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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法挽回


“你个小兔崽子,我”严队的手已经放在了按钮上,白景暝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门却在此刻被踹开。

        “来啊,再来一次啊!”破门响起的同时,白景暝转过头看着严队,语气里是前未有过的轻狂,“下次我一定一脚踹碎你的膝盖骨!”这是激将法吗?

        看到这场面,林局的头彻底大了:今天自己是什么运气,抓了人也就够头大了,怎么偏偏被白家人撞上这么一幕。“小严,你这是干什么?怎”白景暝转过头,眼中迸发的杀意竟让林局呆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米副局长更是愣在一边,不是吧,这人是白家的四少?!那自己的儿子昨天不就和白家四少打了一架?!那下命将这小兔崽子,不,这小祖宗留在局里的不就是自己?!

        白云松皱眉,他看着白景暝,眼中的惊讶大于疑惑:仅仅是一扫而过,这个孩子的眼神就镇住了这里所有的人。

        那不是草莽鲁夫的那种粗野蛮横,也不是纨绔子弟的那种狐假虎威,这是一种让人心畏的杀气;半睁的眼里透露出的阴冷如一把破风的利剑,迎面而来,让所有人的心不由紧缩,旁边的陆天明更是走上一步去拦在了白云松身前,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景暝,放松点。”白云松拨开陆天明叫了声,白景暝一怔,转头望向白云松方向,在看清楚来人后气势迅速收敛。

        “大伯。”白云松走近,拍了拍白景暝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却看见白景暝身后的水盆和严队手里的电棒,怒气瞬间爆发,“林局,你怎么解释!”

        “快,快把四少解开!”林局硬着头皮下命令,怎么解释?人证物证齐全,零口供都可以定罪,自己还能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严队看着满屋子的人,更愣在一边。这白家大爷、白麟堂现任管事,他不可能不认识。只不过这小兔崽子,不,这四少是什么来头?昨天看到白景暝这名字的时候还特意去查了一下,确认并无他的户籍资料,怎么才过了一晚就变成了白家四少爷?!

        “景暝,感觉怎么样?”门被关上,审讯室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我没事。”白景暝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闭上了眼,只是手腕上的伤痕深深地刺伤了白云松的眼。

        “天明。”白云松唤了一句,陆天明立刻跟了过来,其他的保镖分散在白云松和白景暝身边。

        “我很惊讶,真的。”白云松抬头,皱眉,“在a市,竟然有人敢动我白家的子孙。”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严队手中的电击棒掉落,全身忍不住发抖,只差没给白云松跪下,因为白云松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白云松偏头,对陆天明使了个眼色。陆天明上前一步,仅用一手便掐住了严队的脖子,将他按到了墙上。

        严队的求饶声并没有影响到白云松,他饶有兴致地走到了审讯椅边,坐了下来,玩弄着椅子上的手铐,抬头用审讯的语气说,“林局啊,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啊?”

        两位局长的心随着手铐咬合的咔嚓声,越跳越快,“白爷,这事错在我们这,怎么解决全由您做主。”

        “那怎么行呢?”旁边的陆天明听到这话,手上略微加力,严队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样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白家一手遮天呢!”

        “白爷,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这不是正和你好好说吗?”白云松将手铐一扔,手铐打在椅子上,吓得两位局长一抖,“你们什么态度?!”

        “白爷息怒。”旁边的秘书小彭见这场景忙站了出来,“白爷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严队长这次犯了国法,更犯了家规,自然要秉公处理。”

        “哦?”白云松摆了摆手,陆天明将手一松,严队啪的掉在地上,张着嘴大口地喘气,“这话怎么说?”

        “严队伤了四少,犯了家规,自然不能轻饶。”小彭紧张地看着白云松,见他没有表态接着说了下去,“这罚轻了,有失白麟堂的面子;罚重了,恐怕也不是白爷所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如就按四少所说,”小彭一咬牙,把心一横,“碎了严队一个膝盖骨?”

        此话一出,林局和米副局长都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墙边的严队用手指着小彭,哆哆嗦嗦地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严队滥用私刑,严刑逼供,违背了《公安机关执法细则》,我们局里也将对这件事进行严肃处理。”小彭小心地问,“您看这样行吗?”

        “他既不是白麟堂的人,更不是白家人,所以我好奇地问一句:这是犯了谁家的家规?”白云松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个被呼做小彭的秘书,“至于国法,我并不担心,林局一直严格要求下属,秉公执法,铁面无私。”

        “白爷您尽管放心,我”林局只说了半句便被白云松伸手叫停。“而且我不知道严队长是怎么想的?”

        “只求白爷留小的一条命,我就知足了。”严队低头,当小彭说出碎骨的条件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白家在a市是什么地位?!

