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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无理取闹


  不用送冷墨尘去机场,陆星澜并未折回,而是掉转方向,偷偷的跟着苏锦寒的车去了机场,看着他们下车,看着他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扔给身旁的冷墨尘,随后,搂过一旁的女人,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

  那女人很漂亮,很耀眼,眉宇之间带着英气,浅笑嫣然的跟着他说着话。

  陆星澜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他们来了机场,看着他们进站,看着他们过安检,心中出现的异样也随着他们的离开,烟消云散。

  陆星澜不免觉得好笑,暗暗摇了摇头,望了眼手中的表,看时间还早,又想着结婚半年以来,从未送过东西给郁先生,遂,想着给他买点什么。

  刚刚启动车子,欲要离开,便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机场门口,萧毓谦和沈澄,两人之间熟念的样子不像是刚刚认识的。

  她微微诧异,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指尖轻轻的扣着方向盘,随后,嘴角微微挽起,平静的眸底似有惊浪卷起,又好似很平静,启动,开车离开,好似她从未出现在机场过。

  ……

  机场内,沈橙将手中的机票以及行李一并交给了萧毓谦,随后,又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他手里,温温开腔,“少爷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也希望你答应他的事情,也不要让他失望。”

  萧毓谦眸色微闪,未去接他手中的文件,面色冷然开口,“还是以前那句话,我不会刻意的去帮她揭开过往,但如果她自己想起来了,或者,在治疗的过程中,她记起了所有,我也不能刻意抹掉那些你们不想她想起来的记忆。因为这是她的,好的坏的,都是她的。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这个权利,去抹杀属于她的东西。”

  话语至此,萧毓谦望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行李,转身向安检走去。

  ……..

  陆星澜独自一人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极其有心的给郁先生挑选了一系列色系的衬衫和领带,以及各种颜色的西服,休闲服,数套。

  随后,想着她明天要出差法国两月有余,年底将至,公司里的事物还需交代一番,遂,开车回了橙传媒。

  刚刚踏入公司,与迎面走来的人差点相撞,陆星澜稳了稳身形,抬眸,对上男人浅笑连连的双眸。诧异道:“今天怎有空?”

  傅锦书眸色微闪,目光则上下打量着她,似要从她身上看出花来,上次海边的事件让他深刻明白,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管郁霆川和陆星澜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改变一切,郁霆川对于她的占有欲,那种深沉深爱是他无法再忽视,欺骗自己的。也是他无法释怀的。

  并不是他不愿去争取那份隐藏在心中的爱,而是,从陆星澜跟郁霆川领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不战而败。

  她一直是个不轻易显露情绪的人,从他认识她以来,她面上一直都是寡淡默然的表情,高高在上,清雅无尘,好似任何事情都未能在她心上荡起波澜,可唯独在郁霆川身上,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她,一个会动怒,会撒娇,会妥协,会有情绪,甚至于拳打脚踢,鲜活明亮灵动的女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是他从未看到过,也从未感受过的。从海边回来,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细细想着他认识她以来的过往,心中酸涩不已,美国分公司出了业务上的纰漏,他毫不犹豫的飞去了美国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工作,只是想要好好冷静下。以至于在昨天回来得知陆星澜遭人绑架,差点死掉时,他是后怕的,是惊恐的,在得知她平安无事后,还是忍不住跑到橙想要来看看她好不好。

  “怕只有你这个老板,当的最心安理得,最是快活了!”他浅笑揶揄。年底将至,还总见不到人。

  陆星澜怎不知他话里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在调侃她,当了郁太太后,越发的懒散,懒惰了,一点也没有身为总裁的自觉性。

  陆星澜也很无奈,原本她打算早点来公司将事情交代好,哪里知道某人会折腾她,耸了耸肩,询问,“要走?”

  “本来是,现在嘛”傅锦书扬了扬眉梢,从助理手中接过文件,扬了扬,温温开口,“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随后,转变方向,同她一起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路过大厅时,见到晏舒窈同一女子低头说着什么,见她来时,微微有些诧异,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温温开口,“我还以为我今天有口福上翰林吃个便饭呢?”

