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星辰陨落 > 03 血洗匪寨兄弟难认

03 血洗匪寨兄弟难认


我这一走走了很远,过了一个县城又一个县城,身上一两银子咬着牙慢慢的花出去了大半。在曲岭县城,我路过书院,里面有郎朗的读书声,我猜想大哥会不会在里面,大哥在兄弟三人中最聪明,我想那天我们在县城分开后他应该是去读书的吧,或许哪天他也能中个什么官儿的回来。想到官儿,我又想起了县太爷,心情又有些低落,最终还是放弃了进书院的念头。曲水河畔的一条长街,灯红酒绿,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柳树下挥舞着绢帕招揽着客人。我不在他们客人的范畴之内,我的旧棉袍早已暴露了我村夫的身份。然而我对青楼里的生活却满是好奇,我不知道这温柔乡倒是怎样一般风景。旁边的赌场也是这条街的一大风景,我看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有欢喜的,有沮丧的,也有出来后一头扎紧曲水河中的。

        我在城中的巷子里找到了画有葫芦的绸缎庄,我进了店中让伙计请出掌柜的。我说有上好的皮货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掌柜的说做绸缎的不做皮货生意,我说皮货质量好,做帽子里儿最合适。掌柜的听这话愣了愣,急忙邀我到里屋。掌柜的说手上有比生意,油很厚(利润高),但水也很深(危险)。沿着曲水下游十里左右有一座二台山,山势险峻却又是通往直隶的要塞。这两年山上盘踞了一伙土匪,土匪头子有十二个,各个武功高强。这些人在周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有时候这十二个寨主也大摇大摆的到城里赌钱逛窑子,看谁不爽了就杀人放火。

        我在城门口转悠了三天,第四天头上有百姓喊山匪来了,百姓和官兵们急忙忙躲进了巷子里。我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土,站在路中间。春天的柳絮纷飞,让寂静的城门口有了些生气。十二匹马到我面前,紧勒的缰绳使十二匹马猛的嘶叫。一个大胡子瞪着灯泡大的眼睛怒骂着谁他爷爷的敢挡他们的路。我没有心情和他们多说一句话,因为我等得太久了,少了兴致。我拍了拍腰间的刀,挑衅向他们招了招手。我想这一刻我应该是霸气外露的,虽然我的袍子有些脏旧,但乱串的春风依然能够掀起我的衣角,对了,还有我的发梢。十二个人中一个脾气暴躁的汉子飞身下马挥刀劈来,他应该还没有看清我的容貌就停在了我的身后,少顷后,听到了刀落地人倒地的声音。我看到剩下的十一个人都吃了一惊,周围的巷子里传出了一阵唏嘘之声。又跳下来的五个寨主一起出招围向我,我的刀劈开了他们的刀剑,我在他们中间躲闪而过,他们相继倒地。

        剩下的六个人看得出认识到了我的厉害,他们说了句黑话调转马头准备撤出城门。这让我很为难,作为一个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干净利落的斩杀了六名山匪的杀手,本可以留给百姓一个多么潇洒的传说呢,然而这个时候若是我奔跑着追在他们的马后岂不很是狼狈。就在我犹豫之际,我看远处有人关了城门,几匹马转了一个圈儿又回到了我的面前。六个人互相观望了几眼,一同跳下马。带头的身穿虎皮坎肩儿,到我面前抱拳拱手,他说山水有相逢不知什么地方和我结下了梁子,希望能放过他们一把。我扫了一眼对面几个原本凶神恶煞的匪人,各个头上爆着青筋,有的也紧张的冒着虚汗。我简单的说了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见没有商谈的可能,几个人一起挥着家伙冲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两人在我即将挥刀的时刻,他们却出我意料的扔了手中的刀剑一个鱼跃冲到我的脚下死死抱住我的双腿,除了带头以外的三个人的刀闪电般的向我刺来。情急之下我用尽全力将右脚的人一同甩起,三人的刀没来得急收回,有两把硬生生在抱住右脚的汉子身上戳了两个洞。在他们愣住的刹那,短刀在我的右手掌以刀柄和刀身的交接处为中心猛的旋转,这是师父教我的一招绝技——抛刀。随着我的手扬起从身后向前甩出,刀像飞盘划着弧线奔三人的咽喉而去,三个人几乎在同时发出了一生惨叫。刀循了一圈飞到我的左手边,我猛磕刀柄,刀垂直刺进了抱住我左腿的汉子。

