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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5.55


台上,迟宛腰肢纤细,明媚清冷。她一双清澈桃花眼无声胜多情,不可亵渎的完美无瑕。

        台下陷入了躁动,观众不禁用手机拍下绝美的瞬间,激动得不能自已。

        尹星渊坐于最前排,冷峻不羁的外表下,一阵深重的悸动跨越千年,直击心扉。他呼吸一滞,死死盯住一袭精致白裙的迟宛。恍惚间,尹星渊有点明白,少女对精致裙摆的喜爱。她舞动间曼妙的身姿,吸引了万众的目光,让人心折。

        这本该是他一个人独享的啊。

        狂妄的念头一闪而过,尹星渊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微妙的嫉妒和浓浓的占有欲。

        迟宛没有留意到少年眼底暗潮翻涌,竟然和昔日的年轻帝王多么相似。一曲舞毕,她从容捡起地上的面具,在一众意犹未尽中下台。

        哗啦啦的热烈鼓掌声几乎掀翻了整个会场,却没有得到迟宛的一个回眸。

        后台,文娱委员兴奋得说不出话。太美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绮丽,她心潮澎湃。

        迟宛轻拭颈后的细汗,乌发白衣,素手纤细如玉。

        文娱委员莫名脸红,不敢上前打扰。

        迟宛去更衣室换装,一只手搭在了她肩头。

        少女回头,林胜气喘吁吁,目光迟疑:“迟宛?”

        他在台下好久没法回神,少女面具下的真容,气质出众,美得不可思议,一下子将林胜心中的女神比了下去。

        迟宛转身,林胜的手抓了个空。她目光直视,不卑不亢:“有事?”

        “没…”林胜耳朵酥麻,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看痴了。他放下不可一世的架子:“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好看了。”

        没有想象中的羞怯,少女神色平静:“哦,化妆。”

        林胜一愣,不死心地看少女光洁如玉的面颊,怦然心动得更厉害了:美人冷冷淡淡都这么好看。

        林胜笑容不变,下巴微抬:“跳累了吧,我请你喝奶茶。”

        迟宛转身就走:“不用了。”

        “别不好意思。”林胜着急抓住少女的手腕,掌心下细腻柔滑,他瞬间心神荡漾。

        迟宛抽回手,甩了甩:“我说不用,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自说自话,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恶心?林胜一僵,后台静谧下来,众人看热闹的眼神中,他成了丢人现眼的跳梁小丑。

        “你……”他让迟宛冷漠的态度伤到,一时间又爱又恨。少女看着柔柔软软,原来这么记仇。

        被厌恶的感觉不好受。如果他一开始知道迟宛会变得这么漂亮,绝不会恶言相向,不然不至于错失了讨好女神的大好机会。

        迟宛:“好好说话,你听不进去。”

        少女毫不犹豫地离开,林胜心底抽抽地微疼,他欲追上去,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形挡在面前。

        林胜目光痴痴跟随迟宛的背影,总被眼前人阻挡,他不耐烦地说道:“让开。”

        尹星渊远远瞧见林胜的死缠烂打,舔了舔犬牙,想掰断那只脏手。少女上次不太高兴的表情,打消了他脑海里血腥的念头。

        他唇角微勾,邪气横生:“这么喜欢看?不如看看我啊?”

        林胜才发现面前的大佬,他牙齿打颤,见了鬼似的。有一瞬间,林胜以为少年要挖出自己的眼睛:“从之前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迟宛,你放过我行不行?”

        尹星渊嗤笑,拍拍对方的肩头,宛如恶魔低语:“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

        林胜想哭,招惹谁,都不要沾惹尹疯子。

        ……

        迟宛从更衣室出来,周围不少偷看的目光。圆柱子旁,立着尹星渊清瘦帅气的身影,长身玉立,脊背挺拔笔直,冷淡而慵懒,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他眼尾轻扬对上迟宛白皙的脸庞,瞳色黝黑炙热,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海,暗流涌动中一抹微光,亮的惊人。

        迟宛有种被盯上的错觉,脊背微微发麻,下意识想后退:“你来了。”

        少女睫毛轻颤,不染纤尘的模样在人心尖上撩拨。

        “不希望我来?”尹星渊迈开大长腿,拉起迟宛的手,微凉的湿纸巾擦拭少女的腕部,动作慢条斯理,仔仔细细抹去别人碰触过的痕迹,不错过一寸皮肤。

        少年英俊眉眼专注,修长的手温暖厚实,骨节分明的好看,衬得少女的手腕尤为纤细易碎。

        “没,”迟宛微微瑟缩,恍惚在尹星渊眼中看到了占有欲,那是前世皇帝才有的可怕眼神。迟宛心口一跳,转移话题:“你这几天去哪了?”

