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no.22杜伽（无限流）
一
“你好，我是杜伽，很冒昧的在这个时间点找到你。但我想说的是，还有一个小时，你就要死了。——10：45”
一条奇怪的短信，康新是这样评价的。
就在半分钟前，还在补数学作业的康新收到了一个自称是杜伽的人发来的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死掉？康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一没心脏病，二没家族遗传性疾病，难不成他大半夜的跑出家门找车创死自己？真是顾大帅半夜没事起来吹箫——好笑死了。
“嗡嗡”手机再次振动，那个号码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消息框出现在待机页面上。
二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你在五十九分钟后会因为各种意外死去，请务必在未来的五十九分钟内保护好自己。——10：46”
康新眼角抽了抽，这年头连诈骗消息都这么严谨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明天早上吃什么。
康新丢开手机，继续和数学作业抗争起来，明天就是周一，再不写完，明天一早就起不来了。
“吱吱”像是老鼠的声音，康新猛地转头，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他皱了皱眉，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三
康新写题写到一半，手机再次亮屏，这回是他发小董朝。
当代高中牲：答案有无？
果然又是来要作业的，康新熟练的把已经写完的数学作业拍给他。
蜡笔小新：正确率半开，剩1三十min，等着吧
图片上待发送的灰圈消失，显示图片发送成功，对面很快发了几个表情包过来。
当代高中牲：谢谢爹jpg
当代高中牲：/鞠躬/鞠躬
当代高中牲：好人一生平安jpg
康新没理这个蠢不拉几的高中牲，他只想着赶快把作业写完。
手机却又弹出来一条新信息，“董二狗你真的是烦死了。”康新碎碎念。
但屏幕上显示的是另一个号码。
四
“我真诚的建议你现在去把防盗门反锁上并关好所有窗户，个人认为你在一个人独居的情况下，无法对抗两个带着刀的小偷。——10：50”
康新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号码，他怎么知道他独居，难不成这个叫杜伽的人跟踪他。
卧室里的窗户半开着，楼下连老太太们的跳广场舞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汽车奔驰所产生的引擎声和偶尔的鸣鸟声。
“你是谁？”康新眯着眼打字，他不会相信对方给他发这么消息只是为了好玩。
“去锁好门窗。”对面只回了这么一句话。
康新沉思了一下，决定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反锁门窗，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这片地区最近的确有几件入室盗窃案，不过一直没有抓到嫌疑犯。
这几个案件虽然有人受伤，但幸好没人因此死亡。
五
康新将卧室里，卫生间里还有书房里的窗户都关死。当路过客厅的落地窗时，康新盯着落地窗顿了顿，伸手关好窗户，又将窗帘拉上。
点点月光被隔绝在了室外，余留下一室暗淡。
防盗门已被康新反锁上，他通过猫眼向外看，走廊里空无一人，灰暗的楼道里只有对面墙面上的安全出口的标识还在微微发着绿光，有些瘆人。
康新坐回书桌前思考杜伽的话。
第一，对方预知自己会在十一点三刻死。
第二，对方得知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发来消息提醒。
第三，对方知道自己独居。
第四，对方知道这里最近有入室盗窃案。
第五，对方预知盗窃犯今天会进自己家。
这到底什么意思？康新右手食指轻叩桌面，是诈骗消息，还是预言家？
六
“我想你现在已经关好窗户了，记住，无论一会外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切记，不要出门。——10：55”
不要出门？为什么？之后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康新垂下眼打字。
“你的目的是什么？”对方到底为什么不让他出门，一般情况下，他从来不会在这个点出门，如果对方是跟踪他才得知他的家庭住址的话，难道不是他出门才更有利于对方吗？
所以等会儿发生的事情严重到他忍不住出门的地步，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杜伽的回答依旧冷淡。
康新微抿唇，真是的，自己相信这种垃圾短信干什么，还不如写作业。
七
“啊———”楼上突然传来尖利的叫声，声音尖的仿佛能穿透屋顶。
康新猛地起身，椅子与地面相互摩擦后被向后的惯性带倒在地。
网上说入室盗窃犯每次作案的时候，在离开案发现场之前都会留下一个录音笔，里面的音频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录音笔上没有任何指纹，每当警察赶到案发现场时，只留下了一室狼藉，失去意识的受害者和摆在最显眼位置的录音笔。
警方为此特地成立一个专案组，但并未有太大收获。
康新拉开卧室的门冲到玄关处就想打开防盗门，被手中紧握的手机铃声惊醒。
八
“我知道你很想出门，但是请先不要惊慌，楼上并没有人伤亡，会有人拨打110，警察马上赶到。现在，先去厨房，关掉燃气总阀门。——11：00”
康新有些迷茫的看向厨房，自从他搬到这个房子，他就没进过厨房。
这间公寓是他妈给他买的，不仅离学校近，和其他公共交通也不远，住房前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他就住进回来了。
难道煤气没关？那他住了半年多了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厨房位于东南角，它的背面就是卧室，斜对面是卫生间。
康新迈步走向厨房，横推开厨房门，原本干净整洁的桌面因为太久没有打扫而落满了灰尘。
至于厨房里的窗户，因为户型的原因，窗户是开在走廊里的，并且由于隔断的缘故，窗户的装设并不完整，只有一个不规则的，类似长方体的设计，人很难钻进来，且有防盗窗。
九
