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忆回初见时
第二日早膳后，闻九歌坐在庭院前的小池塘边。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鱼食，鱼群涌聚过来，时不时浮出水面，期盼这位美丽的女子加快投食速度。
闻九歌却未会小鱼儿们的意，满脑子都在想待会儿见到南平王第一句话该讲什么，聊什么
这时，听见有脚步声从前面的假山传来。
还有两人的细声交谈：“将军，咱们这次在京城待多久？”说话男子的声音有点粗。
“恐怕不能久留，本王手握兵权，陛下恐有忌惮，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出事端。”男人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
闻九歌听闻此声，连忙跑上前去，却不小心踢到小石子，吓了一跳顿住看向脚下。
石头声惊动前方二人。
两人齐齐回头，见是一个冒失的小丫头，便没理会，正准备回头之际。
冒失的闻九歌抬起头，恰与前面的墨蓝色衣服的男子对视起来，稍一会儿就惊醒了，转移视线快速退了回来。
“他就是南平王吧？一定是。”虽是匆匆一眼，闻九歌却十分确定刚刚的男子便是南平王。
果然如她所想：南平王眉宇间英气十足，但容貌着实惊人，外面传闻果真不假。不自觉竟吟出一句：“金戈铁马少年郎，不负一生好时光。”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当时萧川野回过头，仍在回想刚刚一幕。
内心惊叹小丫头如今虽还稚嫩，美艳却毫无攻击性。再多个两年，必定出落得风华无双。
想罢，觉有冒犯，便自嘲一笑，才与身边的周羽继续前行。
后来，萧川野与闻尚书交谈完的时候。闻尚书就叫人把闻九歌喊道正厅去了。
闻尚书当时介绍萧川野时，对她说得是：“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南平王——萧川野萧将军。”
“哎呀，爹。”闻九歌娇嗔着闻尚书把她的心事暴露出来。
细看，她脸上浮出淡淡两抹红晕，连同耳根稍带些粉红。
当时闻九歌很快又淡定下来，直面萧川野，上前抱拳道：“萧将军，久闻大名。我是闻九歌。”
萧川野见状，十分惊奇，明明小丫头长得文文静静，但是言行举止却大方豪爽，令人不免要多看两眼。
萧川野笑了笑，回应：“早些年听说，闻尚书有一女，十分聪慧机敏，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他第一次来尚书府时就听赵太傅提起：这家的女儿调皮捣蛋，喜欢跟男孩子上树掏鸟蛋，跟同龄男孩打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从不认输，着实令尚书夫妇头疼。
那时候的小萧川野，多想认识这个另类的小姑娘，可惜那天，这个小姑娘忙着下河里摸鱼，玩到天黑才回。两人第一次见面，竟推迟了八年之久。
闻九歌行礼完，坐在萧川野的对面，安安静静的听着父亲和萧川野交谈，时不时偷偷打量对面的男人。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但是笑意浅浅不达眼底，眼底写满了故事但又波澜不惊。
萧川野的感官很准，从闻九歌坐下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那有意无意的打量。
抬眼直视过去，果然与闻九歌视线对上，这一次对视两人的眼里多了些探究、思量。
最后还是闻九歌在闻尚书的说话声惊觉回来，先收回了视线。心里那个想法却蠢蠢欲动得紧。
萧川野谈到三日后启程前往嘉玉关时。
闻九歌愣了愣，这位常年驻守在南边的南平王怎么跑去北边，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将军，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闻九歌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冒出了这一句话，就好像已经练习了许久一般熟稔。
话音刚落，闻尚书反应最为激烈：“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不许胡闹。”声音高涨，还惊动了前来叫开饭的尚书夫人。
那时候的萧川野，也如方才那样，问了这么一句：“你为何想随我去北边？”
“我想上战场！跟你一样守卫边疆。”闻九歌语气十分坚定。
“战场上远比你想的还要残酷，到了北边条件十分艰苦，比不得你现在大小姐的生活。
你去了恐怕待不上三日。你确定还要去吗？”萧川野有些不忍，想以此劝退闻九歌。
但闻九歌扑通一声，跪倒他脚边，叩了一个头：“我能吃苦，也绝不会后悔。”语气异常坚定，
又继续道：“今日我想当着爹娘的面，拜将军为师！”
萧川野看向尚书夫妇，闻尚书想说点什么，却被夫人拦住了。
好一会儿，才答应：“我军中从未有过女子从军，你去不会有特殊照顾，
受不住我会立即派人把你送回来。从此你也不必在当我徒弟。”看向闻九歌的表情里，唏嘘中又带着点赞赏。
“是，谢谢师父！”闻九歌心愿达成，兴奋无法言喻。对着尚书夫人眨了眨眼睛，夫人接收到嘴角扬了扬。
“明日九歌登门南平王府，正式拜师。”闻九歌说完，再次叩头直到萧川野应了才起身。
一场家宴也在闻九歌拜师结束后收尾。
傍晚间，闻九歌进了闻尚书的书房，长跪到半夜。
直到尚书夫人心疼得不行，亲自去书房领了人，这一天才结束。
回忆拉回来，闻九歌看着面前的萧川野。
有点庆幸还好自己当时做了这么个选择，跟他从军，才有了今日的两情相悦。
不过回想起往事，也让她看透了一件事，原来自己最开始没见萧川野的时候，心里就十分仰慕钦佩他。
直到见到他的时候，甚至还觉得内心一阵荡漾。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上一世，竟然都没发现自己对萧川野的感情，那才是男女间心动的感觉啊，可偏偏那时候的自己不懂得。
最后还被俞北辰哄骗，以为对俞北辰的才是爱，就这么傻乎乎的被利用，为他夺得皇位后，不但没有得到一句感激，还拖累全家被斩杀
闻九歌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太蠢了，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回眸见到萧川野一直看着自己，等待着答案，闻九歌这才道出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九歌还未见师父以前，就仰慕师父已久。见到师父的时候，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师父从军。”
说着的时候，萧川野甚至还能看到她目光中透出来的坚定。
内心一阵悸动，久久不得消散。原来他的九歌，比他想的还早些时候，就已经关注自己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吗？
目前来说，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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