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烟火
——徐徐上升的不只是绚丽灿烂的烟火，还有那颗无名的心。
封珩稳稳地搂住她，确定她站稳后，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学姐，你这个算是投怀送抱吗？”
封珩很高，稍一低头就能亲吻到她头顶上的发旋，气息温热，轻轻地呼在她的发顶。
棠梨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胸腔发出的震鸣，以及近在咫尺的低沉的嗓音，脸颊不禁微微发红。脱出封珩的怀抱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看看四周，幸好他们处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众人的目光都被场上激烈的比赛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谢谢。”棠梨说。
封珩笃定她害羞了，毕竟他的魅力无法抵挡。
棠梨如果有读心术，知道他此刻所想，必定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自恋：换一个男生，骤然扑到人家怀里，她也会害羞，和自己有没有魅力这回事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日月如梭，转眼间，一年快要走到尽头，然后开启新的一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跨年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也算是青年男女的狂欢之夜。
棠梨寝室的两个室友早早就规划好与自己的男友出去跨年，只剩下棠梨和赵若两个万年单身狗大眼瞪小眼。得知棠梨是第一次在海城跨年，赵若很高兴地带着她跑到市中心去看零点烟火。
“还好有你，我今年终于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跨年了。”赵若搂紧了棠梨的肩膀，“我们两个就这么相依为命了，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狗！”
棠梨笑了笑，举起小拇指：“那拉勾，谁先脱单谁是狗！”
两人嘻嘻哈哈地逛着街，赵若带着她去吃了海城的特色，去了电玩城，又去了看了一场电影，一系列事情做下来，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离零点的烟花秀还有一个小时。
来看烟火秀的人很多，提早占好了有利位置，特别是江边，熙熙攘攘地围观了一堆人。
赵若见此情景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太挤的地方，拉了拉棠梨的手，想问她的想法。刚好，棠梨也不想去挤，而且，这么多人，稍一不注意就会发生踩踏事故，她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赵若想了想，故作神秘地跟棠梨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直观地看到烟花表演，走吧。”
封珩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群人正在舞池跳得十分高兴，他跟着赵宣则安安静静地在吧台喝着酒。
按理来说，赵宣今天应该是和他的小女友甜蜜度过的，只是前两天闹了矛盾，女生不想搭理他，跨年夜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出去玩了，而他也只能和封珩以及一群朋友出来嗨。
赵宣这一晚上喝了不少，醉醺醺地趴在吧台上，嘴里还念叨着继续喝。
封珩看了他一眼，拜托了酒保帮忙照看，自己出去接电话了，还顺便去抽了支烟。
“若姐。”
“其他套房都被预定了，所以你要我的专属套房？行，我知道了，没事。”
从赵若的口中得知，她和棠梨想看烟花表演，他的酒店专属套房位置正合适，所以想用来看看，看完之后就会回家歇息，不会动他的东西。
赵若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他以为她们两个女生来开房，那赵宣的担心就成真了。
烟火表演啊……
封珩吸了一口烟，之前也有几个女生拉着他看，他嫌人多，以回去晚了寝室会关门为借口将女生送回了学校。
赵宣还打趣他，他的酒店专属套房正好对上整个烟火秀，怎么不把人带到酒店里去，气氛刚刚好，还可以顺理成章办完事。
封珩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那种乱搞关系的人。
赵宣震惊了，他问：“你不会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一个都没有实战过吧？”
封珩皱眉，反问：“我看起来很会吗？我与她们的关系最多维持到三个月，最久的一个还只有半年，你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会下手吗？”
赵宣饶有兴趣地问：“那要多久才能？”
封珩想了想，说：“最起码也要一年以上，关系稳定了才行。”
赵宣惊了：“封珩，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保守。你不是说过要在听从家里安排结婚之前游戏人间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游戏人间，我的目的很明确，我是要体验爱一个人是怎样的。”说罢瞥了赵宣一眼，“难道你对你那小女友下手了？”
赵宣有一个在上高二的女朋友，交往一年了，年纪只有十七岁，封珩和好友们都称是他的小女友。
“怎么可能？！”赵宣大声反驳，“她还没有成年，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你也知道她未成年啊？”封珩反客为主，幽幽地说。
“你不懂，这叫先下手为强，我媳妇儿这么受欢迎，我当然要早点抢到手才行。”赵宣得意地说，“再说了，我也没大多少岁啊，我也才二十而已。”
“也掩盖不了你是禽兽的事实。”封珩嘁了一声，怼他。
“是是是，咱们封少可是千年难遇的好男人。”赵宣反击。
……
挂了电话，封珩将烟抽完，才慢慢回了酒吧。赵宣仍在吧台上趴着，嘴里还在呓语着些什么。
封珩去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将赵宣送回酒店。才将将走到门口，赵宣猝不及防地吐了，封珩避之不及，被他吐了一身，全是还未消化掉的食物的酸臭味，臭气熏天。
封珩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挂在肩上的赵宣推开，蹙着眉头把赵宣送到他酒店的专属套房，随意地将他放在床上，胡乱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口，他想起赵若和棠梨此时应该在房间里，瞄了一眼手表，显示十一点五十五分。可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这股气味，他还是开了房间的门。
赵若和棠梨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讨论得热火朝天，看到玄关传来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哦天，封珩你是干嘛来了？身上这么臭。”看到是封珩，以及飘来的一股无以言状的味道，赵若首先捂住口鼻。
封珩面无表情：“你弟干的好事。”
棠梨倒是没有像赵若那样夸张，但也微微皱着鼻子，给他打了声招呼。
封珩面无表情地点头，回了自己的卧房，拿了干净衣服之后去了卫生间。
零点的钟声响起，随着第一束烟花缓缓升上夜空然后“boom”的一声炸开，无数束的烟花应声纷纷爆开，留下绚丽的足迹。
棠梨和赵若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看着这盛大的新年烟花表演，还不忘录下这一美好的时刻。
“棠梨，我说的吧，这里的视野是最好的！”赵若大声说着，“有什么新年愿望快说出来，也许就实现了呢？”没等棠梨开口，她先大声对着无数烟花说着新年愿望：“新的一年，我要桃花源源不断！我要找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俨然忘了前几个小时还和棠梨约定谁先脱单谁是狗的承诺。
棠梨显然也忘了，也学着大声说着：“我也是！我要好好找一个帅哥谈恋爱！”心底默默许愿：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他。
封珩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润湿的头发，一边打开卧房的门，就听到两个女生站在落地窗前大声喊叫，而离这里不远处，烟火陈出不穷的爆着，照亮了一方的夜空，爆炸声源源不断冲进自己的耳里，但是她们许下的愿望他却能够十分清晰地听得清清楚楚。
封珩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看烟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烟火离得这样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全景。
烟火表演持续了十分钟，棠梨和赵若一直待到了烟火结束，然后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棠梨在临走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封珩还未扣好的衬衣所露出的锁骨，所持有的想法是：他的身材一定很好……
当抬头与他道别时，封珩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她，还对着她挑了挑眉。
“再见。”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棠梨却隐隐听出一丝挑逗的味道来。
睡觉之前，棠梨群发了自己的新年祝福，包括了封珩。
殊不知，封珩每年都会收到大量的祝福，所以他基本上不会看一眼，机械般地将一条条信息的红点去掉之后，没有任何回信。
元旦过后，就面临期末考试。
封珩再次在教室里遇见棠梨时，心里已经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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