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溥瑶茫然无措，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记住过，一个侍卫而已，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应子鸣悲怆道：“对你而言他只是侍卫，对我来说却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兄弟，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还没有娶媳妇，战场上危机四伏他都没有死，却被你给杀了，这一年来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老子早就受够了。”
红霜微微仰起头，当时她孤立无援，又被划伤了脸，江垣一直向着溥瑶，本以为走投无路，却在贾锐进的葬礼上看见应子鸣和其他侍卫都双眼通红，显然超出了普通的同僚之情，她便试着提出了合作，没想到一拍即合，一起向溥瑶报仇。
楚玄看不透应子鸣为什么会听命于红霜，因为他只有互为死敌的兄弟，江娢能看出来，是因为她也在意自己的兄长，有人对江垣动手，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正是为这份兄弟之情动容，所以江娢没有处罚应子鸣和侍卫们。
溥瑶恍然大悟，怒吼道：“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江垣。”
应子鸣说：“若不是皇上准许，我怎么能进椒房殿，走到皇后娘娘面前呢。”
溥瑶大喊着不可能，药效慢慢发作，她抱着小腹，又哭又喊，“张太医，求你你救救我。”
张庆言埋头装鸵鸟，他刚才的行为恐怕已经让红霜不喜了，现在可得表现好点。
红霜大发慈悲地说：“原本余响战死，你这胎是保得住的，但好巧不巧的是江姝也怀孕了，她是余响明媒正娶的夫人，江娢选择了她的亲妹妹而不是你这个闺中密友，换句话说，你已经彻底没用了。”
溥瑶惊魂未定，“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光是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够吗？”
“你放心，皇上和江垣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让他们难做，你这次不会死的，至于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红霜玩味地说道。
很快后宫就传遍了，皇后娘娘滑胎，伤心成疾，竟是疯了。
溥丰昀好不容易盼到溥瑶怀孕，听闻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几次上书想让程氏进宫探望女儿，都被拒绝了，理由是皇后疯癫怕她伤人。
江垣听说之后，也只是淡淡地问红霜，“皇后是真疯还是假疯，”
“臣妾不知，应该是真疯吧。”红霜无所谓道，反正珊瑚还在椒房殿里，假疯也能变成真疯。
江垣和红霜持相反的态度，溥瑶在生死面前还是聪明了一把，知道只有这样红霜才不会继续对她动手，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什么尊严脸面都不值一提。
红霜说：“今日程氏入宫见了太后，应当是为了皇后。”
“母后怎么说？”
“母后说嫁进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了，用不着程氏操心，程氏再心有不甘也灰溜溜地走了。”红霜带江绯去给太后看，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不提她了，母后如今对你可好些了？”江垣还是更关心红霜。
红霜嗔怪道：“太后哪是对我好啊，她是对她的孙子好，无论替她生了孙子的女人是谁，她都会对那个人很好的。”
江垣笑了笑，母后就是这样，也很难再改变了，“放心，只有你给我生了孩子。”
再说楚玄那边，他怕钱玉劳累，所以马车走得很慢，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回到楚国都城洛城。
钱玉坐着马车进了皇宫，这一路上她都在找机会靠近楚玄，可楚玄就像个正人君子一样，白日里与她保持距离，晚上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甚至怀疑他对“淮玉”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淮玉姑娘，请下马车吧。”侍卫在外说道。
钱玉掀开帘子，风一吹，冷得她直哆嗦，这北方果然比江国冷多了，江娢没有来过江国，给钱玉做的衣服如今就显得单薄了。
楚玄拿来披风给钱玉围上，风吹得她的面纱都贴到了脸上，楚玄说：“可以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钱玉偏过头，十分抗拒的样子，她说：“皇上若是履行承诺，等掀了盖头，自然看到我长什么样子了。”
楚玄最后悔的就是上辈子没看看淮玉的模样，这辈子才走了那么多弯路，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执念，但钱玉不愿意，那就再忍忍吧。
太监主管王公公一直操心楚玄的婚姻大事，见他带个女人回来捏提多高兴了，“皇上，这位姑娘安排到哪座宫殿呢？芙蓉殿离乾坤宫很近，如今还空着呢。”
“当然是未央宫。”楚玄说。
王公公面露难色：“那双雪娘娘怎么办？”
未央宫是中宫皇后的居所，楚天登基之时双雪就以皇后的身份搬了进去，楚天登基也没管过后宫，所以至今为止哪怕双雪不再是皇后了她还是住在未央宫里。