        “关心我?”尹星渊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没有留恋地松手,嗓音微沉,“以后告诉你。”

        迟宛深藏对父母的思念,寂寞的神情总在尹星渊的脑海回荡。他鬼使神差去仁花福利院寻找少女亲人的消息,还真碰到了点特别的线索。

        福利院院长在京市住院,临时的负责人并不喜欢迟宛,在她眼里,少女不漂亮,嘴也不会甜,给人不详的阴郁感觉。如果不是院长的阻拦,她早把迟宛赶走了。面对尹星渊,她的态度并不友好,一脸怀疑迟宛不检点:“你是她什么人?这么关心她?”

        “你还知道什么?”尹星渊忍住没有教训这个女人,她一身金银首饰的居高临下,福利院简朴的环境里孩子们相似的瘦巴巴。

        临时负责的女人:“想知道,你去问院长啊。”她故意为难,不信少年会为了迟宛跑那么远。何况那么远,院长拿她没办法。

        尹星渊打听到福利院院长的联系方式,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了。”

        中年女人莫名其妙:“神气什么,当自己大领导呢。”

        后来,突然有警察来查访,中年女人多年来侵吞善款,克扣孤儿生活费的事东窗事发。她又惊又恐,除了把偷吃的钱吐出来,还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她忽然想起来,陌生少年漆黑冰冷的眼神,顿时后悔莫及。起因仅仅是她赶走了不讨喜的女孩,后果竟如此严重。

        尹星渊在京市附属医院找到了福利院院长浮阿姨,她工作辛苦了大半辈子,体检查出肝癌。所幸,还有做手术的机会。院长不想让孩子们担心,独自来京市治疗。

        谈起迟宛,浮院长脸上浮现慈祥而怜惜的笑容。

        少女出生不久,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襁褓里夹着一封信和五万现金,大意是孩子的父母去世,无人愿意扶养她。只恳求福利院收留女孩,生死不强求,但不要为她寻找领养的父母。神算子说这个孩子命硬,克亲克友,注定一生凄凉。

        那个年代重男轻女,迷信严重,不少有孩子因此被遗弃。五万元在当时是一大笔钱,遗弃孩子的人无情又有情。

        浮院长不忍心,收留了小婴儿,福灵心至取名“迟宛”。

        浮院长不信命,女孩一点点长大,乖巧惹人怜。她面部虽有小小缺陷,不愁没有夫妻愿意收养。世事无常,女孩身上开始有蹊跷的事情发生。

        第一对夫妻领养女孩时好好的,半个月后就把人退回来了。他们说少女神神叨叨的,偷东西、经常撒谎,还喜欢玩火。

        浮院长很气,少女是乖孩子,绝对做不出这种事。但不久前这对夫妻家里真的失火了。再委屈,她把小迟宛领回来。少女安静了很多,闷不吭声,也不为自己解释。

        第二对夫妻是浮院长的好友,好说歹说也只收留小迟宛三天。他们说每天夜里做可怕的噩梦,出门接连倒霉,差点让车撞了。

        从那时起,少女“倒霉鬼”的谣言就没停过。她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再参加领养的筛选,也没有孩子愿意一起玩。

        浮院长管理福利院分身乏术,只有偶尔开导迟宛。少女心门关得紧紧的,没有声音传得进去。

        尹星渊仿佛看到,热热闹闹的操场上,一群小朋友们笑咯咯地玩耍,而身材单薄纤细的小女孩单独坐在秋千上,安静而寂寞。

        少年的心疼了一下,直觉告诉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少女值得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世上最好最温柔的对待都不为过。

        尹星渊:“您有关于她父母的消息吗?”

        浮院长摇头:“我问过附近一片,没有一对夫妻出事,留下孩子的。不过…”她迟疑了片刻,“从小宛来福利院,每半年有匿名的慈善捐助。直到她被第一对夫妻领养,善款就中断了。”

        她不太肯定地笑笑:“我是有怀疑过,也许是小宛的亲人。”因为是匿名捐助,她也不好去查。

        浮院长微微好奇:“小宛现在是想找亲人了吗?”

