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要做吗？现在？
“我这个人啊，性格有点恶劣，总是喜欢东猜西猜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讲的。”露辛达把脸转向一边，眼睛盯着地面，“我之前也说过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怎么办？贝尔托特现在是真的想哭了。
要是她猜到了，那莱纳的身份自然也暴露了。
“我要是说错了，你就当个笑话吧……”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阿妮也和我们联系起来……
“不过要是说对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也请你明白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别说了！
“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和你讲……”
求求你别说了！
“所以说，我猜啊……”
你知不知道再说下去……
“贝尔托特你……”
我就真的只能杀人灭口了啊！
“是从……”
要做吗？
“工业都市来的吧？”
现在？
……
诶？
工业都市……是什么地方？
好像听说过。
然而大脑一片空白……
无论如何，不是马莱就好……不是墙外就好……
但是那个工业都市什么的，到底在墙里还是墙外啊？
肯定听过，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
所以说，现在怎么办？
要承认吗？
贝尔托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何种表情，但对方显然把这种表情当成了默认：“真的被我猜中了？”
呃，总之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方便的表情。
贝尔托特决定维持住这种表情，以不变应万变。
“不会吧？”露辛达的眼睛睁得老大，“哇！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工业都市的人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
想起来了，工业都市就是制造立体机动装置的地方。
它应该位于罗塞之墙内，但具体位置严格保密。就连立体机动装置的进出也都是经中央宪兵之手代劳。
老师在课堂上给出的信息就只有这么一点。
所以她对工业都市的了解，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那个，露辛达，你是怎么……”做出这么离谱的推论的？
“哎呀，之前不是说了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呀，一看就知道之前的生活条件很好，所以一开始以为你是贵族家的小少爷来着。但是，怎么说呢……后来又感觉不太像。反正我是没见过这么乐于助人的小少爷啦！至少不会乐于帮助我们这种人的……”
你们这种，又是哪种啊？
“然后今天又见识了你的手艺，我就忽然想到，如果是负责生产和测试立体机动装置的工匠，会习惯穿靴子也就不奇怪了吧？而作为这个墙内世界最顶尖的技师，对抗巨人的关键人才，日常生活水平比普通民众高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当然，说不定也有把做手工当做业余爱好的贵族小少爷……不过总得来说，感觉还是工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猜错了。就是业余爱好而已。这种程度的简单机械，还不需要“工匠”出手。
当然，如果没有始祖夺还计划的话，贝尔托特觉得自己倒是十有八九会继承父亲的衣钵。十二岁的他应该作为学徒在工厂里给父亲打下手，而不是作为战士在帕拉迪岛踹城门。
但是……无所谓了。
都一样。
贝尔托特花了些时间整理思绪，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他尽量挤出一点笑容，“哪怕在我们那里，像你这么……敏锐的人也不多。”
这应该……不算说谎吧？
露辛达的表情像被摸了头的小狗：“敏锐？我吗？”
“嗯。”
“其实，只是喜欢八卦而已啦……”话虽如此，但她完全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
“不，你看得懂机械图，还能自己修好立体机动装置，比……”贝尔托特在图书馆找来那本《立体机动装置图解》看过了，她当初的设想确实是可行的，“比很多学徒都强了。如果不是打不开装置的话，你说不定都不需要我的帮助。”
“是吧！是吧！”露辛达好像终于没法再假装谦虚了，“我可是足足花了两个月功夫，把每种可能都仔细考虑过，还试过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想拆核心部件的……”
“没想到你……”就为了偷懒不揉面……“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但是看来这种事情光有毅力是不够的。”她似乎又有些委屈，“我折腾了那么久，想破了脑袋，却还不如你随便看一眼，就解决了问题……”
“这个……术业有专攻嘛。只是碰巧学过一点而已……”
“所以……”她可怜巴巴地望向他，“要从哪里才能学到这样的技术呢？”
“呃，这个……”贝尔托特还真不清楚墙内的工匠之间是如何传承的。
“对不起啊……我知道这些是你们的安身立命之本，按理不会轻易传授给外人的。”看来露辛达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工业都市的人，“但我就是想，万一以后这台揉面的机器坏了，或者说，要是我哪天想把它改一改，干点儿别的什么的……每次都来麻烦你也不好嘛……”
“说不上麻烦不麻烦……”其实我还挺喜欢折腾这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贝尔托特自己都觉得吃惊。
虽然已经一个月没有在周末好好休息过了，但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久违的轻松。
知道自己在帮人，而不是害人。
也知道自己有能力把这件事做好。
即便遇到问题，也一定能解决的……
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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