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及川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针对心里想着小泽由理却和别的女生交往这件事，岩酱已经骂过他了。所以他决定努力收敛自己——做一个眼里只有小泽由理一个人的男人。
比如放学的时候想方设法跟她一起走。
小泽由理放学后不会立马回家，会在学校把作业写完再走，刚好他社团活动完之后她还在教室，有了顺理成章的邀约理由。
“一起回家吧小泽！！”
“……好。”
她也不好拒绝，毕竟教室里没有别人。
“最近是不是很忙？”
“还好，就跟以前差不多。”
听说她准备代表学校参加那个生化综合知识竞赛，马上就要正式比赛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明明还不是他女朋友。
不过这也意味着最近不能随便约她出来玩了，又要跟那个白鸟泽的二传手总待在一起……可恶啊！
“小泽的话一定没问题！”
及川彻一边在心里叹服自己的大度一边笑着脸给她加油。
突然遇到了棘手的情况。
校门口有几个女生在等着他，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是上次给他送礼物的女生。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去仙台市体育馆打预选赛的时候也有别的学校的女生在体育馆门口迎着他，以前他当然是很享受这种待遇了。
可是今天他和小泽由理走在一起啊！！！！
就在他故意放慢脚步，顾左右而言他，不敢走过去的时候，小泽由理先他一步，快步走出校门。
招呼都没打，就给他留了个背影。
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及川彻这个人一样。
“及川学长！！！！”
“及川学长！！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
“及川学长这个送给你！！！比赛要加油哦！！”
“及川学长训练辛苦啦！！”
女孩子们热情地迎上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怔怔望着小泽由理走出去的方向出神。
“及川学长！你怎么不说话呀？”
“……抱歉！！下次吧！我今天有事！”
被以前的风流债缠住了……必须得跟她说清楚才行啊！
不过变成这样也不能说完全和他没有责任。和前几个女朋友交往的时候她们都没太管过这种事情，如果是岩酱，即使长得帅也不会像他这样来者不拒，拈花惹草。
不管怎么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喂！小泽！！”
幸亏她走得还不远。
“……及川君？”
看着她一脸意外，及川彻不免有点窝火……说好要一起走的哎！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能自己撇下别人先走啊！！
“你怎么突然走那么快啊！！”
“……她们不是找你有事吗？”
“没有没有！那都是其它学校的学妹，没什么要紧事……”
话说出口他才感觉好像更加不对劲。这样好像显得他更风流成性了啊！
“不是不是！我和她们不熟的！！小泽你别误会！！”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体谅地笑了笑。
“没事的，及川君，要是你有自己的事就先去处理，不用在意我的。”
及川彻强忍住内心的冲动。
为什么小泽由理会这么木头啊！！离开别的女生找她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吧！！
“我想和小泽你一回家。”
“……好吧。”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同。明明他是说情话说得手到擒来的人，现在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总是这样，只有在小泽由理面前才会变得这么不像他自己，感觉话也不会好好说，而且时不时还会特别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
“……及川君，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我，我没有不开心什么的……要是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好了，也不用特意来陪我。”
感觉有点受挫。
显然是因为之前的事，小泽由理一直在把他往外推。
及川彻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希望的，所以这里不能放弃。对傲娇最好的攻击方式就是直球。
“……我就只是想和小泽你一起回家而已！”
及川彻有点赌气，撂下一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到她前面。本来他比小泽由理步子大，之前一直都是放慢速度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的。