        抱住我两腿的汉子依然死死的抱着,他们用生命的最后一股力气喊话让大哥快走。我看到了对面那汉子眼中噙了泪水,我被这场景惊呆了,我没想过这般土匪也会有这样的义气,以死相博只为保全自己的兄弟。我一直以为人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了,世上更多的为了活命放弃尊严放弃信仰的人,一个人够舍出生命的时候,我想这是值得尊重的,至少我目前还不敢说我能为谁做出这个决定。这段短暂而死寂的时光,让我觉得很漫长,我摆脱了抱着我的人却没有勇气冲上前去。寂静被一声马的嘶叫打破,刚刚虚掩的城门被一批马从外边踢开。刚刚关门的两个衙役被撞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马上的人在大寨主身旁勒住马缰,喊了嗓子大哥快走。见他的大哥没有反应,他便一探身拉起大寨主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拉上了马,然后两人一马直冲过城门。

        恍惚间我觉得骑马之人那般熟悉。

        我慢慢走出城外,围观的人群跟随到城门边便不再继续。我沿河的方向找到掌柜指点的那片枫树林。掌柜的果然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他把一百二十两银子递给我,我扔回十两与他。我说只杀了十一个。他又把钱扔回来,说这次预付了。他跨上马向曲水城的方向奔去。说实话我的兴致很低落,没想过怎样去追大寨主,这一天是我做为一名杀手最迷茫而又困惑的一天。我的心被山匪的举动震撼了。我在路上的小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我叫了酒菜,一个人喝到醉生梦死。第二天醒来一阵的头痛,而昨天的事情依然不能忘却,特别是骑马救人的那个青年,他应该是我的三弟。三弟怎么会做了土匪呢?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转念想想,我还不是一样成了一名杀手。想到这我又不愿继续想下去,于是继续喝酒。

        傍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又进了城,我沿着曲河畔看着那灯红酒绿,我看到那些姑娘们向我招手,向我微笑,似乎她们在欢迎一位凯旋的英雄。借着酒劲我上了一幢名叫小江南的竹楼,姑娘们围着我一点点朱唇亲我的脸颊、纤纤的玉指摸我的胸口、她们灌我美酒,我如入仙境,我将银子散出来分与她们,更是迎来了声声的赞美。暖房里,床上的女子娇羞的躺着,我伸手去解开那锦缎的衣袢,解开每一颗扣袢我的手都抖得厉害,我的酒似乎醒了,但心跳速度倍增,感到口干燥热。我看到了雪白的肌肤在我眼前一起一伏,我想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一个大侠逛青楼,这种事儿能说到这个程度的也就只有我了。

        男人最理智的时候应该就是从床上里走下来的时候,我坐在江边这样想着。借着这清醒的时刻,我思考着我的人生。我想我也不大适合这种杀手的生活,我的心虽然不甘寂寞但还是向往宁静和阳光的。如今我经历了杀戮与酒色,也见了些世态炎凉和情真意切,我似乎知道了我想要的生活。夜半的曲江面,渔船往复,邀酒呵唱之声不绝。我的心里平静了,我想这几天的酒洗涤了我身上的杀戮之气,这一晚我也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该成熟的去走后面的道路了。

        想了这些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天明之时我徒步来到了二台山口,我对着山口喊喽啰们把大寨主叫出来,等了好一阵子山口人渐渐增多,我用青纱照了脸,走上前去看到寨墙上人群中前天见过的大寨主站在中央,旁边的人正是我的三弟。我对着寨门,我说大寨主带着喽啰多年为害乡亲,前几日是给与惩戒,念在死去的几个兄弟重情重义,我决定不再要他的命,如果他再为非作歹,我还会再来。我的这种做法倒是有点像个泼妇骂街,我还故意压着嗓音,生怕三弟认出是我。寨子里的人没有冲出来,想必他们已经知道我的短刀锋利。我走了,我闻着这山谷间的青草香,我还唱了几句小曲儿。山中偶尔有飞鸟鸣叫,叫声清脆的在山谷中回荡,阳光顺着山间的缝隙洒进山谷,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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