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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暧昧(4)


这清亮亮的话音一落地,人群霎时静了静无他,这公子穿着华贵无匹的碧色绫罗,看起来珠光宝气,就差没把“有钱有权”几个字写脸上再配上他那一身细皮嫩肉,实在是与大街上一群泥腿子格格不入。

        众人静了一瞬又开始窃窃私语,苏辞竖起耳朵细听片刻,隐隐听到“定国公”、“纨绔”等字眼,当时心下有了几分计较——这位看起来十分贵气的公子哥,应该是现任定国公的某个儿子,素有纨绔之名,而且名气不小,是以普通百姓对他的存在如雷贯耳。

        见众人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这绿衫公子分毫不觉得尴尬,折扇一扬,复又声音洪亮道:“诸位怎么不说话,谁能告诉小爷这是怎么回事?”

        “”

        苏辞为这人的眼力见感到着急,这明摆着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围观百姓不乐意和他搭腔,偏偏他没眼色地非要问。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苏辞叹了口气,无奈地给他解围:“这位仁兄,我们方才在聊他——连昭。连昭的父亲前几日不幸亡故,奈何他家境贫穷,所以只能在此地卖身葬父,价格是一千两银子。”

        “这样啊。”这绿衫公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端详连昭片刻,神情颇为惋惜:“你也太惨了吧。要不我出一千两,你找个地方把你父亲埋了?”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苏辞忧伤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随即泪洒心田,想当年他也是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如今却

        唉。

        所以这操蛋的任务赶紧结束吧,他想过回有钱人的生活啊!

        苏辞一边在心里疯狂咆哮,一边用余光扫视着那位连昭公子,十分好奇他接下来什么反应。

        他会接受这一千两吗,不会还嫌不够吧?

        连昭挺直了脊背,膝行几步至那位绿衫公子身前,两手托住他长衫下摆,行容十分恭敬:“多谢公子肯出这笔钱,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连昭会尽心伺候公子,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苏辞摸摸下巴,看样子连昭是接受了。

        “啊,你要跟着我啊?”绿衫公急急退后两步,看上去面有难色,“可我身边不缺伺候的人,这一千两白送你不行吗?”

        白送?

        苏辞面无表情,他为什么就碰不上这种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连昭平淡地拒绝了这天降好事,口吻十分坚定:“我心意已决,谁出得了一千两银子我便是谁的人。公子若不要我,那便是不想给这一千两的意思了?”

        “不是不是——”绿衫公子疯狂摇头,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连昭,“钱给你。只是、只是你跟着我这事,不太好办。”

        “主子。”那绿衫公子的小厮扯扯他衣袖,“您要不还是把人放后院?”

        绿衫公子闻言眼前一亮,“好主意。”

        他转头对着连昭道:“你要是非要跟着我,那就只能去后院了,这样你愿意吗?”

        连昭保持着端方的微笑:“愿意。不过,这个后院是给妾侍们住的地方吗?”

        “是,不过也不全是。”绿衫公子欲盖弥彰地轻咳两声,“除了姑娘家,额,还有几个我的朋友,和你差不多的。”

        听到这里,苏辞忽然悟了,感情这绿衫公子哥的后院不光有姑娘家,还有几个男子啧,看来他不仅是个有钱的纨绔,还是个男女通吃的风流纨绔。

        “和我差不多?”连昭的笑容较之方才淡了几分,“也是男子吗?”

        绿衫公子点点头,“是呀,你可以和他们作伴。”

        听到“作伴”二字,连昭眼皮跳了跳,却还是故作微笑:“好啊。我安葬完家父便去贵府找公子,不知公子何名何姓,家住何方?”

