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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输了


宋二姑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宋老爷子目光黑沉,声音听不出情绪:“明德,是这样吗?”

        宋大伯右手慌乱地捏住衣角,丝毫不敢抬头直视,只是嘴里说着无意义的话:“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啊。”宋二姑环抱起双臂,语气戏谑道,“我看你这几天挺风光的嘛,每天只用打个电话,吴旭就屁颠屁颠给你把料子送来了,我看要不干脆把店名改成你宋明德吧?”

        听到“吴旭”,宋大伯又惊又怕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宋二姑见他这副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还以为你们那些事儿没被发现呢?大哥,虽然咱们家的监控确实很多年没人看过了,但不代表它真是个摆设啊。”

        “而且上次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真能耐啊,直接策反我的老员工当你的内应,你们两个这是谋划我家仓库谋划了多久啊?”宋二姑神色变得冷厉,“先是来碰瓷换钱,现在又是直接偷料子,我倒真好奇,你干什么了这么缺钱?”

        宋大伯听着宋二姑列出来的一条条一桩桩,心知这事是没法装傻糊弄过去了,于是挂上一副讨好的表情,企图圆回来:“二妹啊,是这样的,我跟老吴呢是认识很久了,真不是拿他当内应。”

        “料子这事是大哥对不住你,我确实现在急需料子,但我自己的存货有限,就想着让老吴帮帮我,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拿你店里的啊,至于你说的碰瓷,这个我是真不清楚。”

        宋二姑几乎要被气笑了,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需要料子,就直接去拿别人仓库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料子数额加起来有多少?我都可以直接送你进去了!”

        宋大伯听到进局子慌乱了一瞬,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二妹啊,我真没让他偷啊,我也不知道他给我的料子是拿的你店里的,你放心,我立刻给你还回来。”

        宋二姑看他这副嘴脸只觉得可笑:“你料子都送到临阳去了,还拿回来,而且,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吧?”

        宋二姑转过身和宋景言对视一眼,宋景言对她点点头,伸手示意身后的白齐打开电脑。

        白齐快速调出对应的监控录像打开,将电脑递给宋景言。

        宋景言把视频声音放到最大,屏幕里,赫然就是宋二姑店里那个吴旭和宋大伯通话的片段,这位吴旭的手机听筒似乎是老化了,刚好打电话声音很大,被监控记录地格外清晰。

        吴旭走到后院廊下,转过身四处观望了一下,拨通手里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挂上谄媚的笑:“老板,我已经给你选好了,十块正冰板料,还有五个南卡的原石,还是寄到老位置吗?”

        听筒里传出一道中年男声,赫然是宋大伯的声音:“嗯,还是老位置。”

        “好嘞好嘞,那这个提成?”

        “等干完这笔,不会少了你的。”

        视频只有短短几十秒,却让在场除了宋景言和宋二姑以外的人都变了脸色,宋大伯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惨白,却说不出一句话。

        宋老爷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宋景言又播放了下一个视频:“大伯,咱们公司的监控一直都是开着的,您这么大摇大摆去拿料子,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被发现吗?”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被点击播放,画面显示出是余料厅,这段视频没有声音,但是画面很完整,从宋大伯走到余料厅门口,到他四处张望然后推门走进,然后熟门熟路地挑了一筐料子,再关上门离开。

        宋景言见宋大伯面无血色,又添了一句话:“这还只是一天的,大伯,你可是连着去了三天,我这边还有两段监控,要放给你看吗?”

        宋大伯似乎是被打击到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目光呆滞,宋老爷子见他这副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倒是长本事了。”

        宋大伯回过神,看着宋老爷子一脸失望的样子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辩解,嘴巴张开几次又闭上,最后颓丧地低下头。

        宋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责问道:“明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那个什么陈康吗?你负责的可是甲级客单,这也是能随随便便动的吗?”

