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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陈金良人老了性子却还在,李青山没有猜错,第二天气消了果然又开始找他说话,好像昨天俩人没吵过一样,只是对在日本的陈敏静只字未提。

        黄昏时陈金良一人窝在角落盯着手里泛黄的照片愣愣呢个的出神,他又何尝不想去找他的这个女儿,但出国不是去趟省外那么简单不仅要大量的钱还要有些关系,这些放到以前那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哪样他都拿不出来。

        不远处陈大光跟李青山在闲扯,不时的望一眼在角落的陈金良。“李叔,陈叔那么想找他女儿,为什么不让你去也不让我去呢?”

        李青山叹了口气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大哥不让我去是不想我死在外面,至于不让你去嘛应该是怕你人还没找就把自己都给弄丢了”

        “我又不傻!我只是失忆而已啊!”陈大光倒觉得有些冤枉,虽然他看上去是有些傻乎乎的但吴大猷说了那只是大脑受创的后遗症并不是真傻。

        “真的?”李青山斜着眼看着陈大光有些不相信,不仅是陈金良说的他自己看着陈大光也是有些傻傻的。

        “当然是真的!”

        李青山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眼神坚毅的陈大光不免想起了年轻时跟着陈金良打东打西,那时候也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懂恐怕与眼前的陈大光是差不了多少的!随后朝着角落的陈金良走去。

        陈金良神色不悦瞥了一眼李青山继续看着手里的照片说道;“老李,别费那功夫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去的!”

        “大哥,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也想通了以我现在的身体半路就得折腾死,我就不去了。”李青山见陈金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才坐到了旁边看着陈金良手里的照片试探道;“阿静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吧,应该跟大嫂一样漂亮吧也不知道在日本怎么样了成家了没?”

        本来就因为找不到女儿发愁的陈金良一听这话更是心里不好受,收起照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没多少日子的老兄弟悠悠道;“老李,你是想让大光那衰仔去日本找阿静吧?”

        “大哥你说他傻我看他还真不傻,眼下也没什么办法越早去越能找到,而且除了陈大光现在还有谁能信任的?”李青山不知道陈金良现在还犹豫的什么眼神急迫的看着陈金良等他回应好像是去找他女儿一样。

        陈金良看着远处上蹿下跳练功的陈大光有些担忧道;“老李,你是想让大光跟你当年一样偷渡过去?”

        “如果走合法途径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要花很多钱以大光这副状态恐怕是会被拒的,只有走偷渡了!”李青山停顿了一会儿见陈金良没有反对又说道;“我能联系到福建的蛇头,只要花一点钱就可以把人送到日本只要到了日本找到了阿静再回来都好办了。”

        “这衰仔他自己都迷糊着呢,找不到怎么办?”语言不通又时隔这么多年就是正常人都很难找到,更别说脑子有伤的陈大光虽说命是他救的陈金良还是担心中途出什么意外。

        李青山望着朝二人走来的陈大光心里也是有些没底“找不到就听天由命吧!”

        上海市火车站进出口的水果摊上,一个梳着马尾辫身后背着一个婴儿的女人正在摆放着摊子上的水果,身后的婴儿闭着眼睛睡着任由女人弯腰起身的晃动,也丝毫不影响他睡觉,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一个脸上白白净净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子骑着自行车停在了水果摊前,男子上身穿着格子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西裤脚上一双油亮的黑色皮鞋唯独一个发型乱糟糟的与这一身穿搭不相匹配,随后男子将自行车后座的公文包取下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女人笑嘻嘻道;“池姑娘,拿两斤橙子吧?”

        男子名叫杜铭是在火车站里上班的职员,从上个月开始就隔三差五的来女人摊前买水果有时一斤有时五六斤,完全取决于他包里有多少钞票一来一往也算熟了,女人正是一年多前来到上海的池瑶先是在车站内兜售红薯,后来用周阳给她的钱在王地瓜摊子旁开了这个水果摊子同时也卖些袜子毛巾一些日常用品。

        王地瓜从杜铭看池瑶第一次的眼神起就知道这小子对池瑶有意思,既然又不嫌弃池瑶带着一个小孩王地瓜倒是希望两人能成,这样池瑶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但是杜铭这小子就是买水果说几句话也没见别的什么奇特招数。

        池瑶装好橙子递给了杜铭,就见杜铭看着她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说不出来就问;“杜哥还要其他什么吗?”

        杜铭摇摇头“够了,够了,下次再来吧。”说完就慌里慌张的骑上自行车往车站停车棚驶去。

        王地瓜看着杜铭有点狼狈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看着池瑶还在摊前摆放着水果有点想不懂干嘛非得总是费那劲把水果码的整整齐齐的那样不容易坏?随后问道;“小池,杜铭那小子看上你了,你知道吗?”

        池瑶愣了一下笑道;“不会的。”

        “不会?我王地瓜这么大岁数看人很准的特别是男人,你不想他一个普通职员一个月多少工资,得有超过一半在你这买水果了吧?”

        池瑶一听若有所思,在结合杜铭这段时间的神情举止后淡然一笑道;“王叔,你看错了,杜哥条件这么好我这还带这孩子,怎么可能呢。”

        “还怎么可能,就是可能你看着吧小池,杜铭这小子早晚得跟你说这事,听叔劝到时候你一定要答应啊!对孩子也好。”王地瓜还想说点什么见池瑶一脸不悦知道她还在想着那个失踪的老公也就闭上嘴。

        去年王地瓜本来想介绍几个小伙子给池瑶处一处为的就是她们娘俩以后有人照顾,结果因为这事还跟王地瓜闹了几天别扭。

        孩子出生后池瑶想着是自己怎么把孩子拉扯大至于对周阳还是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根本没想在找一个至少这两年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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