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阳光下的男与女
“你是认真的吗……卡西琳娜？”
梅里埃对着安图身后的人说，她正是卡西琳娜。
卡西琳娜露出笑容，说：“是认真的哦，我对这位小兄弟有点兴趣呢。”
卡西琳娜的语气天真无邪，反倒使梅里埃的严肃看上去有些无聊。梅里埃皱了皱眉，说：“那你最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梅里埃离去，安图的紧张感按理来说应该减去不少，然而现在的他却更紧张了，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位圣女。
卡西琳娜松开了握着安图的手，说：“你叫做安图对吗？”
“你……知道我的名字。”安图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他没有和这位圣女打过交道。
卡西琳娜咯咯的笑了，说：“可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吗？”
安图看着卡西琳娜这纯洁而青涩的笑容，像是面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然而，安图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
卡西琳娜看安图没有说话，便主动开口，俏皮的说：“陪我在去那边的树下坐一会吧？阳光都要把我晒黑了。”
安图看着她的脸，心想这样洁白的人怎么可能晒黑呢？简直无法想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正闲着，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位美丽女性的请求。
“梅里埃主教主管戒律，所以对谁都是疑虑重重，你不要放在心上。”卡西琳娜俯下身摘了躲野花，戴在了头上，对安图说：“好看吗？”
“……”安图感觉到阳光下卡西琳娜的笑容在光，便挪开了视线，说：“不过他找到我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我确实有点记不清昨晚我在哪里。”
卡西琳娜没有回话，沉默了一会，把鼻子凑到了安图的身上，嗅了嗅说：“你身上有种香味呢，闻起来不像是花香。”
“额，”安图下意识的身体躲了躲，自言自语般的说：“我没有涂香水的习惯。”
“……”
两人边走边说，终于来到了树下，迷你兔在附近玩耍，不远处也有不少正在干活的庄园居民。
“真奇怪呢，也许你昨晚潜入了谁的房间吧？”卡西琳娜俏皮的说。
然而这句话确然安图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在这个片段里，他看到了自己在一个地窖里，周围堆放着中古时代的兵器。
安图有些紧张，随口说：“说起来，你为什么刚刚要替我解围呢？”
两人身边的这棵树极为粗壮茂盛，看上去生长了几十年有余，然而还是无法完全遮住阳光，于是卡西琳娜示意两人来到树的另一边。
“我说过了，因为我对你有兴趣。”
一瞬间，卡西琳突然将安图摁在了树上。
“！？”安图没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
树的阴影笼罩在卡西琳娜的身上与脸上，她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吟邪的笑，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安图的胯下，说：“这样你就能想起来了吧？”
下面传来的刺激像电流般扩散至安图的全身，安图的脑海里一下子爆出了无数关于昨天夜里的片段——丛林，小门，香味，地窖，兵器，头颅，铁处女，以及，和四个人类男性生关系的卡西琳娜。
安图立刻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推向卡西琳娜，想要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然而卡西琳娜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安图仍然被压制着。
“你想干什么？”安图总算用力将她抚摸在下面的手推开了。
卡西琳娜贴近安图的耳边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可以变成我的人。”说完，又将腿抬起来朝安图的身上蹭。
“……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安图说着，又渐渐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他的头脑开始昏，身体也在慢慢软。
“说吧，昨天晚上看到那样的场面，你是不是也在幻想着什么呢？”卡西琳娜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安图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安图咬牙说：“你做那种事……不怕别人知道吗？”
卡西琳娜尖锐的笑着说：“就算有人说出去了，可大家会信吗？我可是受人爱戴、纯洁无暇的圣女。”
“……”安图的力量越来越弱，感觉快要被她控制住了。
“放弃抵抗吧，你和别的男人都一样，心底的角落里都被那些黑暗的欲望填满着。”卡西琳娜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打转，仿佛已经将安图视为了囊中之物。
安图昏昏沉沉的听着卡西琳娜的话语钻入他的脑海中，这些声音不断回响——心底、黑暗、欲望、黑暗……
“不。”安图用力摇了摇头说：“不对。”
