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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能行我一定能行的。


朱弦回到祁王府,  火速将姜家的老宅重新还给了姜振超。她告诉姜振超,自己突然改主意了,不想搬家了。

        姜振超不解,  不明白朱弦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他想挽留朱弦,  便告诉朱弦,因为他的外祖母重病,  母亲一直不在京城,他已经派人通知过自己的母亲立刻回京,月底便到,  届时他的母亲会带媒人上门的。

        朱弦听了,  立马摆手说姜公子你误会了,我没有催婚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不能嫁给你。

        朱弦手起刀落结束了这段刚开始就走上死路的孽缘,她没有告诉姜振超原因,  只说这些都是她朱弦的错,当初自己就不应该起那个买房的心思的。结果到现在,伤了那么多人的感情。

        姜振超挽留不住朱弦,只能含泪看她离开。

        朱弦跑遍了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医馆,  她没有带病人,只揣着银子自己一人去问大夫的诊。

        她对万寿丹一无所知,  在帮助赵麾摆脱魔药控制以前,她得要首先搞清楚什么是万寿丹。

        脚不点地四处奔忙了好几天后,  朱弦一脸凝重地回到了祁王府。

        在家挺尸一般挺了一整天后,朱弦又自己驾着马车出门,  买回来一堆的医书。

        朱校堂不解,问朱弦看这些书干什么?他的病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大夫开的方子挺不错,  用不着你还这么费精神地自学。

        朱弦摇摇头,说她买这些东西,都是另有原因的。当天晚上,朱弦来到朱校堂的房间,仔细询问过朱校堂的病情,安顿好父亲接下来的药材后,很郑重地与朱校堂坐在了一处。

        朱弦告诉朱校堂,她想暂时离开一下京城。

        朱校堂不解,问朱弦想把家搬去哪里?

        朱弦苦涩地笑着,摇摇头说:“爹,您还留在这里,只是我要暂时离开京城。非常抱歉,爹爹,女儿暂时不能再陪在身边照顾您了,但是我会争取尽快处理好一切,再重新回到您身边来。”

        朱校堂一听,愣住了,询问朱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夫君,爹爹,我找到夫君了。”

        朱校堂一听,大喜,急忙拉住朱弦说为什么不赶快带仇辉回家?

        朱弦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她告诉朱校堂,您的女婿姓赵,不姓仇。

        朱校堂重复一遍朱弦的话“女婿姓赵不姓仇”,然后脑子就卡住了,他不能理解朱弦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待朱弦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给朱校堂讲述清楚了围绕赵家五郎身边发生的全部故事,朱校堂禁不住掩面长叹——

        “芃儿你辛苦了……关西赵家,满门忠烈,我相信五郎和你,都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的。”

        朱校堂问朱弦,准备带赵麾去哪里养病?

        朱弦告诉朱校堂,说她已经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医馆药铺,知道在滇西一带有许多药师擅制毒也擅克毒,发明了许多针对各类阴毒蛊药的独特秘方。

        滇西多产罂子粟,对此类药材研究颇深,有一套独特的治愈此类药瘾的方法。所以朱弦想带赵麾去滇西试试,用那里的土办法,帮助赵麾摆脱对万寿丹的依赖。

        “你放心带女婿出去治病,为父就留在家里等你们,等你们都健健康康地归来。”朱校堂红着眼圈对朱弦说。

        朱校堂还拿出了珍藏箱底的一盒珠宝,送进朱弦的手里。朱弦定睛,发现是母亲祁王妃从前用过的头面。

        “芃儿把这个拿去,五郎治病需要银钱,咱家的储备也不多,你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朱弦怎么可能收这些东西去当?她拒绝了朱校堂,让他快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这是母亲的东西,就连朱弦自己都舍不得去动的。

        “爹爹放心!我与夫君都还能干活,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天天躺着养病。

        路上的盘缠我有,待到地方了,安顿下来,我可以替人写字,教人念书。他可以进武馆,哪怕上山砍柴,下河捉鱼,我与夫君两个都可以自己赚钱过生活的。”

