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师敏堂学身法
“不要再想你，让时间悄悄的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不再让悲伤将我心占据，让它随风去....”李略独自在院子里望着唐曦鸢送给他的那双布鞋睹物思人。
可是雪花飘落到李略的脸上，须臾间便融化了，雪水的冰冷使他清醒，拔刀出鞘用刀刻下那句座右铭：“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
化悲愤为行动，只有加强自己的实力，才能走的更远，今日的离别就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逢。所以李略觉得是时候去学一门身法武学了，因为通过射猎与击杀唐乐车以及和别院家丁的战斗使他觉得身法的重要性，毕竟猛虎也怕狼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师父没法教，因为唐家身法武学“惊鸿游龙”是内堡嫡系武学，而李略是外堡之人，唐傲侠不可能违反门规。
从山上打猎回来，李略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悄悄的绕了一个大圈，到了唐家内堡的敏堂练武场之中。这里平常的时候，是很难进来的。但是现在，或许是天意，今天的雪特别大，天寒地冻，白雪纷纷，路上连仆人都很少看到，更别说是护卫了。
“到了。”李略躲到了一座屋宇的墙角，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凝神的看着远处。那里一块大约五百步方圆的花岗岩石板广场上人头攒动，分成数个区域，一群群唐家嫡系的子弟正在嘿嚯嘿嚯的练着功。这些人一个个气脉修长，呼吸比李略都要强大，都是破功期、筑基境巅峰以上的高手。天空大雪纷纷，天寒地冻，但这些人浑然无觉，一个个身上白气蒸腾，好像刚从热汤里捞出来一样。甚至还有不少人精赤着上身，在寒风里练拳。
“咦？拳术？这难道就是唐简老门主结合少林拳法所创的‘唐手’”李略心里嘀咕道。
“你们都听好了，力量和招式一样都不可缺。站桩和练拳是为了增长力量，是练内功；而招式就是武技，两样都练好了那才是武道。否则的话，就是空有其表，力量再强大，也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广场上边缘，一名气息强大的白衣弟子来回走动，手中的鞭子啪啪作响。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皮肤下隐隐有一团红光流动，赫然是御劲境高阶的武者。
广场上，哪个要是胆敢有点懈怠，这名“武者”立即就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李略认了出来那人叫“唐无影”，是唐氏五虎之一，是唐家年轻一辈最负盛名，天资最好的几个杰出子弟之一。也是唐家内定的下任门主。年纪轻轻就打破了桎梏，突破到了御劲境高阶。
“好厉害！”李略双目炯炯，看得专注，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偷学武技。内堡练武场轻易不能靠近，但是这一场大雪却提供给了他机会。前面几天，一直在熟悉这里的环境，以及练功场的情况。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决定自己学习的武技了。
唐家嫡系宗族里有许多的武技，每个人根据天赋和喜好，学习的武技都不相同。
“唐家拳唐手，飞星遁影，浮光掠影，鸟翔碧空……，太多了。低的武技学了没用，高的武技以我的境界又学不了……”
李略心中念头电转，目光在练功场上一一扫过，很快定格在了练武场右下角的一块区域：“……惊鸿游龙！终于找到了。就学这个！这‘惊鸿游龙’是最讲究身形的玲珑、活泼，蕴含着身形、身法在里面，是应付唐乐车这种人海战术的最好办法。
天下的大部分武技都是“象形武技”，是武者研究自然界的动物生活、习性、运动创造并且流传下来的。“惊鸿游龙”顾名思义翩飞若惊鸿，腾挪若游龙。问题是龙本身是一种图腾崇拜啊没有实物。想了一会，李略忽然想到龙的躯干不是由蛇身来组成的么？！哈哈哈~~抓条蛇不就行了，通过学习蛇的行动，研究它们的劲技巧来进行弥补。
“惊鸿游龙分为危峰屹立、绝伦逸群、影诺魍魉……”
远处，一名唐氏子弟正在讲解“惊鸿游龙”的要紧，李略立即收敛了呼吸，全神贯注，把所有看到的东西记入脑海。看了一会，由于怕被现，就走了。
大雪绵绵，几天不断，地面的雪也是越铺越厚。深山之中，千山寂静，万鸟径绝。
“头往上顶，腰劲往下垂，身体自然松开，这就是‘顶劲塌腰松丹田’。站桩就是缩紧全身的力量，而腹内空空，想像自己如同大树一样扎进大地深处，浑身放松，自然而然……”
李略站在一颗巨大的松树底下，双脚叉开，心中默念“盘蛇筑髓桩法”的要领，全神贯注，一动不动。因为那天偷学“惊鸿游龙”想到是模仿蛇的，感觉可以在“盘蛇筑髓桩法”里找到灵感，当然其实纳罗也告诫过达到筑基境破功期就要开始练。