楚玄皱着眉说：“回宫前我就命令她搬走，现在还没动静吗？”
楚玄让暗卫传递的消息，王公公还不知道他已经下过“逐客令”了，双雪是朝中肱骨大臣的女儿，她自己又有功劳在身，比起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带回来的怀玉，王公公更偏向双雪，“立后可是大事，皇上就这么仓促的决定了吗？”
钱玉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玄，他手下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听话嘛。
“别怕，我带你过去。”楚玄已经等了几十年，考虑得不能再清楚了，他说着就想去牵钱玉的手。
钱玉巧妙的避开，王公公还以为她是无心之举，在他心里没人会拒绝皇上吧。
楚玄抓空的手握成了拳，又释然地笑了笑，以前他只能隔着帘子和淮玉说话，如今能面对面，应该感到满足了。
双雪知道楚玄找到了淮玉，还把人弄回来了，所以一直在未央宫等着，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楚玄念念不忘那么久。
“臣妾见过皇上。”楚玄一踏入未央宫，双雪就出来接驾了。
楚玄说：“你怎么还没走？”
双雪看了看淮玉，故弄玄虚地戴着面纱，心里嗤笑一声，通情达理地说：“皇上的话臣妾怎敢不从，就想等着妹妹来了，看她有什么不喜欢的和缺了的，让人立马整改。”
钱玉也暗中观察双雪，离宫之前江娢就说过，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个女人，她说：“住在哪里都不打紧，一切都由姐姐做主就行了。”
楚玄猜测钱玉还在为他出兵攻打江国之事生气，这是他无发否认的，至于其他地方更要尽力做到最好，“双雪是我兄长的妻子，你们是妯娌，不必以姐妹相称。”
双雪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那么好了，只怪她当初太想帮助楚玄了，才会答应楚天的求婚，而且楚玄只把她当下属，不可能不会娶她，但按照习俗，只要楚天死了，她就能顺理成章成为楚天的女人。
钱玉说：“可我怎么听说按照楚国习俗，她就是你的小老婆。”
“我没有承认过，更没有碰过她。”
“那你是碰过其他女人咯？”虽然江娢没有说过，但钱玉真的很想知道在楚玄假扮重台的时候，他们到底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楚玄果然没话说了，生硬地转移话题：“双雪，凤印也一起给淮玉。”
双雪说：“臣妾遵命。”反正无论谁是皇后，整个后宫还是她当家作主。
钱玉是带着任务来杀楚玄的，不是来给楚玄管理后宫的，推脱道：“我不是楚国人，也不懂楚国的规矩，只怕会闹笑话，皇上还是给姐姐一个协力后宫之权吧，凤印我也不要了。”
“宫里有嬷嬷会教你的。”楚玄说。
钱玉直直的看着穿玄，什么都没说，没一会儿楚玄就妥协了，淮玉怎么会对这些俗事感兴趣呢，“你不想做，那便不做吧。”
双雪说：“臣妾愿为皇上和妹妹分忧。”
淮玉入主未央宫，即便她自己不在意，但楚玄还是赏赐了许多宝物，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态度。
不仅如此，楚玄一改当初与江娢筹备婚礼时无所谓的态度，封后大典的大事小事都一一过问，比当初的登基大典还要隆重，宫里宫外都在讨论，这个叫钱玉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他们不近女色的帝王迷得团团转，力排众议封她为后。
封后大典的前夕，司晨又来找楚玄喝酒了，自从找到钱玉之后，楚玄的脾气都好了很多。
司晨说：“听说你这几半个月都没有召幸过淮玉？”
楚玄觉得司晨怕是被王公公附身了，“这种事你也要关心？”
“你就说是不是吧。”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不好好疼爱，而是把人供起来，司晨反正是不理解。
楚玄找到淮玉，就是想保护好她，至于其他的，还没有想那么多，“我们还没有成婚，不着急。”
“你和公主不也没成亲，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喝完酒之后，司晨就开始口无遮拦了。
楚玄忽然一阵心绞痛，他警告司晨：“那次是我喝醉了，现在你也喝醉了，所以我不惩罚你，以后少拿她们做比较。”
司晨邪笑了两声，“都是男人，喝醉了之后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吗，我懂的，萍水相逢的女人睡了就睡了，但真心喜爱的就要以礼相待，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不对啊，你和江娢本来也是要成亲的。”
第一次可以说是喝醉了，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以后呢，楚玄本来不介意淮玉的种种过往，但在有了一个身心全部属于他的江娢对比之后，他真的不会偏向江娢吗？“江娢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
“嘿嘿，你有过公主，淮玉有过郭泉，你们俩谁也别嫌弃谁。”
“自己去领罚吧。”
“不是说好不惩罚我吗？”
“我不是没提醒过你。”
反正都要受罚了，司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作个大的，“皇上您真的要娶淮玉姑娘吗，我给你们算了一卦，卦象不太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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