这好像也不算是笔直笔直的直球。
不过这下她应该看得明白了吧！
见她没跟上来，及川彻又多问了一句。
“你家是哪边啊？左转还是右转？”
过了一会儿，她步子轻快地跟上来。
刚刚赌气的小情绪都融化在她嘴角扬起的浅浅弧度里。
“右转。”
后来及川彻也还是没记住路，因为还沉浸在刚刚小泽由理久违地对他笑了这件事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一路上都没注意方向，都是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走着。
虽然小泽由理现在会和以前一样来看他比赛了，但还是改变不了比赛很难打的事实。
和伊达工打了练习赛，险胜……虽说二传不如他，配合也不如青叶城西，但是拦网不得不说，还是人家的略胜一筹，毕竟身高摆在那里，一场比赛下来累得够呛。
不过好歹是赢了！今天可以抬头挺胸地走出体育场了！
“不过就是赢了场练习赛，有什么好骄傲的啊！”岩酱又打了他。
及川彻无视他的拳头，毕竟挨了这么多年的打，早就习惯了。
“……我要去找由理酱了！！”
光速收拾好东西，他找了条人不算多的路，避开一切女生，匆匆挤过人群跑出去。
所幸她走得不算特别快。
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她纤瘦的身影。
“小泽！！！”
“……及川君？”
“一起回去？”
“……好。”
很好！！！！看来没有被她讨厌！及川彻感觉自我感觉颇为良好，感觉再过几天就能打开小泽由理的心房。
“辛苦了，打得很棒。”
“嘻嘻，常规操作而已！”
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感觉。像是合宿之后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对着漫天的繁星，完全放松的感觉。
忍不住就跟她吐槽自己所有的琐事。
……本来他就话多，一见到小泽由理对自己的态度送下来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
“不过最近确实感觉好累啊……马上又要小测了，要是不及格的话修学旅行的时候又要被老师念叨了……”
修学旅行，擦出爱情火苗的好时机。他脑袋里想好了一万种和小泽由理告白的场景。比如夜晚两人在旁若无人的小道散步，再比如登上山顶后一边看着脚下的风景一边自然而然地沉浸在气氛中告白……说起修学旅行他又想到各种小测，他作为班里成绩浮动很大的同学，是班主任的重点盯防对象。
对了……这次要是不及格了会不会不让他打比赛了啊！！
“如果有不会的功课……我可以帮帮你。”
？？？！！！！
还有这等好事？！
小泽由理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心在激动，手在颤抖。
“真的吗！！可我还要训练……”
“没事，我放学不急着回家。”
！！！！！
不是在做梦吧！！！！
众所周知小泽由理是个从来不会开玩笑的人。
所以她说会帮忙，就一定会帮忙的。感觉是那种天打雷劈都会扛着自己的笔记来辅导你的人。第一次庆幸自己成绩不好呢！
而且还可以有机会跟她一起回家！！有了上次，这次她应该不会拒绝送她回家了吧。
于是及川彻愉快地和小泽由理约好了，明天放学后，单独接受她的单独辅导。
“哈哈哈羡慕吗岩酱！！！由理酱要给我开小灶！！！”
“……不羡慕。”
“那可是年级第一的小泽由理同学给我开小灶哦！你真的不羡慕吗？”
“只有不及格的人才需要补习。”
“哼！！！我一定会及格的！！！”
及川彻感觉自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其实他自认为脑子也没那么差，毕竟反应很快，所以有些知识对他来说也不算很难，只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再加上喜欢的女生就近在咫尺亲自给他补习……怎么可能心无旁骛地屏蔽她的味道和呼吸安心学习啊！！！岩酱说得没错，客观来讲这小灶开了还不如不开，他心思全用在猜小泽由理洗发水的味道上了。
“这里是这样……然后再这样……对吧？”
“对！就是这样！！之后这里再求导……就得出结果啦。”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真不愧是小泽由理，什么都会。
“唉……学习好难。为什么小泽你可以这么擅长学习啊？”
其实一直很好奇。
随着他对小泽由理越来越深的了解，及川彻明白小泽由理并非是书呆子，而是比他想象中隐藏着更多秘密的有趣的人。
他曾觉得做一个现充很有趣，和自己相比，那些整日就知道学习的人很无趣，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乐趣什么的，但仔细想想，除了排球，自己每天的生活过得也像是蒙上一层滤镜的乏味和枯燥。
说到排球就心虚，因为不知道将来的打算。
要继续打球吗，将来。
听起来还挺不靠谱的，像他这样一次都没有进过全国大赛的人，也不配用这种社团活动来当作未来的职业吧。
可是不打排球好像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开始羡慕她这样有自己目标的人。
