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吹口哨
实习生入职第一天实在是没什么工作内容。
前辈口中那个“过一会儿就开”的会议此时还没有任何消息，而我们实习生便成了整个办公区为数不多的闲人。
没有事做，但又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摸鱼——大致就是这种状态。
今天好像是一个设计大项目的ddl，其余的前辈们都在紧张专注地修改着不知已经是第几版的设计稿，摸鱼的人甚少。
而为了入乡随俗，我的几位同期纷纷坐立难安地盯着电脑屏幕，装作自己在认真忙碌的样子。
而我显然是个不会对第一天入职就摸鱼感到不好意思的人。
发出那条消息后，我便偷偷摸摸地点开了游戏，开始摸鱼。
昨晚分别前，安室透向我坦白——
“你玩游戏时的自言自语，其实我都能听见。”
我：“……这到底是什么游戏！联机队内语音吗！”
于是我便决定从此以后都安静如鸡地打开游戏。
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
不过，抛去那些社死的经历，这其实是一款很有意思的游戏。
经过一晚的思考，我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的新玩法——
比如，我可以经常见到我的男朋友！还可以和他隔空互动！
哪怕我本人此时并不在咖啡厅里！
看着屏幕上许久未见的q/q人透子，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波洛名义上的老板，但我其实也不怎么管事。
上次派对结束后，我大致和两位店员说了一下今后的规划——
当甩手掌柜，主要负责出钱的那种=v=。
店内的事情他们两人看着办就行了，只要没到追债倒闭破产的局面就行。
我的男朋友此时正站在一位顾客的桌边。
那位顾客的肤色比我男朋友还要深。
我深感稀奇地瞅了一眼对方的人物简介——
服部平次。
哦哦！原来是那个关西的高中生侦探！
说起来，关东也有一个高中生侦探……就是经常不去上学的那个……唔，工藤新一！
想到这里，我顺便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工藤新一的长相。
……比关西的这位要白很多啊。
q/q人透子正低头看着手机，头顶还冒着一个气泡。
气泡里是一团……线？
仿佛放在兜里霍霍了一上午后掏出来的打结耳机线。
看得出来他的心中有三分纠结三分踌躇和四分疑惑。
我了然地点点头。
看来是看到了我的直白短信。
而一旁的服部平次头顶也漂浮着一团比透子还要乱的线。
我：“……”
……你也看到了吗？
透子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头顶的乱麻气泡便消失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里，我收到了他的短信——
是一串简短的数字。
我飞速扫了一眼。
……顺便心平气和不含杂念地回忆了一下那张清晨之约的卡面。
嗯，很精准，和我目测的差不多=v=。
我想了想，坏心思顿起。
我故意抬手弄翻桌上的笔筒，在笔筒倒地的声音的掩饰下，小声地吹了声调戏意味浓厚的口哨。
口哨声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我男朋友的耳中——
然后我便看见透子头顶的气泡开始微微泛红。
我：“嘻嘻。”
q版安室透的情绪比他本人要直观坦率多了！！
我大致已经摸清了这个游戏的情况。
比如，这是一款视角杂糅的游戏——兼顾安室透视角与上帝视角。
简单来说，我的男朋友并不能感知到这个游戏的全部。
他好像只能控制开服、抽卡和地图功能。
——比如，游戏的地图是安室透日常的活动区域，比如波洛和超市，还有波洛外的街道。
而我觉得他日常的活动范围不可能仅限于此。
估计这些就是他愿意透露给我看的“安室透的生活”吧。
另一方面，游戏界面会显示所有顾客的名字，而安室透显然不可能知道所有顾客的个人信息。
但是他可以干涉一些他认识的人的信息。
我不由得想到了柯南和安室透名字后跟着的一串问号。
——应该是他暂时还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而对于安室透不认识的陌生人而言，就不存在什么干涉和隐瞒信息了。
比如这位帽檐压得很低的客人。
他坐在深色q/q人服部平次的不远处。
我注意到他的原因，是他头顶那团媲美服部平次的乱成一团的线。
我：“……”
到底有多少人看到这条短信了？？
波洛是有我不知道的投屏服务吗？？
我忍不住回忆起了绫乃上次做pre结果把自己的line聊天界面在教室里投屏公放的窘境。
而波洛显然是没有这样的条件的。
服部平次是因为离得近，而这个人的座位却离得比较远。
那么就说明这个人视力极好，而且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为什么要密切关注安室透？
一时间里，众多胡乱的猜想涌上我的心头，中间还夹杂着不少之前就令我生疑的安室透的谜团。
我急吼吼地看了看对方的人物简介——
黑羽快斗【怪盗基德】。
我：“？”
我：“？？”
我：“？？？”
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不是报警，而是——
这家小小的咖啡厅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不知道隔壁那家寿司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绫乃去过那家寿司店。
她曾跟我提起，那家寿司店之前的独眼厨师的某天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店长还犹豫要不要去报警。
这一栋汇聚了侦探事务所和咖啡厅以及寿司店的楼怎么从上到下都充满了诡异感……
我决定改天等上次那群米花精英齐聚波洛的时候，再打开游戏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惊人的身份浮出水面。
我最终没有报警。
首先是我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相信这种仿佛过家家一般的“我在游戏里看到的”之类的说辞的。
其次是——
我也算是基德的粉丝=v=。
上次去美术馆时恰好在人群中看见了从楼顶一跃而下的基德，他在月光下的身影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中。
白西装……白披风……身形流畅……很适合做模特……
我对他的真实身份不感兴趣，我对他的身材很感兴趣。
不过，黑羽快斗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没待我细想，一位同期便敲了敲我的桌面：“佐佐木，要去开会了。”
我连忙起身：“哦哦好！”
算了，等会开会时再摸鱼想想好了。
……
最终，在总监第五次重复“还有什么问题吗”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在哪里听过黑羽快斗这个名字。
我之前为了完成课程作业，找过一位很漂亮的女高中生做模特。
那次的主题是复古魔法风格。她很满意我设计出的服装，最后还找我定制了其余的几张设计图。
一来一去，兴趣爱好相投的我们聊得很投机，慢慢变成了朋友。
她有时便会找我一起喝下午茶，聊聊天。
某次，她跟我提起，有一位同班男生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我大惊：“怎么可能！！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啊！！性格也很有趣！！”
她便说了那个人的名字——
“喂？是红子吗？”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我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拨通了她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对方慢悠悠的声音：“原来占卜中说今日会接到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是指你啊。”
我感叹：“啊，你还是那么喜欢占卜。”
小泉红子是一个颇为神秘的女人，有点中二的那种。
我上次亲眼见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球，跟我说那是可以占卜的宝贝。
她曾经还跟我随口提起她会骑扫帚飞天。
不过现在经历了这个游戏的体验后，我觉得红子说的飞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红子嗤笑一声，语气懒散：“怎么了？梦子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们高中生的午休时间可不长。”
我开门见山：“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男生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红子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这个问题倒是稀奇。”
我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几句：“突然想到了嘛……”
手机那头沉默了些许，依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我还在电话这边呢！你是不是又随手从包里掏出水晶球来占卜了！”
红子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嗯哼。”
突然，手机里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我耳朵几乎贴在屏幕上，也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良久，对面再度恢复了正常。
红子的声音听起来夹杂着些许惊异。
她非常果断地说：“你现在有空吗？出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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