        绿衫公子扬起下巴,看样子十分自豪:“小爷乃定国公世子卫春庭,介时你来国公府找我,直接报小爷的名字就行。”

        连昭颔首:“好。”

        将银票放入怀中,连昭慢条斯理站起身来,他随手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转身要带着已故的老父离去。

        “连昭。”苏辞想起什么,赶紧叫住他,“你怀里揣的银票有点多,路上小心些。”

        连昭回过头,真心实意冲苏辞笑了笑,顿了顿,他从袖中掏出一根串着佛珠的红绳,“多谢公子好意,连昭不胜感激。这红绳虽然粗陋,却是我亲手所编,现在送予公子,聊表谢意。”

        苏辞眉梢一挑,心道不要白不要,十两银子花出去换根红绳也好,他接过红绳,顺带也回了个笑。而就在这时,绿衫公子卫春庭仿突然想起什么,当头重重飞了自己一扇子,表情些微困惑道:“等等——,我才记起来你叫连昭,哪个连,哪个昭?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耳熟?”连昭面上浮出一个看不出深浅的微笑,“可能公子记错了吧。连是连城玉璧的连,昭是昭昭明月的昭。”

        “哎,这两个字啊。”卫春庭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仍是没有从脑海中搜罗出相似的名字,好半晌后他耸耸双肩,漫不在乎道,“好吧,那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

        连昭神情稀松平常,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围观人群看够了热闹,见状也三三两两散了。苏辞站在那里目视连昭离去,饶有兴致地开始回味方才那两人的对话,他脑内暗藏的狗血因子蠢蠢欲动,不知不觉竟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虽说过度脑补要不得,可这连昭和卫春庭,以前怕不是有什么牵扯吧?

        “喂,你在想什么?”

        苏辞回头,“你叫我?”

        卫春庭自来熟道:“是啊。小爷觉得你人不错,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苏辞笑了,觉得他人不错?恐怕是因为方才只有他愿意给这位爷解围吧。

        不过苏辞向来交友广泛,社交能力堪称□□出天际,闻言从善如流道:“能和世子做朋友那真是荣幸之至我是苏辞,以后唤你卫兄如何?”

        卫春庭高兴道:“爽快!那我以后就唤你苏兄苏兄,不知你现在要去何处啊?”

        苏辞无所谓,“我乘兴而来,随便逛逛。”

        “正好!”卫春庭唰地展开折扇,朗声建议,“那既然苏兄没什么事,不如咱们一起去逛花楼吧?”

        苏辞:“好啊。”正好他也想见识见识。

        苏辞跟着卫春庭从早上逛到了下午,几乎溜达了小半个京城:两人先去相媚好逛了花楼,然后去北城的陶戏院听了戏,最后卫春庭的心思不知怎么拐去了画舫,拉着苏辞不由分说又上了春风湖

        等两人从画舫下来时,天色已渐至黄昏,苏辞走了一天的路,实在倦极累极,走到半路干脆把自己撂在了青石板上。卫春庭见他形容潇洒,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苏辞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疲累地在石板上闭上了眼睛,傍晚细碎的金光在他面上浅浅晕开,无端显出一派温柔恣意。

        好一会儿后,一道苍老缓慢的声线伴着残阳吹进苏辞耳朵,“小伙子,要不要买朵花啊,可以送给中意的人哩。”

        苏辞适时睁开眼睛,——旁边站了个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的老妪,她手里揣着个竹编的旧篮子,里面零散放了几朵雪柳状的金色绒花。

        苏辞坐起身来:“婆婆,这是捻金雪柳?”

        那老妪缓缓摇头,“用的不是金线。”

        虽然不是金线勾就,可这绒花却也做得非常精致。苏辞见这老妪满脸风霜,年迈至此还要辛苦贩卖劳作,想着帮衬一把:“婆婆,你这雪柳怎么卖?我多要几枝。”

        那老妪浑浊的眼里有了几分神采,“二十文一枝。”

        这么便宜?苏辞掏出钱袋,捞出好几两碎银子直接塞到那老妪手里,老妪见状大惊,忙道:“公子唉,你给得太多了,够买好几篮了。”说罢将整篮绒花一股脑儿朝苏辞怀里塞。

        苏辞好说歹说,实在推脱不过,无奈之下从那篮子里抽了两枝雪柳出来,如此那老妪才歇下将篮子整个塞给他的念头。

        等那老妪千恩万谢走远,卫春庭一脸浪荡地笑开,“苏兄,方才这阿婆说了,让你买了雪柳送心上人,你想好送给谁没有啊?”

        “送你啊。”苏辞没好气地瞥了眼人傻钱多、自诩风流实则无比憨傻的卫世子,“我的心上人就是你,这绒花送你行不行?”