        宋大伯企图挽回局面,辩解道:“爸,他真不是骗子,我给他供货是因为要在临阳开店,他已经帮我看好了店铺,装修什么的都齐全了,就差料子了,所以我才暂时挪用了公司的料子。”

        “开店?”宋老爷子疑惑。

        宋大伯见有戏,开始劝说:“就是上次给你们说的合作的事,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南方市场不能不要,而且陈老板他真的很多人追着合作,这个机会真的不应该错过。”

        宋景言轻笑了一声:“店已经看好了,您亲自去看过吗?”

        宋大伯一愣:“那倒是没有,但是他给我发了照片和视频的,就在临阳市中心。”

        这下连宋二姑也开始笑了:“大哥,说你没常识还真是没说错,开店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去亲自看一眼,就这么笃定人家不会骗你了,你能确定人家发的视频肯定是真的吗?”

        “只是几张照片几个视频而已,就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帮他做事,还一批一批料子往外运,你就不怕他同时找了好几个人说开店,然后给所有人都发同样的视频吗?”

        宋大伯被她说得愣住,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又坚定道:“不会的,老陈我信得过,他真的是很靠谱的人,他的公盘都还开着临阳呢,怎么可能拿这个骗人。”

        然而宋景言叹了声气,面带可惜道:“可是,他的公盘也是假的啊。”

        宋大伯震惊抬头:“什么?”

        “他的公盘结束了多久了,顾客交完尾款也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你有听到周围有人说收到公盘料子的吗?”宋景言反问宋大伯。

        宋大伯愣住,发现还真的是这样,按理说公盘结束后需要两到三天才能完成中标缴款,但是陈康却只花了一天就收齐了,据他说是因为管理得当,标号都很清楚,宋大伯也就没多问。

        其他公盘交完尾款后就会立刻开始走流程发货,可陈康的交完这么久,身边确实一个收到货的都没有,难道说……

        宋大伯摇了摇头,依旧坚定反驳道:“应该是老陈最近太忙了,流程周期稍微长了点,这不算什么。”

        宋景言似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恼,只是低头笑笑:“可是…他公盘上的料子都是假的啊,这也不算吗?”

        宋大伯立刻就想反驳,他是去过公盘的,专门在没人的时候进去看了看料子,里面确实都是高质量的料子,怎么可能像宋景言说的那样是假的。

        然而开口前他刹住了车,宋家人并不知道他去过临阳公盘,那几天他都说自己在闭关,要是直接开口辩解肯定就暴露了。

        于是换了种话术,假装疑惑道:“不会吧,公盘去了那么多人,没有人说是假的啊。”

        宋老爷子也面带疑惑地看向宋景言。

        宋景言看宋大伯这副想掩饰又想辩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大伯,我知道你去了临阳公盘,没事,你可以直接说。”

        宋大伯瞪大了眼睛,发现不止宋景言,还有旁边的宋二姑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很显然这两人是早就知道了,他顶着宋老爷子质问的目光轻咳了声:“也…没有去多久,就是老陈说让我一定去看看,我就顺便去了下。”

        “哦,原来是顺便啊!”宋二姑夸张语气,“我记得侄女跟我说,你是在闭关雕单子,还真是挺顺便的呢。”

        宋大伯只能讪笑几声,装傻充愣。

        宋景言接回话头:“没错,公盘里大部分料子都是真的,但是有一个也是价值最高最重要的那个是假的,就是场馆最里面的那个南卡一号。”

        宋大伯只是看了看场馆外圈的料子,压根没往里走,他确实听过临阳公盘的标王是南卡一号,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见宋景言一脸笃定,他有些心虚道:“应该不会吧,他能拿的出那么多好料子,干嘛还要造假这个,而且南卡一号那么大,造假也很麻烦啊。”

        宋老爷子早已恢复了平静,并不像刚刚那般生气,此刻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看几人对质。

        他也很好奇这个陈康和公盘的事,他身边也有不少老朋友去了公盘,的确是一个货品都没收到,但也没有人说货是假的。

        宋景言坦然地点了点头:“没错,南卡一号非常大,造起假来很麻烦,但是不是毫无可能,最开始我也认为它是真的,但很不凑巧的是,我恰好见过南卡一号,在它被拍走收藏之前。”

        “当时它刚从南卡场口里挖出来,老板很大方给同行参观学习,我正好在附近出差,就去看了看。”宋景言说,“我想南卡一号这种等级的料子,应该没有人看了之后会忘记吧?”