“呵呵，对不对你马上就知道了！”卡西琳娜说着，伸出了殷红的舌头，朝着安图的嘴贴了过来。
“啊！”
可安图的身体瞬间爆出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卡西琳娜推开了。卡西琳娜连着后退了四、五步，惊讶的看着安图。
安图挪动两步，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我的心里，是有光的。”
“……”
“……”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迷你兔的声音传来：“王子哥哥应该在这里，念姐姐！”
两人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迷你兔一同出现在了这里，是苏余念。
卡西琳娜看着苏余念，苏余念也冷冷的看着她。
“啧，真会破坏气氛呢，”卡西琳娜无趣的叹了句，然后对安图说：“我真想看看，你心里的光，能亮到什么时候。”
说完，卡西琳娜朝着苏余念走去。
在她与苏余念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苏余念耳语道：“他的心里有人了，会是谁呢？”
话音落下，她又变会了平时那张纯洁无暇的脸，对着旁边的迷你兔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摸她的头。
不过迷你兔的反应很敏捷，迅躲开了。
“……”卡西琳娜阴阴的瞪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安图看着卡西琳娜离去的背影，对苏余念解释说：“我……”
“我知道她是什么人。”苏余念打断了他，即便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两人的情绪。
安图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苏余念看着他，略带嘲讽的说：“你也挺不容易。”
安图有些尴尬，岔开话题说：“你今天没有外出吗？现在很难在庄园里看到你了。”
没错，苏余念最近外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很少与安图等人见面了。
苏余念有些遗憾的说：“今天下午出去。”
“是吗？”安图也有些遗憾。
“是的。”
“……”
“……”
两人的对话走到了头，沉默了一阵，苏余念开口说：“但是现在有点时间，我们一起在草地上走走吧。”
……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两人走在阳光下，迷你兔牵着安图的手，难得的乖巧。
阳光照在苏余念的脸上，映衬出与卡西琳娜完全不同的好看。
“都是些教会的事情，我需要用我的眼睛去辨别更多的同伴。”苏余念说，七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旋转。
“原来你也是教会的人，难怪以前在b餐厅的时候你就经常消失不见。”安图一边回忆，一边感叹。
不过苏余念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教众。”
“额，那为什么要替教会做事呢？”安图不解。
“同族，”苏余念认真的说：“我替教会做事，是因为教会的理念有助于让我们的种族延续下去。”
安图看着她在阳光照耀下的脸庞，显得坚定而可敬。
但是，安图心里刚刚开始就有一个疑问：“以你的能力，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卡西琳娜的真面目了吧？但为什么没有揭她呢？”
苏余念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让大家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大概会让教会的地位在他们心中也一并下滑……教会是维系同族的一个重要枢纽，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生。”
又是为了同族，安图有些难以理解的说：“‘同族’两个字在你的心中比真相、比伦理、甚至比一切都要高吗？”
苏余念停住了脚步。
“……”
“……”
她抬起头，双眼直视着太阳，像是望着至高的神圣，然后坚定的说：“是。”
“……”
安图看着她，虽然他对苏余念的这种执念十分佩服，但是同时也更加困惑，于是说：“究竟是什么让你对‘同族’两个字这么执着呢？”
苏余念看着安图，想了想，准备开口。
然而，远处传来了钟声，打断了她。
空旷的草原，回荡着十二次钟声，像是即将敲开通往时间的大门。安图和苏余念对视着，默默等待钟声的结束。
随着回声悠悠的远去，一切复归于安静。
苏余念遗憾的看着安图，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安图理解的说：“为了同族的事吗？”
“是的。”
“好。”
“……”
“……”
两人即将分别，却都没有动身。
苏余念忽然开口，说：“今天晚上我会回来。”
“……”
刚刚经历那种事情的安图听到这句话时，有点想歪了。
苏余念举起右手，指向远方，说：“晚上，钟声响过九次之后，我会在那里等你。”
安图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指向的正是那个孤独矗立在远方的钟楼。
“好，晚上见。”安图答应了。
苏余念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她轻轻摸了摸迷你兔的头，迷你兔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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