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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来一次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sorry”电话里传出的女生让白景暝有些意外,他想了想,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是白景暝。”

        “我打不通我父亲的电话,我在东城区警察局,你帮我通知一下他,看他能不能来接我。”说完,白景暝就挂断了电话。

        “家里人什么时候来?”杨队收起手机。

        “不知道。”白景暝耸了耸肩,继续啃着汉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快点吃吧,一会严队来了,你可就不轻松了。你昨天那一摔一踹,掉了他的面子,伤了他的身,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杨队拍了拍白景暝的肩膀,“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也保不了你。”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白景暝似乎并不担心严队什么的。

        “杨帆,木易杨,巾凡帆。”杨帆不明白白景暝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杨帆。我欠你一次。”白景暝看着杨帆,郑重地说。

        “谢我就不必了,以后别打架惹事就阿弥陀佛了。”很多年后,当两人处于截然不同的立场时,杨帆才真正明白这一句话真正的份量:我欠你一次。

        “是他们欺人太甚。”提气打架的事情,白景暝的语气出奇的平和,“他们呢?”

        “昨晚就被家里人接走了。话说,你打架还真会挑人,被你打的三个没有一个是没背景的。”杨帆帮拧开一瓶水,递给白景暝,语气一转,“和父母关系不好?”

        “没有。”白景暝接过水,灌了一口。

        “那怎么不愿叫家长过来呢?”杨帆笑了笑。

        “不想麻烦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时间。”

        “家里是经商的吧。”杨帆接过空瓶,“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打架很厉害,这年龄都叛逆。不过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了,他们其实都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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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四少打电话回来了,在警察局。”武战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警察局?”白杰楞了一下,不禁摇头笑了笑,难怪自己找不到,“这家伙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宋国钢刚才接到了四少的电话,他说:我打不通我父亲的电话,我在东城区警察局,你帮我通知一下他,看他能不能来接我。”武战将白景暝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白杰。

        “云松呢?”白杰想了想问。

        “大概十分钟之前离开白园,去白麟堂了。”武战看了一下手表答道。

        “打个电话给云松,让他顺道去东城区警察局接一下景暝。”白杰对这个孙子似乎出奇地在乎,“我们也出发去白麟堂。”

        “好。”

        “杨队,严队已经来了,一会就过来交班,我们可以撤了。”瘦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看来这小子那一脚踹得不轻,我刚看到严队的时候,他走路还有点瘸。”

        “这汉堡什么的真不好吃。”将汉堡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杨帆皱眉说道,“这杯可乐就送你了。”

        “吃了俩还说不好吃?”瘦个警察接过可乐,吸了一口。

        “审了一晚,实在饿死我了。不行,我还得去外面补一顿,还是咱们的包子馒头实在。”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杨帆伸了个懒腰,“真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为什么都喜欢学洋人,吃这东西,我每次休假儿子就让我带他去吃一顿。”

        “这小子还真硬。”整理着审讯资料,瘦个警察感叹道,进警察局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啃的学生。

        “你们的连续审讯时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已经违反了《公安机关执法细则》,我可以叫律师告你。”吃饱了的白景暝明显有了底气。

        “告吧,告吧,你再怎么告也别想挡我回去睡觉的路。”杨帆满不在乎,“我就不看你和严队上演彗星撞地球了。”

        “那小子认了没?”说曹操曹操到,换上便服的严队看起来舒服多了,至少比昨天穿警服的时候顺眼得多。

        “严队,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笔录什么的,都在桌上。”杨帆转头对白景暝笑了笑,出了门。

        “妈的,回去一看,腰和膝盖全紫了。这小兔崽子下手还真狠。”

        “我要上厕所。”白景暝并没有理会严队的话,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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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前排的空座位,米乐有些嚣张,上课时间已经到了,平时踩点到校的白景暝此时仍旧没有踪影。虽然腕关节还有些酸痛,但是他仍忍不住得意。治了白景暝这个典型,看谁以后还敢违抗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这下场!

        今天下午就去向低年级的收点入会费,看谁还敢不交,看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另一边的安妮看着空空的座位却有点担心,本来想和他约好今天去自己家吃饭的,正好妈妈这两天休假,打电话关机,发短信给他也没回。今天竟然没有来上课?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陈让不是让自己提醒过他小心点吗?

        陈让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不由惋惜,又一个进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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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有了昨天的经验,严队不但让人给白景暝上了手铐,还加上了脚铐,但是最让严队意外的是:白景暝没有丝毫反抗。

        但是安全第一。安全可是不容忽视的,还好昨天那一脚踢在膝盖上,而且不重。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如果这小兔崽子昨天下手狠一点,自己的脚可能就这么废了啊;而且,这一脚如果偏上那么一点,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中国目前为止并没有明确地定义袭警罪,所以我不知道袭警是什么罪。”白景暝这话一出,严队顿时有些语塞。

        “那你知道,”严队看了一眼昨天的口供,“那你知道什么是妨碍,妨碍公务罪吗?”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并不知道在我身后、企图袭击我的是一名警察,我的身体只是凭借本能反应做出了自卫。”白景暝看着一眼严队,“我再次做出提醒,警方对我的连续审讯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我有权要求警方提供水和食物。如果你拒绝了的话,就违反了《公安机关执法细则》。”

