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医生想退休的第三天
远在办公室喝咖啡的宋将军看到这条消息后手一抖，一小缕咖啡顺着瓷白的杯壁滑下，纸巾擦净杯壁，宋苒面无表情发过去一大段话。
十分钟后。
谭星星刚把昨天关于白苓的报告交上去，就又收到白苓的消息。
【白苓：宝，你在吗？】
谭星星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一般白苓这么称呼她的时候肯定是闯了祸喊她来给她擦屁股，强烈的求生欲令谭星星选择性眼盲。
谭星星：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苓：能帮我写份检讨吗？qaq】
【白苓：请你去兰姆达星球七日游，吃喝玩乐全包。】
谭星星：！！！
谭星星摸了摸下巴，不得不承认，她可耻地心动了。
不过，她更好奇白苓为什么写检讨，至于谁能让白小祖宗认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位。
【谭星星：你和宋将军联系过了？】
因为这件事就写检讨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以前白苓做过更出格的事，宋苒也没追究。
白苓在吹头，暖风机吹出来的暖风温柔舒适，她琢磨宋苒发过来的话琢磨了半天。
三年前，她被保释出来后就没怎么跟宋苒联系过，其实她主动联系过一段时间，毕竟是宋苒把她带了出来，再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和报答对方的恩情。
但宋苒很少回她，回的话大部分是“嗯，好，我在忙”之类的，久而久之白苓也不再不识趣地主动找过，距离上次她和宋苒的通话还是四个月前。
这次是她和宋苒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对方说了这么多，可见她这次确实有点过火。
【谭星星：我能斗胆问一下写检讨的原因吗？】
白苓想了想，从宋苒那段话中抽丝剥茧，反复推敲，最终确定了核心思想：
【白苓：调戏上司？】
谭星星：你可真勇。
不得不说，白苓还是那个白苓，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敢骑在老虎身上拔胡须，属实吾辈楷模。
【谭星星：告辞。】
白苓再发过去时，系统显示她已经被谭星星拉黑。
白苓从上学到毕业，一直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在家长们说的“别人家的孩子”里称霸多年，她写过家书，写过情书，写过多篇震惊联邦的学术报告，就是没写过检讨。
白苓把自己翻了九九八十一面也没憋出一个字，困难程度堪比古地球唐僧西天取经。
她无比怀念学生时期的宋苒，虽然大学时期她和宋苒也只是点头之交，但那时候的小宋将军，她往她手里丢颗草莓糖，会含着糖耳朵红红地说声谢谢。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长歪了呢。
白苓百思不得其解便干脆不想了，好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优秀的检讨也只需要最简单诚挚的话语。
白苓自我开导后，给宋苒回了个；【对不起，我错了。】
发完便出门去楼下买早餐，虽说现在科技发达，机器人管家，机器人导游等全方面被科技覆盖，但在某些方面人们有着超乎寻常的执拗，比如美食。
小区门口做煎饼果子的阿姨正在收拾东西，白苓连忙跑过去买到了最后一个煎饼果子，阿姨摊着饼和白苓闲聊：
“白医生回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请假了。”
煎饼果子做的很快，撒上葱花卷起，铲子从中间将煎饼一切两半，阿姨递给白苓，“请假好啊，你天天这么忙，年纪轻轻落下病可不好喽。”
阿姨一边铲掉锅上的饼渣，一边小声问白苓，“白医生，你最近是不是有感情纠纷啊？”
白苓咬了口热气腾腾的煎饼，含糊道：“没有呀，为什么这么说？”
“你前几天不是加班没回来吗，我开摊开的早，每天都能看到一个omega在小区周围溜达，我以为是小区的业主，直到有次她想进去保安没让她进。她还经常来我这买煎饼，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放心，阿姨我都糊弄过去了。”
白苓眼神黯了下来，她没想到竟然有人跟到了她家里。
“谢谢阿姨，您忙您的，不用理。要是她来骚扰您，您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给您添麻烦了。”
白苓吃完煎饼，帮阿姨把东西都收好，阿姨道：“嗐，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白苓跟煎饼阿姨道别，拎了一袋水果去了安保室。
她跟保安说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她，还跟到了家里来，希望能调个监控看一下。保安刚才还在跟同事念叨这件事，一听白苓这么说，二话不说就信了，水果也不收，给白苓调出这几天的监控。