        “恰好我记性也还行,它的外观特征和皮壳表现我都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公盘上看到那个‘南卡一号’后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宋景言接着道:“而且,当年拍下南卡一号的是一位圈外收藏家,他家底非常丰厚,家中藏品无数,我不觉得他会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就突然家道中落变卖这块标王石料。”

        他抬眸扫了一眼表情越发慌乱的宋大伯:“这位收藏家是海市的富豪,而您这位朋友,在很早的时候就出国了,就算他还在京城老家有人脉朋友,应该也没法和这位海市的圈外收藏家搭上关系吧?”

        宋大伯嘴巴张张合合,很想反驳说不定两人就是认识,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

        宋景言知道他想说什么,再次说出一句重磅消息:“刚好,我在发觉这块标王可能是假的之后就去想办法联系了海市的收藏家。”

        宋大伯惊惶抬头,听见宋景言接着说:“他告诉我,南卡一号现在还在他的家里摆着,没有人去找他收购,并且就算有人想收购,他也不会卖。”

        宋大伯彻底呆住了,相比起他偷挪家里的料子被发现,他更害怕的是陈康居然真的可能是骗子。

        他不断在脑海里回想着两人重新联系上的经过,反复肯定又否定。

        宋老爷子倒是被这个消息吸引了注意力,他身边也有不少朋友在公盘上中了标,尾款也都交了,陈康要是个骗子,那岂不是损失不小。

        “南卡一号是假的?”宋老爷子说。

        宋景言点点头,打开手机递给他:“是的,我跟那位收藏家万先生联系过了,他不是行内人,完全不知道这次公盘的事,也不知道有人拿‘南卡一号’做噱头,我告诉他这件事后他很生气,正在准备起诉陈康。”

        宋老爷子手指点开聊天记录里的图片,图片里赫然是一块巨大的石料,被摆在一个看起来像展厅的地方,退出去后是宋景言和那人的聊天记录,从对方发的语音长度就能看出他真的很生气。

        宋老爷子把手机还给宋景言,抬头看宋大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声气:“明德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也一定要选择自己擅长的去做。”

        “你就不是谈生意的料子,干嘛非得往这块凑呢,还好这次景言发现得早,要是他和明卉也都疏忽了一点,咱们宋氏得面临怎样的后果,你清楚吗?”

        宋大伯依旧处于一种不可置信的状态中,他视陈康为知己,是天降神兵,是他好不容易遇上的机遇,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骗子呢?

        “大伯,你说陈康跟你谈合作,那你们签合同了吗?”宋景言开口。

        宋大伯愣愣地点头:“签了的。”

        宋老爷子眉心皱起,他这个大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坑也就罢了,居然连合同都上赶着签了,最好合同里不要有什么坑人条款,不然宋氏的上市进度铁定被影响。

        宋景言倒是不慌张:“合同可以给我看看一下吗?”

        宋大伯却挠了挠头:“合同……在他那里,他说暂时由他保管。”

        “哈?”宋二姑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宋大伯,“合同都没有?你不知道签合同是两个人都得有至少一份的吗?”

        宋大伯当然知道,他就是再没常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当时合同是在临阳签的,陈康跟他说,签完之后就先放在他那里,宋大伯想了想,正好家里也不安全,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这个合同,那就麻烦了,于是也就同意了。

        但是这个理由现在也讲不出来,于是只好低头装傻。

        宋老爷子看向宋大伯的目光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了,眼神里甚至还带着自我怀疑,怀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看宋大伯的,这样一个没有常识的人居然能管理宋氏的一整个部门。

        “那就不用看了,既然连合同都不敢给你,你自己应该也不会觉得没问题吧。”宋景言道。

        他又转过身,问白齐要了份文件,接着开口道:“您没去临阳实地考察,我替您去了。”

