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似有松软

韩秋石一愣，然后嘴角勾起个明媚笑意。

        韩秋石以为牧夜心软了，但其实韩秋石真心误会了，牧夜其实是没力气来搭理他而已，就如牧夜把房门上了锁，也是怕韩秋石可能会打扰她，她真的太困了，这不是假的。

        早晨，牧夜起来后，快速地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在客厅里站定，扫视了眼房子，没发现韩秋石的人影，她淡定地拿起了包，准备去往公司，乘着电梯下了楼，准备去车库提车，却被一声叫喊定住了脚步。

        “小夜，我买了早餐，我送你去公司吧。”韩秋石露出灿烂的笑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朝牧夜明媚笑道。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牧夜稍一愣怔，很快便抬起脚步朝车库走去。

        韩秋石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拒绝，也不气馁，紧跟上牧夜的脚步，笑道：“昨晚在你家借宿了一宿，本想对你表达谢意的，既然你拒绝，我也不好再强求你。”

        闻言，牧夜再一次顿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看了韩秋石好几眼，嗯，的确是韩秋石，只是眼前这个温良君子真的是韩秋石吗他说什么不强求她他也真说的出口。“既然如此，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昨晚赶着回来，车子几乎没油了，今天是不可能赶到公司的，所以想借你的车搭一下顺风车，你看行吗”韩秋石表现得很有礼貌，他仔细想过了，她现在的确对他挺平淡的，以前也的确是他对不起她，所以现在想要和她再恢复以前的关系，一味的强势是不行的，适时的伏低做小才是正道。

        牧夜点头，“可以。”他的态度很好，不像之前火燎火燎的，搞得她也跟着炸毛，所以即使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外表表现地那么温良，但她还是会答应。其实跟他做朋友，她真的是愿意的。

        对于牧夜毫不思索的应承，韩秋石心里是有点意外的，毕竟他前后的语言是有点矛盾的，他甚至还准备好了说辞：我是因为想搭你的车所以才说要送你的，再说了，是你先到公司，那我虽然是坐在你车上也算送你了。这下全无用武之地了，但面上自然摆出最真诚的笑脸，“谢谢。”这毕竟是件好事不是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韩秋石还会对人说谢谢莫不是真转性了也是，都六年了，谁还没有个变化连她自己都变了，别人自然也是可能的。她应了声：“不用。”

        一路上倒是挺安静的，韩秋石也没故意找着话题和牧夜搭话，因为他正在和买的早餐奋战着，“真的不要吃”韩秋石笑道，语气里有引诱的味道。

        牧夜摇头，“太早了，没胃口。我一般到了公司再解决早餐。”

        “哦。”韩秋石不可谓不失望的，看来送爱心早餐这招是没用了。顿时，他觉得这早餐的味道有点难以下咽了。

        “对了，忘了问你，你公司在哪儿”

        韩秋石语气淡淡地，有点颓废，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小小打击中恢复过来，“你在你们公司楼下停下就好了，然后我再开着你的车回公司，免得耽误你的时间，你最近很忙。我到公司后，会让助手把你车还回来的。”

        这么贴心的韩秋石，牧夜到底有些不适应，或许是他给她留的最后印象太差了吧，他们好的那段日子，他对她的确是很贴心的。她忽地想起昨晚对他发的一通脾气，顿时有些抱歉，但想是他冒犯她无礼在先，她也就没给他道歉。“好的。”她只低低地回应了声。

        看来适时地放地身段真是个很有用的法子，她前几次还一副不愿跟他多接触的样子，现在他说什么她竟然都能附和。韩秋石嘴角轻微勾了起来。

        到了正远，牧夜停了车，跟韩秋石打了招呼就下车了，刚走了几步，正好看到秦浩然，便和他一起走去公司。

        “刚刚那人怎么把你的车开走了”秦浩然试探地问道，他隐隐觉得那人有点脸熟。

        “哦，他也要去公司，他的车没油了，就借给他用了。”牧夜随口说道。

        “你男朋友”秦浩然笑着问道，语气里仍然有试探的意味。

        牧夜一顿，摇头笑了笑，“不是。”