  话语清浅,却很是意味深长。

  陆星澜翻了翻白眼,怎不知她何意,并未搭腔,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身边的女孩身上,而后者,同样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正确的来说,目光先是落在她身边的傅锦书身上,而后,才落在她身上。

  “来了也好,”晏舒窈迈步至她身边,温温开口,介绍,“南静怡,新招的主编。”

  后,又对着身边的南静怡道:“总裁,陆星澜。”

  两人简单打招呼后,陆星澜因有事跟傅锦书商量,转身便要离开。

  离开之前,晏舒窈喊住她,告知她,夏月在两天前辞职了,陆星澜脚步微顿,但并未多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厅。

  而她这样的态度,让晏舒窈不明所以,以至于,当两个月后,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她才恍然大悟。

  大厅内,南静怡望着离去的两人,喃喃自语,“原来,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眼底带着无尽的忧伤和失落,怪不得他会喜欢她那么多年。

  闻言,晏舒窈偏头望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并未搭腔,而是将新一季的方案交给她后,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不会告诉她,陆星澜优秀的背后所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天真浪漫,是尝尽所有人情冷暖的悲凉,是大冬天里,站在街头小巷,冒着冰雪,冻得瑟瑟发抖的发着传单,是窝在十几平方米的小阁楼内,昼夜颠倒的工作,画着设计图,做着方案。是无数次来往于医院和家的路上,即便身体不适,高烧不退,都未让她放下手中的工作。

  这些苦楚,是她们这些长在象牙塔里的人,永远理解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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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霆川对于苏锦寒的来访之意不明所以,所幸也不在深究,迈步至桌案前,批阅着积累下来的文件,接到沈澄的电话,告知他萧毓谦所说的话语后,他也只答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静默半响,望着桌案前的文件,再无心思批阅,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从陆星澜告知他要去法国两月有余之后,他便知道她想要去恢复记忆,纪凌恒告知过他,陆星澜的记忆说好解也好解,所难解也难解,全凭她意。

  换言之,如果她愿意恢复记忆,主动进入过往中,循序渐进,总会慢慢想起一些事情,如果她不愿意,不配合,强行去唤醒她那埋在深处的记忆,会刺激到她神经,从而造成记忆的混乱,在严重点,会造成精神上的错乱。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郁霆川眸色沉如深海,他竟然查询不到她在刚失踪离开他的那一年里的所有事情,好似被人刻意的抹去了。只查到她曾经出现在英国的街头,后又出现在澳洲的农场,再详细一点的资料,再也查寻不到。

  这才是他所担心的,他不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年里,经历过什么事情,是怎么样的磨难才导致忘记了大部分的记忆。

  私心里,他是想要她恢复记忆的,那些美好不应该只存在他的记忆里,可如果,想起这些,会让她痛苦,他…..并不愿意看到。

  郁霆川微微叹了口气,澜澜,我该怎么做?是遵从你的意愿,还是……拉开第二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细小的钥匙,插在第三个抽屉孔中,打开,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纸条,有年代悠久的泛着黄边的,有黄到透明的看不太清字的,也有刚刚新出的话语,看着这一张张的纸条,每一张纸条都代表着他们曾经的记忆,嘴角微微挽起,面色渐柔,以至于千寻进来时,见到他这般模样,微微诧异,当看到桌案前,动也没动的文件时,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提醒道:“少爷,时辰不早了,是先回翰林等少奶奶,还是去橙等?”

  闻言,郁霆川从记忆的长河中回神,望了眼桌案前,被他弄乱的小纸条,眸色微闪,随后,动手整理,按照时间的顺序,将他们一张张分好,一叠叠的夹好夹子,放入抽屉中。

  随后,望向千寻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静默不语。

  千寻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面上却未有分毫表现,温温开腔,“少爷,有话直说。”实在是他的目光太过于骇人。

  郁霆川并未回答,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在桌面上,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落在桌面上的两个手机上,一个是他的手机,而另一个则是千寻的手机,是他中午从千寻手中拿过来的。

  千寻疑惑,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两个手机上,犹豫了一会,开口,询问,“是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手机没有问题。”郁霆川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按了一通电话号码,随后,还是听到一如既往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等等这类的。”