“是在想怎么关阀门吗？燃气表在厨房窗户的下面，燃气阀门就在燃气表下方。你家的阀门顺时针是打开，逆时针是关闭。确定好方向之后，用手拧动阀门，上面是一个拨动的按钮，把它逆时针关闭，向左拧90度即可。——11：05”
像是知道康新心里怎么想的一样，杜伽及时的发了一条消息给他，手把手的教他关阀门，就差把饭喂他嘴里去了。
康新努力压下自己刚才听到尖叫声时的烦躁之情，仔细观察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的燃气表。
隐蔽在水池下的燃气表已被卸下，放置在旁边的柜子中，燃气表进气管道处，有自制管件与进气管连接，自制管件的另一端与塑料软管连接，塑料软管另一端与燃气炉连接。自制管件与进气管道连接处有透明胶带缠绕，但透明胶带已经失去粘性，快掉不掉了，康新蹲在旁边已经能闻到些许煤气味。
十
康新没在犹豫，按照杜荔发来的短信正确关闭了燃气阀门。
空气了若有若无的煤气味顺着窗户飘了出去，慢慢消失。
康新有些后怕的长呼了一口气，这要是没及时关上，不只是他，这栋楼的居民都会有危险。
危险过后的人们常常都会因为度过了一次难关便放松警惕，康新也不例外，他有些因精神过度集中而产生的疲惫感。
康新揉了揉太阳穴，走出厨房。随手把手机塞进裤兜，仰倒在榻榻米上。
十一
“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把阀门关上了，那好，现在，立刻，马上出门，记得带上口罩和所有贵重物品。——11：10”
康新再一次看到杜伽发来的消息已经见怪不怪了，对面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虽然他的确让他避免了一些要命的问题，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就像是无数根杂乱无章的麻线在他的脑子里绞成一团。
还有三十五分钟便是杜伽所说的他的死期，但是杜伽现在却让他出门。且不说原因，楼上刚发生了一件入室盗窃案，警察现在应该快到了。
康新刚琢磨完，楼下就传来警车的声音，想必是警察到了。
他从榻榻米上爬起来，伸手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瞳孔地震。
十二
一个带着夜视眼镜，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陌生男子竟然出现在了他家落地窗的正对面。
拜托，他家可是在13楼诶！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对面的陌生男子突然一笑，向康新说了几个字。
“帮，我，开，个，窗，呗？”
康新看出来他的口型。
康新：？你让我开就开吗，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康新面无表情，开始思考今天他是不是水逆，怎么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已经准备去问度娘旁边有哪个寺庙比较灵，是时候该去买个符了。
“求，求，你，了。”那个陌生男子仿佛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无语，冲他眨了眨眼睛。
康新脑瓜子一抽，就开了窗户。
十三
那个陌生男子手脚利索的翻进窗户里，修长的双手解开了身上的装备。
康新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谁？你进来干什么？”他退后两步，左手握住了榻榻米旁边桌子上的长颈花瓶，“如果你是想要钱的话，我的手机密码000708银行卡尾号0487密码461864。”
“手机密码000708银行卡尾号0487密码461864。”两个不同音色的声音同时响起，康新皱着眉看向对面。
陌生男主摘下了头上的夜视眼镜，看上去不过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初次见面，我叫杜伽。”
十四
“？你说什么”康新冷静的面具濒临破碎，他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对面发过去一个问号。
消息的提示音在对面那个人身上响起。
“不用给我发问号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建议出门。那既然这样，我只好亲自带你出去了。”
杜伽像是进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的躺在了榻榻米上。
康新则像是cpu加载过热导致短路，愣愣的看着对方走了过去，因为他现在有不止十万个为什么。
第一，杜伽怎么会知道他的手机密码和银行卡密码。
第二，杜伽什么会来找他。
第三，为什么杜伽让他现在一定要出门。
第四，出门的原因是因为杜伽的预知吗。
第五……
不对，应该是要把这个人赶出去才对啊。
“好啦好啦你也别发呆了。”杜伽从小桌子上拿了袋瓜子就开始嗑，每个瓜子壳都非常精准的飞到了垃圾桶里。“哟，五分钟这么快就到了。”
十五
“你还有最后五分钟的时间准备好自己所有的贵重物品，如果没有口罩的话，我可以贡献给你一个。——11：15”
杜伽双手飞快打字，“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他向康新招招手，“赶紧收拾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康新简直想冲杜伽的脸给他来一拳，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大摇大摆的进别人家也就算了，还要赶主人出去，这行为艺术可是真牛啊。
杜伽头也没转就接住了康新扔过来的花瓶，“宝贝儿，有这个时间打我还不如去收拾东西。”
“你有病吧！”康新觉得自己不能把对方当谁个正常人来看，这不要脸的精神估计是从那谁身上学来的吧。“出去！”
杜伽把玩着手中的花瓶，“快点去收拾东西，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康新没在说话，他很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方，与其惹怒对方还不如先“听”他的话。
十六
康新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立马反锁卧室门，直接当空气算了。
反正等会儿警察去完楼下案发现场，肯定会询问其他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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