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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开地球表面


时间一晃,来到了周五。

        这天,几乎所有的农户都给孩子们放了假,批准了他们的无法无天,把他们放到大自然里撒欢去了。

        “暖暖!”唐安琪起了个大早,洗漱后便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夏暖身边,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唐安琪愣了一下,随即又猛然记起了什么,抿了抿嘴,放缓了声调:“暖暖,许浩辰他们在院子里等着,我们还去玩吗?”

        夏暖理了下衣服,弯着眼,点了点头:“当然去。”

        “夏暖,穿这么黑,奔丧啊!”唐安琪拉着夏暖的手刚走出院子,门外嘴欠的范泽楷就出了声。

        “范泽楷!你是不是想死我手里!”唐安琪的火气几乎是一秒上头,窜出去给了男生一脚。

        “唐安琪,你有病啊!开玩笑不行啊!”范泽楷面露不悦。

        “开你个大头鬼!我看你长得像开玩笑!”唐安琪继续穷追不舍,打闹着跑远了些。

        许浩辰站在一边,想着唐安琪的过度反应,审视着夏暖今天过于刻意的装扮,也起了疑。只是,女生依旧神色很淡,难辨悲喜。

        “许浩辰,去哪玩?”夏暖抬了抬眼,问。

        “额,”许浩辰愣了一下,赶忙说:“上山吧,带你们烤红薯吃!”

        “烧山是犯法的。”夏暖看着许浩辰手里的打火机和一袋杂粮主食,弯了眼。

        “我尽量克制。”许浩辰痞笑着,走到夏暖身边,然后出声喊住了依旧打闹不休的两个人,和其他汇集而来的四个同学一起,一行八人风风火火地上了山。

        事实证明在山野这样的地方,跟着男生的路线走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们总是放着平坦的山路不走,非要在田里窜来窜去,打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理,满足着自己的野猴子属性。

        无奈,夏暖就这样走两步就和各种昆虫一个照面的,神经都要衰弱了。

        唐安琪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唯独对虫子这个族群满是敬畏,两个女生一路上吱哇乱叫,引的众人却哈哈大笑。

        “唐安琪!你行不行啊!那只蚂蚱能吃了你不成!瞧你把人家吓得!”范泽楷逮着机会就想欺负一下她。

        “能!!”唐安琪恶狠狠地瞪着他,牙齿磨得嘎吱作响。

        “不!它不能!你的体型足以养活它们这个种族了!哈哈哈哈!”范泽楷拿着一截干了的树枝,从远处抛向了唐安琪:“看!蚂蚱!”

        “啊!!!!”唐安琪一蹦三尺高,扔下夏暖就跑了起来。

        夏暖看着大难临头自己飞了的小胖鸟,满脸黑线,什么叫交友不慎,她算是体会到了

        这时身边的杂草被刻意压弯了腰,夏暖转身,看到许浩辰拿着一根稍粗的木棍,在自己周围压着杂草,赶着飞虫。

        “算不算英雄救美?”许浩辰有些骄傲地逗着她。

        “算,就是难度系数偏低。”夏暖有些感激地笑着。

        “快点,他们都跑了。”许浩辰耸耸肩,看着两人明显落下的距离,握住夏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跑了起来。

        女生肌肤一热,脸也跟着烫了一些,虽然,那天的田间奔跑没有那些多的偶像剧运镜,庄稼地里尘土飞扬,偶尔还会有一些飞虫窜上窜下的捣乱,干枯的麦秆划着衣服丝丝作响,一点也不美好,但在夏暖的心里,那一幕就是滤镜渲染,深刻的丝丝入扣。

        那天几个少年玩的很疯,男生们徒手上树,摘了枣后又扔回了地面,范泽楷爬到树上,一颗一颗的枣子砸向了四处躲窜的唐安琪,唐安琪也不甘示弱,同样用枣衣炮弹回敬着树上的男生。

