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边缘试探
走出食堂，关卓刻意与杨昔尧保持一米距离，小心翼翼的试探，“学长，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一起吃午饭？”
“不是你说要找我谈谈吗？”杨昔尧反问。
关卓笑，“那，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来到体育馆二楼。体育馆是苏城大学这两年新建的，位于图书馆的西侧，体育馆和图书馆之间还隔着一栋多功能教学楼。也许是因为新建的，也许是地理位置太偏僻，总之，这里如果没课，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关卓靠在栏杆上，“学长，我把帖子都删了！你如果不信，可以打开论坛看看！”
“跟我没关系！又不是我叫你删的！”杨昔尧淡淡的说。
关卓自嘲，“是！是我自己要删的！但至少说明我知道错了！”
杨昔尧冷笑，“关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就别装了！你删除帖子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关卓听后神色突变，一改刚才的乖巧听话，“呵呵”笑了两声，“学长你知道吗，你如果讲话不那么直接，就……更可爱了！”说罢双手拍了拍栏杆，发出“砰”的一声，“没错！你说的对！是我自己删的。我当初之所以发帖是因为实在看不了论坛里那些偷拍你的照片，一个比一个远，一个比一个模糊，那种垃圾照片竟然可以让大家趋之若鹜，像看到宝似的讨论，明明我手机里有更清晰的，有更多角度的！不过现在照片没了，也就没意义了，我看不了的，他们也别想看！”
杨昔尧听后简直要吐了，“你该去看精神科医生！”
关卓不以为然，“那你呢？你其实早就知道发帖的人是我吧？那么近距离的照片，除了实验小组的人，不可能有别人！你明明知道我是这种人，还允许我进研究小组，你的精神正常吗？”
“决定你进研究小组的人是王教授，不是我！还有，我从来不看论坛！”
“那你也有一票否决权，因为你是组长，王教授不可能忽略你的意见！杨昔尧学长，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请不要随意说出“我们”这个词，我跟你，不熟！”
王海粟轻咬嘴唇，“杨昔尧，你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说你是靠脸蛋拼关系上位，王教授之所以那么信任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你。哦对了，你说你不看论坛，那你应该也不知道这两天你跟你女朋友的照片已经在论坛上传开了吧？”
“什么？”
“大家其实私下里都在打赌，堵你一定会考研留校！毕竟有未来的老丈人撑腰，没理由不走捷径！要是我，我也走！”
杨昔尧有些不耐烦，“你发了那么多微信，打了那么多电话，就是要说这些？”
关卓终于松开放在栏杆上的手，走向杨昔尧，“学长，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流言，但你确定王教授也不在意？他毕竟在这所学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杨昔尧看着关卓那张脸，那张明显不会善罢甘休的脸，长叹口一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
关卓看着u盘问，“这是什么？”
“你的那些照片我可以全部还给你！”
关卓一脸怀疑，不相信杨昔尧这么大度不计前嫌。
杨昔尧接着说，“但有个条件，研究小组你主动退出！”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备份？”
“我对你那些照片不感兴趣，只要你退出研究小组，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顺顺利利的毕业，你安安稳稳的上学。不过如果你再做出超过底线的事，我也不介意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在你身上也发生一遍！”杨昔尧说完走近关卓，就像关卓曾经对他那样，压低声音，“你说，如果那些照片出现在论坛上，会有多少点击量？又会成为多少人口中的谈资？”
关卓咬着牙，“你敢？！”
“试试？”杨昔尧反问。
见关卓没再开口，杨昔尧沿着台阶朝一楼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哥！”他猛地回头，就见关卓咧嘴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意与得意。
“你说什么？”
关卓不急不慢地一步一个台阶，“学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似乎发现了你不得了的秘密。原本我想等过段时间再说，不过我改主意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抹去许多痕迹，尤其是人的记忆。但现在都21世纪了，就算是失去的记忆，也可以一一找回来！不是吗？你说，我是该称呼你杨昔尧学长，还是杨昔年学长呢？”
当杨昔年三个字传到耳朵时，杨昔尧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4年了，这个名字在他的心底沉睡了整整4年，他用成百上千道锁拴在记忆深处，想要永远封印，不再提及，而此刻，却像是被人解了封一般冒着青烟汹涌袭来！
“杨昔尧……杨昔年……叔叔阿姨真会起名字！这两个名字无论是哪个都特别有蕴意！可惜我是独生子，如果我也有个弟弟，我估计我爸妈会叫他……关越？呵呵”关卓说着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
杨昔尧浑身发抖，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他死死的抓着一侧的栏杆。
“学长，都说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而且喜好都会非常相似，你们小时候，是不是也可以那样，轻易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你们会不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
“够了！”杨昔尧痛苦的说。
关卓悬着的脚落在杨昔尧跟前，以胜利者的口味继续说，“不够！我说过，远远不够！”
杨昔尧看着关卓，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脑海，他看了眼脚下还剩的台阶，如果从这里摔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彻底解决麻烦？
就在杨昔尧还没来得及下定决心之际，关卓拉着杨昔尧的胳膊一个转身将杨昔尧转到向上台阶的那面，而自己则背对着向下的台阶，并且推了杨昔尧一下，杨昔尧本能的还击，就见关卓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体育馆的楼梯，可是比一般建筑物的楼梯，要高很多。
杨昔尧瞪大眼睛看着关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间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关卓，是疯了吗？
杨昔尧愣在原地，见关卓蠕动身体，艰难地抬起流着血的额头，向他伸出手求救，他才晃过神疾步走下去。
“关卓！你怎么样？你别动，我现在叫救护车！”
杨昔尧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拨打120，“喂，是120吗？我，我这里是苏城大学体育馆，对，就是图书馆旁边的那个体育馆，这里有人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你们赶紧过来！”
关卓攥住杨昔尧的手，痛苦的□□，“学长……”
杨昔尧挂断电话，“你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关卓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推我？你想杀了我吗？”
杨昔尧极力否认，“我没有！是你先推的我！算了，先别说这个，你忍一下，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杨昔尧就听关卓的喉咙里发出“呵呵呵呵”的笑声，而且越笑越大，有种止不住的感觉。他不明白关卓到底在笑什么。
“学长！”关卓看着杨昔尧，眼神落到攥在一起的手上，“这下，你就休想把我推开了！”
杨昔尧听后直接愣住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终于明白关卓的“良苦用心”后吓得脊背发凉，猛然甩开关卓的手。“你……简直疯了！”
20分钟后，急救人员将摊在地上的关卓抬进救护车，在被抬起那一刻，关卓用食指指了指右上方。杨昔尧顺着看过去，只见体育馆二楼的楼梯口，一根高高立着的白色柱子上悬挂着一个球形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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