯才拐到自己耳中,但福嫂自有一番设想和见解。眼下住在这栋许家宅子里的小姐,或许也是与阎王签了盟约的阴差?她们降生于世,不过出于阎王大老爷的指示?

        她的房间可真是怪啊,墙面统一用蓝色的墙纸包裹着,一点其他杂色也没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就正对着床,镜子旁边就是衣柜,里面衣服的色系除了白便是灰和黑,倒是鞋子是那种红亮红亮的,整三双,齐整地码在镜子前,要是不留神一看,还真像三个人并排站在那里。书架远远地摆在房间的角落里,书本杂乱无章地堆着,早蒙上了一层灰,不管福嫂怎么收拾,第二天书本该乱的还是乱,该蒙灰的照旧。

        福嫂活了五十六年,没见过一些别的玩意,但关乎鬼怪之事,一向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她打过几次退堂鼓,无奈家里有一个自工地上摔残的福伯,每天光药费就要好几百块,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儿子长大成人,本指望靠他们过下半辈子,哪料俱是怕媳妇的种,将老两口丢在破砖瓦房里不闻不问,福嫂痛心归痛心,日子照样得过下去,好不容易找着一个活,却遇上这等怪事。

        如今她年纪也大,有哪户人家还会像许家这样不计较一二又肯出高俸用她?只怕再也没有了,福嫂叹口气,匆匆抹了一下桌脚便退了出去。

        许家太太年龄在四十开外,因着保养得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五六岁,身材维持的也好,唯有眼角绽开的细纹因担心女儿日趋一日的变化增加,今天她穿一身紫色印花小旗袍,上绣牡丹大红花,倒也配她的年龄。眼见福嫂自二楼出来,许太太轻轻将茶杯放在杯盏上,招呼了她一声:“福嫂,麻烦您过来一下。”

        福嫂往围裙上抹了抹手,有些拘谨地站在女主人面前,许太太笑了一下,嗓音温和:“福嫂,为难您一个人干这么多活了,做的还惯吗?”

        福嫂谦卑地点头,左手和右手的手指不断地缠绕在一起,她没注意到自己指甲里的污垢已经堆成黑黑的一层了,换做往日,许太太肯定会有所不满,然而……

        许太太叹了口气,说道:“福嫂,我注意到您最近老是恍神,看静静那孩子的眼神也不对,我知道我女儿性格是有点怪,这很多人都说过,可您要相信她的心眼不坏,她只是有个心结一直没打开,那也是我们一家不忍再揭开的伤疤。

        您也知道,你之前我们家已经跑了二十六个阿姨了……福嫂,您看这样我再给您加点钱,您还是继续在我们家做下去吧?”许太太说着说着两眼开始泛起了泪花,哽咽着抓住了福嫂双手。

        福嫂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难受,许家夫妻努力了好些年都再无所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到头来不知造了什么孽变成这副模样,家大业大,日后恐怕要落到外人手里。她本身也没打算要走,只不过还在犹豫,听许太太如今一说,好像心里头的阴影去了大块,只看见整叠整叠的钱,福嫂心想,留下来吧,村子里出来的人,胆子应该大许多,她生平没做过坏事,不怕三更鬼敲门,只要再做足十几天,她就能存够钱替丈夫买一副轮椅了。

        六月底的最后一星期,许家老爷太太去了上海的亲戚家参加喜宴,许静随学校跟团野外训练营,偌大的房子就剩下福嫂一个人,白天她做好一切杂物,晚上八点多检查好门窗正准备回医院照顾福伯,忽然听到二楼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声响,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全身绷住了不敢动,可当她凝神去听,却什么也没有。

        她慢慢卸下紧绷的神经,又一次准备锁门时,楼上再次传来了动静,这一次的声音是连续的,就是那种穿了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啼啼哒哒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从二楼小姐的房间发出的。

        前进,后退,左顾右盼,一圈圈在原地打转,像极了小姐每次装扮整齐后的对镜自怜。

        可是家里除了她应当没有人了啊,难道进了贼,不应该啊,所有门窗都是锁好的,真是贼也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除非是……福嫂被自己的揣测吓出了一声鸡皮疙瘩。这一带虽说是居民集聚区,但因远离市区,一到晚上七点便静悄悄的,尤其是路两旁茂盛的槐树,更是让这里显的阴气重重。

        槐树槐树,不正是木中之鬼。

        房间里没有点灯加之窗外月影不甚明亮,屋子中的家具摆置看上去皆是黑糊糊的一团,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将高低矮平的物什看成人形,像凳子,就是一个半蹲着的人,脑袋平摊在那儿,定定地注视着什么;茶几是躺着的人,一动也不动地仰望着天花板;饮水机,则是一个直立的人,你越看,越觉得它朝你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福嫂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一阵阵阴森寒冷的气息由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卷过来,楼上声音一会儿响一会儿停,无时无刻不在摧残她脆弱的神经,福嫂再也不能忍受即将窒息的恶心感,她从手袋里找出手电筒,提着一口气冲到了二楼。

        她还真不信了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她一生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怪找上门。

        她一鼓作气推开了房门,实木烤漆房门撞上坚固的墙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抖落了书架上一层灰。踢踏声在房门开启的刹那隐匿了,手电筒一一照过去,窗户紧闭,里头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摆着,三双高跟鞋好好地在镜子前站着,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福嫂舒了一口气,一颗心也终于着地,她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拉上没有掩实的窗帘,确定没有可疑了才合上门。

        几乎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张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倏地凑到了她眼皮底下,红唇艳如被鲜血浸泡过,她怪怪的笑着,脸上的肉粉成块成块往下掉:“福嫂,我的魂儿在这儿,身体丢了,你帮我一起找找啊?”

        一道亮光划过静默的深夜,惊破苍穹的尖叫,响彻在黑夜的深宅里,窗外槐树狂乱起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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