        尹星渊:“我试试,找到再由她决定。”他并不指望找到,少女在自己的保护下能过的很好。

        浮院长感动地笑笑:“小宛有你这个朋友真好。不过呢,你们最重要是好好读书,这件事交给大人就好。我会拜托朋友去打听的。还有,我的事先不用告诉她。”

        浮院长让同事们保密,没有联系迟宛。她不知道,少女在学校遭受了不好的对待,还被临时负责人赶出了福利院。

        尹星渊:“我舅舅在警局,他可以帮忙。”

        费了点时间,结果出乎意料。捐款由尹氏名下的一个小公司发起的。这个公司不在了,汇款的会计车祸去世,而十七年前是由他父亲毕良哲主办的。

        尹星渊脑海浮现了父亲一直以来奇怪的反应,他在隐瞒着什么?

        晚会的时间快到了,尹星渊将事情交给助理,赶去看迟宛的表演。少女显露别样的美丽,惊艳动人,在他记忆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

        关心?

        “才没有。”迟宛看着沉默的少年,“这么神秘?”几天不见人影,她莫名有点不习惯。

        尹星渊笑了,眉眼微微舒展:“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他第一眼看见迟宛,心里产生奇怪的感觉。疯狂的破坏欲,又有冥冥中的预感。一旦握紧手心,脆弱的少女容易破碎。尹星渊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仿佛只有这样才安心。

        少年的眼神暗藏着危险,迟宛转移了视线:“你不去看节目吗?”

        外面舞台热闹震天,而他们所处的空间变得狭小静谧,迟宛可以听见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尹星渊歪头:“你想看?”

        迟宛摇头:“我回去休息。”她用眼神示意少年,快走快走吧。

        尹星渊故意扭曲少女的意思:“好,我送你。”迟宛变得引人注目,周围好奇的目光开始碍眼起来。

        尹大爷说一不二,迟宛拒绝也没用。

        所有人等着晚会结束,迟宛二次登场谢幕。尹星渊拉着少女从后台离开。

        夏夜的晚风微凉,迟宛抱着衣袋,纤细的身子瑟缩,宽大的校服盖在她头上。

        两边的路灯如星光点缀黑夜,尹星渊长手长脚走在前面,身姿挺拔,后背宽阔停止:“今天跳的不赖啊。”

        “啊…”迟宛扒拉少年的外套,意外的烫手。少年的轻笑滑过耳畔,她心里一跳,胸口的暖意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热了起来。少女不紧不慢跟上,嗓音很轻:“还行吧,练了挺多次的。”

        前世她偷偷习舞,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跳出来。她不仅仅为台下的观众而表演,也是为千年前大儒千金位置上的女孩而舞。喜欢的便去做,不用顾虑身份礼仪,怕连累父母亲人,已经是迟宛所渴望的生活了。

        尹星渊回头,迟宛眼含笑意清澈动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经历过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笑,让人怪心疼的。

        轿车行驶的路上,尹星渊的手机忽然震动。特助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父亲毕良哲意外车祸,救护车紧急将昏迷的男人送往了医院。

        尹星渊动作一滞,脑海一片空白。上次有同样感觉的时候,是母亲的主治医生下最后的病危通知。他握紧了手机,对特助说:“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尹星渊沉着脸让司机调转车头,加快车速赶到医院。他还没有弄清楚真相,毕良哲不能出事。

        迟宛:“怎么了?”

        尹星渊神经绷紧,恍惚意识到少女的存在:“我爸住院了,你等下先回去。”

        迟宛捏紧了衣角,摇头:“我等你。”她轻柔而笃定道:“叔叔不会有事的。”

        尹星渊沉甸甸的心,因少女温柔的眼神而平静下来:“嗯。”

        海兰医院,顶级vip病房。

        毕良哲头绑纱布,右腿打着石膏,格外的狼狈。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把手机砸到地上:“这个灾星是来讨债了!”这几天来他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公司的大业务一个个被抢走。今天从车祸死里逃生,是上天对自己的警醒:那个不祥的女孩绝对不能再和自己搭上关系!

        年轻女人怜淑一脸担忧:“良哲,你怎么了?”

        毕良哲隐忍不发:“叫星渊来。”

        年轻女人脸色微变,柔情蜜意地笑:“是有要紧的事吗?”

        尹星渊推开了病房门:“你找我。”

        少年眼神冷漠犀利,毕良哲心一咯噔,沉住气:“怜姨在这,叫人。”

        尹星渊嗤笑:“精神还挺好,那就是没事了。”

        “让你走了吗?”毕良哲拍着床边,他喘着粗气,“你别墅那女孩,给我赶走!”