        卫春庭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别介!苏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东西好看是好看,但也太不值钱了些,配不上我的身份我娘要是瞧见我戴这个,她绝对要念叨我的。”

        “”苏辞无语片刻,正要表示一番自己对这种骄奢淫逸生活作风的唾弃,卫世子却惊恐地叫了起来:“我娘!糟了,怎么办?!我忘了早点回去,这下我娘怕是要剥了我的皮苏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说完人飞也似地溜了。

        “”

        苏辞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下这货撒丫狂奔的步伐,举着绒花迎风挥了挥手,十分没有同情心冲着那背影开口道:“卫兄,保重啊!”

        送走卫春庭后,苏辞在原地陷入了纠结:他到底是趁机回苏府,还是死皮赖脸待在反派的曦王府呢?

        回曦王府的话,能时常观察言淮的动向,说不定还能套套近乎。至于代价嘛,需要时不时地接收蓝梧那冷飕飕的眼神,顺带应对一下诸如言淮“被刺杀”、“旧毒发作”等各种意外状况想想就挺累的。

        可如果选择回苏府,闲倒是闲了,但对任务来说,好像一点帮助也没有。

        思索再三,苏辞还是晃悠悠朝曦王府走了过去——无他,风娘子厨艺不错,为了这个再多留几天,权当蹭饭好了。

        夕阳落了橙黄,苏辞紧赶慢赶,终于踩着最后一丝余晖迈入了朱雀街的梨花巷。

        梨花巷内小路交错徘徊,绕过几个拐角便能直通曦王府,苏辞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等看到那道漠然而立的红衣背影时,有些吃惊地顿住了——言淮怎么会在这里?

        蓝梧抱剑立在言淮身后,二人前面有个冒着热气的馄饨摊,老板娘正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往锅里丢馄饨一边分心照看旁边的客人。

        这二位难道是来吃馄饨的?苏辞心下一哂,正想不要脸地上前蹭一碗,却听言淮低声道:“老板,要一碗面汤。”

        “面汤?”苏辞顿住了脚步,心道言淮这什么癖好,不吃馄饨喝什么面汤?!难道是渴了?

        老板娘忙得心头火起,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哪里有人专门跑到馄饨摊上喝面汤的,怕不是想吃霸王餐吧?!

        老板娘张口就要开怼,然而到嘴的脏话愣是在看到言淮那张又冷又艳的小脸时生生哽了回去确实,即便一身常服,可言淮通身的矜贵冷漠遮不住,经历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老板娘干巴巴地开口:“这位客官,我这小本生意,不只卖面汤的。”

        言下之意,您买碗馄饨,我顺带饶一碗汤算了。

        言淮漆黑如墨的眼里有挣扎之色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魔怔了,否则怎么会对一碗寡淡如水的面汤产生这样的执念?

        老板娘的话顺势给他打了退堂鼓,言淮转身就要走,此时一道含笑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来:“老板娘,来碗馄饨,多加点辣。”

        是苏辞赶了上来,老板娘闻言忙不迭应声:“好勒,客官您稍等。”

        话音刚落,苏辞从言淮身后飘出来,一双桃花眼里漾满笑意,“好巧啊殿下。”

        言淮身体僵了一瞬,就是这个声音前夜里那些亲昵温柔的安抚复又在他脑海响起,那轻哒哒的拍子好像又落到了背上,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似乎想要驱赶什么。

        言淮转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分毫不见异样:“苏辞,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这还能干什么,吃馄饨啊。”苏辞笑着打趣,“殿下只喝面汤多没意思,要不要也来一碗,看看民间的馄饨有没有王府的好吃?”

        言淮没说话,苏辞见状也不催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习惯了反派闷葫芦的性子。

        而自从撞见自家殿下被人搂在怀里,蓝梧看苏辞的眼神就越发不对味,十分有苏辞说一句他就杠一句的趋势——当然,等许久以后蓝梧回过味时,他会明白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看见自家白菜被猪拱”的糟心感。

        虽然此刻蓝梧还没有这种认知,但并不影响他看苏辞不顺眼,不等言淮说话,他便先行对着苏辞呛起来:“殿下就喜欢喝面汤,你管呢!”

        苏辞悄无声息翻了个白眼,不欲理会这两天杠精附体的蓝梧,他拿手肘碰了碰言淮的胳膊,低声询问道:“殿下,来一碗?”

