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妹
龙神殿后花园中，书攸和惊梳苒相隔数步，正面对着站立着。两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把剑，却久久没有什么动作。
“梳苒，你再这样戏弄我，我可真要生气了。”过了许久，书攸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此刻，他手中的剑就像是被什么外力死死封在剑鞘中，只凭蛮力不可能拔出。书攸很清楚，这时面前的惊梳苒正在暗中驭气。就和他们在倚梅园中初见时，她对那个任家少爷用的一样。
于是对面的惊梳苒也掩面一笑，“梳苒就是好奇攸哥哥御气是否也和剑术一样强。”
“要比御气，谁能比得过你和你爷爷？”书攸无奈的摇摇头。
他知道惊梳苒具有“全龙体”，这种特殊体质会让人在驭气能力上具有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这样的体质极稀有。书攸听书心亘说过，他这一辈子也没遇见几个，偏偏这里面就有他惊鸿博惊梳苒爷孙俩。
话虽如此，他还是抬手，在剑鞘上一抹，那原本被封得死死的剑顿时被抽了出来。
“好了，那现在梳苒你可满意了？”书攸把散发着铜色哑光的木剑在手中晃了晃。
惊梳苒点头，豆蔻少女的明艳笑靥像是露水打在初开的莲花上一般光彩照人，此刻，即便是见识过不知多少百花争艳之景的书攸也不由得恍惚。
在书攸之后，惊梳苒也缓缓抽出了佩剑。这是一把由白玉制成的剑，剑身没有开刃，却依旧散发着凛凛寒光。
这寒光很快把书攸的思绪拉了回来。
“玉剑配玉人，倒是一幅好景致……”他自顾自的喃喃道。
“攸哥哥，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惊梳苒面上显露出不满。
“啊，梳苒你这把玉剑，让我想起了祖父教我的一式剑招。”书攸赶忙回应。
“是什么？”惊梳苒表露出好奇。
“你看好了。”书攸道。
他一个纵身，跳到离惊梳苒有数丈远，而后将木剑横于身前。
御气汇于剑身，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在自身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斩出四剑。
银白的剑气呈现四瓣弧形顿时向四方扩散开来，最终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个耀眼的环形剑气，异常华丽。
惊梳苒面露惊讶。
剑气消散的同时，书攸也收剑，道：“这招叫做‘玉轮’。”
“真美。”惊梳苒称赞道。
“呵呵，它的作用就是用来守护美丽而脆弱的东西。”书攸露出一个暖暖的笑意。
“这一招，梳苒也想学。”
“好啊，那我来教你。”书攸一个箭步又回到了惊梳苒面前。
他先是细致的告诉了惊梳苒几个招式的要点，随后开始亲自示范这些要点。
于是惊梳苒便开始照着书攸的动作慢慢练了起来。
在跟着学了半个时辰之后，惊梳苒也终于能够像模像样的使用出这一招式——虽然还远没有书攸那样纯熟。
“如何？”惊梳苒偏过头看向书攸。
“很好，以后再多按照我刚刚教你的方法来练习，就能慢慢发挥出这一招的全部威力。”书攸答道。
“这招能同时间对四个方向攻击，自然也就能向四个方向招架。难怪，它更多的是用于防守。”惊梳苒看向手中的剑道，“我想也只有身陷敌人围困之时，才是这招的用武之地。”
“正是。所以，梳苒你学了这招过去是要守护什么？守护你未来的夫君么？”书攸开玩笑道。
惊梳苒一愣，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嗔责，“攸哥哥休要再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我知道了，是攸哥哥又把玩笑开过头了。”书攸赶忙认错，“给你赔罪好不好？”
惊梳苒脸上淡淡的愠色很快消退了下去。
“梳苒，你也快要及笄了，只可惜，你的及笄之礼，我因为恰好有事要出城，怕是来不了了。所以，你的礼物，兄长我今天就提前送给你了吧。”书攸又道。
说罢，两个侍女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侍女手中各自捧了一个细长的匣子。
惊梳苒脸上少有的惊异，却迟迟没有伸手，只是偏头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个温和沉稳的兄长。
“来，看看合不合适？”书攸将长匣亲自递到她面前。
她这才打开其中一个匣子，一把淡蓝色的长剑顿时映入眼帘。
这柄长剑，不仅仅剑柄是由什么不知名的蓝色温玉制成，它的剑身也同样泛着淡蓝色，乍一眼看，也不知是何材质。
这是一把真真正正可用于实战的武剑。
她看向另一个匣子，里面放着的则是配套的剑鞘，主体却是纯净的白色，上面用和剑柄一样的玉料勾画了一只静静伫立的凤鸟。
“这是，莫顿的工艺？”在看到剑鞘的第一眼，惊梳苒就认出了剑鞘的锻造工艺。
但直到她接过剑，细细查看之后才真正表露出惊讶，“这剑鞘上的六六精缎纹，只有具备‘天槌之凿’之称的莫顿顶级匠人才可锻出，这上面，足足有数百道这样的缎纹。仅此……已是无价之宝。”
“果然还得要是见多识广的梳苒你才能识货。”书攸笑。
“如此贵重的礼物……”惊梳苒将剑鞘放回匣子，正准备继续开口，却被书攸打断。
“梳苒你就不要推脱了。和祖父要送你的比起来，这份礼物根本算不得什么。”书攸摆了摆手道。
“心亘爷爷？”惊梳苒睁大了那双美眸。
“梳苒，你要问具体的东西，我可就不知道了。”书攸摇摇头，“总之，一定是一件配得上你的礼物……”
惊梳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没有注意到，书攸看向她的眼神中已多了几分无奈。
“好了，既然礼物已经送出，那我今天也就陪你到这了。”他让侍女将礼物妥善放好，随后转身，便要向门口走去。
“攸哥哥，梳苒会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好。”她对着书攸郑重地行了个礼。
……
回府的路上。
“公子，奴婢还从未见您对哪位小姐如此上心，为了这份礼物，您已经忙里忙外整整半个月了。”
“和对其他的小妹们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去年二小姐及笄并出嫁，您虽然也送了一副价值连城的首饰，但却不像对惊小姐那样费心费力。”
“是么……？”
“惊小姐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女子，或许是公子您真的很喜欢她吧？”
“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妹妹……”
侍女笑，随即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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