        尹星渊的脸色渐渐冷下来:“为什么?你认识她?”这避之不及的态度,反而更加可疑。

        毕良哲僵住了后背,怒道:“我是你爸,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年轻女人打圆场:“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尹星渊声音发冷:“出去。”

        “这…”年轻女人挨不住少年寒冷的眸子,在毕良哲的示意下离开,“好。”

        病房的门关上,尹星渊靠在墙边,身体笔直,如高大挺立的白杨树。他声音平的没有起伏,不含半分情感:“迟宛,跟爸什么关系?”

        毕良哲瞪圆了眼,本该永远封存的秘密,机缘巧合被揭开了一角。他目光闪烁:“什么关系?我还想问你呢,从外面随便找一个女孩子就带回家。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尹星渊冷笑:“你有脸提妈?妈死也猜不到,你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

        “你知道了?”毕良哲哑然,少年看着没心没肺的,实际心思深得不见底。他脸面挂不住,强词夺理道,“你小孩子不懂,我们没有感情了,离婚是迟早的事……”他入赘尹家虽然变得有钱有势,但在妻子面前一直抬不起头。外面的女人温柔似水,是傲慢妻子永远给不了的。何况怜淑生了大胖小子,跟自己的姓。

        尹星渊:“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离婚?”

        毕良哲:“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

        “好,我不管。”父亲背叛母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尹星渊看着昔日披着“好丈夫”、“好父亲”名号的男人,逐渐露出丑陋陌生的一面。他深吸一口气:“你名下的公司匿名捐助仁花福利院,是为什么?”

        他在医院的路上,收到了新的消息:母亲怀孕时,毕良哲经常在外出差。传闻,他和女秘书的关系密切。过一段时间,那位女秘书怀孕辞职。毕良哲在郊区买了一个房子,记在她的名下。再后来,女秘书在医院难产去世,孩子下落不明。而一周后,仁花福利院门前出现一个襁褓中的女婴。

        毕良哲没想到少年查得这么细,含糊道:“什么捐款?不记得了。”

        尹星渊耐心耗尽:“迟宛就在楼下,要她亲自来问你?”

        毕良哲汗毛直立:“谁?别让她来!”自从迟宛降生,克死了亲生母亲,又连累他食物过敏差点丧命。这辈子,毕良哲不想和小灾星有任何关系。

        他抓紧了被子,无能狂怒:“好,我说,她是你…妹妹,但你别想把她带回来。”

        “你背叛妈这么多年?”尹星渊握紧拳头,他猜测过可能性微乎其微,结果是真的。第一次见面,他胸口奇怪的酸胀感,原来是因为血缘关系。他开玩笑让女孩叫哥哥,自然而然护住了她。

        尹星渊没有想到,迟宛真是妹妹,是父亲背叛母亲的证据,不被承认而抛弃。现实,比做梦还光怪陆离,残忍无比。

        “这都过去了。”毕良哲以为少年是意气用事,迟早会想通的。他苦口婆心道:“怜姨、小宝,才是我们的家人。”

        “呵,厚颜无耻。”尹星渊嘲讽一笑,“你们做一家人吧,别拿尹家一分钱。”

        毕良哲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尹星渊冷漠离开,他一双黑瞳冰冷彻骨,堵住了毕良哲的咒骂,让人后背生寒。

        走廊上年轻女人挤不出慈祥的笑,毕良哲只会打架闹事的高中生儿子,显露出成熟强硬的一面,狠得让人心生警惕。

        她心中有了估量,提防这小子争家产,就要给他找点事情做。

        怜淑拨通一个电话,笑容冰冷:“易记者,我有个消息和你说……”

        医院外,一个半小时过去。

        迟宛坐在轿车里,透过车窗张望。联系不上少年,她不禁担心起来。

        一条短信飞进手机,尹星渊没有提父亲的治疗情况,简短的一句话,看不出感情:“你先回去。”

        情况很严重吗?迟宛手指轻轻交握,回复道:“好。”

        今天离开医院时,迟宛回了头。尹星渊的影子模糊不清,隐约看到一丝孤独的意味。前世今生他都是傲然的顶天立地,第一次见到不同寻常的一幕,仿若错觉。

        少年性格张扬霸道,本该少惹为妙。迟宛纠结片刻,略微笨拙地加了一句话。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应有尽有的少年似乎也不需要。发完短信,迟宛的心微微忐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啊。

        夜幕星空暗淡,尹星渊立在医院的天台,眼底阴沉。凉风肆虐打转,吹动白衣少年的衣角。

        座椅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他兴致缺缺地回头,目光慢慢定住。

        少女温柔平静的声音犹如在耳:“一切会好起来的。”

        尹星渊轻轻嗤笑,无情地笑女孩天真:“小可怜,碰上我,你的人生只会越来越糟糕。”

