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生何处不失意
晚上，下了班后，牧夜突然想到什么，原本直接开回家的车打转着方向盘在街上荡了几圈，感觉肚子有些饿意后，她随意开去了一家餐厅，准备在那儿吃个饭再回家。
点了餐后，她坐在靠窗边，看了眼窗外清幽的走廊，然后收回视线，拿出手机随意地浏览新闻。
“小夜，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对方的声音和惊喜，听在牧夜耳里却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见她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淡淡笑了笑，“真巧。”一偏眼，看见站在韩秋石旁边的人，顿时怔了一下，然后笑道：“蒋小姐，你好。”
蒋丹华意外极了，“你是alce”
牧夜笑了笑，点头，“你也可以叫我牧夜。“蒋丹华怔了怔，看向韩秋石，发现韩秋石的视线一直落在牧夜身上，心里一时所感甚多，笑了笑，“你好像变了很多。”话出口又觉得有些唐突，便笑了笑，“抱歉。”
牧夜回了个笑，“以前太年轻，不懂事，冒犯了蒋小姐，还望蒋小姐不要在意。”
看来她真的变了很多，蒋丹华笑了笑，“哪里的话对了，我下周末结婚，欢迎你过来观礼。”说着从包里掏出请谏递给牧夜，看了看两人，笑道：“好了，不耽误你们了，我走了。”
蒋丹华走后，韩秋石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牧夜，“来这里吃饭”
牧夜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低低地嗯了声。恰在这时，侍者端上来了饭菜，牧夜拿了筷子开始夹菜吃，对面的韩秋石倒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牧夜，盯得牧夜不由地放下了筷子，“韩秋石，你在干什么”
“看你啊。”韩秋石毫不脸红地回道。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吗”
“你又不是别人。”
牧夜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说道：“随你便吧。”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温声道：“茂冬”
这声“茂冬”让韩秋石的火气一下窜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牧夜，狠狠地盯着她，却又不得不按压着胸膛里升起来的闷疼。
“现在我有时间了，你出来一下吧。”何茂冬仰着脑袋，后背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很大爷地命令道。
牧夜却似没听出他话里那种不容反对的语气，轻声道：“茂冬，对不起啊，我现在在吃饭呢，恐怕没有”电话一下掐断了，牧夜只愣了一下，便很坦然地收了手机装回包里，然后继续吃饭。
“你真的喜欢他”韩秋石鹰隼似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牧夜，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表情，咬牙切齿说道。
牧夜头抬也没抬，淡淡道：“谁何茂冬吗不喜欢。”
韩秋石气得沸腾的心脏因为这句话又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扯了个嘴皮，“既然不喜欢他干嘛还和他订婚”
“谁说结婚就要两情相悦你当初还不是”牧夜一下停住了，转而满不在乎道：“我爸爸给我选的，我没什么特别意见。”
韩秋石知道她停顿的地方要说什么，不由地愧疚道：“对不起，小夜，我知道我过去”
牧夜淡声打断他：“抱歉，过去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了。”
“那，那你能给我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牧夜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闻言，韩秋石怔住了。
“我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了解你，照顾你，做你的女朋友。”阳光下，年轻美丽的女孩目光坚灼，脸上挂着明媚而羞涩的笑容，大声地向男孩表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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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喜欢我的女孩那么多，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想要我做你男朋友，打败其他女孩再说。”高大帅气的男孩吊儿啷当地笑着，毫不在意地扫了女孩一眼，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
韩秋石坐在喧闹的酒吧里，手里拿着酒瓶喝酒，他懒散地靠着吧台，身子微微躬着，看似随性洒脱，实则漫不经心而落寞。他看着舞池里疯狂的人们，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射下来，像有颜色的稀薄雾气，飘散在空中，积久不散，人们疯狂凌乱的舞姿，摇摆晃荡的身体，不同身体间有意或无意地靠近或碰撞，暧昧丛生却又光怪陆离。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法国，她常常把他从这个地方带回去。