“好像也没有为什么吧。”
不信，她肯定是有想做的事。
在及川彻眼里，小泽由理一直是理智而坚定的，有清晰而稳定的长期目标的人。
等等。
突然想到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事情。
“如果没有动力的话……就很难学得进去啊呜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小测及格你就可以顺利去修学旅行啦。”
“对了，小泽，到时候咱们要不要一起逛？”
及川彻摆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潜台词是“只要你陪我一起逛我就有动力学习啦”。话题衔接得十分自然，没有丝毫刻意的痕迹。
这样她不会拒绝的吧！！！
“可，可以是可以……”
“太好了！！！”
“说话算话哦。”
“嗯，说话算话。”
太好了她果然没拒绝！！！
……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小泽由理打开手机，感觉她好像不太对劲。
很久见她这么长时间地盯着手机看又迟迟不回消息。
“小泽，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得回家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
后来及川彻在多年后无数次回忆和她的点点滴滴的事情时常想起来，当时要是对她的事再敏感一些就好了。而不是大大咧咧地把她说的“没事”当成真的没事。
是小泽由理的爸爸来接她的。
看到那车的时候及川彻稍微吓了一跳。他对车没有很深的研究，但那个牌子的车还蛮出名，那是没有几百万买不起的。
小，小泽由理原来是个大小姐吗……
她爸爸看起来也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大学教授或者做精密手术的医生，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仔细一看却会发现质感和做工都非常高级。
“那，那明天见，及川君。”
“嗯，明天见！”
她眼神闪闪躲躲的，匆匆上了车。
啊！她努力学习该不会是为了继承家业什么的吧！！不不不应该不会那么夸张……她看起来也就是普通人。
脑海里又闪过她从精神科诊室出来时候忧心忡忡的样子。
到底是为什么会抑郁呢？
成功预定了小泽由理的时间后及川彻很“抱歉”地去和岩泉一说这次修学旅行不能和他一起逛了，其中难免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岩酱！！我要和我的准女朋友一起逛文化祭了！！你可别羡慕！！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了哦。”
“我本来也没准备和你一起啊。”
“！！！！什么你竟然不准备和我一起？！！我伤心了岩酱！！”
“刚刚我看你挺开心的。”
这次修学旅行要去京都，修学旅行手册什么的还没发下来，及川彻只能自己先研究。
如果都是历史景点的话感觉好没意思啊！！！
等等，或许小泽由理会喜欢呢。
他开始翻看小泽由理的动态，看看以前她发的风景照，发现大多都是天空或者大海，没有什么古建筑……不过也没有证据能说明她不喜欢。
“……没见你学历史学得这么认真。”
“这可是我们国家的历史，当然要认真学习。”
及川彻在翻历史书的时候，岩泉一坐在一边看漫画——这家伙倒是对考试完全不担心，他成绩还不错，但是讲题的时候动不动就会打人……作为老师来说，还是小泽由理比较好。
这次绝对不能浪费任何机会！一定要和小泽由理重归于好并且认认真真向她告白！！！
对了，还有一个半月就到她的生日了，要送点什么好呢。不能太贵重不然会让她有压力，当然也不能太随便……
“你怎么不想着先把小测过了？”
“我有由理酱，肯定能过。”
“……”
岩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岩酱，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哈？”
“就，就是毕业以后。”
“问这个干嘛，跟小学生似的。”岩酱看也不看他，继续翻着漫画，“别烦我。”
“就是问问嘛。”及川彻凑过去。
“不知道，没想过，别烦我了，看你的书。”
“你说我不打排球能干嘛呢。”
“……你去当牛郎吧。”
“岩酱！！我可是正经男孩！！！”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我错了我错了岩酱！！”及川彻条件反射地躲到角落里，“那，那修学旅行你要跟谁去啊？”
对方虽然没抬眼，但还是停下了翻漫画的手。
“同学。”
“？！！什么！同学？！男的女的！！！”
及川彻凑上去想八卦被青梅竹马一把推开，他放下漫画，把他往外赶。
“你也差不多该回自己家了吧！”
“给我讲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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