        一切,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

        凌晨三点,尹星渊轻轻推开别墅的门。

        客厅白色灯光大亮,迟宛静静侧靠在沙发背上,等某人等到睡着了。少女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洒落如羽蝶的影子,姣好的睡颜柔弱无害,美得令人窒息。

        尹星渊慢慢凝住帅气眉眼,他居高临下看着少女抱着纤细的胳膊微微瑟缩,嗓音轻而冷漠:“你是傻瓜吗?回房睡。”

        迟宛累了一天,耳边细碎的声音轻如风哄人入眠。她缩了缩身子,睡得更香了。

        尹尹星渊盯住少女,冷酷一笑:“生病了,我也不会管你的。”

        迟宛仿佛嫌吵,翻了个身背对少年:zzz

        “小香猪!睡死你吧。”尹星渊气笑了,脚步重重地上楼。

        不一会儿,一条白色的毛毯盖在了迟宛的头上。

        尹星渊满脸不耐地回来,宛如遇到极为难搞的问题:“我是怕你口水流到沙发上。”

        他隔着毛毯拦腰抱起迟宛,少女精致五官动人。纤细的身躯轻的不可思议、发丝馨香沁鼻。小小只又柔软,仿佛一碰就碎的脆弱。

        尹星渊呼吸一顿,一瞬间想把人丢了。他屏住呼吸,脊背僵直,有点不自在地微抬下巴。上楼,进房,放床上,一气呵成。终于大功告成,少年呼吸微喘,额头热得快出汗。

        躺入柔软的被窝,不一样的气息环绕。迟宛睫毛一颤,睡意朦胧睁眼,鼻音轻哼:“恩……”

        尹星渊英俊的脸庞放大在面前,少年目光微怔,瞬间挺直身体:“迟宛,你是猪吗?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嫌弃地扭头就走,似乎落荒而逃,一只柔软秀手拉住他的衣角。

        迟宛脑子混沌,强忍着困意揉着眼睛,看了看少年高大的身影:“尹星渊,我有话和你说。”她思路断断续续,“诶,你怎么在我房里?”

        少女柔弱的嗓音勾着尹星渊心尖,一颤一颤。他面颊微热,凶巴巴地回头:“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不怕我把你拉去卖了?”

        少年的怒意莫名其妙,迟宛想都没想的笃定:“不会,你不会伤害我。”

        前世今生一样。不论暴君再生气发疯,也不会对少女使用暴力,动一根手指头。虽然少女忍不住怕他,但现在太困了,提不起劲头防备。

        尹星渊一愣,绷直快要翘起的嘴角,口气硬邦邦:“哼,你真自信。”

        迟宛轻轻打个哈欠,说出了一直想问的话:“尹星渊,你还好吗?”

        尹星渊很不好,非常糟糕,他怀疑过她,愤怒得想毁了所有人。尹星渊甚至想看到少女露出害怕的眼神,哭泣无助的表情,体会和他一样的感受。

        床边开着小灯,卧室昏暗,尹星渊半个身躯踩在窗帘影子里。沉默片刻,他笑了笑:“好的不得了。”

        是谎话啊。

        迟宛有奇怪的直觉,少年此刻立在悬崖边上,不是毁灭自己,就是毁灭别人。

        上一次是前世,迟宛遵从了大儒千金的本分保全家人,接下圣旨做老皇帝的皇妃。后果是,尚为太子的尹星渊掀起了一场染血无数的政变。

        迟宛认为自己的背叛,导致后来的暴君恨她入骨。纵然没有利用价值,也要留她在身边。

        今生不会重蹈覆辙,起码不会更糟。

        迟宛一无所有,反而有了奇怪的底气。她双眸清澈真诚:“如果我能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尹星渊心烦意乱:“你关心我?”

        迟宛颔首:“恩。”

        尹星渊拧着帅气的眉头:“为什么?”她那么怕他,突然又对他好起来了。

        迟宛瞌睡虫犯了,揉着眼睛:“我们是朋友。”不知不觉,她内心认可了少年。

        “朋友?”尹星渊走出黑暗,挺拔身影沐浴在橙黄的光芒下。少年眼底矛盾,审视着少女清丽干净的脸庞。他扯扯嘴角,勉为其难地点头:“也行。”

        少年没有迟疑地离开,留下一脸迷惑的迟宛。

        她不知道自己侥幸躲过一劫,嘟囔几句趴在被子里睡着了。

        果然,让尹星渊敞开心扉,比登天还难。迟宛从来不会高估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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