        宋景言把文件打开,递给宋大伯:“从发现南卡一号作假后,我就立刻开始调查这位陈康先生,这次公盘涉及金额太高了,身边有不少同行投了钱,如果他真的是准备卷一笔钱跑路,那应该最近就会收网。”

        “我派了人去跟踪调查,结果显示,他确实在转移资产,公盘里的料子在公盘结束第二天就开始一一打包。”宋景言道,“按理说,这些料子打包完应该是直接发往各位买主手里的,但是我的人观察几天后发现,料子确实在寄出,只不过寄出地址是缅国。”

        “临阳公盘的规模有多大,大家应该都清楚,而且料子的起价不低,至少都是七位数,这样规模的公盘,居然全都是诈骗,这位陈老板还真是胆大包天。”

        宋大伯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越看越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活菩萨,其实是吞金兽。

        “寄出之后还没结束,我的人接着就发现,他又安排了人转来很多新的料子,我只拍了几张照片,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一比一复刻的公盘料。”

        “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把这些好料子卖给大家,这些只不过是吸引顾客的鱼饵,等大家全部上钩交钱之后,他再把料子换成假的寄给大家。”

        宋景言面色平静地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你可以算算他到现在都拖延了多少时间了,发货拖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可以一边把真料子寄回去,一边接着骗骗‘老朋友’们的钱。”

        “老朋友”宋大伯抖了一下。

        “然后再把假料子寄出去,以物流慢的借口再多拖几天,等大家收到货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和他的料子回到缅国去了。”宋景言忍不住拍了拍手,“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聪明人。”

        他语调一转,略带调侃道:“倒是还得谢谢大伯,要是没有你的反常举动,我大概是发现不了这位的不对劲的。”

        宋大伯被他怼得面红耳赤,倒是也没有开口反驳。

        宋老爷子有些担忧道:“那那个陈康,现在还在国内吗?那些钱还能要回来吗?老姜和老徐都买了他的料子,这都不是小数目啊。”

        宋景言安抚一笑:“放心,不止他在收网,我也在准备收网了。”

        “一个缅国来的不明背景的人,居然敢这么嚣张,用公盘来布局,还骗了这么多钱。”宋景言冷笑一声,“还真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了。”

        “他既然还敢在华国待着,那我自然不能让他逃得掉。”

        宋景言从公盘回来就立刻开始想办法联系海市的收藏家,联系上后确定南卡一号是假的,赶紧派了人去临阳盯着陈康,观察他的行踪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他突然跑路。

        这次公盘料子不少,所有投标金额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数十亿,这可不是小数目,宋景言已经将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等今天解决了宋大伯,就去再找几个公盘受害者,然后通知警方抓捕陈康。

        这样大的数额,怕是警方也得震动。

        宋老爷子点了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向宋景言的眼神格外欣慰:“那就好,能要回来就好。”

        说罢又想起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转过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公盘是公盘的事,你的事还没解决。”

        宋大伯内心苦涩,深知这回是逃不掉了,他此时也有些后怕,在今天宋景言戳穿他之前,他是真真正正把陈康当合作人的,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把他当成提款机啊!

        还好没有投入更多的料子和钱,只是眼下也已经寄过去了不少,加起来也有个八位数了……

        “大伯,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是我和二姑及时制止了你,但你的行为也确实损害了宋氏的利益,你一心只想着去开拓什么临阳的市场,有没有想过你的本职是宋氏的配件部主事人呢?”宋景言面色严肃道。

        宋大伯被自己的晚辈当众训斥,偏他还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赤着脸埋头。

        宋老爷子也接话道:“景言说的没错,你负责的可是甲级客单,这批客单对接的都是宋氏的老客户,其中还有下一个季度的强推,是宋氏的重中之重,你就这么轻易把料子给了别人,有没有想过交货的时候该怎么面对顾客?”

