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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归宁这小姑娘是谁




        日上三竿,  仇辉还在客栈的客房里呼呼大睡。

        他是凌晨入住这家客栈的,原本拜托了店家卯时就来叫自己。谁知那店家不靠谱,早间客栈要开张卖早点,  店家太忙,  就把仇辉托付的这事给忘了。

        待到仇辉一觉睡到自然醒,天光已经大亮了。

        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  仇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

        糟了糟了,坏事了!

        满脑子都在回响着这句话,仇辉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拾掇好,  冲出客栈门,  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自己应该干什么。

        待到厘清了思绪,仇辉首先赶着昨晚借来的马车回到近水楼,跟近水楼的老板换回自己的坐骑后,又再快马加鞭地赶往西城兵马司衙门——

        不管有多晚,  毕竟是去见岳家,仇辉总是得要洗个脸,换件衣裳。

        仇辉很快就赶到了兵马司衙门,推开后门,  走进后院,仇辉果然看见了仇香香,  正在后院的天井底下洗仇辉的一双鞋子。

        “你还不走?今天我就要走了,接下来几天都不再上衙,  你还要坚持留在这里吗?”仇辉没时间停下脚来说话,一边朝自己的房间奔跑,  一边这样对仇香香说。

        仇辉一边跑一边解腰间的蹀躞带,松袍服的扣子,待得跑到门口,  整件袍子都已经松开了,擎等着脱下来就可以直接换外袍了。

        仇香香迎了上来,被仇辉一把给拒在了门外。

        “我要换衣裳,二妹且回避。”仇辉隔着门缝说,话音未落,便听得“喀哒”一声门闩响,房间门便从内给别上了。

        不多时,仇辉穿戴整齐,重新梳过了发,再度打开了门。

        门口站了一个人,端一盆水候着,正是仇香香。

        仇辉一愣,看见仇香香手里的水盆和棉帕,知道她是给自己送洗脸水来的。虽然仇辉一直尽量避免扩大仇香香在自己生活的影响力,但现在他赶时间,既然有水用,自然得先用了再说。

        仇辉朝仇香香微微一笑,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进门的道。

        仇香香端着水进了门,门口还放着一只桶,桶里还有满满一桶清水,仇辉便把这一桶清水也提进了屋。

        仇辉手忙脚乱开始刷牙洗脸,因为急,不是打翻了盐缸子,就是找不到漱口的水盅。

        仇香香有条不紊地帮仇辉备好每一步他需要的东西——

        首先找到滚在床底下的漱口水盅,洗洗干净后打满水,替仇辉往马尾刷上蘸上茯苓膏。待仇辉漱口完毕后奉上清茶,放下茶盅后,蘸湿热水的棉帕已展开,叠成合适是大小呈在仇辉的面前……

        待仇辉洗漱完毕,仇香香提着仇辉放置桌上的一大包礼物,替仇辉推开了门,门外司剑已经牵一匹洗刷干净的大马在门口等着了:

        “大公子莫急,二小姐已经派人给祁王府送过信了,说您稍后便到,祁王府的管事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叫您别急,慢慢儿过去,他们等您一起用午膳。”

        “……”仇辉听了,没有说话,只骑在马背上调转了马头对着廊檐下的仇香香微微一笑,点点头以示告辞之意,便用双腿狠夹马腹,跃马朝衙门外飞奔了出去……

        ……

        午时刚过了不久,西城兵马司的大门外就来了一大堆披坚执锐的兵,为首的一名军官生得五大三粗,挎一把大刀,腰间悬挂一块刻着东厂字样的铸金铭牌。

        守门的两名小卒看见了,立马拱手相迎。

        军官把手里的铸金铭牌翻个面朝守门的小卒招了招,一名小卒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一边朝衙门里头引路,一边称呼对方“颜将军”,另一名则倒提着刀,飞快地朝衙门深处奔去报信。

        高帜是亲自来巡查西城兵马司的。

        从前几日西城兵马司上交的卷宗里,高帜看出来了一点问题,因为自卷宗里找不出答案,所以今天特意来衙门,找兵马司管事的当面问问。

        因为头几天熬夜,昨晚西城兵马司的人一起喝了庆功酒,今天到下午了都还有人没有到——

        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成致,便是其之一。

        高帜靠坐在太师椅上,无聊地拨弄左手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

        堂下乌泱泱站了一屋子的人,所有今天有幸上衙的人都来了,低头陪这位东厂的督公傻站着。

        高帜冷眼看底下丧气四溢的家伙们,心情瞬间就不好起来。

        “一问三不知。”高帜不满意地嘟囔一句话。

        旁边伺立的师爷听见了,立马对着高帜深深一鞠躬:“大人息怒,小的已经派人去催指挥使大人了。”

        “副指挥使呢,副指挥使又在哪里?指挥使不在,好歹两个指挥使,总得要在一个。”高帜皱眉。

        “回督公的话,仇副指挥使前几日成亲,告了四天的假。结果前几天衙门整理卷宗,仇副指挥使的假便没有休成,昨天把差事干完后,从今天开始要连休三日。”师爷毕恭毕敬地回答。

        高帜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想起了朱弦,一直不得法的高帜现在是听见仇辉的名字,就恨不得敲他的骨吸他的髓。

        “谁说假过了还能补休的?也只有你们西城兵马司才这样没规没矩!怪不得啊怪不得,本官就说了,为什么你们司的差使全都办得一塌糊涂,原来从你们的两个指挥使开始,就是一塌糊涂的!”