        秦浩然便没再问什么了，只是心底莫名地松了口气。

        中午，牧夜刚结束了个饭局，走在酒店明亮的走廊时，忽然被一声似曾相熟的声音叫住了。她转过身看着那人，走廊里耀眼的灯光打在他的周身，她眯起了眼睛，“邵波”他变化还是挺大的，个子长高了不少，脸蛋轮廓较之以前分明深刻了不少，身型也看起来很结实，不像以前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我就说是小牧牧吧。”邵波嬉皮笑脸着，还是以前那副欠扁的模样，他走上前，展开双臂似乎要给牧夜来个大大的拥抱，“小牧牧，好久不见了，抱一个。”

        牧夜会和他抱成一团才怪，脚后跟快速地后退几步，躲过了邵波的狼抱。脸色淡淡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邵波对牧夜的拒绝是有点小遗憾的，“越来越漂亮了啊。”

        牧夜扯了下嘴角，“谢谢。”不等邵波再说话，牧夜又道：“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邵波忽然露出副很复杂的表情，有隐忍也有无可奈何，但更多的是委屈和可怜，“你还在怪我。“他说的是肯定句。

        邵波很自恋，牧夜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自信总认为天下的女人非得喜欢着他不可，不可否认，他的皮相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她认识的人中，韩秋石就赶超了他好几倍，她就算要对谁恋恋不忘，那也是韩秋石，什么时候轮到他了牧夜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话时，忽然愣住了，她干嘛要想起韩秋石那家伙还对他恋恋不忘莫名其妙。

        邵波见牧夜半天没吱声，刚要吱声嘴张了一下又没吐出什么语句来，立即认为她是心痛难言，对他还情深一片，心里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但其实更多的是得意洋洋了。“小牧牧，你对我的感情很深我知”

        牧夜不想听他讲废话，而且还是一些她听了很想揍他的废话，她冷声切断他的废话：“真的有事，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却没想到一抬头竟然看到何茂冬就站在拐角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牧夜暗自心叹，面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温声叫道：“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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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茂冬冷眼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是说很忙没时间吗忙着和男人约会啊”昨晚他真是鬼使神差了，竟然答应老妈约她出来吃顿饭，而他大少爷都亲自开口了，她竟然还敢拒绝他，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好说没时间，没时间个屁，和那男人聊得不知道多欢快。

        “不小心碰上的，你在这里吃饭”牧夜直接忽略掉了何茂冬话里让她不快的因素，浅笑温语。

        何茂冬一时有些无语，他在对她发脾气她难道看不出来吗这种感觉很复杂，就像你伸出个拳头准备去打某人，没想到却击在一团棉花上，让人有些憋闷。“你管我是不是在这儿吃饭呢”何茂冬不耐烦地吼道，然后大步向前走，就要离去。他真是疯了，跟这么无趣的木头呆子讲了半天话，还莫名其妙地在这儿站了半天。他要去冷静一下。

        牧夜笑得有点怪，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点儿也不在意，踏着高跟鞋往酒店外走。

        正远这边的事情基本都掌握到位，牧夜也有了自己的一番计划，基本上现在公司处于“正常”状态正常等死状态，一旦外界知道了正远的负债比率过高，那么就是正远将死之时。牧夜现在还不想将这个日期来临，她本心虽然希望早点结束这边的事情，但想想这种境况也算一种历练，她就开始为减小正远的最小损失而努力了。不过现在形势都在掌控内，倒不需要像前阵子那样操心操肺地忙碌了。牧夜暂时松了口气。

        晚上，牧夜从公司出来，刚准备转进地下车库时，忽然响起韩秋石把她的车开走了，她怔了怔，她记得他好像说过叫他助手把车送回来的，怎么没送

        一声汽笛声响起，韩秋石打开车门，朝牧夜走去，微微一笑，道：“小夜，我送你回家吧。”

        牧夜抿了抿唇，眼里神色莫名难辨，她淡淡笑了笑，“谢谢。”转身走到车那边开了车门坐上了副座。

        韩秋石的唇角勾起个笑容，亦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个晚饭”因为正是下班时间，路上有些堵塞，一路上又是一连串的红灯，这会儿又是在等红灯，还有十几秒，韩秋石盯着那个红色的数字，温和地笑问道，他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手掌下的方向盘。

        牧夜移开了眼，看着窗外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淡声回道：“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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