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感冒

牧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好像是吧。”淡淡地笑了笑，“你去上班吧，现在也不早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生病我怎么还能安心去上班呢？看你现在脸色这么不正常，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韩秋石眼露担忧，很不放心道。

        听到要去医院，牧夜立马脸色更不好看起来，自从六年前时，她就很厌恶，或者说害怕医院这个词了，这也是上次她把他撞了，她却不想呆在医院陪他的一部分原因。“只是简单的感冒而已，不需要去医院。”牧夜淡淡拒绝着，想了想，似乎为了让韩秋石打消去医院的念头，她又说道：“你家有药吗？”

        要搁以前，韩秋石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牧夜带走，但现在他不会了，她不喜欢被强迫，他只好顺着她的意。“有的，你在家等一下。”说完，就回了对面的房子，不多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先测一下体温吧，看看有没有发烧。”韩秋石从药箱里找出支体温计来，甩了甩，看上面的横线压到了正常温度以下，然后把体温计给了牧夜。

        牧夜倒没有什么犹豫，拿了过来，夹在了腋下。

        “吃早饭了没？”牧夜还没说什么，韩秋石便又说道：“肯定没吃，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粥好不好？”见牧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笑了笑，“那就粥吧。”

        牧夜张了张嘴唇，低了低头，“其实真的不用的。”

        韩秋石笑了笑，没说话，却还是走去了厨房。牧夜也没再管他，径自回了房间，拿了电话跟秘书交代了下今天不去公司，然后任务性地浏览了下电子邮件，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发现烧得不严重，她又去洗了个简单的澡换了衣服，就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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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粥而已，很简单。牧夜走去厨房时，韩秋石正在拿着碗盛粥，她走过去，他把粥递给她，她小心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平淡无味的白粥，她本来也没什么食欲，所以吃得也不多。

        “体温计取下了吗？发烧了没？”他倒了杯开水，又从药箱里拿出三盒药来。

        “三十八度，不算烧。”以前有过烧成四十度的经历，所以三十八度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许久没生病了，身体一下觉得有些难受。

        韩秋石却皱下了眉头，很不赞同道：“高出正常体温这么多，还说没发烧。”又从药箱里找来了一盒退烧的药。他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便拿着药盒走了过去，“你看一下，你平常吃的哪种药，如果身体比较难受的话，我想这盒效果应该蛮好的，其他的我看就不用吃了，是药三分毒。”

        牧夜笑了笑，拿了他建议的那盒药，“谢谢。”从小到大都讨厌吃药，幸而这样的遭遇也不多。把碗拿进了厨房，简单洗了后，又走了出去。“现在还不太晚，赶去公司应该还来得及。”牧夜看了看手表，很真诚地建议。

        “那你呢？你不去公司准备做什么？”韩秋石笑了笑，不答反问道。

        “我？”牧夜怔了一下，“我准备……”之前有想过呆在家里休息下，毕竟感冒还是挺难受的，主要头脑有些不舒服，但一个人闷在家里对身体有害无益，既然不想去医院，她又希望感冒快点好，所以她打算去运动的。“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就算作为普通朋友，她也不想与韩秋石有太多接触。

        “什么事？我陪你。”

        牧夜本来还准备拒绝的，但突然想到健身房的老板韩泽新，他们俩好像是兄弟，于是便说道：“算了，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准备去健身房，前不久在泽新那儿办了会员，许久没去了，今天正好有空。你呢？”

        茂冬，泽新！她为什么叫别人都能叫得那么亲密，唯独对他就韩秋石韩秋石地叫得陌生？他们好歹也有过一段，曾经同床共枕过！韩秋石一下觉得呼吸不畅起来，脸沉如水，幽怨而恼恨地瞪着牧夜，阴阳怪气地轻哼，“你什么时候跟韩泽新那么亲近了？泽新泽新，名字叫得很好听嘛！”

        “一个称呼而已。”牧夜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叫我？”韩秋石哽着脖子问得理所当然。

        牧夜看了他一眼，“习惯了。”说完，淡淡地撇过头。

        韩秋石气结，黑着脸命令：“改过来。”

