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筝

国际机场，形形色色的人经过林眠和许慕的身边，他们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清晰缓慢，许慕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和悲伤。

        “也就是说，这是你给我的回复。”许慕的嗓音艰难晦涩。

        不知道为什么，林眠的心里泛起一丝丝忧伤，但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最后林眠对许慕的记忆定格在他离去的背影上，那个画面绵长悠远。

        “眠眠，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半年前并不是我主动放弃了你，而是你逼我放弃了你。尽管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慕离开前，对林眠说了这最后一句话。

        是她逼他分手的吗？

        从地铁出来站在z大的大门前，林眠望着蓝的有些忧伤的天空，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远处的操场上，一只只风筝在飞翔着，在天空中飞舞出绚丽的弧度。校园林荫道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明明灭灭的光辉从树叶缝隙中漏下。

        “啪”，一只风筝穿过树叶砸到林眠头上。

        “服务员小姐，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林眠正揉着脑袋的时候，岑寂歪着头站在前方不远处。

        “你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那个让你流眼泪的男人呢。”

        林眠有些恼怒抬起头，岑寂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用开玩笑的方式揭人家的伤疤。但是当林眠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出奇的认真。

        “回日本了。”

        林眠将砸到头上的风筝还给岑寂，突然之间，她却被他拉住了手。林眠抬头望向他，树缝间的阳光落在他明亮但弥漫着淡淡失落的眼睛里。

        看到他奇怪的样子，林眠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岑寂却是有些生气地用手指弹了一下林眠的脑袋：“没什么，走，陪我一起去放风筝。”

        岑寂拉着林眠的手，他的背影在树叶投下的光影中不断闪烁。林眠不禁有些莞尔，上一次放风筝应该是小学时，现在这个年龄去放风筝，还真像是岑寂的风格。

        但是等来到操场，却发现今天竟然有许多人在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拉着长长的尾迹线蔓延在整个天空，岑寂将风筝线递给林眠，拿着风筝离得远远后示意林眠可以放了。

        林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拉着风筝线跑起来。风筝从岑寂的手中脱离，借助风的力量开始摇摆着飞向夏日的天空，林眠手中的风筝线逐渐绷紧，一股轻飘飘的拉力从手中的风筝线传过来。

        夏风拂动，风筝越飞越高，林眠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舒畅起来。岑寂来到她的身边，随意地拉扯了几下风筝线让风筝飞得更高。

        林眠的头发被风不断吹拂着滑过脸，她感觉有些痒，突然之间脸上一凉，岑寂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他微笑着看着林眠，眼里闪现着意味不明的味道。林眠有些慌乱地转过头，不去想他眼中的深意。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在考试周之前，各种选修科目的考试开始紧张地进行，林眠之前一直不知道舞蹈类的体育考试会这么恐怖。

        考试不是在课上考，而是统一在周日上午集中考试，考试当天体育馆候选室人山人海，考民族舞的穿着少数民族服挥舞着水袖排练，考健美操的妹子们穿着拉拉队队服，手里拿着花球排舞。

        华尔兹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早就租好了西装和晚礼服，这还不够，班里一个姑娘是化妆专业的，带了化妆箱过来要给每个女生化妆。但是等看到隔壁探戈课女生们的服装那么劲爆后，林眠心里好受了许多。

        尽管候选室里的人穿着各色服装，但是当华尔兹课的男生穿着漆黑笔挺的西装，手牵着身穿纯白晚礼服的女生出现时，所有人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

        其实林眠的呼吸更加不平稳，岑寂的手修长有力，稳稳地握着她的手，但是她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岑寂的手指在林眠的手心轻轻滑过，带来麻麻的摩擦感，林眠望向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温热的感觉从他的手中传递过来，一股安心的感觉弥漫开来，林眠的手不再颤抖。

        考试跳舞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但是林眠觉得过程很漫长。音乐以正常的速度流淌着，女生纯白色的裙摆，男生挺直的背脊在林眠的眼中成了慢动作，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岑寂稳稳地扶着她的腰向后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相近，近的林眠猝不及防撞进他幽深的双眸中，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服务员小姐，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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