        宋老爷子越说越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顾客都是宋氏小心维持了十多年才保留下来的人脉,你以为耽搁得起?翡翠圈竞争越来越大,你不想做生意自有人想取代你,这次单子拖欠了,下次人家还能找你?”

        宋大伯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当初敢先偷偷挪用甲级客单,就是因为觉得这些都是合作了多年的老客户,暂时缓一缓也不要紧,听宋老爷子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越是高等的客户资源越脆弱。

        一想到宋氏下一个季度的强推被自己耽误了,高级客户资源也有遗失的风险,宋大伯脸上染上懊悔:“我……”

        宋景言缓缓开口:“爷爷,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二部的人去雕刻,会准时交货的。”

        宋大伯猛然抬头,眼睛死死盯住宋景言。

        这小子,果然是故意算计他!

        宋老爷子却面带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宋景言的肩膀:“辛苦你了。”

        转过头发现宋大伯忿忿地盯着宋景言,忍不住开口道:“你那么看着景言干嘛,要是没他,你能承担得起这次的后果吗?”

        宋大伯讪讪地收回目光,他现在是戴罪之人,说什么都会被训。

        宋二姑见公盘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准备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开口道:“所以大哥,你现在是认罪了?”

        宋大伯莫名其妙看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宋二姑也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做错事,当然就得弥补受罚,你不会觉得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帮你擦屁股的吧?”

        宋大伯表情瞬间垮下来:“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宋二姑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挪用了宋氏甲级的料子,耽误了客单,还策反我店员,偷了我店里不少料子,还有余料厅的料子,怎么,你难道不准备还回来啊?”

        “碰瓷那事我就当算了,这回这么多料子可不是小数目,你不会想赖过去吧?”宋二姑语调夸张道。

        宋大伯被她突然来的一串问罪打懵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他确实抱着浑水摸鱼的想法,表现得悔恨一点沉痛一点,把这次混过去,让宋景言帮他把烂摊子收拾了。

        没想到宋明卉又跳出来搅局!

        他怨念地瞪了一眼宋二姑,对方却笑得更加得意。

        宋景言也添了把柴,颇有些低落道:“对啊,甲级客单的料子价格有多高,大伯您不会不知道吧,还有余料厅,那可是小梨辛辛苦苦整理了两周才整理出来的,要是她比赛回来知道自己的心血被这么糟蹋,肯定要伤心坏了。”

        宋大伯目瞪口呆地盯着宋景言,被他的张口就来惊得说不出话。

        甲级客单料子很贵也就罢了,这个他承认。

        但是宋梨整理了两周?那不是因为她每周有四五天都在外面录综艺吗!

        心血被糟蹋?不就拿了几块料子吗,怎么说的好像他把余料厅给砸了似的。

        谁知道连宋老爷子也说:“没错,明德啊,这回是你犯了错,你必须把所有损失都弥补回去。”

        宋大伯瞪大眼睛望着宋老爷子,对方还在接着说。

        “别的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往明卉的店里安眼线呢,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乱碰,都这个岁数了,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宋老爷子不争气地瞪了宋大伯一眼。

        “原本我想着,你不擅长生意上的事,那就专门负责管理雕刻,这么多年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不太适合管理,公家事公家毕,公司的货再怎么样也不能你私自处理,更别提是在会耽误客单的情况下。”

        宋老爷子缓缓说着让宋大伯逐渐心凉的话:“等这次事情解决完,你就暂时卸任配件部吧,以后只负责自己要雕刻的单子就行了,配件部之后的负责人我会重新选的。”

        宋大伯突然就被革了职,宋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以后只需要当一个安静的雕刻工人就行了,管理相关的他想都别想。

        可现在哪怕是宋梨那个小丫头都能管着个余料厅,他居然只能当个雕刻工人?

