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帝契约
每当女孩要去不好的场所,男孩的脸色都特别差,但幸好,他并没有看到女孩跟其他男孩暧昧。
但这样的时光是短暂的,不久之后,女孩开始跟一些人约会。
其实说约会并不准确,男孩看得出来,那些人对她都不是真心的。
他们有的很老。
一天,男孩忍无可忍,拦住了女孩,“他们都不是真心的。”
女孩轻轻一笑,像是自嘲,“我不需要他们的真心。”
男孩鼓起勇气,“别去……”
女孩摇头。
就在女孩准备走时,男孩忽然紧紧地拽住了女孩,“别去……”
女孩闭了闭眼,最后清醒地睁开,她冷静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男孩动了动喉咙,最后低下头,只是手还死死地拽着女孩。
女孩最终没有出去。
男人甩了女孩一巴掌,怒笑,“胆子大了,真好真好!你会付出代价的!”
女孩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低着头,“这次是我错了,求你……”
男人轻轻一笑,“放心,不会动你的心肝宝贝儿的,不过总得给你教训不是。”
几天后,那只叫阿默的狗死了。
女孩看着死状惨烈的狗,什么话都不说,只呆呆地看着它的尸体。
女孩最后跟男孩做、爱了。
男孩很开心,女孩却很后悔。
她再也没有理过男孩。
不久,女孩怀孕了。
她挣扎,最后还是自私地想留下了那个孩子。
男人很快就知道了女孩怀孕的事,出乎意料地,他同意女孩生下孩子。
他说:“邢单,你有孩子真好,等你的孩子长大了,让他看看他母亲是个什么货色。”
女孩瞬间又动摇了,想把孩子流掉。
她是污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可男人派人看着她,不让她把孩子打掉,他甚至让男孩也知道了女孩怀孕的消息。
男孩很震惊,但他很高兴。
女孩看得出来,男孩是真的很高兴。
可他高兴什么呢?
孩子打不掉,一天天地长大,女孩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大了起来。
男孩整天围在女孩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女孩的脸却一天天消瘦下去。
孩子一出生,女孩忍着没抱孩子,她把孩子丢给男孩,让他去法国。
男人知道这件事后,掐着女孩的脖子,“你以为我会放他们走?”
女孩眼神死寂无光,“求你,以后我都听你的。”
男人突然松开手,然后笑了笑,“也好,生离死别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男孩却不肯走。
女孩说尽了谎话,男孩还是不肯走。
男人突然出现,递给女孩一根木棍,在女孩耳边轻轻道:“你可以把他的腿打断,这样他才会更恨你。如果不照做,小心我改变主意喔。”
女孩的手指死死地握住了木棍,最后执了起来,狠狠地敲着男孩的腿。
女孩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男人的声音如鬼魅地飘来:“这才对嘛。”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女孩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根木棍。
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声。
四周黑漆漆地,女孩单薄的身子隐在黑暗里。
她知道,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黑暗里给她点灯了。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男孩走得那天,天气阴沉得可怕。
女孩没有去送他,她一直关注着新闻。
她很怕飞机会突然地掉下来。
当飞机安全地落在法国的机场时,女孩轻轻地呢喃:“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做的,尽都顺利。”
——————邢民远没过几天就死了。
邢单临走前,跟叶迟说了这件事。
叶迟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做作何表示。
因为他看到邢单并没有太伤心的样子。
邢单说:“你忙你的吧,我回去一趟。”
叶迟拉住邢单的手,“不用我陪你吗?”
邢单摇头,“没必要。”
邢民远的丧礼办得很低调,几乎没通知什么人。
邢单看着灵堂中央的那张照片时,不知怎么地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晚上,邢单回了叶宅,她没必要为邢民远守灵,他不配,也不需要。
叶迟来接的邢单。
好几次叶迟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邢单,邢单:“有什么话就说。”
叶迟犹豫着问道:“你不守灵吗?”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邢民远,但在他的印象中,邢民远都对她挺好的,现在人都死了,再大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邢单抿了抿唇,“叶迟,我以前提醒过你。”
叶迟知道这是邢单不高兴的表现,所以就没有再问了。
回到家,叶新一已经放学回来了。他质问:“邢单,你又忘了接我。”
邢单淡淡地说:“最近都有事,就叫司机去接你了。”
叶新一不满,“你能有什么事啊?”