        “这是什么话。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白云松杀人不眨眼呢。”白云松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

        “白爷,严队不是那个意思。”小彭想解释什么,白云松却没有给他机会。

        “景暝,你觉得呢?”最后的决定权在他的手里。

        白景暝闻言抬头,眼神中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对严队没有什么兴趣,他更关心的是:“我的手机和匕首呢?”

        “啊!”白云松转头,审讯室里传来的惨叫并没有影响到白景暝。从审讯椅上下来后,他的眼神就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只剩下冷淡,或者说冷漠。深邃中没有阴冷的杀气,却也没有了焦点,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局啊,这口供什么的是不是应该让我帮你带走?”白云松突然想起什么,“你看这次又是严刑逼供,又是滥用私刑,甚至牵涉到非法拘留,我怕留在这对局里的影响不好。”

        林局一愣,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留在档案里还是有些不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爷说得对。小彭,赶快去拿一下,全部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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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暝将手机开机,在几十条未接电话提示中有一条短信,邀请的短信:今天下午去我家吃饭行吗?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

        白景暝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想了想,拨通熟悉的号码,“我是白景暝。”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没出什么意外。只是上午有点事,耽搁了。”电话那头有点闹。

        “下午应该也不会去学校了。”

        “可以,既然都准备好了,就今天吧。”敲门声响起,宇一鸣在门外:“我进来了。”

        “行,我帮你问问。”

        “那下午我在哪等你?”门嘎吱一下打开,宇一鸣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好,到时候见。”

        “再见。”

        “女朋友?”宇一鸣开玩笑道,“你还真够速度哦。难不成这是典型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普通同学。”白景暝不开玩笑,一脸的严肃。

        “伤得怎么样?”宇一鸣耸了耸肩,觉得两人的心理年龄有些距离。

        “就手腕有点擦伤。”白景暝坐在一边的茶几上,取下了手表,方便宇一鸣处理伤口。

        “我听说那有个活腻了的家伙对你使的电击棍?”从随身的药箱里翻出药水,宇一鸣开始清理伤口。

        “电流不大,时间也不长,只属于轻型的电击伤。”白景暝补充了一句,“因为隔着水,也没有照成皮肤灼伤。”

        “但是还是会痛的吧,什么感觉?”

        “轻型症状:心慌,头晕,面色苍白,恶心,神志清楚,呼吸、心跳规律(可有心动过速),四肢无力。电击伤处疼痛。”听到白景暝的回答,宇一鸣不由笑了笑,这家伙也太官方了吧,背教科书。

        “你做了什么,他们这么折腾你?又是长时间审讯的,又是电击,估计也没少挨拳头吧。”宇一鸣有些好奇。

        “打架,袭警。”白景暝稍加分析,“可能是被打的人家里和警察局有些关系吧。”

        “这么老实?”宇一鸣哈哈地笑了两声,突然想起自己高中的事情,“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三叔迟早会知道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再问了几句昨晚的情况,宇一鸣发现自己找到的话题都可以让白景暝一句话解决,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

        “注意点,虽然伤口小,但是碰水之后也要及时处理,最近天气热,感染了可不好。”收拾着东西,宇一鸣站了起来,“什么也别想,先好好睡一觉。我先去白爷那边复命。”

        “嗯。”目送宇一鸣离开后白景暝躺到了床上,用手按了按眉心,他觉真的得很累。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才一夜,才熬了一个通宵,就感觉这么累?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不懂。难道是自己的体能下降得这么厉害?这种身体素质放在以前肯定会被gavin臭骂一顿。

        为什么?明明只是简单的审讯而已,和“废墟”的专业审讯员相比,那些人差得太多,甚至连业余的也算不上。电击在“废墟”的拷问课程里也只能算得上是小菜一碟,比那难熬的自己经历过很多。但是今天就是觉得累,心力交瘁的那一种,他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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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暝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伸手去摸小腿侧的“狼牙”,隔着薄薄的运动裤仍旧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冷硬和冰凉。

        匕首还在,那就没事。白景暝在心里对自己说。

        汗水顺着发尖滴落,猛地甩了甩头,白景暝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些东西。

        一呼一吸之间,呼吸渐渐平稳,心跳慢慢平缓,而某些东西也渐渐沉入心底。

        不愿去想,也不愿去回忆。

        一切都已过去,让时间流逝记忆淡去。一切都无法挽回,即使留恋即使后悔。

        做好自己现在能做的,忘记吧,过去的事情你已经没法改变。

        看了一眼手表,白景暝光着脚走进浴室。

        水开始述说,传出沙沙的声音。只是谁会仔细去聆听,谁又能听得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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