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儿子的求救信
花园街，一家苏利文常来的面包铺里。
苏利文在店里逛了两圈，照老样子拿起价值三个铜币的一大块面包，走到前台付款。
胖胖的中年老板正百无聊赖地驱赶着眼前的蚊子，照常收款，却是皱眉一见苏利文眉心的纹章，发出一声惊呼：“苏利文侦探……呦……您这是，加入昼阳教会了？”
苏利文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没想到您也有信仰！”见苏利文点头确认，老板的脸上突然增加出些许认同之意，在苏利文付款之后，用夹子夹起一块芝士片，说着话把芝士放在了面包上：“今天我家的店里还有芝士，送您一片，苏利文侦探。”
苏利文礼貌笑笑，接过面包，冲老板道谢一声，转过身去，突然整个人一怔，不过紧接着就恢复正常，向店外走去。
说起来奇怪，
在老亨得利还没死的时候，苏利文跟老亨得利两人，是每人隔一天来这里买一次面包。
同样的价钱，老亨得利每次回去的时候，两人的面包上都会多出来两份芝士片，而苏利文每次买得时候总是没有。
老亨得利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此事让苏利文有些诧异，同样的价钱，为什么老亨得利每次都能多出来两片芝士呢？
他询问老亨得利，老亨得利摇头不语，苏利文又感觉是自己跟老亨得利去的面包店不是同一家，可是附近却仅仅只有这一家店。
想当初苏利文还疑惑过一段时间。今天……是把原因找到了？
苏利文摸了摸眉心，苦笑了一声。
花园街101号房间，苏利文将“亨得利侦探社”的招牌扶正，而后插入黄色的钥匙，打开小屋的小门，低头走了进去。
先把面包放下，再取出牛奶放到小炉子上温着，而后把衣服脱掉放好。至于桌子上的东西，等醒了再收拾。很久没睡了，苏利文有些迫不及待，草草的糊弄完一顿晚餐之后，将窗户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以防止自己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便是直接上床进入了梦乡。
夕阳要落山了！黑夜，即将来临。
在暗夜教会没有来到黑山市之前，黑山市实行的是类似于苏利文老家古代的宵禁制度：只有警察可以在晚上活动，他们负责手持火把在黑山市的每一处巡逻，而其他人必须将家中的房门紧紧的关闭，同时准备好武器以防强盗跟小偷趁着夜色突然闯入你的家中。
在暗夜教会来到黑山市之后，黑山市的居民们终于与以往不同地具备了一定的夜视能力，同时夜间的治安得到大大的改善，不过除了勾栏区的夜生活工作者，夜间活动的人还是很少。
毕竟夜晚，通常象征着危险，未知，与恐惧。
很快……
夜便深了。
在升起薄雾的街道之上，一道黑影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待到四下无人之际，飞速的穿过一条又一条小路，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黑影抬起了手，敲击而去。
“咚……咚咚！”
夜幕中，一阵显得颇为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苏利文猛地睁开了眼睛，皱眉向门口望去，同时开口询问：“是谁？”
“你好，苏利文侦探。是我，我需要您的帮助！”门口的女声急切，让人觉得异常的熟悉，随后苏利文恍然大悟，这声音是莫斯福的老婆，艾尔莎。
她来这里干什么？
套上外套，点燃煤油灯，苏利文并没有开门，仅仅是凑近了几步继续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开开门吧！苏利文侦探，我需要你的帮助！”门外的女声异常焦急。
这让苏利文皱眉收拾了一番，将随手可及的装备套在了身上，打开门来。
门口，确实是莫斯福夫人，她用一身宽大的风衣中包裹住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紧张与慌乱，苏利文眼尖地发现，她的风衣里的是睡裙。
见苏利文开门，她直接焦急地挤了进来，随后被皱着眉头的苏利文单手擒住，发出一声痛呼。
“啊！轻点，你弄疼我了！”艾尔莎稍稍地挣扎了一番，随后焦急说事：“苏利文侦探，我丈夫的异常是你发现的。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找找我的儿子！”
闻言，苏利文皱起了眉头，淡漠回应：“你的儿子？按照当初亨得利的说法，你们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是死了！或者说……你不会把你怀里的洋娃娃弄丢了吧！”
艾尔莎闻言一滞，但是又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放到了苏利文的面前，同时开口解释道：“我也以为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是我今天……有人在我家门口放了这个！这张纸上面的字我认识，就是我儿子的笔迹。”
苏利文伸手接过白纸，低头看去。
白纸之上，用血红色的笔迹写着七个单词：
妈妈，我还没死，救救我！
白纸红字，只不过是一些心怀恶意的恐吓者常用的手段罢了。
区别就是，他们写字的颜料用得是：看起来像血而不是血的颜料。
老亨得利教过他。
苏利文将白纸放在鼻前轻嗅，确认了这笔迹。
是血！
不是恶作剧！
死人的笔迹吗？
在艾尔莎急切的目光注视下，苏利文看着笔迹，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因为老亨得利的死，苏利文确实对莫斯福家以及他儿子失踪案进行过资料收集。按照资料来看，这张纸上所写的字，确实是莫斯福的儿子默克的笔迹。但是，老亨得利也曾经讲过：笔迹，就是一个人的书写习惯。而这书写习惯，会随着年龄增长、身体状况、形成条件、心理原因等发生变化。或者说，笔迹可以作为证据，但是不能完全相信。
陷入了沉思之中，苏利文向艾尔莎看去，眼前的女人，神色憔悴而又焦急，头发飞舞更是显得凌乱，就像是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一般的溺水者一样。
当时在马车之中，主教肖恩的话，在苏利文的心中响起。
“去莫斯福家的人已经确认了，莫斯福是受到了邪恶力量的污染，同时他还篡改了莫斯福夫人的记忆。现在教会的人已经治愈了她，并且确认了她的正常。你有什么看法？”
苏利文突然明白，这是，来自主教肖恩的提示？按照他的说法，眼前的艾尔莎已经被确认了正常，所以是值得相信的。
所以，被污染者莫斯福死了，可是污染源并没有找到。如果接下来污染者还想要行动，那么他的目标，第一个可能就是苏利文，还有一个，就是是艾尔莎！
被污染者是凶手，污染源当然也是凶手！
想到这！
苏利文的神情渐渐变得冷峻，他再次拿起装备，森然开口：“莫斯福夫人，带我去再你家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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