        许浩辰更是带着两个人,偷摸溜进了无人看管的瓜田,顺走了两个半大的西瓜,虽然打开以后瓜瓤都是粉色的,但即便如此,那两个半生不熟的瓜还是被一群人争抢着下肚,吃干抹净了去。

        烤红薯时,几个男生搬着砖头,像模像样地支起了炉灶,并且装模作样的研究起了通风原理,结果实操后依旧啪啪打了文科生的脸,每一个红薯都黑成了一片,外焦内焦的难以下咽,可即便是这样,那一堆不明生物依旧迅速被瓜分,皮都被舔了净。

        临近正午时分,一群人免起了裤边蹚着水走进了溪流间,水温暖意十足,少年们一边追着鱼苗跑,一边打着水漂,泼着水。

        夏暖怕凉,也不爱闹,独自坐在了岸边的石阶上,弯着眼看着眼前的嬉笑玩闹,她笑的很用力,一整天都在无限用力地笑着。

        “笑的不累吗?”许浩辰挽着湿漉漉的袖子,侧着身拧了些水出来,然后径直坐到了夏暖的身边。

        “什么。”夏暖怔了一下,仿佛心事被戳破一般。

        “这么开心,好像是故意要演给谁看的一样。”许浩辰很早就注意到了夏暖的反常,那张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今天却始终笑容满面,甚至故意学着唐安琪的样子前仰后翻地开怀大笑。

        夏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却暗了下来,她仰着脸,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小声呢喃着:“应该看得见吧。”

        许浩辰随着夏暖的目光望去,似乎明白了什么:“想给谁看?”

        “我妈妈”夏暖声音很轻:“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想让她看一下,我开心的样子。”

        许浩辰胸口闷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确实不知道夏暖的母亲不在了,所以,原来她的悲伤,是一个少了妈妈的孩子的样子。

        “没关系,不用想怎么安慰我。”夏暖见许浩辰皱着眉,抿着唇,心领神会地说:“四年了,习惯了。”

        “要是你平时也能这样笑,你妈妈会更开心。”许浩辰想了半天,终于说。

        “可是,我妈都因为我死了,我还笑什么呢。”夏暖眼神空洞,说着字字诛心的话。

        许浩辰一怔,确实愣了神。

        “许浩辰,我妈妈是因为我离开的,那天我就在旁边看着,我想把她从车里拽出来,但是怎么也做不到,我甚至连门都打不开。”夏暖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我救不了她,然后她就死了。”夏暖忽然笑了一下:“我怎么不死呢。”

        许浩辰听不得她说“死”,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夏暖歪着头看他,眼泪像开闸的水库,顺着面颊一直淌着。

        “想说说吗?我会保密。”许浩辰看着夏暖刻意压抑的呼吸和哭声,和远处的欢声笑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好像那些喜乐从来都与她无关一般。

        夏暖抹了抹眼泪:“你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八卦。”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结,帮你打开。”许浩辰说。

        夏暖眼眶红肿,鼻尖也红了一片,她思量片刻,终于淡淡的开了口

        “初一,我舞蹈考级,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妈带着我匆匆去了考场,本来就快要迟到了,结果候场准备时我发现舞鞋被换成了新的,我妈本想给我一个惊喜,但我却又哭又闹地指责她,非逼着她回去帮我拿之前的舞鞋,说那个是我的护身符,没有它我跳不好。”夏暖揉揉鼻子,眼泪却始终流着。