        然而话是宋老爷子说的,他这个人虽然平时很随和,可真到下决定的时候向来说一不二,宋大伯惊惶失措地抬起头,想要再争取些什么。

        “爸……我知道错了,这次真的只是失误,是我一时被蒙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宋大伯顾不得周围小辈和员工的眼神,直接求情道。

        宋老爷子却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气道:“你还是没懂自己错在哪了。”

        如果真的是失误,他自然不会处罚地如此严厉,但宋明德并不是失误,他是主动这么做的。

        虽然他说是为了拓展市场为了开店备货,才暂时挪用了料子,但无论是什么理由,挪用公款就是挪用公款。

        他能挪用这一次,就有可能再挪用第二次。

        到时候如果没人能及时发现,宋氏又会面临怎样的危机?

        对于这个大儿子,宋老爷子一直是有点想扶持的意思,毕竟另外一儿一女都在行业内颇有建树,甚至下面的小辈都逐渐冒头,只有这个长子还一事无成。

        宋老爷子看得出来,他就只是个能埋头雕刻的人,跟生意沾边的事他是一点头脑都没有,早年也扶过几次,后来发现配件他还算能勉强胜任,就让他管了这个。

        结果没想到他这个大儿子心里一直不服,把老二老三两家都当做仇敌,动不动就要刺两句。

        以前他只当打闹看待,没有想过宋明德会真的背叛宋氏,直到这次宋景言给他敲响警钟,他才彻底认清一件事。

        不适合的人就是不适合,再怎么努力扶持他也还是不适合。

        听到宋二姑在讨论赔偿的事,宋老爷子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还是开除宋大伯的职位比较好。

        让他继续待在这个岗位上,继续握有权力,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哪天又会暴雷。

        “你雕刻功力不浅,正好以后专心负责雕刻,也方便你再精进技术,你不是一直想再冲一次专家赛吗?正好这次就退下来专心准备,生意上的事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吧。”宋老爷子说。

        宋景言也笑眯眯地点头:“对啊大伯,我爸也早就退休了,天天上班多累啊,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就是啊大哥,你看明成他天天多快活,就你还跟个苦行僧似的,早点退休早点享福嘛。”宋二姑笑着附和。

        宋大伯看着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瞬间就决定了他之后的安排,气得面红脖子粗。

        偏他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刚刚犯了大错被发现,只能低头认栽。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既然这回甲级客单已经交给二部,那就之后都先由二部负责,你们一部就先放放假。”宋老爷子淡淡地说着安排。

        宋大伯清楚,所谓放假,其实就是流放,不工作就没有单子,没有单子就没有提成,时间一长他手下的雕刻师傅也会起怨念,到时候跳槽到宋景言手下也说不定。

        “我安排的人一直都在临阳盯着,陈康还没走,过会我就去联系公盘被骗的朋友,然后一起飞到临阳。”宋景言简单汇报着,“您放心,陈康逃不掉的。”

        宋老爷子点点头,看起来颇有些疲惫:“你做事我当然放心。”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宋大伯提醒道:“放假也不是让你闲着,你这几天欠下多少债,放假就想办法都给补回来,不要觉得是自己公司和妹妹的店就可以赖账,全都得如数补回来,一分都别想少。”

        宋大伯面如死灰地点点头,看着宋景言一行人风光离去,四周的员工还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偶尔还交杂着窃窃私语。

        他知道,自己这回输了。

        彻底输了。

        -

        休赛日一晃而过,宋梨和沈初若痛快地潇洒了一整天,把练习和比赛都抛到脑后。

        其他选手也和她们差不多,连续两场高强度比赛,大家都累得不行,再接着练习下去,怕是决赛状态会受很大影响。

        两人上午在庄园里闲逛,下午和别的选手聊八卦看电影,晚上吃完饭回寝室,洗漱出来听到工作人员的敲门声。

        宋梨打开门,还是上次那个工作人员,对方挂着一脸甜笑,见到她说:“您好宋小姐,明天是决赛日,请您早上九点准时抵达西区,就是那一排平房的位置,我们将在那里进行比赛,赛前还需要讲解一些规则。”

        宋梨点点头:“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依旧甜笑着摇头:“不客气,也麻烦您通知一下沉小姐。”

        “好的。”

        关上门,沈初若的声音准时响起:“怎么了?”