只是李略练了才现纳罗教他的“盘蛇筑髓桩法”和一般的练法都不一样，极其讲究意境。虽然功名带着“盘蛇”两个字，但先却要求站出“大树的意境”。
李略此刻就正对着这棵古老的大松树，想像自己也和它一样，变成另一棵大树，浑身的劲塌住，沿着骨骼扎进大地的深处。这一刻的意境就是岿然不动，百折不挠，凭借怎样的狂风都屹立不倒。
这股意境很难练成，不是想像自己变成了一棵大，而是真的“变”成一棵大树，而是思想、意识、都真正的认为自己就是一棵大树。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李略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啄磨出了这股意境。
“咝！”李略深吸了一口气，在感觉自身和大地仿佛连为一体之后，才开始进行第二步，观想“盘蛇”。这一步反而比第一步更加容易一些。关键不在于“蛇”，而在于被蛇盘住、压迫的那股劲道，和身体反应。
“吼！”片刻之后，李略身体一沉，冥冥之中，仿佛一条神龙咆哮着，如威如狱，从虚空浩瀚的云层中盘旋落下，然后缓缓落在他的身上。
“砰！”当李略领悟出这股被蛇盘住的意境，不！确切的说是龙，由蛇化龙。脚下砰的下塌三寸，仿佛头顶真的压了一块沉重的东西。与此同时，异变突起，虚空之中，一股股清清凉凉的树木精气，透过李略全身八万四千个舒张的毛孔弥漫进来。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纳罗让李略达到筑基境破功期再修练“盘蛇筑髓桩法”的深意了。进入破功期打通了全身毛孔，才能体现“盘蛇筑髓桩法”的威力。此时此刻，丝丝缕缕的树木精气透过八万四千个毛孔涌进，比之“吐纳之术”的效果何止大上十倍。
李略一动不动，心中犹如枯树古井，默默的吸纳着虚空中的树木精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感觉到虚空弥漫进来的树木精气越来越少，身体也开始有点困乏。
“够了，今天站桩差不多了。”李略睁开眼来，明白这是一天能够吸纳的树木精气达到了上限。他也不在意，随意舒展了一下身体，只觉全身气血丝丝饱满，比之站桩前，力量似乎增加了一点。
在树木下休息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里面一张张、一页页，画满了人影，旁边还配上了一些文字，都是李略在练武场偷看之后，回去悄悄记录下来的“惊鸿游龙”武技。
李略前世因为喜欢动漫，学过素描，所以练武场上只要是他看到的“惊鸿游龙”武技，都被他记录了下来。他也不贪多，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一直以来记录的都是“惊鸿游龙”的锻炼技巧，大到出招姿势，小到肌肉劲，巨细无遗，全部记录清楚。练功和学武技，他安排的有条有紊，不急不躁。
由于缺乏“惊鸿游龙”心法要领，所以记录得很仔细，几天下来，李略的书册里夹着的画图已经很多了。也不急着练功，每天就看着自己记录的画面，然后啄磨其中的劲技巧。
“惊鸿游龙果然是象形其蛇用的腰劲，通过腰部肌肉的屈伸摆动，达到劲的效果。”李略低头看着纸上一幅幅自己描下来的画，若有所悟。啄磨了几天的惊鸿游龙，心里不断的计算，隐隐有所得。
“惊鸿游龙”锻炼的时候肌肉最讲究玲珑活泼，不能硬，要柔而有弹性。这一点和蛇性是相通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招“影诺魍魉”，效仿的是蛇类拨草前行的意境，对于身体、实力是最低的，但却是最难练的。寻常的人一个纵跃也不过四五步，但是练成了“影诺魍魉”这一境界的人身体一屈一伸，好像利箭射出去，能射出足足二丈多远，不管是逃脱追杀，还是躲避攻击，都极为实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略合上书本，站起身来。
“腰部用力，肌肉抖动，一屈一伸，然后弹抖出去……”李略一脸认真的摆出姿势，同时按照自己领悟的道理，身体一抖，砰的一声，斜斜飞起，纵出半步左右，随后笔挺挺的坠了下来。
“力量用的不对，肌肉太僵，不够活泼，根本没有弹抖出来。而且这个距离，连普通跳跃的距离都没有。”李略苦笑一声，坐下身来，同时把自己刚刚在练习所犯的错误在本子上一一记录下来。片刻后，若有所思，随即再次起身练习，然后回味过程，总结错误。就这样不停的揣摩领悟，然后在练习中纠正错误，一步又一步，脚踏实地，按照认知的道理慢慢的学习着武技。
“我的基础太差了，但愿勤能补拙，把我的根基一点点的补上来。”李略暗暗道。相比族里的嫡系子弟，自己的起点太低了，平常接触到的武道知识也太少。
对于李略来说，这并不仅仅是学习一门的东西，同时是在弥补自己在武道方面的缺憾。相比于唐家嫡系弟子一板一眼的跟着族里学习，李略是一个人独自摸索，虽然极为艰苦，也走了不少弯路，但在这个过程对武技的体悟和感受，却是宗族嫡系弟子远远比不上的。
“影诺魍魉！”砰的一声，李略弹出一步。
“影诺魍魉！！”砰！弹出了一步半。
