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渣女怨灵
考虑到怨灵的存在，秦飞觉得还是要出手管一管。
再者，小姑娘看起来娇小可爱又有礼貌，可别被人欺负了。
终归是第一个客户，缘分啊，得罩着。
“王大伟，人不要脸，必死无疑！我姐姐尸骨未寒，你居然不仁不义，不三不四，你看你丢人丢的，让你祖宗十八代的阴间都不得安宁……”
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远远地传来。
秦飞走近一看，只见刘倩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得敲着门，与刚才的萌妹形象截然不同。
“我来帮你。”秦飞向前一步，凝气在手一拧一推。
门开了。
“牛啊，姐！跟我冲！”刘倩拿起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卧室奔去。
“谁啊？”豪华客厅的沙发上，五个男人，或坐或躺或趴。同时发出疑问。电视机的游戏直播正在如火如荼。
“王大伟！你们在干什么？”刘倩一眼认出趴着那个就是要找的人。
“妹妹，打个游戏，不至于吧。”旁边一个男生看情况不对，开口劝到。
“对啊，妹子，我们也是看伟哥情绪低落，才叫他出来散散心。”
“你没出轨？”刘倩瞪大眼睛。
“呜呜呜呜……”不合时宜的哭声响起，众人刹那间安静下来。
只见王大伟一个快200斤的彪形大汉，此刻正拿着纸巾哭得稀里
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有人比更我爱雯雯，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为什么姐姐总是在我面前愁眉苦脸，欲言又止？是不是你待她不好？”家暴新闻可是屡见不鲜。刘倩委实被这男人的架势给震住了。
“你冤枉我……”王大伟哭得更大声了。
众人又是劝又是递纸，一阵手忙脚乱。
秦飞环顾四周，发现呆立在旁的女怨灵东张西望，明显坐立难安。
“你这什么情况？”秦飞凑过去小声问道。
女怨灵低着头，扭扭捏捏了半天开了口。
“我爱他。”她指着王大伟。
“也爱他。”又指着房间里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
“我生前在两人间反复纠结，难以取舍。一边享受大伟的体贴温柔，一边贪恋小斌斌的放荡不羁。”她低下头去。
“原来出轨的人是你。”秦飞一阵恶寒，横了怨灵一眼。果然渣不分男女。
“这么说，你去世是个意外？
“应该是吧。当时我开车正打算去找刘倩，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飞有点不明白了。“你备受宠爱，生活顺遂，无冤无仇，为什么还留在人界？早日投胎岂不更好？”
这边厢，啜泣声逐渐低下去了。
刘倩走过来扯扯秦飞袖子，不好意思地说：“姐，谢谢你来帮我，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了。要不咱先撤？”
“等等。”秦飞斟酌着，把一女二男爱恨纠缠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不愧是我姐。”刘倩的嘴因为吃惊张得越来越大，同时一脸崇拜地连连点头。看来秦飞铁定是姐姐老友，知道如此多内幕。
“她还有个愿望，不，应该说是执念。”秦飞定定得看着渣女怨灵。
“让两个心爱的男人为她决斗？看看谁是最爱她的人？”刘倩一脸雀跃得问。
“不是。她说想跟那两人一起——玩斗地主。”秦飞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恐怕有些难度。”刘倩有点懵逼。人都不在了。
“倒也可以一试。”秦飞摸着下巴。
“你们三个，留下来，其他人出去。”
虽然一脸疑惑，但大家还是乖乖听从了秦飞的安排。
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女子身材修长，宽肩细腰，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被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明明只有一米七的个子，却气场十足，充满了压迫感。
这就是又a又飒的完美模板啊！刘倩望着秦飞，满眼星星。
留下的王大伟和眼镜男面面相觑，局促得坐着。
女怨灵坐在他们中间，颇有点左拥右抱的意思。
“来，斗地主。”秦飞把一副扑克牌扔到他们面前。
“恶作剧吗？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镜男略显生气，站起来就要离开。
秦飞扬起右手，在他胸前隔空一推，男人不受控制地得窝回了沙发。
“是不是恶作剧，你们得问她。”秦飞下巴一抬，女怨灵的身形逐渐显现。
“雯雯？”
“姐？”
其余三人一应叫出声来。
女怨灵将手分别覆在二人手上。
“大伟，斌斌，首先谢谢你们爱我。你们一个是校园伴侣，一个是少时发小。一个外表粗犷却心怀柔情，一个放浪形骸却待我至真。你俩都是我的此生挚爱。”
女怨灵左看右看，满脸柔情。
“我是个坏女人，但你们想要找我算账，恐怕已经为时太晚。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们三人放下恩怨，再玩一次斗地主。像十年前一样。可以吗？”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女怨灵抽出纸牌，开始不太熟练得给大家发牌。她絮絮叨叨，开始回忆往事，声音清亮，宛如少女。
“有人曾问我，从未在一起，和最终没有在一起，哪个更遗憾？其实哪有什么更遗憾，不过都是人世间的常态。”
女怨灵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扑克牌像雪花一样散落下来。
“忽然想起，还没有跟你们好好道别。”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再见。”
灵体完全消失了，空气中氤氲着一种道不明的雾气，秦飞伸手一握，掌心出现了一颗灰白色的灵珠。
人永远不知道，谁哪次不经意地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不会再见了。
半是震惊半是伤感，现场一时无人出声。
“师姐！我来助你！”房间门突然轰得一声被踢开。杨为宁手举一把菜刀闯了进来，在灯光的折射下，刀身锃亮。仔细一看，似乎还带着点血迹。
“你是谁？”刘倩怒目圆睁。
“杀猪的……”杨为宁弱弱地把刀放下，小心翼翼地凑到秦飞旁边。“我是不是来迟了？”
秦飞点点头。“诸位，告辞。”她拉着杨为宁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这位客人，大门修理费一共一万三千八十八元。”酒店服务人员不知道何时已经候在门口。
“找他们。”秦飞头也不抬，快步离开。
高人啊，刘倩看着他们旋风一般离去，又瞅了瞅两个泪光闪闪的男人。唉，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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