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古来征战

“我？夫人这是何意？”成玉凝依旧一副懵懂姿态。

        成玉凝较七七和杜若兰而言，小了两岁岁，眼睛肖母，极小，很难从她眼神里探知到什么。

        程七七可不信她是为了朋友，直指话题中心：“并无他意，成小姐，倘若我答应杜小姐的请求，你是功不可没呀！”

        成玉凝万万没料到程七七会这样回答，她还指着程七七和杜若兰两人掐起来。

        “夫人说的，玉凝不懂何意？”

        七七又直视成玉凝许久，从她眼里看不出也看不到什么，崩着的脸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不懂就算了，你还小，和你开玩笑的”。

        成玉凝大大的松了口气。

        杜若兰还在那坐立不安，七七叹了口气，“杜小姐，不是我不同意纳妾呀，是沈长安他不乐意，我看你还是……再思量一番吧”。

        七七本想说你还是先搞定沈长安，不知为何，她改了口。

        “是，若兰知道了，今日之事，是若兰无礼，多谢夫人大度”，杜若兰恭敬的行了一礼，就赶紧告辞了。

        七七看着这两个小姑娘，都好笑，沈长安还真是块香饽饽。

        出了门的杜若兰忍不住出言责怪成玉凝，“玉凝，你今日为何要如此毁我，亏我还把你当姐妹”。

        成玉凝挤出两粒眼泪，“若兰姐姐，玉凝还不是心疼你，看你饱受煎熬，才大胆帮你一把，你看夫人不是没责怪吗？”

        成玉凝又是道歉又是解释的，杜若兰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就此作罢。

        成玉凝觉得杜若兰这样难以成事。

        沈长安后来从月芙那知道，七七终于没把他“推销”出去，被军事困扰的愁绪得到了一丝缓解。

        过了几日，成玉凝又再次登门，说是致歉，七七发现成玉凝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话行事比杜若兰稳妥些，这次她带着一包茶叶来赔礼。

        “夫人，前些时日，玉凝出言冒犯了夫人，今日特来赔罪，上次听闻夫人喝不惯漠州略带苦涩的松萝茶，我特意托人寻来白毫银针，这个茶清香甘甜，口感醇厚，估计夫人会喜欢。”

        成玉凝示意她的丫鬟将茶叶递给过去。

        程七七不由高看这个小丫头几眼，上次闲聊时她只不过是提了一嘴，没想到她居然就记在心里了，白毫银针在漠州可不好找呀，这么一包，价值不菲，这份礼不可谓不重。

        七七还是想着不要受礼，于是推脱了：“成小姐，你太客气了，上次都是小事，不足一提，这个茶叶太过贵重，我还是不受了，茶叶我也喝不惯，现在每天枸杞泡红枣我觉得甚好！”

        成玉凝见七七不肯收，一副伤心的模样：“夫人不收，是不是不肯原谅玉凝，夫人若是不原谅玉凝，玉凝就长跪不起”，说罢作势要跪。

        七七头疼，怎么古代的小孩这么难搞，于是收下茶叶，两人闲聊会，就散了。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这天，忙了快一个月的沈长安终于早早回来了，吃过晚饭，沈长安喊来七七，一副托孤的严肃模样，看的七七一惊。

        沈长安从衣柜背后的暗隔里拿出一个箱子，神神秘秘的。

        “七七，这是我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我现在全部交付给你！”

        哟！还不错嘛，觉悟挺高的，知道上交工资。

        七七接过木箱打开一看，数了下，居然有四万两之多！难怪人人都要当官，不过对于七七而言，容惜坊半年的分红就比这多，所以并未面露惊讶。

        沈长安不知道七七已经赚这么多钱了，这些钱银两他舍不得花一个子，因此还在军营里还落得个“铁公鸡”的名号，有些私底下称他为铁将军，但是他对那些家境贫困的士兵尤为关照，感念他好的还是多数。

        沈长安嘱咐七七：“这些是我这些年来的俸禄，我是攒着打算以后回去交给你和母亲的，既然你到了这里，我就交给你吧”。

        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七七，“这是我写给母亲和秋娘的信，你把住址交给我，我托世子想办法捎出去。”

        七七感觉沈长安这个样子不对劲，有点像是交代后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长安出征多次，第一次面露悲壮之情：“过几日我要出征，金兀三皇子巴特尔日赫亲自领兵征伐苍梧，漠州首当其冲，因为世子之故，皇上似有放弃漠州的意思，所以这次战役会比以往的难”。

        沈长安说到这，看着七七愧疚不已，“若是这次我……我没回来，世子会将你们母子平安送回去，你替我好好照顾母亲和秋娘，还有盖茨，是我沈长安对不住你们”。

        这不是像托孤，这就是在托孤，沈长安背负着守卫漠州，守卫苍梧的重任，他对的起苍梧百姓，唯独对不起家人。

        沈长安又将之前写的书信拿出来，交给七七：“我以往每次出征前都写一封家书，以前无人诉说只能写信，现如今你来了，我可以和你诉说”。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七七缓缓接过书信，只见最上面那张有些泛黄的信纸上写着：父母亲大人亲启，见字如晤，首愿双亲安康，吾拙口笨腮，不善言辞，唯有尺素寄相思，笺扎短，道不尽相思长。儿离家甚远，难以侍奉堂前，二老年事已高，本该颐养天年，岂料仍需为儿忧心，苦作操劳，实属儿子不孝，念吾妻七七，可还安好？吾妹秋娘，可还烂漫？现下敌国来犯，儿子定当平定战乱，如有不测，请恕吾之罪，来世再投父母身，还报养育恩。

        最后落款：不孝子沈长安。

        这样的信，下面还有一沓，全是每次沈长安出征前写的，是家书也是“遗书”。

        七七看完，泪珠忍不住“啪”的一下落在信纸上，正好滴落在如有不测的“不”字上，将其晕成一团淡墨。

        她有点心疼这个男子，出身布衣，赤手空拳，以命搏命才换的今日成就，为了百姓安危，明知前路凶险，依然迎难而上，他也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呀！

        七七再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感受到生活在国泰民安的现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沈长安，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和盖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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