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传承
青州，二龙山。
秦锋、縻貹、武松、崔埜、单廷珪、魏定国以及刚上山寨不久的郭盛、秦明和黄信围坐在桌案前慢慢饮酒。
只是所以说是饮酒而不是吃酒，就是因为他们全部换上了酒杯，一杯杯慢慢在品酒。
秦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极其舒爽的表情，不由地赞叹道：“好酒！真是好酒！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烈的美酒。”
刚端上来梁山烧酒的时候，秦明还觉得武松他们用酒杯吃酒不够爽快。论斗嘴他可不是縻貹的对手，反被縻貹拿话挤兑了一番，倒了满满一大碗五十多度的梁山烧酒，打赌要一饮而尽。
结果就是縻貹等人再次见识了什么叫喷泉。
“这都是给俺武二哥留下的，你少吃点！刚才你都浪费了一碗。”縻貹瞪着秦明不满地说道。
他自己倒是没有客气，一杯接着一杯和武松对饮。
秦明不以为意，嘿嘿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秦锋一杯。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疾步来到厅中，抱拳说道：“众位头领，下山经过一路人马，看人数能有一千五六百人，他们带着二三十辆大车，像是路过。”
崔埜不悦地说道：“既然是路过，何须来报？让他们过去便是！”
“是！”那个士兵应了一声就要退出去。
“且慢！”
武松唤住那个士兵，沉声说道：“派几个兄弟跟去看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不无！”
“遵命！”那个士兵转身离去。
武松看向秦锋问道：“哥哥，据我所知，青州绿林中除了咱们二龙山，还没有哪家山寨有一千五六百人。此事有些蹊跷。”
“看看再说吧！”秦锋没有放在心上。
二龙山上现在两千三百多预备军，再加上他带领的五百羽林卫，就是来一万官兵也很难攻下山寨，更别提仅仅一千五六百人了。
直到散席的时候，那个士兵才赶回来禀报，言明吴用带着清风山和桃花山的人马前往兖州方向。
吴用曾经在二龙山住过一段时间，山寨的预备军的老人都认得他，被认出来一点都不奇怪。秦锋一时没想明白，吴用是如何收服了清风山和桃花山？
不过话说回来了，清风山和桃花山的那几个头领秦锋都看不上，让吴用带走也好，还能少给武松他们惹点麻烦。
另外，清风山和桃花山入伙对影山，那青州反梁山联盟也就不攻自破。
嗯？
秦锋想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吴用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针对梁山，而是为了青州的绿林。
看来吴用这次从二龙山脚下大摇大摆地路过，是特意带着人马来显摆来了。
想来那位及时雨宋江也跟着吴用被接上对影山了吧。
这下对影山该热闹啦！
秦锋又在二龙山上待了几日，便接到了从第二基地传来的书信，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交趾李朝！
在他占领澎湖列岛的时候就知道以后一定会和交趾李朝对上，但是他没想到交趾李朝的反击会这么的快！
这次是三艘交趾李氏朝廷冒充海贼的三艘海船，那下次呢？
朱武他们能否挡住交趾李朝的大军？
这个答案秦锋心中很明白。
他离开澎湖本岛的时候让朱武大肆扩军，就是为了将来做谋划。
该如何解决交趾李朝的问题呢？
只靠腾龙军现在的人手，根本守不住。
如果放弃第二基地，海上贸易也会中断，没有这笔资金来源，梁山的财政会彻底垮掉！
秦锋简单和武松谈了下青州二龙山未来的发展，随后就带着羽林卫匆匆赶回梁山。
同行的还有秦明和黄信以及一千预备军士兵。至于花晴和花荣的娘子，则留在了二龙山上。
她们想留在青州等待花荣的消息，秦锋并没有勉强，只是叮嘱武松照顾好她们，找个机会可以放她们和花荣团聚。
十几天后，秦锋一行人回到了水泊梁山，让人安顿好秦明的妻子，秦锋立刻召集头领们到聚义厅议事。
乔道清和闻焕章早就商量过多次，他们对于背宗忘祖的交趾李朝都没有好感。
闻焕章当先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寨主既然有心重整山河，不妨把交趾作为一块磨刀石。大宋朝廷历代帝王都没能收复交趾，并非交趾真有多强大，而是大宋官家以为交趾远居蛮夷之地，不值得去收复。如今咱们梁山兵力加起来已有万人，当可一战！既是练兵，以蛮夷练兵亦可！”
