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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妹身魅影(3)


每次只要这群人冒出一堆她听不懂的语言,她就知道自己又在替那个小太妹承担罪孽了,虽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柳泉歪着头:“小哥,是不是我以前非礼过你啊,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是说,我毁了你的婚事?”

        叶君诺觉得她像个神经病,瞥了她一眼,就自顾自赶公车去了。

        落日,斜阳,余晖,柳泉抬头的刹那,看到一抹身影倚立于树梢,他的周身似镶嵌在那层金光里,刺人眼膜,如梦似幻。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个喜欢坐在树上的小孩。

        待她想要看清他的面容时,这个人又神秘地消失了,只有一片叶子,悠悠荡荡地停驻在她的发丝上。

        柳泉分神的时候,叶君诺已经渐走渐远,她想也不想就追上前,一把拽住了他衬衣下摆:“哎,等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嘛,我是来帮你的。”

        已经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在围观了,很显然,叶君诺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再吃她这一套,他毫不留情地撇开她的手,躲开三尺远:“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

        柳泉倒也不生气,依旧摆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我真的是来帮你的,可惜啊,你看现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话也不好说得太白,我就告诉你一句,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她对于这边的语言正在输入学习中,故而说出的话时有重复或狗屁不通。

        叶君诺咬了一下下嘴唇,转过头不耐烦地看着她:“你今天出门吃药了吗?”

        柳泉愣了愣:“好像没有吃……可是我要吃什么药?”

        叶君诺嗤声一笑,抬腿欲走:“所以你病得不轻。”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骂人的,柳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到冷脸,她能理解这边的人信奉科学,认为鬼神之说纯属扯淡。

        柳泉全然不顾族长父亲教导的身为女子该有的矜持和要面子,一把将右脚跨上公车的叶君诺拉了下来,她有碍交通的行为引起了候车者的强烈不满,为避免造成更大的困扰前,柳泉冲叶君诺耳语了一句,便松开了手。

        这话说得叶君诺一怔,柳泉很高兴他听进去了,但没等高兴多久,某人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他冷冷一笑:“柳泉,你当自己是什么?”

        当下角色转换了,柳泉堆彻满脸的笑容犹如拆掉的砖瓦,一片一片全散光了,倒不是因为叶君诺这话说得太难听,太重,而是他说这话的语气和模样,像极了那个人。

        一百岁那年,她仗着学了两手,兴致勃勃出门抓妖,结果差点被活活肢解,那时候那个人第一次对他说了这话:“你当自己是什么?毛都没长全就想满山跑了?”

        两百岁那年,她赌气离家出走,被他抓回去一顿海扁:“你当自己是什么?翅膀没长硬就想飞了?”

        这一年,她拜托他不要娶那个女人,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你当自己是什么?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终于,她从猴子进化成鸟最后进化成人,然后毛长全翅膀长硬离开了他,多么辛酸不忍直视的成长史。

        想起那个人,柳泉又是一肚子火,如果不是他,自己何必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城镇来,以前不论她跑到哪儿,那个人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揪回去,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吧,那会一时气急,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过来了,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他是找不到了,要么,他压根就没想找。

        柳泉愈想便愈发觉得难过,她跟了他两百多年,比化蝶后的梁山伯和祝英台还要多出四倍的时光,可惜啊,到头来这份情谊还抵不过相识几天的女人……她低垂着头,姣好的面容覆上了一层浓浓的忧愁,盘起的黑丝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哀怨,倏地散落,逶迤在地。这一幕,却让困在结界中的女鬼见呆了。

        犹如感应般,柳泉也转过头望向她。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面孔,不同的,一个是命丧黄泉的枉死鬼,一个是愁思难解的异世人。

        结界是一入住就设置好的,为自己免受异物的攻击,又能轻易将其禁锢其中,使其毫无抵抗之力。

        张恒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只恍惚记得飘荡了好几天就莫名飘到了这家窗外,当她看到女主人时蓦地记起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低下头,还能看见胸口插着的那把尖刀,她莫名觉得很难受,有种烈火焚身的感觉,这种感觉驱使着她进去。

        当她伸出手想要掐住对方的脖子时,突然被一个类似果冻的东西吸了进去,半吊于空中,周身猛然如遭受了火刑鞭笞。

        “放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长得一样的份上——放了我——”她的声音嘶哑,尾音部分被拖得很长很长,像指甲划过黑板“吱吱”般的声音。

        当真鬼叫难听。

        柳泉不胜其烦,稍一抬手,屏障自动消失,张恒没有摔在地上,她换了一副表情,稳稳漂浮于半空。

        高处自优,她俯瞰着柳泉,嘴角渐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脑袋一歪,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身白衣。她伸出双手,用又尖又利的指甲对着柳泉的方位,身体一下子扑过去:“我死的好惨啊!”