        “我妈拿我没辙,又冒着大雨开车回了家,台风天,大雨磅礴,视线非常不好,她因为赶时间油门踩的很深,速度很快,生怕耽误我考试。我妈离开后,我就在文化宫门口张望地等着她,急的一边埋怨,一边跳脚,过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到她的车很快地往这边使来,我赶忙从楼梯上往下跑想去接她,结果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岔口出现,我妈车速很快,为了躲车,猛打了方向,汽车原地转了半圈,掉了头,直接撞到了花池中,车也被卡在了栏杆处。”夏暖说着,脑海中清晰地回放着那天的画面,身子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吓傻了,扔下伞就跑,可是那天雨太大了,文化宫的比赛也开始了,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我拼了命的喊着救命,用尽全力砸着窗户,拉着门,但就是打不开我没有电话,没办法报警,只能自己在雨里拿着捡到的砖头一下一下地敲着窗户,后来,窗户终于被我砸开了一些,我伸手进去拍着我妈妈,我喊她,使劲喊她,她才勉强睁开眼看了我,然后她抬起右手往副驾驶的座位上,够了够舞鞋,只是她没有拿起来,也没有和我说话,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她也再次闭上了眼睛。我疯了一样地喊啊喊,但雨声比我哭的声音都大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看到了我,然后更多的人从文化宫跑了出来,有人报警,有人推车,有人砸窗,有人砸门,很久之后,警察也来了,我被拖远了些,路边的叔叔给我打着伞,我坐在雨里,却哭不出声了。再后来,车门被切割开,妈妈终于被救了出来,只是她全身都是血,雨水一冲,地上也是红红的血渍,流成了河”

        “接着,救护车来了,我妈被抬上了担架,我也上了车,车上医生护士拿着急救的设备一通操作,我妈就是没有反应,我看着心脏起搏器的线条,平平坦坦,毫无起伏,眼前一黑,也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爸的眼睛红肿凹陷,他声音都哑了,告诉我,我妈没了”

        夏暖看着许浩辰认真地说:“你信吗,我没哭,我当时就想,死这么容易,我为什么还活着”

        她苦笑一下:“我爸没有责怪我,我妈下葬后他甚至再没提过那场意外,但我不行,我就研究,怎么死能简单、方便、快捷可惜每次都失败了,不是买不到道具,就是计划被识破,那时候我就在想,死这么难,我妈是怎么轻易做到的后来,我爸把公司卖了,整整看了我三年,直到去年,我高一,他见我不再寻短,才重新开始工作,然后便娶了赵阿姨,赵阿姨几年前丈夫去世,自己抚养着小宇,她是我妈的发小,从小看着我长大,对我亲和疼爱,所以两人一商量,搭伙过起了日子,我知道,我爸想给我一份母爱,所以我成全了他。”

        “上一次,好不容易顺理成章的意外溺水,还被你破坏了。所以你说,死,是不是很难”

        夏暖终于说完了,她依旧神色很淡,眼神空洞,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只是许浩辰心中翻江倒海,波澜肆起,心也被揪的生疼。

        “但你上次答应我了。”他开口,声音还有些干涩。

        “是啊,莫名其妙还搞了个违心的承诺。”夏暖笑了笑。

        “但你说,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许浩辰赶忙接了话。

        夏暖一怔,笑:“是,答应了不能变。”

        许浩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手背抚着她的脸颊,沾了些泪水,眼神里满是疼惜,他说:“既然没死成,就换一种活法吧。”

        夏暖笑了,眼里的水光折射着日光,风也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她轻声叹息,然后说着:“命是你给的,你说了算。”

        许浩辰长舒一口气,问:“夏暖,你会唱歌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夏暖不解。

        “晚上我有节目,你要和我组个组合吗?”许浩辰邀请道。

        “你不是说不随便组组合吗?”夏暖想到了大巴车上的一幕。

        “所以把机会留给了你啊。”许浩辰弯着眼:“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要不要加入。”