  随后,拿过千寻的手机,同样按了一通电话号码,随后,听到的是一首悦耳的钢琴曲,从那侧缓缓流出。

  “为什么郁太太不拉黑你号码?嗯!”郁霆川一面让电话响着,一面目光落在千寻的身上。

  千寻一阵汗颜,又不是他做错了事情,少奶奶没道理拉黑他,可他敢说吗?他不敢,只是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我用你的电话打了无数次,她都没有行动!”这话颇为幽怨,按理说,如果生他的气,连着他用千寻的手机打了两三次,该将他的号码也拉入黑名单,可自家太太却没有,却独独拉黑了他的号码。

  心里不平衡,极其的不平衡。

  耳边的音乐声还在响起,但久久未有人接听,郁霆川拧了拧眉,越发的不悦,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千寻的身上。

  千寻一阵无语,望着郁霆川的面容,想说,少爷,你现在这个模样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孩子,无奈开口,“兴许少奶奶只是忘记将少爷的号码放出来了。”

  “是吗?”郁霆川挑了挑眉。

  “是的。”千寻回答,一面继续道:“少奶奶工作那么繁忙,又要去法国参加时装秀,忘记也再说难免。”

  千寻嘴上找着各种的理由,但其实心里他也是不确定的,自家少奶奶可不是一个健忘的主,做事情很有条理性,断不可能舍近取远,宁愿拨打他的电话找自家少爷,也不把自家少爷的号码放出来。

  郁霆川心里也很明白,陆星澜绝对不是因为忘记了才那么做的,这一认知,让他更加的郁结,面色更加黑沉,望着千寻的目光越发的不悦。

  千寻很无辜,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祸从天上来。

  明明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偏偏郁霆川拿他撒气,千寻有苦难言,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陆星澜推门而入,望着他们两个对望的场景,揶揄道:“这是相看上了?需不需要帮忙?”

  闻言,郁霆川脸又黑了一层,望向靠在门边没个正形的陆星澜,颇为恼恨,咬着牙,询问道:“我说帮忙,你就会帮忙吗?”

  目光黑沉,带着警告。

  陆星澜努了努嘴,想要说点头,可触及到某人黑沉带着警告的脸,撇了撇嘴,最终止在了肚子里。

  迈步至他的面前,望了眼他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拧眉询问,“还没忙完吗?”

  郁霆川抿嘴不语,一点也未有刚刚看纸条的好心情,只剩下一肚子的郁闷和很郁闷。伸手将她拉到身边,禁锢在怀里,随后,拿着他自己的电话,拨打着她的号码。

  陆星澜怎不知他心思,郁霆川想要完成一件事情,是没有完不成的,遂,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也并未说什么,而是由着他拨到着她的电话。

  悦耳的钢琴曲从原处的桌面上缓缓传来,郁霆川闻声看去,当目光触及到放在桌上的包后,挑了挑眉,放开陆星澜,迈步走向陆星澜放在进门口的包,拿过,打开,从包的里侧将手机拿了出来,看着她屏幕上闪烁着的郁霆川三个字,又郁闷了,心情又不好了。

  好歹他们结婚也有半年多了吧,他的手机上存在的名称是老婆两字,可她手机上存着的是生硬的名字,这…..

  有人说,一个人爱自己,就会体现在称呼上,行动上,平时的言语上,带着甜腻,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可怎么他在自家太太身上从未感受过呢?甚至于,在冷冰冰的手机存档上都是生硬的名字。

  “这个名字不对吧!”郁霆川拿着手机,走回到陆星澜的身边,指着她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开口,随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摊在陆星澜的面前,指了指。

  陆星澜看着他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两字,则不知他何意,无非,就是想要让她改成“老公”的称呼呗。

  偏偏她性格冷清,不愿炫耀,特殊。极其无语的睨莞了他一眼,对于郁霆川时不时的幼稚行为很无奈,一面向外面走去,一面温温开腔,“郁先生,我建议你重新回学校深造下。”

  深造?

  揶揄他?

  取笑他?

  闻言,郁霆川挑了挑眉,也不生气,拿着她的手机,打开设置,修改好了自己满意的名字后,追着郁太太而去,面上挂着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长,以至于,陆星澜在晚间,后悔的心肝肺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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