        她一说话,嘴巴里也喷出汩汩鲜血。

        柳泉很无奈,为毛每个鬼张口闭口都是这句台词,更让她窝火的是,她为毛要在自己憋闷的关头过来招惹。

        锋利的长甲还未碰到柳泉半根汗毛就被她无情地折断了,然而女鬼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以秒的速度长出了另一副黑色的指甲,不留情地往柳泉的脸颊划过去。

        柳泉默念了一句咒语,一股凌厉的掌风过去,女鬼已被牢牢钉在墙上,而后一个巴掌,脑袋打回原位。

        柳泉的头发一直蜿蜒在地,眼神也是凛冽的,冰冷的犹如一柄刀,远远看过去,她似乎更像鬼些。

        她长大了,可以独自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代价却是,远远离开他。

        张恒这会儿才觉着有些畏惧:“你是谁?”

        柳泉冷眼一嗤:“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张恒,像你这种人死了也是白瞎,怨不得天尤不得人,你纯粹是活该。偏偏你不长记性,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做人,死后又想找替死鬼,如果我不收了你,简直是天地不容。”

        柳泉句句严厉,绝无半分玩笑之意,张恒的声音透出了一股空洞的哭腔,死气沉沉的眼眶里流下了两行血泪:“我不甘心啊,我只是不甘心啊,我为什么就死了啊。”

        看着眼前容貌与自己相差无二的张恒在那儿鬼哭狼嚎,柳泉开始觉着别捏,也多少起了点恻隐之心,但声音还是冷冷的,让人听不出一丝感情:“那是因为你阳数已尽,阎王爷派阎罗殿的小鬼收你来了。”

        柳泉松开掌心的力道,拽着女鬼稳当当落在地上,然后拭去了她脸上的血水。

        张恒抬起头,乌青的脸上挂着空落落的眼珠,眼白部分已经没有了,转而是被整个眼珠给取代,眼珠周围环绕的,是浓浓的一层黑雾。

        “你不会含冤而死,杀害你的人,明天就会伏法,”柳泉挽起长发,避开她的注视,转身去拿衣服走进盥洗室,在喷头哗哗的水声中,她接着说,“你可以选择投胎,也可以选择被我收服。”

        浴室外没有动静,然而张恒并没有走,她眼中的黑雾越积越多,插在胸口的那柄刀也在一阵一阵地颤动,一次次提醒她锤骨的刺痛。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这个女孩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她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她还这么年轻,才十七岁,还没享受过人生,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里边那个人才对啊,什么阳数已尽,她才不会相信,根本是她为了要取代自己的位置想出的借口,一定是她,那几个人一定是她找来的!

        她的衣衫簌簌而动,半掩的浴室门令她轻易穿入,氤氲水汽中美妙的少女酮体,那本是该属于她的世界,她的身体啊。

        怎奈张恒每一次想要靠近,每一次都被打回到原地,每一次失败,胸口的刀就插入深一寸。

        在她反复的抗争中,柳泉终于关掉了喷头,用毛巾揉搓着头发,丝毫不遮掩地面对着地上即将烟消云散的女鬼。

        柳泉轻声笑着,笑声娇娇翠翠的,却听着令人不寒而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真是不解我的用心。”青丝上颗颗水滴滴落,决绝不留一点余地,柳泉轻勾指尖,女鬼已如一缕白烟被收入柳泉胸口的玉瓶中。

        她轻击瓶身,字字恳切:“等你哪日改过,我才真正放你出来。我们容貌相似,原本该结拜成为一对姐妹的,只可惜,缘分天注定,我们命数不同。”

        就像那对命格迥异的姐妹花。

        只是,柳泉拿浴巾搓着湿润的头发,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明明没有使多大力才对,她怎么会这么痛苦。莫非这些日子不沉迷于男色,功力渐长了?她试着在手心写下一个“定”字,轻念咒语,将手掌对着玻璃缸里两条欢快自在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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