        高帜恶狠狠地叱责所有西城兵马司的人,以发泄他心底的不满。亲口骂不到仇辉,能骂一骂他身边的人,也是好的。

        在场的人都品级低,没一个可以跟高帜抗衡。被高帜指着鼻子骂,大家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好在高帜总算是骂累了,终于闭了嘴。毕竟他骂十句,对方也很难有一句回应,就像对着一堆树桩痛骂,骂得再痛快,但情绪发泄出去得不到反馈,那种胜利的快感也就渐渐没了。

        高帜觉得很无趣,坐着骂人太久也是一桩苦差事,浑身上下关节骨头都僵了,成致一时半会儿又到不了,于是高帜便抄着手站起身来走出厅堂,自己信步在兵马司衙门里头闲逛逛。

        才刚走出前院,高帜看见远远的正前方走过来一群人,穿得五花门明显不是兵马司的衙役。

        队伍的最首,是一个女人,女人提一只包袱,穿着碎花的袄裙,款款朝高帜的方向走来。

        高帜有些惊讶,能在兵马司衙门看见女人,可是一桩稀罕事。

        京城里的衙门不同于地方上的知州府和县衙,同一所府衙里,主事官在后院安家,前院公干。京城里的衙门场地有限,往来的人员又更加繁杂,所以主事官都有自己的府院安家,衙门便只做公干。

        就算需要在衙门里开设专门休息的地方,也通常都只设公廨供长官小憩,或设吏舍给书吏居住。

        高帜站在原地,一脸兴味地看那女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媳妇,如此深得郎君的宠爱,连上衙公干都带着?

        待得女人走近,高帜才发现这个女人年纪不大,还梳着少女的发式,是个姑娘。姑娘长着圆圆的娃娃脸,圆眼睛,圆鼻头,连嘴也肉嘟嘟的,带满脸的稚气。

        姑娘面无表情地朝高帜走过来,因为不认识高帜,也不认识什么白蟒的补子,所以当她走近高帜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面对朝廷高官时应有的那种谦卑恭谨的表情,更没有想到要主动让路。

        高帜眼看着那姑娘一脸冰寒料峭地朝自己走过来,便主动给对方让路,还朝着她微微一笑。

        高帜生得白白净净,又长身玉立的,在衙门里碰到这样好看的男人,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再冰寒的小姑娘也会对高帜多看两眼。

        姑娘侧过身,对路边的高帜也微微一躬身,脸上破天荒泛起一丝笑。

        待一行人沥沥拉拉全都走过去以后,高帜才又重新抄起手来继续朝前走。

        “这小姑娘是谁?”高帜一边走一边很随意地问身旁的颜龙飞。

        颜龙飞呆呆地跟在高帜的身后,还在沉浸刚才诡异的让道场景没有抽脱出来。待得高帜岀声问第二遍了“那姑娘是谁”,颜龙飞才猛然回过神来:

        “督公……那女子……那女子是仇香香啊!怎么你还给她让路了?”

        “如此没有眼力劲,真该抓起来揍一顿!”颜龙飞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高帜停下了脚步,眼底霎时间有风云变幻,光怪陆离。

        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看颜龙飞的脸。

        颜龙飞不解,一脸茫然地与高帜对视。

        “查一查这个仇香香。”高帜这样对颜龙飞说,他的脸上闪烁兴奋的光。

        “回去龙飞就立马着手彻查此事,查查她为什么突然就哑了,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仇家身后的秘密!”高帜狠狠地一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

        仇辉坐在朱弦的身边,应付着酒桌上的觥筹交错。

        朱校堂很高兴,拉着仇辉一杯接一杯地喝。祁王妃虽然不喝酒,但她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婢女们给男人们添酒,并且找到很合适的话题,调动起酒桌上男人们连绵不断的兴致。

        刚开始朱耀祺还有些沉默,毕竟在今天之前,他还不曾与仇辉有过良好的接触。并且朱耀祺与仇辉同岁,他不习惯用姐夫这样的称呼来称呼自己的同年。

        但是酒过三巡,朱耀祺对仇辉就明显变得熟络了起来,他打开了话匣子,并很有礼貌地称呼仇辉“姐夫”。

        同是称呼“姐夫”,对比朱耀祺,妮儿对仇辉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妮儿很冷淡,并且是从一开始到结束都一贯的冷淡。她低头只默默地吃菜,还会故意给仇辉脸色看,引得杨嬿如暗地里拽了妮儿好几回袖子。

        看着如此别扭的妮儿,在某一个瞬间朱弦突然想起今天上午仇辉刚到祁王府的时候,一度也这样别扭过——

        那会仇辉偷偷扯着朱弦的袖子,说要跟她说件事来着。

        于是朱弦瞅了个空当问仇辉:“对了,今天早上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仇辉听了一愣,瞟一眼饭桌对面的妮儿,旋即果断地摇头:“没!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说的。”

        朱弦笑,伸手在桌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美男子是不说么?不说就没机会了哟?”朱弦压低了声音逗那仇辉。

        仇辉被掐得心里一抖,连被朱弦称呼美男子都没了反应。

        他偷偷瞟一眼对面的妮儿,再瞟一眼身旁的朱弦,心道对面那个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步行差踏错,指不定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仇辉低头,就着饭碗狠刨一大口饭,缓和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仇辉觉得自己没有错,如果最后朱弦非要误解自己,他也没办法。毕竟该说的话他仇辉必须得先说,至于结果怎样,仇辉无法控制。待到日后若真有祸事降临,仇辉也算是努过力的人,到那时候,朱弦应该就不会再埋怨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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