“若是寨主哥哥有心平定交趾，俺愿意做先锋！”杨志站起来朗声请命。
如果能够收服交趾，必将名垂千古，他杨志的名望也许会胜过先祖。
“哥哥，和他们打吧！”
“对啊！收复交趾，灭了李朝！”
众头领你一言我一语，都支持主动出击。
秦锋看向时迁，问道：“时迁兄弟，天机营可有消息传来？”
时迁摇了摇头回答说道：“交趾路途遥远，往返不便，暂时没有消息。”
秦锋皱着眉头说道：“打一场胜仗容易，可收复交趾却难！”
闻焕章接过话说道：“寨主不必担心！交趾李朝立国不过百年，他们用的也是大宋的文字和语言，听说李朝国主也效仿大宋以科举取才。再者，交趾李朝屡次侵犯宋境，掳掠百姓，交趾境内宋人不在少数。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秦锋明白了闻焕章的意思。
他环视着聚义厅中的众位头领，心里涌起一股豪迈之气，高声说道：“既然如此！兄弟们就随我出海走一遭！”
“寨主要亲自领兵？”乔道清看着秦锋问道。
秦锋正色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怎能安心在山寨等待。我和兄弟们同去！”
“寨主还是留在山寨，小生愿意替寨主走一趟！”闻焕章出声说道。
“哥哥！军师说得有理，还是让洒家替你去吧。”孙安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兄弟们不用再劝，我意已决！”
听到秦锋的话，众人只能默认下来。林冲和时迁在旁边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
兵贵神速！
梁山所有的头领都踊跃报名出征，商议许久才把最终人员定了下来。
大军将兵分两路南下。
第一路由孙安作为主帅，随军军师是闻焕章，头领有时迁、吕方、文仲容，他们将带领马军一营五百人，预备军两千人，天机营两百人，再加上水军三百人，共计四千人。
他们将作为先头部队，先南下夺取战船，为渡海做准备。
这队人马中还有一人就是神医安道全。
梁山兵马大举南下，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战争，而是瘟疫疾病。
有安道全随军出征，胜过千军万马！
第二路是秦锋，縻貹，杨志和唐斌，他们带着五百名羽林卫，预备军两千人，再加上马军二营，共计三千人。
马军二营中杨志的副手是史进，这次出征，秦锋让史进留下来作为林冲的副手，选择了更有行伍经验的唐斌随军出征。
史进虽然不满，但是并没有拒绝。
他们会负责大军粮草的押运，会和的地点定在了明州。
还好秦锋这两次麦收一直在大肆收粮，要不然光是采购粮草就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
第一路人马将分成几个队伍，穿州过县，直接赶往登州。
腾龙军当年“借船”的时候，刀鱼寨的大部分军民都放过了，想来这段时间，他们的海船应该又积攒了一批。
除了登州外，青州、莱州的刀鱼巡检，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会彻底扫荡一遍，以保障缴获足够的海船。
假如这样海船还是不够的话，秦锋给他们的最后一个地点是密州板桥镇。
那里作为南北海上商人的中转港口，海船自然不缺。
有第一次航海标注的海图，这次出海会顺利很多。
至于四千人能否打下刀鱼寨，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孙安和吕方故地重游，更加有经验。
议定之后，孙安、闻焕章等人立刻下去安排了，秦锋则和林冲、秦明等人商议起梁山今年的规划。
此次梁山出征兵力达到七千人，其中一千人是从二龙山带回来的预备军。
梁山的兵力大幅度缩水，水军剩下两百人，秦锋让阮小五尽快把水军扩展到一千人的规模。
水泊西岸交易市场开启后，水军巡视梁山的工作将加剧，而且还要负责维持水泊内的治安，扩军势在必行。
山寨还剩下一千预备军和鲁智深、邓飞带领的一千人的步军一营以及林冲带领五百人的马军三营，两千五百人足以镇守梁山。
俘虏营还有四千六百多人，等这些人再消化后，哪怕济州官府再次围剿，也能够轻松应对。
秦明和黄信按照惯例加入预备军，作为预备军的领兵头领。有鲁智深作为指导，两人能够很快熟悉起来。
今年的梁山的重心除了继续练兵之外，就是交易市场了。