        牧夜忽然笑了一下，“韩秋石，你不是我男朋友。”没资格命令她。

        他心底的气顿时瘪了下来，有些心酸，面上却撑起个笑脸，貌似大方道：“好了，我说错话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也好久没见泽新了。”说“泽新”俩字时，不自觉地加了重音。

        好久没见？前几天还一起出海玩来着。牧夜没理会韩秋石的睁眼说瞎话，他想跟着就跟着吧，脚长在他身上，她还能挡着他不成？

        到了健身房，韩秋石做样子先去找韩泽新了，但当他和韩泽新看见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牧夜时，他不自觉地滑动了几下喉咙，发现嘴里实在有点渴，他知道她的身材一直很好，现在只简单的黑色紧贴的运动衣就一下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全凸显了出来，韩秋石抬起手松了松衬衣上的两颗扣子。

        “嗨，小夜，好久没来了啊，最近很忙？”韩泽新笑着打招呼，虽也不自觉地为牧夜闪了下神，但还没有韩秋石那样反应呆滞。

        韩秋石一下拉回神思，未及牧夜说话，忽然上前一步挡在牧夜和韩泽新之间，隔开了韩泽新的视线，韩泽新虽然是他弟弟，但也是男人！“你应该也有很多事吧，就不用在这儿招待我们了，去忙你的吧。”

        韩泽新想说他没什么要去处理的事情，可是一触到韩秋石那恶狠狠威胁他的眼神，好吧，他有事，他有很多事要处理！韩泽新垮着张脸，他怎么这么悲摧啊？

        韩泽新一走，韩秋石就准备来好好警告下这个招风引蝶的女人，可是一转身竟然没看到牧夜的人影，扫视了下四周，发现牧夜已经选了台跑步机开始跑了起来。畏罪潜逃！韩秋石在心底又给牧夜加了条罪名。大步地走过去，韩秋石气哼哼喊道：“牧夜！”

        “什么事？”似没觉察到韩秋石的怒意，牧夜目不斜视，看都没看韩秋石一眼，专注地跑着步。

        这下，韩秋石更火了，“你！”他狠狠地瞪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你以后锻炼换身衣服！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呀！”心底怒火因牧夜无知无感的样子翻腾了起来，他想也没想就这样骂了出来。

        闻言，牧夜啪一下按了stop键，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韩秋石，韩秋石心里咯噔一声，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瞧着牧夜，他刚刚貌似说得有点过分？“小夜啊。”韩秋石堆起笑脸，“那个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韩秋石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却正巧看到一块乌云把太阳遮住，他嘴角的僵了僵，立马又挂起灿烂的笑容装无辜地瞧着牧夜。

        牧夜叹了口气，“韩秋石，你要没事可以随便找点事做，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

        “不能。”韩秋石笑着，嘴里吐出的话倒是毫不犹豫。“小夜，我在追你啊，当然得和你多呆在一起，这样才能增进感情……”

        “可是我不想这样。”牧夜烦躁而无奈地打断他，忽然觉得头又隐隐作痛起来，“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老揪着过去那点事不放，我承认我过去很爱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跟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我还会跟谁在一起，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你。”牧夜知道这番话说得很绝情，但她真的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状态，尤其是讨厌他的每一次试图靠近，而这些话，也的确是她的心里话，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她虽不恨他，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就不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以为她可以重新和他做朋友的，可不知哪里不对，终究做不了。

        韩秋石的笑容僵了瞬间，然后慢慢消失了，心底仿佛出现了个无底洞要把他的身体吸进去，他的心也一点点变空，惶恐而无力，他低着头，眼底一片幽深，“你确定？”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她竟然这样说。

        牧夜缓慢地点头。

        韩秋石忽然笑了，只是笑得很诡异，“小夜，你在乎牧家吗？”

        牧夜一怔，眸底神色蓦地一冷，“你什么意思？”

        韩秋石一笑，“是你逼我的。”说完，不顾牧夜有些虚弱的脸色，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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