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雪长泣(一)
「只要永无止尽地自我催眠：服从规则是忍者唯一的守则，便能够习惯，不去质疑世界的真相。
麻木地在死去前就先住进棺木。
渐渐，也就不会再为生而为人，感到抱歉了。
崇高却蒙尘的性灵啊，我竟开始享受硝烟与铁锈的香味。
请千万，千万，不要赦免我的罪孽。」
-玄夜《守望麦田的稻草人》
委托人家屋外，本该齐全的第七班却只剩两个忍者，宇智波佐助知道鸣人昨天消耗过度起不来床，却无法解释春野樱不在的理由。
“樱呢？”
“她会晚一些到。”
黑发少年不奢望能得到多少信息，便简单地问：“没问题吗？”
“嗯，放心交给她吧。”
上忍奇怪地发现委托人家周围的结界被撤掉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注意到隐藏着的熟悉气息。
这是他们早先商量好的做法。
面具少年交由两个下忍对付，而春野樱除了负责卡多基地，还会留下□□在旁，确保委托人的生命。
以及更重要的是，监视两个身分特殊的少年，同时确保他们不会死亡或留下无法挽回的伤。
“鸣人昨天消耗太多体能了……那今天就由我们两个护卫达兹那先生吧！”
旗木卡卡西语气平稳，心里却仍记挂着应该正深入敌营的女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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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之国并不发达，基于地理特性，仅有靠海靠港的两侧热闹，其余地带大多都是未开发的地貌，生态原始、渺无人烟。
密林深处，树木茂盛到阳光难以冲破叶冠，却突兀地耸立着一座建筑物。外观畸形古怪，透漏着满满可疑的气息。
如果欠人搜查的程度可以量化，那这栋建筑约莫就相当于三分之一座大蛇丸的基地。
而显然大蛇丸的魔爪还没从陆块伸向海外，因此这栋建筑也只能是卡多的根据地了。
(并且本书的作者手速也不够快，大蛇丸甚至还没进入剧组)
若是透过感知能力探查，可以清楚知晓，建物内仅有两人是受过忍者训练的，其中一名便是潜入的春野樱。
日上三更之前，春野樱就已经在卡多的大本营里蹓达了，在更早的时候，她甚至正好目睹鬼人和面具少年从据点出发。
一间暗室里头，无数个上锁的柜子、抽屉，在完好的情况下被入侵者打开。
也许是看上波之国的弱小及落后，加上这年头的银行保险箱不算安稳，卡多似乎将跨国海运公司的重要文件，都收存在这个据点里头。
女忍者翻看着富豪的账本。
药物、人口、兵器……
春野樱能感觉到心中怒火缓缓升温。
要不索性和他们硬碰硬，直捣黄龙，由我一个人独自解决掉他们吧？反正此等恶人的骨血，做我这种人渣忏悔的赎罪状正好。
下一秒，樱又转念。
能少见血就少见血，杀孽已经犯得够多了。最好接下来的事情，也能等到增援来了交给他们。
温良恭俭让，温良恭俭让。
何况观察鸣人、佐助两人的情况，是村子的要求。
骨骼深处又传来一阵麻痒，冲动和凉薄的正义感在叫嚣着，春野樱不断地告诫自己：我要控制住自己，冷静下来。
女忍者将账本、存簿等重要对象封进卷轴，悠哉悠哉地穿梭在敌阵基地中。
她将每个房间都搜了个遍，当然，也包含了鬼人与少年的房间。
在那里，春野樱又将一些东西收入行囊。在翻阅面具少年行囊时，露出了狡诈的表情，也不知心里头在打甚么坏主意。
突然，她小跑起来，身形隐没在基地门口的阴暗角落，绿眼眨呀眨，眸光幽深。
这个人数……
视线所及之处，是卡多正召集着手下。想必是正要前去大桥处，意图作一回鹬蚌相争的渔翁。
抬起手掌，春野樱突然又看见手上裹满黏稠的鲜红液体，瞬间恍神后又回归干净。
她又想，垂涎着账本上数字位数的她、手上浸染生命的她，之于卡多，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早知道不该接下这个任务吗？反正鸣人佐助总不会真的永远被高层困在村子里头。
两个队友的日常斗嘴在耳边响起，女忍者摇摇头，莞尔而笑，纠正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将颈上的护额调歪，自卷轴中召唤出小提琴，将木制乐器架在锁骨上。
一息，在琴弓与弦之间迸发出第一个音符那刻，卡多身旁一张有着鲨鱼形状牙的嘴咧开笑了。
“敌袭吗？”
卡多坏事做遍，良心不安，很快便紧张起来。
“音乐声里头有查克拉的味道，看来应该是木叶那伙人呢。是想趁着再不斩不在，将这里一并吞下？果然木叶忍者就是天真，还真是自以为是呢……”
回答者是个男人，头上有着划上刻痕的雾隐村护额，他的嘴咧得更开了，笑道：“老板你不是要去大桥？带着你身后那帮废物快去吧……”
雾变得浓起来了，在卡多手下那匹亡命之徒叫骂的同时，雾隐判忍嘲讽地大笑，将背后的两把刀出鞘并举起。