秦锋安排曹正和叶清一暗一明作为负责人。明面上叶清代表梁山和各方商客进行交易，曹正在交易市场开设酒店，暗中打探消息。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秦锋先和林冲去看望了表姐张贞娘。
张贞娘临盆在即，秦锋怕她担心，就让林冲暂时隐瞒了他要再次出征的消息。
陪着张贞娘说了会儿家常话，秦锋起身回家去见李师师。
使女翠儿看到秦锋欢喜地迎了上来就要说什么，却被李师师冷哼一声阻止了。
“师师，这是怎得啦？”秦锋不解地走到李师师身边。
李师师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官人刚回山寨便和诸位头领到聚义厅议事，可是有大事发生？”
秦锋坐到李师师身边，牵起她的手，说道：“第二基地出了点事情，需要调兵去支援。”
“相公要出海？”李师师凝望着秦锋问道。
秦锋看着李师师清澈如水的眸光，轻轻点了点头。
“师师，对不起，我......”
秦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师师伸手捂住。
“男儿就该以事业为重，更何况官人身系山寨数万人的安危，凡事当以山寨为先。”
“谢谢师师体谅！”
“这次官人要去多久？”
“快则一年，多则两年。”
需要离开多久，秦锋心里没底。
他需要针对第二基地的情况和天机营潜伏在交趾李朝人员带回来的情报来制订相应的战略。
李师师靠在秦锋怀里呢喃说道：“官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留在山寨等你回来。”
“我还会在山寨待些时日，准备粮草军械。在走之前，应该可以看到二姐诞下麟儿。”秦锋随手抚摸着李师师的秀发，柔声说道。
“官人是喜欢女儿多一些，还是喜欢儿子多一些？”李师师抬起头，望着秦锋轻声说道。
秦锋微笑回答道：“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女儿像师师一般美丽聪慧，儿子的话估计山寨兄弟们会更高兴。”
的确！
秦锋是梁山寨主，有了子嗣，才算真正有了传承。
两人正说着，使女翠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嘻嘻笑道：“寨主，娘子怀着的一定是个儿子。”
秦锋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一阵狂喜：“师师，你有......”
他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师师含羞点了点头。
翠儿补充说道：“娘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李师师有了身孕的事情，梁山上一些头领已经知晓，只是张贞娘传出话来，说李师师想亲口告诉秦锋，给他一个惊喜。
秦锋当晚在聚义厅中邀请众位头领吃酒庆祝。
第二天，闻焕章把女儿闻薇送到了秦锋家中。
在闻焕章出征的这段时间，闻薇就和李师师做个伴。
第一路人马很快离开梁山，分为几队向东面而去。
宋万将梁山上所有的驽马和耕牛都征集了出来，又抓紧时间打造大车，好押运粮草。叶清则起身赶往郓城县去找插翅虎雷横商议交易市场之事，趁着秦锋还在山寨，遇到什么问题还可以让他拿个主意。
匆匆几天过去了，梁山仓库里的粮草大半都整理好装到了太平大车上，只等秦锋一声令下。
秦锋则和林冲、鲁智深、曹正等人焦急地等候在林冲家门外。
林冲早在一个月前就请好了三个产婆随时待命，此刻又有一些山寨头领的女眷前来帮忙，林冲、秦锋等人不好凑到近前，只能退到门外。
听着房内张贞娘一声声的惨叫，秦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安慰林冲道：“姐夫......放心，不会......有事的。”
只是他的话里都带着颤音，又怎么能让林冲放心下来？
林冲也不知道听没听清秦锋的话，只是随口应声，眼睛死死瞪着远处紧闭的房门。
突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屋内响起，林冲虎目中的眼泪顿时不要钱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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