        “我都没面试呢。”夏暖好笑地看着他。

        “我听过你唱歌,所以不需要面试。”许浩辰说。

        “什么时候?”夏暖想不出。

        “凉亭里,你唱了《知足》。”许浩辰还记得那天他偷偷潜在夏暖的身后,本想吓她一跳,却听到了女孩轻柔的歌声,婉转动听,丝丝入扣,唱进了他的心里。

        “好。”夏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似乎也不想拒绝他的任何提议。

        “走吧!去练歌!”许浩辰喜出望外,站起来对夏暖伸出了手。

        夏暖迟疑了一刻,然后握住他的手站起了身,短暂的触碰后,又马上松了开。

        “安!”夏暖正要出声喊唐安琪,却被许浩辰一把捂住了嘴,女生软糯的唇就这样靠在了男生的掌心里,一时间两人都红了脸。

        “咳”许浩辰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说:“别叫小狼崽儿,她太吵了。”

        夏暖退了一步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轻声“恩”了一下,便跟着许浩辰含着腰溜走了。

        下午,许浩辰特意改编了原唱的曲调,把歌曲的前半段换成了舒缓的节奏,夏暖唱着,他用吉他为她伴着奏,一来二往间,两人很快配合默契,准备就绪。

        5点的时候,夏暖回到农户家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不施粉黛却依旧明艳动人,许浩辰也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衬衫扣随意系着,但帅气却半分不少。

        两人没有商量却默契一致的统一了着装,见面的一刻四目相对,便都笑了。

        6点时分,村委会的操场点起了篝火,搭建了简易的舞台,用彩色灯串做了点缀,村里设备简陋,只有两个音响和一对略微嘈杂的麦克风。

        随后,高二年级学生准时到场并且有序的组好了队,演出的12组同学去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候场,一班除了许浩辰和夏暖的合唱,还有张媛的独唱。

        当张媛走进办公室看到许浩辰和夏暖低头调着和弦的样子,嫉妒的火苗蹭的上了头,她漂亮的脸蛋上甚至涂了过于鲜艳的口红,看起来像吃了小孩的狼外婆一般。

        张媛站在许浩辰面前,双手环胸,质问道:“许浩辰,你不是说不组组合吗!”

        许浩辰抬抬眼,旁边的夏暖则往后靠了下身,一副“别人的桃花债,与我无关”的样子,男生见状,玩心瞬起,他痞笑着,语气戏谑:“我是不组组合,但没说不组cp啊!”

        “什么!”张媛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夏暖也咽了口口水。

        许浩辰耸耸肩,余光瞥到夏暖僵硬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低下头继续试起了音。

        张媛见状,哼了一身,扭着身子走远了。

        7点左右,操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主持人上台开场,篝火联欢会火热地开始了,许浩辰和夏暖的节目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所以等待的时间也长了些。

        晚会临近尾声时,主持人的声音终于响起:“接下来,有请高二一班的许浩辰、夏暖带来今晚的压轴曲目《离开地球表面》!”

        主持人话音落下,许浩辰看着深呼吸的夏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别紧张,有我呢。”

        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绚丽的追光,两个少年走到舞台中央,男生穿着白衬衫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把木质吉他,女生穿着小白裙,长发披肩,不施粉黛,拿着麦克风站在他的身侧,如果说有什么是青春里最好看的样子,应该就是那晚舞台上的两个人。

        眼前的画面让高二的学生都有些惊喜和意外,人群中开始有一些不安的骚动。

        “那是夏暖吗?平常冷冰冰的居然会上台唱歌!”

        “许浩辰好帅啊!白衬衫真是绝了!”

        “这俩人情侣装吧?怎么这么绝配呢!”

        “靠!”这声不干净的语气词来自唐安琪:“暖暖居然跑去唱歌了?这个许浩辰!果然红颜祸水!”