        这动作自带了几分熟稔和亲昵,鬼使神差地,言淮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

        苏辞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说在一起吃饭能促进感情,你看这刷好感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他十分欠打地给了蓝梧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对着老板娘笑眯眯道:“老板娘,再来一碗馄饨,这次不要辣。”

        老板娘飞快应了声好,看了看蓝梧又有些狐疑:“三个人就要两碗馄饨呀,客官要不再来一份?”

        “不用啦老板娘。我这位朋友口味刁钻,他吃不惯馄饨的。”苏辞状似无辜地朝蓝梧瘪瘪嘴,“对不住啦蓝侍卫,只能劳驾你在边上看着我们吃了。”

        “你—!”蓝梧一口气吊上去差点没下来,你才口味刁钻,你全家都口味刁钻!

        苏辞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下蓝梧那张面色不豫的脸,待欣赏够了,目光四下梭巡一番,指着一张空桌子示意言淮:“殿下,我们去那儿坐着等吧。”

        言淮不置可否,顺着桌子方向缓缓走了过去,苏辞本要亦步亦趋跟着,可他看着前面,突然觉得那身红衣孤独又单调。想起什么,苏辞连忙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枝雪柳,十分促狭地开口叫道:“殿下,等等我呗——”

        言淮在原地顿住,“你快一点。”

        苏辞三步并两步走到言淮对面,一只手握了枝捻金雪柳,另一只手抵住下巴,十分悠然自得地对着人打量起来。

        言淮身处高位,从没有人敢这样放肆又直白地看他,哪怕是他看重的苏长意。他面上带了些不虞,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在看什么?”

        细听之下,这声音虽然清冽如冰,却也带了几分不自在。

        苏辞不说话,好似终于确定了什么,兀自点了点头。他面上带了促狭的笑意,一步一步走上前,作势便要将雪柳别到言淮的衣襟上。言淮有些气恼地挡开他,“苏辞,你干什么!”

        “殿下别动——”苏辞一脑门心思都在雪柳上,十分不怕死地握住了那作乱的手,温热的触感透过手背直击人心,言淮瞬间提线木偶似的呆住,怔愣之间竟由着苏辞将那金灿灿的绒花别到了他红色的衣襟上。

        萧萧而立的红衣上斜逸出一枝金色雪柳,平添几分郎艳独绝的味道,苏辞十分有成就感地欣赏片刻,然后饶有兴致地开口:“好看吧殿下?殿下本就好样貌,再配上这个,有句诗怎么说来着,陌下谁家少年,濯濯如春月柳啊”

        这话的尾音有些轻佻,仿佛带了小勾子,苏辞忽然察觉语调有点不太对,适时止住了。言淮也如梦方醒回过神,被火舌舔舐般拍开苏辞的手,手忙脚乱就要扯下那株绒花。

        苏辞见状连忙制止他,“哎哎哎,殿下别摘,特别好看,真的!”

        言淮又拂开苏辞的手,这次倒是没再去碰衣襟,只板着脸往前走。苏辞眼尖地发现言淮玉白的耳朵尖上泛了点点红意,有些促狭地闷笑出声,心道到底是小孩子,做事虽然狠辣,但也容易着恼,这么点夸奖就害羞成这样,以后要不多夸夸他好了。

        正要跟过去,老板娘忽然叫住他,“客官,您的两碗馄饨好啦。”苏辞闻言掉头,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馄饨,冲着一旁呆立的蓝梧调侃道:“蓝侍卫,你的口味要是突然不刁钻了,要不也来一碗?”

        蓝梧方才围观全程,再次被苏辞的狗胆包天震碎了三观,他十分疑惑,为什么殿下没有扯下那朵娘唧唧的绒花,然后扔到脚底下踩个稀巴烂?!

        他沉浸在震惊中,并未回应苏辞那欠揍的调侃。苏辞见状,十分没趣地从他身边飘过去,施施然走到言淮身边坐下,“殿下,喏,馄饨好了,趁热吃吧。”

        馄饨碗里冒着热气,上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旁边还零散地地撒了些葱花、虾米和干海菜。言淮和面前这只碗相对无言片刻,终于还是在苏辞的催促声里拿起了筷子。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梨花巷里靠夜市过日子的摊贩陆陆续续起了灯笼,昏黄的光透过那层灯笼纸,悄然在天地间晕出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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