        “你认不认?!”严队对正在做笔录的警察使了个颜色,那警察点了点头,“我先出去一下。”

        “我承认我在昨天下午五点半左右,我和米乐等三人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但是那也是因他们所起。而且你们也只能留我二十四小时,因为《公安机关执法细则》中有明确规定”

        “规定你个头!”严队有些气急败坏,这小子就一直在绕自己,绕过来绕过去,不是什么法规就是什么细节,弄得自己像是被审讯的一样。

        白景暝不说话,他现在需要的只是等待。

        几辆车缓缓地停在警察局门口,虽然算不上车队,但为首的那黑色的宾利雅致却赚足了大家的眼球。挂a市牌照的宾利一只手数得清,而这台黑色的宾利不就是

        跟着的两辆车下来了五六个带黑墨镜,穿黑西装的男人,这打扮、这阵势典型的电影中的保镖形象。

        “进去吧。”车门打开,四十来岁的男人理了理西装,望了一眼东城区警察局的牌子。

        “是,老大。”一行七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警察局。

        “白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人还没有走到办公楼门口,局长就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迎接。

        “接人。”白云松的语气能好到哪里去?白麟堂的人找了一夜,最后人竟然在警察局?!

        “接人?”局长有些意外,什么人值得白家老大亲自来接?也没听说有谁报上白麟堂的旗号啊。局长忙对旁边的秘书小声嘱咐了几句,然后笑呵呵地说,“我看您是误会了,这两天也没听说有谁”

        “这是东城区警察局?是的话,就没错。”白云松的脸色不是不好,是很不好,一言不发地带着人进了办公楼。

        “白爷这边请。”这局长看来被吓得不轻。

        “请就不必了。”白云松对警察局还算熟悉,“人呢?”

        “白爷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前几天正好”米副局长从楼上赶下来笑呵呵地看着白云松

        “茶就不必了。我家四少被两位局长关了一夜,人呢?”这话一出,局长和米副局长都愣住了。四少?只听说过白家有大少,二少,三少和五少,没听说过有个叫四少的啊!不过不管怎样,这小祖宗如果真的被关在自己这小庙里,那今天就

        “小彭,快去查一下。”好烟好茶奉上,白云松却看都不看一眼。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旁边的干警小声地议论着,什么事情把这位瘟神给惹来了,这白家的人,哪是这破局子里的人能惹的?!两位局长在心中祷告:一定是弄错了。

        “白爷,这是昨天到今天进来的人的名单。”拿着小彭带来的纸,林局笑呵呵地递上。

        “人呢?”白云松扫过名单,手指停留在中间的一个名字上:白景暝。

        “严队正在审。”小彭这话一出,两位局长的心就悬了,审白家的人,放在平时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

        “林局长,带路吧。”白云松那语气,就是在命令自己的一个下属。

        “白爷,这边请。”林局一脸无奈,都这时间了,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正在审问呢,等会。”严队将电棍从水里抽出,得意地站在白景暝身后,“要不要再来一次?”

        白景暝脸色煞白,低头喘息着。很久没有尝过被电击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在“废墟”的拷问课上。就是在那次任务之前,废墟考虑到有任务有被俘的可能,给四人临时加了一节拷问课,其间教官给几人示范的常用拷问手法中有一例就是点击。

        “tony。”熟悉的名字突然涌上心头,强烈的自责掩盖了一切。tony,tony落到敌人手里之后是否也受到了拷问课上所说的种种待遇?

        在训练教程中曾经有着这么一条:一旦确认有被俘的危险,一、毁掉狙击枪。二、自杀。我们没有选择,因为我们是狙击手,而且我们还是佣兵。

        虐囚,严刑逼供。他们的发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躲在暗处,射杀他们的战友;我们一枪一命,带给他们只有无尽的压抑和恐惧。

        想过没有?子弹的目标可能就是站在他身边和你聊天的战友,前一刻,他从高高兴兴地从贴近心脏的口袋里拿出全家福,指着上面的人儿,告诉你:这是我妻子,她做的菜超棒,等着该死的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请你去吃大餐;这是我儿子,别看他小,我出门前他骄傲地告诉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会好好保护妈妈和妹妹”;这是我女儿,妻子说她现在已经会叫爸爸了。一切是那么美好,但是,子弹呼啸而过,你闻到淡淡的火药味,你看到他倒在地上,抽搐着,左胸冒着血水,你听到全员警戒,找掩护,有狙击手!

        正规军被俘受日内瓦公约保护(虽然经常得不到完全执行),身为佣兵的我们却是“非法武装战斗人员”。严刑逼供是家常便饭,药物麻醉也不是什么大餐,不开口却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开口的唯一后果就是死亡,不说话同样也是死亡,与其泄露秘密还不如豁出命去拼一下争取一点生存的希望。

        重伤,昏迷。自己甚至连tony自杀的权利也剥夺了。不知道他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待遇,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怎么死去的。

        “来啊,再来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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