        宋梨走回房间:“工作人员,来说决赛的事,就是在那片平房比赛,让我们九点前赶过去。”

        沈初若抱着被子叹了声气:“真是好快啊,居然就决赛了。”

        “是啊。”宋梨也躺回床上,“明天肯定又是要比一整天,今天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过去逛逛。”

        “好。”

        第二天两人起得格外早,其他选手也和她们一样,餐厅难得的七点多就这么多人。

        宋梨两人快速解决了早饭,走向工作人员所说的西区。

        路上遇到不少和她们同样前去比赛的选手,两方客气地打了招呼。

        走近西区,宋梨发现这一片的布置变了,从入口处就设立着不少机位,那一排平房更是几乎被摄影机包围,里面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宋梨估计应该和外面差不多。

        对面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平房,门是开着的,里面摆了很多排椅子,已经有人坐了进去。

        宋梨和沈初若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这个房间似乎是观赛区,椅子的正对面立着一个硕大的屏幕,屏幕暂时还没打开,估计之后各个房间的画面会被转播到这里。

        房间里坐着几个进了决赛的选手,但更多的是已经被淘汰的单纯过来观赛的人,还有一些选手的爸妈也到了,正在不停地交代着比赛注意事项。

        宋梨回想起沈初若昨晚说的,问道:“初若,你爸妈到了吗?”

        沈初若摇摇头:“他们飞机晚点了,应该要晚点到。”

        宋梨了然地点点头,身后传来嘈杂的声响,她转过身,发现是聂平生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几人走到大屏前调试了一下,然后聂平生拿着一页名单走了出来:“参加决赛的选手请跟我过来。”

        宋梨拉着沈初若一起走了出去,走出去发现,比赛的一排平房前已经站了好几个选手,其中宋景夏江承舟和林巡等人都在。

        看来是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去观赛区。

        聂平生走出来,拿著名单点了点人头,发现刚好到齐,开口道:“还有几分钟就开始比赛了,我先来讲讲规则。”

        选手们乖乖站好,听着聂平生讲课。

        “首先如大家所见,这一排房间就是今天的比赛地点,各位的房间号就是复赛的排名,第一名就在一号房间,以此类推,各位挑选的料子已经放到房间里了。”

        “大家最关心的雕刻主题就是没有主题。”聂平生停顿了一下,卖着关子,“决赛,你想雕刻什么都行,没有主题限制,大家自由发挥。”

        选手们惊讶地面面相觑。

        “比赛时间是九点到晚上十点,一共十三小时,和复赛一样,中饭晚饭和水会有工作人员给大家送进去,上厕所需要打报告。”

        聂平生快速讲解完基础规则,停顿了下接着说:“进去之后前十分钟是思考期,昨天我说过,如果有人对挑选的料子不满意,后悔了想更换,是可以的,但是必须得是没有动刀的情况才行。”

        “所以前十分钟拿来给大家思考,确定使用现在所选料子的可以想想雕刻思路,想更换的请在十分钟内报告示意,工作人员会带你去备用料里挑选。”

        聂平生抬手看了眼时间:“好了,各位可以进房间了。”

        选手们纷纷走向自己对应的房间,宋梨转身走向最左边的一号房间,推门进入。

        房间内的陈设和复赛的活动板房差不多,稍微要更精致一点,工具也更齐全一些。

        宋梨走到工作台前坐下,桌子上摆着一个木盒,里面应该装着她前天选的料子。

        宋梨昨天休赛的时候稍微想了下雕什么主题,这块料子面积不大品质极优,雕什么价值都不会低。

        但为了更好的成绩,宋梨还是决定雕一个摆件,前天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今天就好好研究研究,看雕什么款式。

        宋梨打开木盒看向内里,懒散的杏眼渐渐凝固了。

        木盒里铺着一块软垫,软垫上放着那块接近帝王绿级别的种水料。

        这块品质绝佳的料子,碎了。

        作者有话说:

        等着梨子决赛嘎嘎乱杀[狗头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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