叶迟正想说什么,邢单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叶迟诧异地看着邢单,她为什么不告诉新一邢民远的事?
叶迟垂下眉,默默思索着。
也许他应该找时间问下邢天。
邢民远的丧事没过几天就处理完了。
邢单却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其实,她应该知道,邢民远之前找她说的话绝对不是吓唬她。
可他究竟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
她不知道。
这就是邢民远的高明之处了。
把危险暴露给你,却不细讲清楚,让人处在不断的惶恐不安中。
邢单提着心过了一阵子,生活平静无异常,转眼间,已入冬季。
t市的冬季入得很早,天气也异常得冷。
叶迟的腿开始慢慢疼了起来。
法国的天气不是很好,这么多年,其实他都习惯了。
只是他不想让邢单知道。
但邢单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把房间的温度都调高了,床上也加了电热毯,叶迟疼得厉害时,她会帮他做着按摩。
叶迟奇怪,“你会按摩?”
邢单的手法一点也不像业余的。
邢单淡淡地答:“在家无聊,随便学的。”
叶迟便不再问了。
有时候他觉得邢单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叶迟又想起来要找邢天聊聊了。
但叶迟还没找到邢天,他就收到了一组照片。
叶迟看了一张就看不下去了。
全是邢单的,很不堪入目。
尽管他之前已经对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也跟邢单说不在意那些事了,但真正看到那些画面时,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叶迟只瞟了一眼就把照片全扫进了垃圾桶,过了许久,他又从垃圾桶里把它们都捡了起来。
叶迟把照片重新装进牛皮袋里,然后出书房去找打火机。
当叶迟回来书房时,看到邢单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叶迟甚至比邢单都要无措,他慌忙地走过去,夺了邢单手里的照片,连着牛皮袋子全扔进了垃圾桶。
书房里一时死寂无声,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叶迟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脑子里一团乱,什么都说不出来。
邢单默默地走了。
等叶迟反应过来他应该拉住邢单时,邢单已经不在叶宅了。
叶迟发疯地给邢单打电话,可邢单没带手机。
叶迟勉强定了定神,然后开着车飞驰到了邢宅。
邢单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只可能回邢宅。叶迟默默地安慰自己。
叶迟在邢宅找了一圈,却没找到邢单。
他忽然记起件事,邢单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去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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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迟忍着腿痛,飞快地跑向画室,最后在门口停了下来。
除了邢单自己,没人进过她的画室。
她不许任何人进去。
叶迟在画室门口站定,稍平复了下呼吸,轻轻扣了扣门。“小单,是我,我能进来吗?或者你出来,我想和你解释下刚才的事,我并没有……”
叶迟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想快点见到邢单,当面向她解释。
他转动着门把手,说:“小单,你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没人应声。
叶迟咬了咬牙,推开了门。
画室很大,也很乱,但却没人。
叶迟正准备走时,不小心扫到画板上的一幅画,顿时停住了脚步,然后缓慢地走了进去。
画板上的人是他和新一,虽然画还没画完,但大致轮廓已形成。
叶迟认得,那幅画的背景是他们在三亚的珊瑚谷。
叶迟扫视着整个屋子,一进门靠墙的两边有很大的木支架子,上面堆满了画纸,靠窗户边还有个衣服架子,上面挂了许多衣服,甚至有睡衣。
他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木桌,桌上还有地板上铺着厚重的烟蒂和颜料痕迹,烟盒扔得到处都是。
随处可见的画纸,各色的颜料,还有酒瓶……
混杂的味道重重地覆盖在空气里,并不好闻。
叶迟迟疑了一下,走到窗边,开了窗。
清凉的风吹了进来,有些大,卷起了空气里的灰尘,一块白布飘散在空中,还有画纸……
叶迟急忙关上窗,转过身,却无意间看到白布底下的画。
叶迟一怔,是他。
画得是油画,只是,嘴角边的画布破了。
叶迟缓慢地走过去,盯着那幅画看着。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绕到画布背后看了看,看到上面的日期后,叶迟怔住了。
她明明画了,为什么要说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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