“嗨，在想什么呢这么晚了叫我出来有事么怎么想起一个人出来喝闷酒了”韩泽恺笑道。
“要喝酒吗我请。”韩秋石淡淡道，转过了身子。
韩泽恺摇头，笑道：“不了，明天还有台手术，医生还是要忌酒忌烟的。怎么有心事”顿了顿，“上次送你去医院那女的”
韩秋石喝酒的动作一顿，手指摩挲着指腹下的玻璃，淡淡扯了个嘴角，有些自嘲地笑笑，轻淡地点了点头。
韩泽恺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多年都在等她吧”他本是句玩笑话，没当回事的，没想到韩秋石竟然毫不迟疑地点了头，韩泽恺不禁大吃一惊，“不会吧，那你还有什么烦恼的你把这个告诉那女人，哪个女人听了不动心，况且你条件这么好，那女人又不是瞎子。”说到这里，他立即停了一下，“你们以前还有故事”
韩秋石沉默了会儿，点头，猛地喝了口酒，“我以前对她不怎么好。”
能从韩秋石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韩泽恺还是挺意外的，那这就说明这个“不怎么好”可能就有点严重了。“你出轨了”停顿了一下，又笑道：“还是你虐待她了”
韩秋石呼吸一滞，手指抠了抠酒瓶子，自嘲地笑道：“大概都有吧。”
韩泽恺倒吸了口气，惊疑地看着韩秋石，摇摇头，“那你还真是个极品渣男。我看你也不用在这儿喝闷酒了，一般女人受伤后呢，是很难追回的，除非她对你真的是死心踏地，深情不移的那种。不过依我看，你心心念的那个女人现在对你的感情可没到这种地步。”韩泽恺毫无同情心地道出猜测，“不过，我突然就有个疑问了，你干嘛要这么对她啊既然都这么做了，那回个什么头再另找一个女人就是了，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你发现等她离开你后你又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爱上了她，离不了她了。”韩泽恺叹息般拍了拍韩秋石的肩膀，“那就不要怪大哥我说你了，秋石，你以为你在演什么苦情剧呢别自己没事找事给大家找事干，真的，没人希望你这么热心的。”
韩秋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打击我的”
韩泽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希望你呢，别这么作茧自缚，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还记着干嘛人生太短暂，是享乐都来不及，还有时间在这儿自怨自艾啊”
“那是因为你没爱过。”韩秋石淡淡道。
韩泽恺一听这话，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再说了，就算我没爱过，跟你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你爱过，你爱过最后把人家气跑了现在又巴巴地赶着去追人家，我倒是想问问你，既然你那么爱人家，为什么还有出轨虐待这类乱七八糟的事出现呢爱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稀罕知道。”
韩秋石揉了揉额角，忽然觉得把韩泽恺叫出来很失策，“算了，不说了，你回去吧，我再坐会儿。”
韩泽恺也不想在这么乌烟障气的地方再呆下去，只是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走到一个角落看着韩秋石的方向，掏出手机，给牧夜打了个电话。
“抱歉，现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出来接他，你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吧我把他家的地址给你报一下，你能不能帮忙叫一辆车把他送回家”
“可是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真的不需要过来看一下吗我看他很伤心的样子。而且我看他醉成现在这样子，恐怕就算我帮他叫了辆车，他能不能回到家也是个问题啊。”
电话那端沉默着，似在思索着什么，韩泽恺也不着急，就任那端的人纠结着，不一会儿，他听到不出他意料的一句话“那好吧，你帮忙照看下他，我马上过来”，韩泽恺收了手机进兜里，嘴角勾起笑容，又朝韩秋石走了回去，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笑了笑，“看来她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情嘛，好好努力，我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笑笑，“记得装醉装得像点。”
韩秋石这会儿算是有点精神了，朝韩泽恺微笑起来，“谢谢大哥了。”等韩泽恺走后，他急忙找酒保要了一瓶烈酒，往嘴里灌了几口，然后又往身上撒了一些，最后转成一副大醉的样子，趴在吧台上，时不时地再来几口酒，看起来就是一副伤心失意，黯然无神的模样。
二十几分钟过后，牧夜就来酒吧将韩秋石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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