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病症
() 从这旬上课开始，大家忙于练习击剑，晚上多呆在击剑馆，都没到藏书阁看书，因而好像忽略了王老伯也要离开的事情。今天比赛完毕，孙云感觉心情复杂，突然想起来自从社日在崇真寺见面后，一直都没看见老伯，难道真像他说的已经离开了。看看天色还没到食堂开饭的时间，孙云赶忙向藏书阁跑去。藏书阁没有人，已经关门了。估计助教随整个学校都去看击剑比赛，还没回来，大概要直接吃晚饭，饭后才能回来开馆。孙云楼下楼上的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王老伯，应该是彻底走了。他来到四楼藏书室前，看看门上挂着锁头，怅然若失，现在他钥匙已交还，打不开门，只好扶着栏杆，面对太学大院，感叹时光如水，世事变迁。
“小同学，你要找我么？”“王老伯？”孙云回头一看，只见门开着，老王头在门里笑呵呵的看着他，“您还没走呢？我没事儿，只是记得您说，要告老还乡了，想和您告告别。本来十一号就该来，可是一直忙着准备比赛，给忘了。刚才突然想起来这事儿，跑过来一看，全阁都没人，以为您已经走了，还好能见您一面。敢问老伯，您老家在哪啊？”
“我从小就离开家乡，已经过半百之年有余，不再打算回去了。”“那您是要？”
“我约了几位道友，打算去白鹿山归隐。”“那您哪天走啊？”“今天是第五天，就在二天后吧。”“我知道了，您是不是和崇真寺的惠嶷法师，还有宝明寺的智圣长老一起去？”
“呵呵，真聪明，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来。不光他俩，还有城内般若寺道品、江湖谥号口恶，城西的禅林寺道弘、谥号妄恶，灵觉寺宝真、谥号痴恶，融觉寺昙谟最，就是谥号贪恶的，你在邙山见过，加上智圣长老谥号舌恶，一共是江湖十恶的五恶。另有食堂的是中怪阴阳人莫藏拙，还有他们阴阳宫的宫主、活死人的中尸黄昌机。”“老伯，您怎么称呼啊？”
“呵呵，老朽黄河大剑王琰。我想好了，我们八个人，起个名字就叫白鹿八友，以后我们没事云游四海，累了就在白鹿野居，修仙悟真，倒也快活。”“那您还参加的嵩山论剑么？”
“如果有时间就去看看热闹，但定是不参加比武了。你要厌倦尘世，可以到白鹿山找我。”
“好的，可是我的境界太低了，听说达到九重以上才能开启修真之路。而以前见过许多许多前辈，都说我在武功一途，没有天赋，连进到侠客的境界都困难，别说剑客和仙境了。”
“是么？我看看。”老王头伸手把住孙云的脉，号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你的天赋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到达剑客不敢说，那除了天赋还要缘分的，但你达到侠客甚至巅峰完全可能。你现在的问题在于，或者急于求成，或者练功的方法不对，是走火入魔的脉象。”
“走火入魔？！”孙云吓了一跳，这可是致命的事儿。“走火入魔是统称，具体到你，应该是虚火攻心，浮气滞络，经脉不通。你是不是经常手抖，像喝酒的样子？”
“对呀，老伯，尤其一紧张、生气，浑身都抖，手尤其厉害，动作都不受控制，出剑一点不稳定，可影响状态了。”“是不是出了汗，气血一通，就好了？”
“对对对，您一说，我还真记得是这么回事儿。老伯，能治么？”“首先说，不治一定是不行的，久而久之会使你经络不畅，影响境界提升。但是，光凭借治疗却不能把你这个病治愈。想治好你这个病，需要养，修心养性，不能生气。还有一点，你运气吐纳的收功时候，一定通过百汇或劳宫或涌泉穴把气排净，不能稽留。尤其别在睡觉前运气，否则一旦睡着了，气聚未散，非常容易积郁，进到血液里，造成气血不同，影响真气运行，同时造成身体湿气积累，也就是我们百姓常说的湿毒。我看你脸开始长痘痘了，和这个原因也有关。”
“老伯您说的太准了，我就是晚上称睡觉前，尤其半夜醒了，做吐纳。我哪知道，这里还会有问题呀，真是后悔。”“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也有这个毛病，后来经过高人指点，开始注重养生，与世无争，不也是练就了剑客境界么？”
“哦，那还行，吓死我了。”“来，我先给你疏导一下”说着手中突然多了几个针灸用的银针，在孙云的两只手背上刺了几下，银针极细，只洇出血印来。然后让孙云转向外边，手臂前伸，手心向下站好。老头双手抵住孙云的后背，一股真气传导而入，流经大小周天，最后涌到手背，只见一丝丝气泡从针眼加着血冒出，像用竹管往水中吹气泡一样密集。
