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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楚玄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和江娢置气的好时机,应该尽快去找淮玉。

        他带着所有人去了码头,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他们打听到的,有人说一个漂亮女人被卖给了一个老头,有人说是被卖给了一个年轻男人,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元宵节已经到了最喧闹的时候,楚玄心情烦闷,抽刀一下斩断了昏迷中的郭泉的右手手掌,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醒了过来。

        “说,你把钱玉卖给谁了?”楚玄的双眼一片猩红。

        郭泉□□一热,哭天抢地地说:“我……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姓王。”

        “年轻人还是老头?”

        “是个老头。”

        没有价值的人,无需再留着,楚玄又是一刀,郭泉向后一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个有钱的老头,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按说应该很引人注目,可是问了一圈,要么只见过老头,要么只见过漂亮女人,没见到过一起的。

        楚玄把人一分为二,一半雇船去追他们可能转乘的船只,一般继续在江淮城中找人,但他也知道,今晚就能找到淮玉的可能微乎其微。

        江娢想去找楚玄,但是速度太慢没有追到,走到河边,看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是在船上的时候,因为太过思念重台所以有了灵感,问旁人借了纸笔写的,她一直以来没在重台面前写过字以免暴露,这一次满怀期待,却被这般对待,江娢把纸撕的粉碎扔进河里,还丢到了人家的花灯上被骂了几句。

        江娢回到公主府,换了衣服准备睡觉,没一会儿周管家就来禀报说:“公主,重台先生来了。”

        “不见。”江娢现在烦死他了,有本事就在采芳阁过夜啊,来她的公主府做什么?

        “驸马喝醉了。”周管家不知道江娢为什么不开心,但重台现在也算半个主人,日后他们和好,回想起今天,就是大不敬了。

        外面冰天雪地的,江娢心想,她不是放心不下重台,只是好奇他喝醉了是什么样子而已,“把他带到这里来吧。”

        周管家领命,很快就把楚玄引过来了。

        江娢怕待会儿又会争吵,说:“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进这个院子。”

        “是,公主。”

        所有人退下之后,江娢才走到楚玄面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以前喝那么多都没醉,却为了淮玉变成这副样子,她心里酸溜溜的,叉着腰说:“既然那么想她,为什么还到我这里来?”

        楚玄酒入愁肠,一心想要找江娢算账,所以走到了这里。

        江娢皱眉,这是喝糊涂了?可他走路稳当,眼睛有神,除了反应迟钝,根本看不出来他喝了酒,江娢明知故问道:“你找到淮玉没有?”

        听到“淮玉”两个字,楚玄终于有了反应,向前一步把江娢抱进怀里,他找到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江娢嘴硬心软,其实火已经消了大半,毕竟淮玉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你吼了我那么多句,我全都记着呢。”

        楚玄觉得淮玉今天的话有点多,他低下头,终于吻住了他肖想了很多年的双唇,果然如他幻想中的那般甜美。

        江娢差点招架不住,酒后的楚玄比他平时热情数倍,她的腰都快被掐断了,只能一边仰着头,一边去掰楚玄的手。

        以往再过火,楚玄也没动过她的衣服试图越雷池一步,江娢紧紧地抱住楚玄的脖子,若是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傻子了。

        楚玄把头埋进江娢的颈窝,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打横将她抱上床。

        江娢对付一个醉鬼绰绰有余,但是她没能抵抗得住这般热情的楚玄。

        一夜混乱癫狂,江娢疲惫地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抱着的不再是枕头,而是楚玄。

        楚玄是被江娢给勒醒的,他在梦里被蜘蛛缠身,睁开眼发现那不是蛛丝,而是江娢的手脚。

        顺滑柔嫩的触感让楚玄感到恐惧,他怎么会和江娢躺在一张床上?

        如此的□□,江娢露在被子外的肌肤无声诉说着昨夜发生的种种,楚玄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他记得昨夜喝了酒,找到淮玉,亲了她……然后他解开了江娢衣服的带子,亲吻了她左脚的脚踝。

        他本来是想找江娢算账的,却做出了这么混账的事。

        江娢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楚玄也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羞红了脸。

        楚玄更加愧疚,他说:“昨晚我喝醉了,为什么不推开我。”

        “为何要推开,”江娢理所当然地说,“你迟早都是我的人,难道你后悔了吗?”

        岂止是后悔,楚玄对不起江娢,也背叛了淮玉,如果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掺和进这两兄妹之间,在楚国好好待着,只等到了时间再来接淮玉,也不会生这么多事端。

        江娢坐起来,满头青丝垂下,清纯而妖娆,“为什么不说话,又在想她了?”

