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探病寻源
范老大夫一个激灵醒来，“钱付了？”
“付了”，药童摊开手心里的银子。
程七七越看越不对味，这俩师徒咋比她还爱财？
“嗯”，范老大夫还算满意的点头。
“你们谁看呀？”
“大夫，这里，我的妹子要看”，七七走到秋娘身边。
范老大夫看着秋娘，神情有些复杂，慢吞吞的走过来。
“这位姑娘有何不适？”
七七道，“我这位妹子前段时间小产，养了段时间，但是现在春日里手仍是寒凉，想请大夫看看，身子究竟如何？”
范老大夫听完便坐在秋娘对面，仔细观察秋娘的气色，半天吐出一句，“小产呀……，这是妇人病，老夫不是很擅长……”
程七七一听，要不是看在一把年纪了，真的忍不住想爆粗口！
“不过，老夫还是略懂一些的”。
悠了半天，范老大夫吐出一句话。
七七这才压住自己，“那还请老大夫给看看”。
范老大夫抬起手，秋娘赶紧将手递过去。
范老大夫颤巍着把手探上去，探了半晌，神情凝重。
七七也跟着屏气凝神，月芙与茜草亦是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范老大夫探着探着，又眯起了眼，七七急死了，究竟看得怎么样呀？
七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范老大夫不急不慢，最后还是小珏子看不下去，走过来一吼，“师傅！”
范老大夫生气的睁开眼，“声音这么大做甚？”
“没什么，徒儿怕您睡了”。
小珏子一脸平静，显然是习惯了。
这也是程七七想说的，她实在没法冷静了，“大夫，究竟如何了？您倒是说句话呀！”
“催什么，你会看你来看！”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大！
我会看还需要请你！
范老大夫疑声道：“怪哉！怪哉！年纪轻轻怎么气血亏损的这般严重？居然有油尽灯枯之势！”
油尽灯枯？！秋娘险些坐不稳，程七七惊出一身汗，“大夫，怎么会这样……”
范老大夫没有正面回复，而是问道，“这位夫人小产多久了？产后一直怎么调理的？可曾受过外伤失血过多？”
七七让茜草上前，“茜草/你来说！”
“是！”，茜草依实禀告，“主子是去年冬月小产的，小产时已经快三个月，之前请的大夫也一直说主子气血亏，而后开了药调理，但还是不见起效，主子从未受过外伤”。
“还有药理方子吗？”范老大夫终于认真起来，看起来不再昏昏欲睡。
“奴婢去找找”，茜草说完小碎步出了院子。
“大夫，可是其中有蹊跷？”七七总觉得不寻常。
范老大夫又让秋娘换另外一只手，“有没有蹊跷老夫哪知道，老夫只是看病，其他的不要问老夫！”
好吧，这个古怪的老头子，那换个方式问，“大夫，我妹子的病是不是有不对”。
“对，也不对！她的身子确实在调，只是补的赶不上失的，又没外伤，实属怪事！”
“失的？大夫您的意思是秋娘身子到现在还在亏？
范老大夫应道，“嗯”。
七七还想再问，这时茜草喘着气捧着一包药渣进来，放在桌上。
范老大夫仔细扒拉着药渣，又拿起一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七七的心随着范老大夫的动作起伏着，秋娘一张脸煞白。
“药膳没问题，都是些调理产虚，补气生血的方子”，范老大夫得出结论。
“那问题出在何处？”
“那就要问这位夫人何时觉得最为乏累无力，有眩晕之感！”
范老大夫和七七同时看向秋娘。
秋娘一脸茫然的回看两人，表情痛苦的回忆起来。
那段失子之痛，许是她不想触及的。
秋娘似是想到什么，准备比划，茜草与此同时也猛地抬头，与秋娘四目相对，看来他们同时想到什么了。
秋娘对茜草点头，茜草试探着开口道：“主子那段时日平日里还好，就是夜间沐浴过后整个人脸色特别不好看，而且身乏体困，瘫软无力的”。
秋娘咬着嘴唇点头。
“沐浴怎么会这样？”七七感到纳闷。
范老大夫直击问题中心，“夫人是用什么汤沐浴的？”
“药汤，补气的药汤，隔两日泡上一个时辰，现在都还是如此”，茜草细细回忆着。
“那药方呢？”
茜草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方子，递给范老大夫。
七七瞅了眼，写了十几种药材名字。
范老大夫拿起药方贴近查看，随后便将方子搁在桌上，“这个药方也没问题，用药，份量，药性，都适合孕女子，这个可是济恩堂开的？”
茜草点头，“是的，是济恩堂的王大夫开的”。
范老大夫颔首会意，“既然是王大夫开的，那便错不了！”
“为何？”七七不解。
范老大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济恩堂王大夫是我同门师弟！”
就因为是你师弟便不会动手脚？未免太武断了！
“女娃子，你第二次质疑老夫了！”范老大夫又看穿七七的猜疑。
程七七感觉这个老头还是有点本事的，都到这个份上了，怕他一生气就撂挑子，于是好言好语劝着。
“大夫，您误会了，像大夫这么医术精湛的我哪敢质疑，就是请大夫赐教，妹子这病究竟怎么治？”
范老大夫眯着眼，“你们还是看看沐浴汤药吧，探病寻源”。
范老大夫起身，朝小珏子招手，“过来，收钱，我们走！”
收钱是小珏子最喜欢的环节，他乐呵呵走过去问七七要钱，“夫人，看诊费十两”。
秋娘听见想让茜草去取钱。
七七出言制止，“秋娘，你打住”。
随后看向范老大夫，“大夫，这就看完了？不开药？您让我们看药汤，又说药汤方子没问题，这是几个意思？”
没拿到钱范老大夫自然不会走的，“就是你说出来的意思，找不出根源，喝药也无用！”
说出来的意思？药汤方子没问题，那就是药汤有问题！
七七再看着这个脾气大性格古怪的老头，他居然带着笑意回看七七。
七七顿时明白了。
“月芙，拿二十两银子给范老大夫，安排人送大夫回去”。
程七七的语气明显恭敬许多。
月芙给钱的时候，药童居然只拿了十两，“师傅说了，看诊费是多少就是多少。”
范老大夫又开始眯着眼。
月芙看向七七，七七见状释然一笑，“那便给十两，送大夫出府吧”。
“是，夫人”。
“大夫，请！”月芙行礼。
药童扶着范老大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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