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不见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说：“报纸一会儿看吧，先吃饭，好么？”他应诺了。

        我跪在他身旁，为他斟满了一杯酒，说：“这酒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他点点头，脸上露出很乖的表情。

        ……

        他睡了，只是睡了吧。

        刚刚，他还喝酒了，怎么就睡着了呢？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他的身上痛哭了起来：“你不要死啊，你知道么？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啊，呜呜……”

        咚咚咚，外面的宪兵进来了，说：“上面吩咐了，他的遗体要立刻运走。”我只得起身让开，看着他们把他抬出去。宪兵又说：“还有你，负责押送。”我顿悟，赶紧追了出去。

        在水边，宪兵们把他抬进了早已停泊好的小艇，对还站在岸边的我说：“你可以上去了。”我应了声好，也踏入了小艇。

        小艇沿着碧绿的江水往下游漂去，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静静地躺在艇中央。我对她有了感激，让我可以陪着他，送他最后一程。

        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太阳也渐渐西斜，躲入云层。

        我看着他仿佛睡着了般，我不禁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唤醒他。我将身体靠向他，本来以为是冰凉的，却意外感觉到他的身体是暖的。

        虽然体温不高，但是暖的！我惊喜道，温的，难道，难道他还活着？！

        我将手指触上了他的脸，摩挲着，轻声唤他。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咳咳。

        他醒了，他真的还活着！

        我将他扶起，靠在船舷边，满心欢喜地说：“上天保佑，你还活着！吓死我了。这些莫非是她安排的？”他嘴唇翕动，只是看着我。

        哦！水！我赶紧将水壶旋开，喂他喝下。

        “你很奇怪么？”他问。我点点头。

        “是她，还有我的故友们，让我假死的。”

        “嗯。”我心里明白了几分，“那药就藏在最后一餐里了？”

        “对。”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再走一会，我们就上岸，找接应的人。可好？”

        “好，好。你刚醒过来，还是先休息会儿。”我说着，为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于是握住了我的手，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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