        朱校堂劝说未果,最终,朱弦只从家带走千余两银做盘缠和去滇西的置家费,套上一架马车、两匹马,带上一点衣物、珠宝,生活用品,包括她新买回来的那一大堆书后,趁着凌晨天光微亮,离开了祁王府。

        考虑到赵麾的情况特殊,为了不让无关人等了解到不应该了解的东西,有关赵麾的一切准备,都是由朱弦和朱校堂背着人亲自动手完成。

        朱校堂跟着朱弦的马车来到下人街,接上赵麾后,一路护送夫妻二人走到了城外。

        朱弦担心朱校堂的身体支撑不住,在走出西城门后不久,便叫住了朱校堂:

        “爹爹,都到这儿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与夫君会尽快回家的。”

        朱校堂勒停马儿,一脸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赵麾瘦去不少,坐在马车头前沉默着赶马车,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也暗沉下去不少。

        朱校堂暗暗叹一口气,转身从身后的褡裢里头掏出一把嵌宝的匕首,双手捧了送到赵麾的面前。

        “五郎,从前不知你是赵公之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五郎海涵。

        先皇帝与赵老将军之间,我们不能多置喙,但祁王府欠赵公家的,我朱校堂这一辈子都记得,并一定会在五郎身上,尽力偿还。

        故而昨夜我便嘱咐了芃儿,要她凡事以五郎为先。离家在外,若独木难支,务必要及时来信,我于家随时准备好尽一切努力补位。

        这是我三十年前尚在西路军的时候,赵公送与我的一把鸡血石玄铁匕首,今天,我转赠于你,希望你勿忘赵公遗志,永葆赵家精神,战胜病魔,早日回京。”

        赵麾听言,立马正色。他从马车上下车,跪在地上朝朱校堂“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高举双手,接过了朱校堂手的匕首。

        “岳丈多礼了,您与拙荆能不计前嫌继续接纳我,麾已经很感激了。现如今小婿被奸人所害,身染药瘾,没能保护好娘子,也没能保护好家。今日一别,我定当重振志气,努力养好身体,定不辜负岳丈与娘子的期望。”

        朱校堂颔首,眼含热泪与赵麾和朱弦一一话别后,再目送二人离开。

        ……

        离开了京城,夫妻二人一路相扶相携,朱弦负责安排好赵麾的生活,赵麾则负责保护好朱弦的安全。

        只是每天傍晚酉时前,他们都必须要住进客栈,要最好最安静的房间,锁门闭窗,严禁任何人打扰。朱弦甚至会交代店家小二,不需要来敲门送饭,她与夫君都需要休息,待休息好了自然会再找店家买饭菜。

        若是某一日酉时以前,正好不曾经过城镇村落,赵麾便会寻一个隐蔽的处所,搭帐起灶,就地整顿好后,再继续前进。

        之所以每天都要赶在酉时前找地方住下,那是因为每天赵麾都会在酉时后发药瘾。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朱弦不得不每天都要增加这一道繁琐的工作,只为保全赵麾的脸面。

        那一条经历过千百次磨炼的铁链铁锁也被赵麾带在了身边,一旦发现身体不对劲,赵麾就会主动用这根铁链铁锁把自己给锁起来。

        而每一次经历药瘾发作的折磨,都会给赵麾,也给朱弦心上划上一道重重的疤。

        赵麾本来就偏清瘦,再要每天都经历这样身心的双重折磨,整个人的元气很快就会垮。

        朱弦很清楚赵麾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哪怕路上再艰苦,她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坚持为赵麾熬汤。用她从家带出来的陶罐吊火盆上煨着,这样待第二天早上赵麾起床,就可以直接喝到汤了。

        有时候熬肉汤、鸡汤,不一而足。朱弦还从家带了海参、鹿茸与牛鞭,根据沿途采买食材的情况,朱弦会把这些大补的食材精心煨制后,端给赵麾吃得一干二净。

        因为没有侍从和丫鬟,所有的活都是朱弦一人干下来。行程才刚过了一半,朱弦便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

        赵麾很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有时候他会从背后抱紧朱弦的腰,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捏。

        “是我不好,折磨得我的娘子快要只剩一层皮了。”

        朱弦正站在窗边削一只萝卜,这是准备搭配牛鞭给赵麾炖汤的。听见赵麾的话,她便笑,“我正觉得自己稍微胖了些,能消点肉下去,岂不正好?”