“在本大爷面前用雾，木叶忍者都那么蠢吗？”
那两把刀形状怪异，尖长而带刺，与持有者的查克拉共鸣长啸。
天雷应声轰隆而下，将浓雾劈开。
这时众人才得以看清楚浓雾背后，一名木叶的女忍者，从据点的大门内侧走出。她甩动高束起的粉色长发，就像荒芜的国度中，樱花不合时宜的绚烂开放。
“卡多老板，你再不走不怕被波及？倒还为我省事就是了。”
女声怪腔怪调地，让鲨鱼牙的忍者低落冷汗。
强者之间，只需一颦一笑、一字一息，就该对对方的强大有所警惕了。
尤其是忍者，和一般武人不同，性别、年龄对他们的影响更小，伪装的手段更是高明，无论如何都不能恣意轻看。
反倒是围绕卡多身边的流亡武士，见到来人是一名“弱女子”，便松懈了紧绷的肌肉，甚至有粗鄙者开始出声调戏。
“呦，小脸长得挺标致啊。”
“女忍者不就是那个吗？学色/诱和房中术的，嘿嘿嘿。”
“而且那胸那腰，〔哔-----〕起来肯定带感！”
眼见女忍者脸上毫无愠怒之色，只是笑得愈发明媚，他们也愈来愈过火。
殊不知，她是正只用着查克拉在示威，这才让他们幸免于难。
查克拉对峙着，在普通人无感的地方，空气一触即发。雾隐逃忍率先出击，他举起右手上的忍刀，乌云滚滚的天空就劈下一道雷霆。
春野樱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琴及弓向上一丢，劈哩一声木制乐器便在瞬间化为一片焦土朽木。
少女撇嘴抱怨：“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乐器呢？”
是你自己用乐器挡的吧！
众人吐槽在心。
电光石火之间，女忍者已经自原地消失。
下一瞬间，在人群正中央，女忍者和雾隐逃忍的忍刀刀锋相抵，交界处闪着查克拉的冷光。
“你的老板和同僚才是一群蠢货吧？还辛苦你来救他们，都已经留时间给他们逃命了……”
“哼，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我总不能让你在我面前弄死我的委托人。”
霎时，两名忍者的杀气迸发出来。
其余人顿觉自己身在尸山血海之中，被黏稠的血液和肉块绊住脚步。而中央的两人，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卡多和他的手下们这才意识到，如果不是委托的那名雾隐逃忍相救，他们早就成为木叶女忍者的刀下亡魂了。
而同时，他们也才发现，方才的浓雾也好，改变了天象的雷云也好，都是两名忍者搞出来的。
足以操弄大自然的力量，多么的反人类啊。
这两个人，是怪物啊……
众人此时终于连冷汗都冒不出来了，本能也好，战斗经验也罢，无一不在叫嚣着：快逃离这里！
“报上名来。我是雾隐忍刀七人众黑锄雷牙，雷刀牙的持有者，即将取妳性命之人。”
“黑锄雷牙啊，听说你叛逃后在各地烧杀掳掠，看来至少还有先报上自己名号的礼节。那么便如你所愿，木叶，春野樱……”
此等实力，岂能是无名之辈？
前忍刀七人众的成员，疑惑地握紧了手中忍刀。
“呵呵，如果你想要更为世人知晓的名号，反正你接下来就要死了……木叶，玄。”
“久仰大名，木叶暗部最具盛名之人，情报与暗杀能手，黑白之玄。”
真是没想到，木叶之玄竟然会出现在波之国，看来今天不能太轻松的解决了。
春野樱深沉的气质没装多久，逗逼的本性就又显露无遗，她惊声道：“噫，黑白之玄是甚么超级中二的名号啊？你们其他忍村都这样叫我？”
虽然听不懂中二是甚么意思，但暗部成员富有盛名本身，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好吗……
雾隐叛忍在内心吐槽道，回问：“为甚么是这个反应？身为暗部成员却名扬各国，难道不该是你们高层的操作？妳不知情？一般来说，这可是有影的潜力之人才能有的待遇啊……不过这也都无所谓了，反正妳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春野樱向后跳开，眉头皱成川字型，若有所思。
影的潜力……如果是猿飞老师，他应该没道理不告诉我……虽然我好像会强烈拒绝他啦。
莫非是团藏……但是为了甚么？
黑锄雷牙贴心地给了她一些思索的空档，这让武士们和卡多正好有机会离开现场，照原定计划前往大桥。
离去前，卡多丢下一句话“这个女忍者就交给你了！杀了她后把她身上的文件给搜出来，如果让我回来发现少了任何一个，唯你是问！”
说完，卡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雾隐的叛忍暴躁地啧了一声，没有回答，
卡多的话成了战斗开始的号角，暖身结束了。
接下来揭开序幕的是，你死我活的，忍者之间的战斗。
雷声轰隆，两名忍者及四把忍刀对峙着，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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