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求佛
牧夜被韩秋石带回了那个别墅。
牧夜想挣扎，但无力挣扎。
他们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牧夜刚住进来时的状态，但显然，这次彼此间要冷淡得多。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交流。
甚至，韩秋石也在故意对牧夜很冷漠。
牧夜自是同样以对，但她不是假装的。
刚开始时，两人在屋子里还会时不时地相遇到，但后来，慢慢地，彼此都摸清了作息时间，然后就是他在家的时候，她通常不在家，即使在家也是在房间里呆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她通常会在家，但并不眷恋这个地方。
刻意地远离，却不知不觉地有了份难以觉察的默契和对彼此的熟悉。
比如她知道他早晨会起得很早，然后在家吃早餐，她就会起得相对晚点，等他走了，她再出门；比如她知道他晚上一般八点左右到家，会习惯性先去书房，然后再去厨房弄晚餐，吃完了饭又会再去书房，然后就是回房间，一般不会再出来，而她就会在外面吃好了晚餐，然后赶在八点钟之前回家，然后回去房间基本不会出来；比如他不喜欢在卧室外的浴室洗澡，所以那里基本没有什么洗浴品；比如他不喜欢让冰箱空着，里面总是塞满了各种蔬菜水果……
早晨，牧夜正准备去上班时，忽然接到韩泽恺的电话。牧夜是有点诧异的，她和韩泽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喂，你好。”
“牧夜，来医院一趟吧。”韩泽恺的语气称不上好，甚至带了点无意掩藏的讥讽。“秋石病了，你过来看一下他吧。”
牧夜怔了一下，沉默了会儿，“我还要上班。”
“真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女人啊，韩秋石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种女人，把自己喝死了真是活该！”说完，电话就断了。
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牧夜扯出个嘴角，也许吧。牧夜收了手机，去上班。
“牧总，牧总，刚才的讨论的方案您有什么看法？”
牧夜回过神来，淡淡道：“换个原料厂商这种事情需要在会议上提出来吗？采购部是怎么办事的？如果不能胜任相关职位趁早走人，公司不会亏待每一个员工，但也不养闲人。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秦浩然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开会的时候还发了一通脾气，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火，心情不好？”
牧夜揉了揉额角，有些心烦，“没事，一点小事情而已。”
秦浩然也不再问了，笑着转了话题，“晚上一起吃饭？”
牧夜勉强笑了笑，“改天吧，晚上有点事。”
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牧夜有些坐不住了，拿了包，到停车场去了车就往医院开去。
在前台护士那里询问了下，问到了韩秋石病房的楼层，门牌号，就乘着电梯上了楼。
牧夜正准备敲门时，看到了病房里的情景，顿住了手。
“小何，下次不用给我带汤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熬汤也不简单，你白天也要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这样也很麻烦。”
“不麻烦，只是顺手的事。”何小西笑了笑，“韩总，您要快点好起来，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您了，没有你，我都处理不过来了。”
“敢情你就是打着这算盘呢，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韩秋石故作不悦，嘴角却翘了翘。
“那不是一样嘛，没有什么冲突啊。”何小西俏皮地笑道。
牧夜将手拿了回来，沉默地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善良还是其他，总之她今天不对劲，她心软了。
他的胃不好，以前喝酒落下的毛病。
后来她常常用汤养着他的胃，他却喝得很不耐烦。
牧夜出了医院，忽然想起她还没吃饭，但她此时一点饿意也没有。
她最近都是下了班就去吃饭的。现在她却不饿。
她回了家，发现无事可做。知道他最近应该不会回来，她在客厅里多逗留了下，但还是无事可做。
她发起了呆，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不知道多久时间过去，她醒过神来，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想。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后慢慢地往卧室踱着步子。
医院里，病房的窗帘开着，韩秋石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门推开，韩泽恺进来了，两手插在白大褂外面的大兜里，开了墙上的灯。韩秋石拿手遮了下眼睛，看着进来的韩泽恺，就坐起身子靠在枕头上。“这么晚了，打扰病人休息啊。”韩秋石笑了一下，光影垂下，遮不掉眼里的落寞。
“你这样子哪像要睡觉的？”韩泽恺随便找了一地儿坐下，“告诉你个事，你肯定得高兴了。”
