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横也死来竖也死

带着一肚子疑问的七七决定去问问九云，现在将士们都出征了，军营只余两万士兵守城，故而营队里事不多。

        七七去顾九云的院子里找他，被丫鬟告知顾九云去了李修怀那里，于是，七七又去李修怀处寻顾九云。

        刚踏入李修怀院子时，门口有士兵守着在，李修怀下过命令，准许沈长安夫妇通行，所以并未阻拦，七七直接进到内院，七七也是第一次来李修怀院落，怎么内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这时，七七隐约听到东边似有争吵声，于是顺着声音寻过去，当走近时，她听到沈长安三字，于是放轻脚步悄悄靠近，听出是顾九云的声音，还在一个则是李修怀，两人似是起了争执。

        奇怪！沈长安有什么值得他们吵的，这让七七越发好奇，再缓缓靠近，这次能听真实了。

        只听顾九云言语尽显无奈：“表哥，你可想好了，如果从西北那边调过来，那你们复仇之事该当如何？”

        “若是不调过来，那沈长安及十万大军又该如何？”

        七七听出来这是李修怀的声音，李修怀说的更加无奈。

        顾九云拍下桌子，振的桌上茶杯碰的清脆响，把七七吓了一跳。

        “狗皇帝，为了私欲，竟置黎明百姓的死活于不顾，连疆土了都可以舍弃，他有何颜面受百姓爱戴！何来资格坐在龙椅上！我这就入朝州杀了他，取他项上人头！”

        顾九云明显怒极了。

        李修怀看着顾九云如此，只有归劝的份：“九云，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就算你现在杀了他，又能如何？两军对战在即，皇上驾崩，这对军心的打击是极大的，若是军心溃败，那这场战就必输无疑，这种结果是你想要的？”

        “我……”，顾九云语塞。

        “那又回到了原点，从西北密运粮草过来，西北那边怎么办？要是朝堂还能稳上一段时日还好，若是乱了的话，失了粮草，西北大军如何入朝拨乱反正？失了这次良机，我们就复仇无望了”，顾九云现在也是头疼。

        李修怀稍显淡定：“庞阁老和史太尉已经逼皇上松口了，毕竟皇上也要顾虑漠州的重要性，失了漠州，整个苍梧都岌岌可危”。

        李修怀叹了口气，继续说：“朝廷已经拨下二十万石粮草，只是到了漠州能有四成已是不错，从朝州到漠州运来最快也要两月，长安此次只有十万粮草，打起战来最多可以撑个一个多月，此次金兀来势汹汹，一个月内结束战争明显不可能，如果我不从西北调粮草来，不说沈长安与士兵只有死路一条，整个漠州很有可能失守，到时金兀入侵苍梧，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要国，可我要个满目苍痍的国有何用？我的子民在饱受战争摧残，我坐稳皇位，又有何用？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国不将国，何以言君！”

        李修怀言辞激烈起来，七七在门外听的唏嘘不已，若李修怀为君，肯定是位心系百姓的明君。

        顾九云彻底无言，是呀，人都没了，谁来拥你为君。

        顾九云声音嘶哑起来，“那表哥，若是从西北调来粮草，沈将军那边来的及吗？沈将军也是知晓的对吧？”

        李修怀情绪刚刚稳定，“长安他知道，出征前他曾告诉我，他的将士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战死，这次战役可能他会激进些，赶在粮草断绝前结束战役。”

        “怎么可能！乌沙关本就不是我们熟悉的地带，且金兀这次十万大军，又是金兀三皇子巴特尔日赫领兵，他也声名显赫，是金兀的战神，除非沈将军有大罗神仙相助，否则绝不可能一个多月结束战役！”

        “啪！”的一声，顾九云话音未落，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七七双眼猩红的瞪着顾九云，“你……再说一遍！”

        “程七七……你……怎么来了？”顾九云看到程七七这副模样，明白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怪自己太过气愤，没有察觉程七七的到来。

        “你说沈长安他知晓，这次出征很大可能就是去赴死？”

        “七七……”，顾九云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夫人，你听我一言”，李修怀对七七说。

        七七冷静的走过去找把椅子坐下来：“世子，你说，我听着”。

        李修怀斟了杯茶，递给七七：“沈夫人，沈将军确实知道此次出征凶险至极，不战，是死，战，有可能还是一死，沈将军说为了苍梧百姓他也要搏这个有可能。”

        难怪！难怪！

        七七现在终于知道沈长安近日的反常，交俸禄，捎家书，昨晚那样留恋她和盖茨，原来不是怕有不测，而是根本就知道此次有去无回。

        程七七眼里的泪忍不住滴落下来。

        他也才二十出头而已呀！

        顾九云见七七哭了，“程七七，你别哭呀，表哥这不想办法调粮过来嘛”。

        七七擦掉眼泪，虽然他不懂行军打仗的事，但是他们的话她也是听个七七八八。

        “你们不是说西北那边也只是解燃眉之急，朝廷那边拨来的，从朝州到漠州，这一路下来更是所剩无几，如果金兀那边看出端倪，拖上些时日还不是死路一条。”

        “横也死来，竖也死，这就是你们的办法？”

        七七将结果赤裸裸的摊开来。

        “可是表哥都已经放弃复仇，冒险从西北调来粮草，还要如何？怪只怪昏君持政，奸臣当道！”。

        顾九云一提起皇上就牙痒痒。

        “如果朝廷的二十万石粮草能到多数，是不是沈长安还有可能活？这场仗还有可能赢？”

        七七沉声问。

        李修怀点点头，“是，如果粮草充足，这场仗我们还是颇有胜算，沈将军在领兵打仗一事上简直孙武在世，是个军事奇才！”

        七七想了会，粮草经这一路官员之手，不少才是怪事，贪污是哪个朝代都有的，现在的苍梧皇帝身体有恙，朝廷动荡不安，这也就给下面官员更多可乘之机。

        问题根本还是粮草。

        七七想了半晌，缓缓启唇：“我这有个法子，还请世子听听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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