        赵麾不满意,“不,我就喜欢你胖乎乎的样子,摸上去软乎乎的……”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前襟那片香软之地探去。

        “让我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余粮。”

        一把就被夺了帅,朱弦有点眼晕,拿萝卜的手有点抖,她勉强站住了,托稳那萝卜,作势呵斥他道:

        “你……起开!不要打扰我削萝卜,否则明天被饿的还是你!”

        可是呵斥无用,背后的赵麾一声不吭继续他手上的开疆扩土。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腿,用手直取路。

        削萝卜的刀落了下来,萝卜也应声落地。

        朱弦站不住了,任由他把自己横放到了紧挨窗户的茶几上,上面还放着另外两只白嫩嫩的萝卜。

        赵麾推开那两只碍事的白萝卜,情绪到了,自然就想办正事。

        可是他没有用万寿丹,离开万寿丹后,眠鸟一直沉睡不醒。现在他已经很想要了,可他依旧沉睡。

        赵麾急了,额头上渗出了汗。

        朱弦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反应,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妥。

        不等赵麾再继续,朱弦坐直起身,她一把摁住了他的手,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好了,停手!停手!今天咱们到此为止,我还得要留时间给你煮萝卜。”

        赵麾放开了手,把脸埋在朱弦的怀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没事,你别放心上。我问过大夫了,只要你的药瘾还在,那种药是一定不会让你自己搏起的。如果你还没有戒掉它,就能自由行动,那么这万寿丹可就没立身之本了。

        所以,在你真正摆脱这丹药之前,夫君得要放轻松。咱们不去想,也别强求。开开心心过日子,你还年轻,总有一天,待你身心都自由了,一切就会变得跟从前一模一样的。”

        朱弦拿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哄孩子一般柔声安慰。

        朱弦替自己和赵麾重新收拾好衣裳,在这个过程,赵麾一直都保持深埋朱弦怀抱的动作,拒绝露脸。

        朱弦知道他一定哭了,以赵麾这样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样的失败?

        心怜爱漫溢,朱弦也不逼他,便一直抱着他,收拾好两个人的衣裳后,也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躺那硬邦邦的桌子上。

        半晌,赵麾终于抬起了头。

        他红着眼睛问朱弦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弦拿手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不光大夫们这样说,就连书上也是这样写的。

        “那一本百毒论,里面就有专章专门解释了这个问题。”为证明自己说得对,朱弦特意向赵麾提到了自己的论据。

        听到这样的话,赵麾果然就相信了,他点点头,整个人也放轻松了一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便认真戒药瘾。”赵麾说。

        朱弦抚掌,笑着说:“对!我们就是要这样,目光朝前看!”

        “是的,朝前看……”赵麾口喃喃,重复着朱弦的话,他双拳紧握,为自己打气:

        “我一定能行的。”

        ……

        晚上,两个人一起相拥而卧的时候,突然,赵麾问了一句:

        “第几页?你说的那个在第几页?”

        朱弦已经快做梦了,突然被问醒,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说的百毒论,在第几页有讲?明天我得去看看。”赵麾解释道。

        朱弦无语,总算听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你不看看其他的内容?”朱弦问。

        “不看。”赵麾摇摇头,“其他的不需要看。”

        朱弦不满,认为赵麾的关注点跑偏了。“你为什么只关注那件事,你应该考虑的,难道不应该是怎样让自己摆脱药瘾吗?”

        “我为什么不能只关注那件事?”赵麾为自己辩护:

        “我又不是出家人,只关注这个,也是人之常情。这样说吧,我最关注的,只有能不能让它恢复正常,至于别的,在我来说活不活都没有关系,更何况这药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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