“什么事？“他现在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我看见牧夜了，傍晚的时候她来了，在你病房门边站了会儿，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走了。”韩泽恺补了句：“我还以为她真的很无情呢，看来骂错了。”
韩秋石的脸色变了几变，本还落寞的脸闪过惊讶，惊喜，然后就是黑沉，“你骂她了？”她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哪儿轮得到别人插手？
“我还不是为了你嘛。”韩泽恺打着哈哈，“其实也没说什么，你不用在意哈。”见韩秋石脸色仍不怎么好看，韩泽恺随便扯借口，“我就随便说了她几句，你看，还是有效果的嘛，她不是来看你了嘛。”
“以后我的事你别插手。”
“得得得，你以为我愿意呀，爱咋地咋地，看你天天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死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碍眼，我可跟你说啊，婶婶那儿你自己解释啊，我可不会帮你说谎，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秋石听得心烦，“滚滚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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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在哪儿学的鬼话？”韩泽恺都想抽他了，没大没小的死孩子，算了，看在他还生病的份儿上，勉勉强强饶了他吧。
在哪儿学的？在她身上学的。
她竟然来看他了，也许是苦头尝了太久，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韩秋石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嗯，疼的。
公司临时有个出差，牧夜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吃了个早饭，就上了飞机。
在h城办了工，本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想到回去后的生活，她就准备在h城多呆几天。
h城是个还比较有名的景点，牧夜提前一天准备了下旅游方案，备好了物品。第二天就直接出发了。
牧夜是自驾车走的，但景点在山上，下了车，牧夜背了背包，就开始往山上爬。
这几天好像是什么节日，来这个景点的人还蛮多。看来现在的人还是比较喜欢亲近自然的。
牧夜爬到半山腰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朝四周望了望，周围都是游客，没看到什么相熟的人，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歇了口气，把背包里的水拿出来喝了几口，又继续爬。
十点多的时候，她终于到达山顶。牧夜看了看寺庙周围挤满了游客，兀自找了块空闲的地儿，先歇一下。
山顶的风景还不错，群山起伏，连绵如黛，还有阵阵清凉的风刮过来，牧夜觉得心旷神怡了不少。
“牧夜。”
这次牧夜真实地听到有人在叫她，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微微转过身，看到蒋丹华笑着朝她这边走过来。牧夜愣了一下，笑了笑，“蒋小姐，你好。”
蒋丹华找了个旁边的石头坐下，“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那会儿在半山腰叫你你没听见，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牧夜礼貌地笑着，“是挺巧的，蒋小姐也来这边旅游？”
蒋丹华笑着点头，“我跟我老公一起过来的，他在这边出差，我反正没事，就顺带过来了，有时间就一起出来放松下。你呢？是跟秋石一起的吧？”
牧夜摇头，“我在这边也是出差，听说这边风景不错，就过来玩下。”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蒋丹华接了电话，温柔地讲着什么，过了会儿，才挂了电话。“抱歉，我可能要走了，下次再聊吧。”
牧夜点点头，“没事。”
其实她跟蒋丹华没什么可聊的，以前她不喜欢她，现在虽说不讨厌她，但也热络不起来。
牧夜喝了瓶子里仅剩的最后一点水，把空瓶扔进垃圾箱里，然后慢慢走去寺庙拜佛。
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轮到她，牧夜从里面出来时，已经中午了。她看了看手里求的平安符，小心地把它放进包里。
牧夜忽然想到她妈妈，她想，如果她知道了她来拜佛，不知道会想什么。
到达山下时，牧夜肚子已经很饿了。山下的饭馆有很多，食客也很多，因为是饭点，基本上每家店都是满座。牧夜转悠了好一会儿，勉勉强强从中选了家人少的，至于价钱，她没考虑。
点了几盘菜名还可以的菜，等了好久菜才陆陆续续地端上来，菜色不怎么样，味道也不怎么样，不是她挑剔，不是她自夸，她做的都比这好吃多了。牧夜很勉强地将就着吃了，只是单纯地舔饱肚子，倒也足够了。
牧夜从饭馆出来就直接去了停车的地方取车，刚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就接到了牧言的电话，说奶奶生病住了院。牧夜听完电话，很淡漠地挂了电话。
牧夜回了a市，先回公司交代了下工作的事，然后才去医院看了下老太太。其实谈不上看，牧重一直在里面陪着，牧夜没进去。牧重走后，老太太也休息了，她并没有打扰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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