        舞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木质吉他的弦音开始弹奏,声音中满是清扬的古韵,歌曲的前奏轻缓流出,女孩柔软的声线,细细甜甜,她唱着与众不同的舒缓的曲调:

        “丢掉手表丢外套丢掉背包再丢唠叨

        丢掉电视丢电脑丢掉大脑再丢烦恼

        冲啥大冲啥小冲啥都有人唱反调

        恨得多爱得少只想越跳越疯

        越跳越高把地球甩掉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委屈自己一秒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

        只要越跳越高”

        吉他声戛然而止,音响的伴奏在这时响起了热烈的鼓点,许浩辰拿起麦克风随着节奏热闹地晃动着,唱了起来:

        “丢掉手表丢外套丢掉背包再丢唠叨

        丢掉电视丢电脑丢掉大脑再丢烦恼

        野心大胆子小

        跳舞还要靠别人教

        恨得多爱得少

        只想越跳越疯越跳越高

        把地球甩掉”

        正当音乐起劲,准备进入高潮部分时,场地内的灯光瞬间熄灭,音响麦克也跟着没了声响,村委会的操场内除了舞台前燃起的篝火还闪着光,瞬间一片漆黑了起来。

        “停电了!”人群中一个学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台上台下都陷入了骚乱中。

        许浩辰思量片刻,往夏暖的身边挪了下,问:“还敢继续吗?”

        夏暖转头看他,点了点头。

        然后吉他声再次响了起来,只是更加用力罢了,舞台下的唐安琪瞬间想到了什么,赶忙掏出了口袋里的手电,打开强光,对着舞台挥舞了起来。

        此举一出,周围的人瞬间效仿,几乎是瞬间,操场内便满是圆形的光圈,投射在了舞台上。

        许浩辰加重着吉他的力道,弹奏起音乐的高潮部分,然后喊了一声“一起来”。

        现场的同学们被瞬间感染,挥舞着手电筒,欢呼声四起,一起大声附和着: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委屈自己一秒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

        只要越跳越高

        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

        只要越跳越高”

        夏暖也备受感染,一边放声唱着,一边学着许浩辰的样子跳动挥手,舞台下的唐安琪用力地挥着手,一面附和着,一面也湿了眼眶,她的暖暖,好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

        “谢谢!”歌曲结束,许浩辰握着夏暖的手鞠躬致谢,台下除了掌声还有一片安可声。

        “再来一个!”

        “再唱一个!”

        舞台下的学生们纷纷附和,老高也扯着嗓子加入了其中:“许浩辰!再来一个!”

        许浩辰倒也不扭捏,抱着吉他,扬着脸想了一下,问夏暖:“《光阴的故事》,会吗?”

        夏暖歪了下头:“这么复古吗?”

        “给老高来个回忆杀!”许浩辰看着不远处喊着起劲的班主任,痞气一笑。

        “悉听尊便。”夏暖浅笑着,对着台下放大了声音:“下面这首歌,《光阴的故事》送给我们每一位曾经年少的老师,和正在年少的我们。大家一起唱,好吗?”

        “好!!!”

        舞台下一呼百应,老高一带头,教师们也提了兴致。

        许浩辰挑着唇角,低头弹起了琴弦,这首歌是他学吉他时完整弹奏的第一曲,每个音符都记忆犹新。

        前奏结束,夏暖的声音再次萦绕而出,台下的学生和老师们,凭着记忆,开始附和地唱着,每个人手中的光源不断,依旧挥舞着,如星如芒,美好而炙热: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

        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

        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操场的篝火劈啪作响,夜空的星河清晰明亮,台上的女生裙摆飞扬,少年衬衫衣角,吉他声悠扬婉转,带着回忆的绵长的力量。

        三班的老古板王老师撇了撇嘴,凑近了老高:“高老师,这影响不太好吧。”

        老高眯着笑眼,拍着肚皮:“哪里不好了!多青春啊!你懂什么!”

        是啊,多美好,夜色、篝火、音乐,还有那群17岁的莽撞的、无忧无虑的少年。

        没有什么可以定义17岁,它的美好、它的脆弱、它的勇敢和它藏匿不见的心动,种种一切都是青春赋予17岁的特权,让他们放肆哭,放肆笑,放肆挥霍,放肆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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