监控屏上一个戴了帽子身材矮小的omega在小区门口徘徊，哪怕昨天刚被保安警告，第二天还是会照来无误。
白苓问保安，“叔，你确定是omega吗？”
保安大叔激动道：“绝对是！虽然我们是beta，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味道，但这人的信息素最近几天勾疯了好几个发情期的alpha，还是我们帮忙报的警。”
保安们在唠嗑，突然一位妆容有些不整的女人进来，她递给保安一张纸，面色憔悴，“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上面的人？”
保安们看了眼都摇了摇头，女人神情绝望，她硬是给每个保安都塞了一张纸，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般，声音急切：“如果以后见到的话请务必联系我！”
她行色匆匆地离开，甚至没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白苓。白苓余光瞅了下保安手里的纸，是一张寻人启事。
走丢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穿红色洋装，怀里抱着兔子玩偶，笑容灿烂无忧，一看便知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小公主。
白苓又看了几个其他监控视角的，把水果留下谢过保安，便到离家比较远的公园散步。因为是工作日的早上，公园里没多少人，人们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公园的角落。
白苓环顾一圈，走到长椅边坐下，这里是唯一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
眼睫微阖，白苓懒散地晒起了太阳，像只慵懒的猫，时不时地晃一下尾巴，表达自己的好心情。
一群白鸽落到广场上觅食，它们被人类喂得并不怕人，迈着小红爪摇摇摆摆地走向角落里的人群，令鸽摸不到头脑的是，今天这些人类貌似没有一个人准备投喂它。
白苓此时睁开眼，歪头看向长廊下的鸽子，披散的长发柔顺地滑过肩角，落在肩后，“一。”
口中的数字随着鸽子的走动而变化，在外人看来白苓似乎是太过无聊，干脆数鸽子玩解闷。
“七、八、九”
一只走了一圈没觅到食的鸽子，扑簌翅膀，鸽胆包天地落在白苓翘起的膝盖上。它模仿白苓的样子歪着头，豆大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白苓好笑地点点它的脑袋，“我可没有东西喂你。”
白鸽转过身，拿屁股对着白苓：咕，你说什么？咕听不懂。
这只鸽子好似赖定白苓，白苓脸上为难，她像是在等什么，也没驱赶白鸽，食指悠闲地拨动鸽子翘起来的尾巴尖。
“姐姐，你要买杂粮吗？可以喂给鸽子哦。”
来人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她穿着眼熟的红色洋装，左手抱着兔子玩偶，右手递给白苓一小袋杂粮。
白苓温和地笑了，她一手撑着下巴，食指隔着高领衣襟，轻敲了几下脖颈，一手作势去拿杂粮袋，“好啊。”
在小女孩惊喜地目光中，白苓倏地锢住她的下巴，“咔吧”一声，小女孩的下巴便被轻松卸下。
白苓嘴边的笑消失，眼中沁着寒霜，视线刮过女孩锋利牙齿上的碎肉和血迹，冷声吐出：“十。”
首都星西区高耸入云的高塔上。
“姜秘书，将军在吗？”
黑色军服的李秘书抱着一堆需要手签的文件，问旁边的同事。
姜秘书老神在在：“将军在里面戳毛毡呢，你有急事吗？”
李秘书连忙道：“没有没有，我等会再进去。”
宋苒的秘书都知道，宋苒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戳羊毛毡解压，一般这种时候秘书们会算着时间，等宋将军脾气过去后再去汇报。
“又是那位？”
姜秘书：“除了那位，你见将军生过谁的气。”
“啊，也对。不过说起那位，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咱们将军为什么要保她，明明都判了死”
“慎言！”姜秘书即使打断李秘书。
这时前方的大门突然打开，宋苒冷脸大步走出，眼眸如刀般扫过两人，“为什么东区出现了异种，而军部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报！”
秘书们俱是一抖，首都星出现了异种？这不可能！
小女孩双手死死抓住白苓锢着她下巴的手臂，眼睛含泪，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白苓这么对她。
白苓冷笑：“到现在了还装。”
她也不嫌脏，手伸进小女孩的嘴里，将她满口如鲨齿般锋利的尖牙一颗，一颗地掰下：
“异化到这种程度，你是吃了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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