        楚玄亏欠江娢良多,连反驳一句的立场和底气都没有,摇了摇头,替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江娢比昨日楚玄脱她衣服时还要害羞,最细腻让人沉醉的感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她来这里本是为了寻找楚玄,找到人之后就要回长安城了,不赶时间,自然选择陆路。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江娢还是觉得躺在楚玄的怀里最舒服,什么都不做就能看见他的脸,她说:“我还没有原谅你,因为淮玉就冲我发火。”

        楚玄耐着性子说:“现在我不想谈关于她的事。”

        “昨天我给你写了一首诗,但是被我扔到河里了,哼,你就后悔去吧。”

        楚玄心乱如麻,压根没有细想江娢的话。

        江娢本来就不太舒服,又坐了一天马车,没有精神再缠着楚玄,楚玄把她送回宫去了,然后才接收到影卫的消息,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种无头苍蝇一样的苦闷,一点点的消磨着他对江娢的歉疚。

        本该更加亲密的时候,面对她却没了当初的怜惜,觉得她在淮玉这件事上太咄咄逼人,每次江娢离开他都松了一大口气。

        结果第二日,江娢就又来了。

        在她心里,她就是淮玉,所以楚玄为了淮玉和她吵架的事早就翻篇了。

        “公主,你怎么又来了。”楚玄头疼地问。

        “想你了我就来了呀,”江娢坦诚地说,休息了一晚,她就又变得活蹦乱跳了,双手抱着手臂说,“你这院子里好冷。”

        楚玄看了看她单薄的衣物,无奈道:“进来吧。”

        屋子里烧了暖炉,一点都不冷,但江娢还是想紧紧贴着楚玄,现在正是她依恋的情绪最深的时候,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楚玄只要一见到江娢,就会难以克制的想起那天晚上曾发生过的事,江娢的身体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在靠得这么近的情况下。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淮玉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心里想着别的女人,但鉴于这个别的女人也是她自己,江娢没有那么生气,至少态度比那天晚上好多了,“如果你只是喜欢她的才气,我也可以给你写诗呀。”

        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原因,楚玄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江娢想到了自己在船上写的那首诗,“没准哪天我想通了,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楚玄根本不相信江娢的话,只把这当作哄自己的小手段,“公主还是回去把,我要给太子殿下煎药了,小心熏着你。”

        “你叫我什么?”江娢惊诧道。

        “娢儿,”楚玄很快改了口,把江娢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拿了下去,快不耐烦地说,“听话。”

        江娢也是有脾气的,冷着脸就走了。

        煎药就是他的借口而已,她陪他煎过多少次药了,这个理由一点都不高明,江娢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更加生气,就算要骗她,就不能用心一点吗?

        齐侍卫才是真正煎药的人,看见江娢跑出去,楚玄也有心事的样子,先生,公主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脾气难免大了点,您千万别和她计较。”

        楚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做什么。

        “元宵前您忽然离开,公主就像失了魂一样,直到打听到您去了江淮,才打起精神偷跑了出去,其实王府这么森严公主怎么可能偷跑得出去,还不是殿下怕她憋出病来让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公主那么讨厌坐船的人,为了早日找到您也顾不上自己难受了……”

        楚玄一心只想着去见淮玉,不愿考虑自己走后江娢会是什么样子,就怕自己会心软,现在齐侍卫都亲口告诉他了,没办法再逃避,他心中十分不忍,说:“我知道了。”

        看见楚玄的背影消失在西岭苑,齐侍卫欣慰的笑了。

        江娢没有离开王府,或许是潜意识里还希望楚玄能够来哄哄她。

        白露往暖炉里添了些炭,看着江娢说:“公主真的眼睁睁看着淮玉姑娘被卖掉吗,可管家明明说有个女子曾经拿着您的信物来过王府。”

        “我只是气头上才这么说,他就信了,”江娢越想越难过,“难道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都到了这一步,您也没必要瞒着他了,他知道公主就是淮玉,肯定会更加疼爱您的。”

        江娢才不稀罕他的疼爱,他们连肌肤之亲都有了,难道还比不过面都没见过的淮玉吗,“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奴婢就在旁边守着,不会再乱开口了。”

        “我的话对你已经不管用了吗?”江娢转过身,怕自己把气撒到白露身上。

        白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有人在的时候还好,只剩自己时,江娢越想越委屈,最后竟是红了眼眶。

        此刻她不再是公主,而是一个因为没有得到心上人所有的爱而难受得不行的普通女子,她已经不会再想逐云了,楚玄却还想着淮玉,她不能接受。

        楚玄闲庭信步地走过来,看见白露,就知道江娢肯定在里面了。

        白露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做女红了。

        楚玄假意要推门,不解地问白露,“你就不拦着我?”

        白露手也不停,头也没抬,不疾不徐地说:“公主肯定是想见到重台先生的,而且也只有您能把公主哄好,奴婢自然不会多嘴。”

        江娢在屋里已经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懦弱的样子,所以楚玄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娢在用袖子擦眼泪。

        楚玄一直觉得江娢的眼睛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满怀深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让人实在舍不得移开目光,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还可以更加迷人,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心。

        “你来干什么?”江娢哽咽着说,显得有几分好笑,大概是她平日里表现得太过完美,因为反差显得有几分可爱了。

        楚玄坐到江娢身边,动作娴熟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这个动作江娢若是不配合他也是完不成的,“当然是来向你赔罪的。”

        江娢整个人伏在楚玄身上,腰身被紧扣着,小鸟依人,哪还有半分生气时的样子,她也想硬气一些,可实在是贪恋这个男人身上的温暖,嘴上又不肯认输,说:“你哪有错啊,都是我的错,不该和你的心上人争风吃醋,自讨没趣。”

        这种生气时说话阴阳怪气的性格,楚玄从未在淮玉身上见过,但不妨碍他十分受用,两指捏着江娢的下巴,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问道:“这样道歉行吗?”