老伯收住功法，等孙云转身后，接着说：“好了，我已经把你形成的气痂去了十之七八，以后不影响你的练功提升了，今后剩下的十之二三是增加还是减少，这就要看你以后怎么控制自己。注意，今天你虽然刚比完剑，浑身出过汗，但也不能洗澡，必须等六个时辰以后才可以。另外，你平时经常做做火罐，艾灸什么的对你都有好处，别天热的时候别喝冷水。”
“老伯，还有，我以后比武，紧张颤抖怎么办？”“呵呵，两个办法，一是马上或提前出汗，没有条件，就调整呼吸，平和心态，不能带着情绪继续。好了，小同学，我们缘分已尽，后天我走了，就不和你们告别了，替我向你们其他同学问候致意一下吧。”
“一定，那我告辞了。”好，老头点头，孙云转身准备下楼，突然还想问个问题，回头一看，老人不见了，门依然上着锁头。孙云一惊，怪不得中魔、中怪、五恶都被老头降服了，看来老人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难有人及。
这时，听见回廊楼下有人喊：“大云，你干啥呢？吃饭了！”孙云往下一看是萧月和田俪来叫他来了。他赶忙顺着外廊下楼，走出书阁。田俪问：“大哥哥，你在楼上干什么呢？大老远看你、对着门瞅啥呢？里边有人么？门没锁？”孙云很纳闷，不明白为什么田俪这么问，难道他们在楼下看不见自己和王老伯在说话？估计刚才远没看清，离近了角度太高，看不见。
为了怕田俪问着没完，孙云说：“我刚才回来看看，想看看王老伯走没？所以楼上楼下转转找他，下边没有，到四楼看看藏书室，结果锁着呢…”孙云正想着，怎么能把王老伯是事情轻描淡写的过去，萧月说：“走吧，吃饭去。”拉起孙云袖子，边走边继续说“老伯属于隐士，不是我们平常人能了解的。不过，到今天，大云说的那个秘密，已经揭开谜底了。”
田俪说：“谜底是什么呀？”“就是王老伯呀！你想，如果没有大云，也许王老伯一直隐居，没人知道他是隐士，王老伯也就不会离开，还有那个赵博士，那个阿姨，他们的离开，兴许和这个事情都有关。是大云无意之间的探寻，一下触动了这里的一个平衡，秘密一露，平衡一破，自然一些人就要消失了。”
“月姐姐，我感觉你也有点像大哥哥一样神秘了。这些事儿，你也参与了？”“哪呀，我这也是推理推的，只是个大概，真实的背后，你大哥哥心里知道。”
“大哥哥是个闷葫芦，他心里装的事儿，谁也别问出来。诶？不对呀，王老伯是隐士，是因为崇真寺的和尚死了，他号脉说没死，大家才知道的呀。这个和大哥哥有什么关系啊？所以也不是大哥哥你发现的呀。”孙云说：“我说有秘密，可没说是我解开谜底的，当初我只说我发现了秘密，谜底要我们一起查询，现在谜底有了，证明我当初的推测是准的就行。”
“那只能说明你比较幸运，蒙出来的，如果王老伯自己不暴露，谜底还不能出来。”“傻妹妹，你怎么和美仪一样不了解你的大哥哥呢？世上哪有幸运的事情，如果没有大云的出现，你觉得王老伯会现身崇真寺么？”“啊？月姐姐，你说这也和大哥哥有关啊？是吗，大哥哥？”
“小月逗你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都是见证者。”“诶呀，我都糊涂了，你俩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呀？月姐姐，你有证据吗？”“有啊，王老伯从寺里离开的时候，特地意味深长看了大云一眼，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就是他们达成的默契。当时我们都在，这个瞬间，你们也该看见，你好好回忆一下。”
“对呀，月姐姐不说我都忘了，那个微笑很神秘，大哥哥的表情也深沉，当时我们光顾打招呼了，没理会儿。还是月姐姐善于捕捉细微。月姐姐，你还记得么？有一回在影姐姐家，占们一起誊书。我说过你和大哥哥是天生一对儿，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这样，只有你才能和大哥哥的思维能吻合，能贴切。你俩才算珠联璧合，最般配。”
“小俪，你是不是长大了，懂了不该懂的事儿了。你再瞎说，姐姐不理你了。”说着一边松开孙云的袖子，同时要把另一只拉着小俪的手抽回。小俪说：“没有，月姐姐。我没往别处想，只是佩服你观察敏锐，和大哥哥做搭档合适，以后我们一起去御史台当差挺好的。”
“那要看缘分了？我爸爸妈妈在西北平叛，战局瞬息万变，我的命运不知道寄托在哪呢，以后怎么样，不好说的。”萧月突然伤感，田俪赶忙在此握紧她的手安慰。
孙云最怕伤心，赶忙转题说：“小俪，小月刚才分析都不是实事，你被误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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