“影诺魍魉！！！”弹出了两步……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李略的“惊鸿游龙”第一层“影诺魍魉”每次都会有变化，弹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越来越长。在不断摸索中，对于武技的理解和领悟与日俱增。这段时间李略每天会定时去练武场偷看武技，然后带着上山，花一半的时间修练“惊鸿游龙”，一半的时间修练“盘蛇筑髓桩法”。每天不停的重复，简单但却充实。
七天之后，李略的房中记录的“惊鸿游龙”的草稿已经堆积了数尺之，其后感觉再也没有什么可记录的了，所有的变化都已经铭记于心。
“解铃还需系铃人，‘惊鸿游龙’是武道强者效仿蛇类的习性、动作而创造出来的。我想掌握这门武技的精髓，还得从蛇类身上寻找答案。”李略心中暗暗道。
他这段时间练习“惊鸿游龙”现了许多的迷惑和不解的地方。“一样米百样人”，现一个简单的“影诺魍魉”，从不同的唐家嫡系子弟手中使出来就会呈现完全不同的效果。这些里面毫无疑问有些是正确的，有些则是错误的。从错误的对象身上学习错误的东西，永远都别想真正掌握一门武技。
对于人类来说，“惊鸿游龙”需要通过后天的刻苦学习才能掌握，但对于蛇类来说，一举一动完全就是一种本能。李略相信，只要自己用心，一定可以从蛇类身上揣摩出真正的“惊鸿游龙”，问题是需要遇见一条蛇。
李略跑到深山之中练功，主要是为了躲避唐无乐的耳目，虽然他还在唐门密室面壁思过，但是在敏堂他还是非常有威望的，不用他吩咐自有小弟会主动办；再加上，师父唐傲侠闭关去了，没人罩着不安全啊。
“影诺魍魉…影诺魍魉…影诺魍魉……”
李略在大岩石旁不停的锻炼，他现在轻轻一弹，就能弹出一丈左右，但距离二丈还有不少的差距。一方面是和他的实力有关，而另一方面，也是“影诺魍魉”的核心精髓，还没有掌握。
轰！突然之间，一声惊天巨响，李略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眼皮一跳，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查看怎么回事，就看到一条黑影从岩石下扑出，呼呼作响，扑向自己。
“蟒蛇！！！”这一刻，李略脸色都变了，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胁感。然而来不及细想，黑影扑来，他想也不想，右手一挥下意识的去挡。啪~~一条黑色的长长蛇尾重重的抽在李略胸口，蛇躯里出来的却是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他被拍飞两丈多远。
李略本来起身拔腿就跑，可是蟒蛇却没追上来，而是看见把他猎到的一只兔子给吞了。哦，原来是饿了。忽然脑海中李略闪过一个想法——豢养这条蟒蛇。还因为蟒蛇无毒啊！然后他一咬牙似乎是壮胆，接着慢慢的走过去，把腰上的绑着的另外一只兔子也扔给蟒蛇。蟒蛇吞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游到李纛身边，蜷缩在他的脚下，身子盘着，吐着它那红丝舌头一副亲热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李略呆了呆，脑海中浮起一个不思议的想法。
“小蛇啊小蛇，你难道是要跟着我吗？”李纛试探着问道。出乎意料，蟒蛇居然看着他点了点头，就像完全听懂了他的话。
这一幕看得李略惊喜交加，这蛇也太有灵性了。
“小蛇啊小蛇，既然你跟从了我，我天天打猎给你吃。”李略摸了摸蟒蛇的蛇头道。
随后的时间里李略竟然搬到山里来住了，搭了个小木屋，一人一蛇玩的不亦乐乎。外面大雪纷纷，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却暖烘烘的，一只大火盆放在中央，散着源源不断的热量。嗖！光芒一闪，一道细小的黑影在房间里跳跃来去，到处都是蟒蛇跳跃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以前都在山野中生活，接触到的都是蛇类和其他的动物，那条蟒蛇对于李略的生活的地方显出非一般的新鲜和好奇。什么地方它都要瞧一瞧、看一看，甚至连放在桌上书，它要学着翻开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一看，瞧一瞧，好像要认出上面的字迹一样。
…嗖！空气中拉出一条笔直的气浪，蟒蛇身子一弹，轻轻松松的落在了地上。
“……弹跳惊人，能轻松达到二丈多，猜测最远可以达到……四丈，远过一般武者。”不远处的书案前，李略收回目光，提笔在身前的稿纸上写下一行字迹。自从和蟒蛇一起玩耍后，就一直在暗暗记录蟒蛇的生活规律和习性。
几天下来，像这样的稿纸密密麻麻，已经在李略的桌上堆积了厚厚一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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