        “这可不够,”江娢勾着楚玄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你还记得那天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楚玄怎么会忘记,那是他重生以来犯过最大的错误,却也是最让他难忘的夜晚,开了个头之后,再犯一次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他抱着江娢翻了个身,重新处于主导位置,像个放荡的浪子一样说:“那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和那晚一模一样。”

        那晚楚玄醉了,江娢也就没多难为情,可是这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她整个人红得像熟了的虾,恨不得用被子把头全埋起来,她后悔刚才那么轻浮地勾引楚玄了。

        楚玄承认自己这一刻是有些喜欢江娢的,但远达不到爱的程度,仅仅是对她身体的迷恋,这种哪哪儿都契合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上瘾。

        温存许久之后楚玄离开了,尽管是未婚夫妻,天黑了还单独待在一起还是于理不合。

        除了白露,没人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守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也不敢离开,就怕有人过来。

        给江娢梳洗时,白露看见江娢脖子上的痕迹,连忙低下头。

        江娢笑了笑,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白露都不能信任的话,这世间还有谁值得相信呢,“白露,我身上有哪里是你没见过的,今天怎么不好意思了。”

        “那……那不一样。”白露怯懦道。

        江娢故意逗弄她:“哪儿不一样?”

        以往江娢的肌肤白里透红,洁白无瑕,每个女人看了都会羡慕不已,现在却带了某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男人会喜欢的那种,所以她不敢多看,更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问道:“公主是认定重台先生了吗?”

        “我不知道。”江娢说出了一个令白露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您还……”

        “我只能保证如果不是他的话,这辈子也不会有别人了,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如果哪天他让我失望透顶了,我也会一脚把他踹开。”

        很难相信这是刚和楚玄缠绵过的人嘴里说出的话,但这样白露反而放心了,公主早早有了心理准备,以后即使过得不好,也不会因为男人太过伤心了,“公主当初就该找个全心全意对您的,就会少很多烦恼了。”

        “那也会少很多乐趣啊,”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不是全心全意她也看不出来,“就成一次婚,我还不能挑个自己喜欢的了?”

        江娢和楚玄几天偷情般的日子,另一边,司晨都不知道如何与大臣们交代了,只能骑着千里马赶来长安城,这次一定要把楚玄带走。

        明日就是江垣大婚,虽然他就要进东宫了,但王府仍然装扮得很喜庆,司晨仍是座上客,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司晨轻易地就进入了后院,看见楚玄坐在只剩几朵残花的梅花树下发呆,“咳咳,想什么呢?”

        楚玄瞥了一眼司晨,说:“江娢刚走。”

        “她走了,也把你的魂抽走了吗?”

        “你懂什么。”楚玄心里还是只有淮玉,对江娢应该只是见色起意而已。

        “我确实不懂,”司晨坐在楚玄面前,“当初约定的半年之期已经到了,你还不回去,我爹都快把我扒一层皮了。”

        楚玄说:“可是我还没有找到淮玉,元宵节那天,她明明应该在采芳阁的,她为什么不在那里,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全部化成泡影。

        司晨觉得楚玄的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要找到淮玉这个信念撑着他,现在他整个人都垮掉了,要帮他重新树立起信心,“你不能用上辈子的记忆来推测她这辈子的发生的事,毕竟按照你说的,江国应该整个都没有了才对,变化这么多,肯定也影响到了淮玉姑娘,要不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变化?”楚玄看着连廊里挂着红灯笼,如果让一切回到正轨,那淮玉是不是就会出现在她应该待的地方了?

        司晨的话启发了楚玄,这个想法似乎太疯狂了一点,却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了,原本他就该什么都不做的,既然有了变化,那就修正回去吧。

        “你觉得长安城怎么样?”楚玄突然问司晨。

        “很好啊。”

        “那用它当我们的新都城如何?”

        “啊?”屠鸿志把楚国边境搞得一团糟,楚玄都没有怎么上过心,现在一开口,野心就这么大?不过想想他都是当过半辈子皇帝了,对他而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玄记得江国命运的转折就是江垣,好巧不巧,这就是他造成的,想要回归原位,也轻而易举。

        大典当天,早上江垣要先去丞相府接溥瑶,为了安抚红霜,他昨天就已经把她送进东宫,出门之前,他特意问楚玄,“重台先生,我昨日已经把药喝完,按理说毒全解了,晚上能饮酒吗?”

        即使在宾客那里可以推脱掉,合卺酒却是一定要喝的。

        楚玄说:“但饮无妨。”

        “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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