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远市第一人民医院药库里，翁琳趁着拿药的功夫见四下无人，偷偷的从兜里拿出一封信，紧张的看着信上的略显羞涩的字脸颊微红。

        信是一个叫廖力强的小伙子写的，廖力强是去年来给院里开救护车的，除了毛毛躁躁胆子有些小倒也心眼不坏，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在吴大猷的撮合下两人才开始谈恋爱。

        廖力强此时正呆呆的坐在车上想着晚上要带翁琳去哪里，他以前一直在海上，对男女之情这方面的事情不大精通，其实他自己去年就看上了这个小护士翁琳，就是没好意思去追求，这次也是多亏了吴大夫有意撮合，不然按他成天想而不行动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医院的救护车就停在大门旁可以随时出动，廖力强就得一直在车上待着，一共两个司机还有另一个是夜班的，夜班的比白班每个月工资多五十块钱，就这还多少人抢着干。

        廖力强来了快一年，白天救护车一般是很少出动，每天在门口看医院进进出出的人他都能大概看出这人还有几天活头。这时一个穿着汗衫的老人与一个平头青年从他眼前走过，青年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明显是腿有毛病，但那个老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医院里老头廖力强是见多了，但是眼前的这个老头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老头手臂上的纹身，这纹身与珠海市的李哥的纹身除了字不一样似乎图案颜色都一模一样！莫非也是李哥以前帮会里的人？

        主任办公室里吴大猷正背对着门看着手里的一份国外开颅案例，现在国内会做这种手术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能成功开颅切除病人脑中的脑叶白质切除，那有可能就会治疗精神病抑郁症精神分裂等精神类疾病，当然这一切还只是个例。

        “老吴！”陈金良见他们两人进来半天吴大猷还没发觉，就想吓唬吓唬他，这一喊把吴大猷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资料掉到地上！

        “老陈，都年纪不小了可不能这么吓！”吴大猷说完捡起地上的资料，扶了扶眼镜框看了一眼陈大光说道；“大光，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陈大光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说；“没有。”

        陈金良；“老吴，你上回不是说做个什么手术就有可能恢复的么”

        ”是有可能，但是我最近研究了一段时间，这个手术风险很大，一个不好就彻底成疯子，大光现在还算正常，我看就让他自然恢复比较好。”吴大猷看着陈大光除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其它都还正常，实在不值得冒那么大风险，况且他也没把握做这个手术。

        陈金良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吴大猷“你从哪看他正常？”

        “嘿嘿嘿”吴大猷还没说话，陈大光自己反倒在那乐了起来，也不知道笑个啥？

        吴大猷见状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老陈，大光不也只是偶尔这样嘛，你那女儿也没有个消息，我看大光日后给你养老正好不是？”

        “我要给陈叔养老！”陈大光突然跟犯病似的一脸严肃。

        “你小子算是赖上我了！走吧，没得治了。”陈金良一脸无奈背着手就往外走，陈大光一脸笑呵呵的跟在后头一瘸一拐的像个傻子。

        陈金良其实对陈大光脑子恢复没抱多大希望，充其量只是闲来无事来医院碰碰运气，陈大光除了有时候会傻笑说话有些怪，但也没有完全傻掉，基本逻辑还是通的，不然陈金良教他不得累死？

        傍晚，医院的公园里廖力强与翁琳并肩走在潮湿的鹅软石路上，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看上去就像是情侣但是两人就是连手始终都不敢牵一下。

        廖力强突然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手臂有纹身的老人，觉得翁琳比他早来应该知道一些于是问道；“琳，你知道今天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老头是谁吗？我怎么看见吴大夫好像和他很熟还亲自送他出来呢？”

        “哦你说的应该是陈叔吧，陈叔去年在火车站救了一个外乡人，那时你还没来不知道情况当时那个外乡人脑子被人打破流了好多血，醒来后脑子坏掉什么都不记得，陈叔人好就收留了他，听说还教他一些腿脚功夫。”

        “外乡人？那他连从哪来都不记得？会不会是装的？”廖力强有些不太信，再怎么失忆总得记点什么吧？

        翁琳呵呵笑道；“当初我也以为陈大光他是装的，但是如果真是装的，陈叔那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叫陈大光？”

        “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又是陈叔救他收留他就随陈叔姓暂时叫他陈大光了。”翁琳不知道阿强本来是要打听陈金良的结果被带偏了说到陈大光身上去了。

        廖力强：“对了！琳，你说这个陈叔是湖他以前是不是混社会的？”

        “是啊，陈叔虽然以前是混社会的但人并不坏，听他说那时候讲的是义气和江湖规矩，而且陈叔还是帮会大哥呢！”

        “那他们那个帮会是不是纹身都一样？”廖力强又问，这个陈叔如果真的是李哥的那个帮会大哥，一定要告诉他李哥以为兄弟死光了在那过的多么不好。

        “这我还真不知道，听说这些东西不能乱纹，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人纹了吧？”翁琳随即又诧异的看着廖力强说道；“阿强，你怎么对陈叔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难道你也想走那条路？我可不喜欢那样的人！”

        “啊？”廖力强正在想李哥跟这个陈叔的关系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的，琳，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呀。”

        “嘁，那你问这么清楚干嘛？”

        “琳，我来医院之前不是在珠海的一艘渔船上做事嘛，渔船上有个老人对我挺照顾，我叫他李哥，手臂上也是跟我今天看到那个陈叔差不多的纹身，但是李哥又从来没跟我说从哪来的，他有跟我提起过以前有一个大哥还有很多兄弟但是他说都死光了！”

        “所以你想确认陈叔是不是那个李哥的大哥？”翁琳这么一说自己也来了兴趣，如果真是那帮陈叔他们在聚不是很好？

        “对，李哥现在过得很不好，老板是他以前的马仔，我走之前他还病了，连买药的钱都不够。”廖力强离开珠海都快一年，也不知道李哥病好了没有？

        翁琳：“那我们明天去找陈叔问问看吧？你知道那个李哥的本名吗？”

        “知道，叫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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