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浅夏今天也是早早地醒了，在京都养成的生物钟一时半会还很难改过来。
只是你知道，早起的人就总想干点什么显得自己这一天将过得很充实，有些人会选择早起兑一杯温开水，有的人是早起先摆一局。
浅夏是那个会早起打开收音机的家伙。
这周日，也就是今天你，是诚凛连战正邦和秀德的日子。
哦，如果能打赢正邦，才能算作是连战。
浅夏吃早饭时的心不在焉显然没能逃过爷爷的眼睛。
“怎么了。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浅夏低下头戳着碗里的吐司道，“诚凛今天要打半决赛和决赛而已。”
“啊，小夏是打算跟上进度之后加入篮球部？”
“才没有，我还是觉得将棋社更安静一点。”
“你可少来，就你那一手臭棋。”
“喂！爷爷！和高中生对战我完全不会输好吗！”
“喔？这次去京都你和赤司对弈了？赢了？”
“当然阿征除外。”浅夏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打赢了这场嘴仗的直木三树骄傲地扬起了他的脑袋：“洗碗去。”
“等等，”浅夏闻言刚想站起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京都见到阿征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赤司家那小子向来很关心你的。”
“我好歹也算他的恩师，常联系很奇怪？”直木三树自顾自地说道。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浅夏摆起一张臭脸，起身利落地收拾碗筷。
“喂，你现在在闹什么别扭啊，赤司家那小子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国三时就是这样，人家赤司来家里那是客，你成天摆着一副脸子算是怎么回事？”
“哪有爷爷天天请自家孙女的前男友来家里的啊！到底谁才是你孙女啊！”浅夏忍住摔碗的冲动，只忿忿摔了筷子在水池里泄愤，转过身隔空瞪了还坐在餐厅的爷爷一眼，气冲冲地上楼了。
边爬楼梯还能听到自己爷爷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诶呦那当然是我们小夏是爷爷的孙女了～再说赤司那性别也对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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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所说的负担，并不指我辅导你所花费的课余时间。说实话这点额外任务我背着也就背着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那家伙比起我实在太不直率，需要我告诉你真正能够成为赤司征十郎负累的东西在哪里吗？”】
【“啊，可以用这个词吗，暂时就这么说吧。负累在于，要时刻守护一个完全空白而又不堪一击的人，去进入某个四伏杀机的残酷世界。”】
【“片刻的放手也是不可行的，我的眼睛已经看到我们之间容不得一次差错的未来。”】
【“所以就到这里吧，直木浅夏。”】
当初说出那样话的赤司征十郎，是决绝地告别，而后拐向另一条小路的。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退部、课业、补习班、模考成绩，包括那条回家的路，都只有我一个人面对了。
只是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像永不停止的旋转木马，我只能在后面不停地追赶一匹永远追不上的白马。
那样的想法，的确是我的自作多情。
赤司征十郎才不屑于成为吊在哪头骡子眼前的胡萝卜，他是走在隔壁小道上的人。
他要看见我在这条小道上会遇见谁，能够和谁挽着走或和谁牵着手一起走过哪一段泥泞，晴天的路上将遇到什么风景。
他要看见天下雨时、刮大风时、起海啸时，我可能会有怎样的狼狈模样或者我应该怎样被照顾得很好。
他要看见从某一天开始，这条路上的水洼、天上落下的雨点以及包里的梳妆镜永远映不出自己的眼睛。
然后再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城堡。
这才是他走在隔壁小道上的意义。
我讨厌这样的赤司征十郎，确切地说，我讨厌那个京都雨幕中差点走入深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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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凛出现了防守内侧的传球！可以说是打了正邦一个措手不及！很好！进了！”
“正邦迅速组织反击，司令塔春日非常快速地将球带到了篮下，显然诚凛没有料到正邦的反应速度和运球这么快，等等，诚凛的10号火神大我把这个球盖掉了！！！这场比赛——”
果然还是得要去现场看一看吧。这样想着，浅夏摁掉了收音机，里面解说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爷爷，我出去一趟！午饭不回来吃了！”
“噢——！注意安全！钱够不够？”直木三树头也不抬回道。
“够的够的。”
眼见着自家孙女跑出院子，有不免嘀咕道：“口嫌体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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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正好是第四节刚开始的两三分钟。
浅夏也没想着找个座位，反正也只剩七八分钟了，便趴在过道的栏杆上看起了比赛。
“嗯？纯二年级阵容？”
浅夏看了一眼比分：52比59。
虽然比起第一节的19:19同分是落后了一些，但在火神和黑子不在场上的情况下，能够将比分咬得这么死，已经是很出乎人意料的表现了。
诚凛的篮球部，真的有一群很努力的家伙啊。
不过，是怎么把火神和黑子换下去的？他们两个只打了上半场吗？也是，就算是为了储存体力，也得要这么做。
浅夏说着，打开了篮球论坛。
论坛里正在讨论着这次的ih半决赛，显然东京地区的几所强校还是备受瞩目，隔壁秀德的比赛毫无悬念，讨论度反倒没有这边诚凛和正邦的高。
随便点进一个帖子，认真刷了几页之后，浅夏的嘴角无语地抽动着——原来不光是保存体力的原因啊，火神君四犯下场啊。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热血上头不听劝告啊。
突然赛场躁动起来，同时响起一声裁判哨。
浅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比赛场地，之间诚凛休息区围着一个伤员询问着什么，嗯？
确认了场上的球衣编号，是小金井？怎么回事？
“哇，那个球员为了救球就这样扑出去了啊，这也太拼了吧……”
为了救球吗？
这下该怎么办，诚凛的球员阵容本就不多，火神和黑子又要恢复体力……让新来的一年级上？不行不行，那些孩子没有比赛经验，看着也很怯懦的样子……
“诚凛那边好像吵起来了。”
“应该是在发愁换谁上场吧？”
“我希望是10号，可是10号已经四犯了，教练应该不会再让他上场了。”
听着后面观众席上的讨论，浅夏又想了想。
不对，虽然黑子的视线诱导术需要时间恢复，但和秀德战是在下午，这点时间完全是够了。
相反地，火神的体力倒是需要尽快恢复，和那个津川对位常常会出现体力透支的情况，想必现在火神的体力消耗十分严重，再加上诚凛冒不了王牌五犯下场的风险，这个时候也只能黑子上了。
果然，最后换了黑子上场。
59:64，还剩五分零九秒。
如果球能够传起来的话，是完全可以反超的。
嗯？这不是能甩开吗。
黑子就不用说了，就算是津川智纪也防不下他来。诚凛的学长们还是很靠谱的嘛。
随着一声哨响，比分定格在73:71，诚凛险胜。
浅夏抱着挂在胸前的双肩包，纠结着是先去一趟备战室还是先吃饭。
果然还是先把东西给她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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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呢？”日向俯下身想看清楚相田丽子手上的笔记本。
“诚凛vs秀德？啊，备战笔记本吗，”日向看清楚了笔记本封面上的几个大字，“不过说起来，你有这习惯？”
“没有，”相田丽子皱着眉头思考道，“之前也有过一次，休息室里突然就出现这个东西了。”
相田丽子从包里拿出另一本笔记：“从字迹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黑子，你认识吗？给我笔记的人。”之前的笔记就是黑子发现交给自己的，相田丽子下意识地问了黑子。
“嗯？”黑子好像刚刚听到这场对话的样子。
“是的，是直木桑。国中时候的数据经理。”
黑子极其顺手地打开放在门口的玫色背包，从里面掏出一袋香蕉和一盒腌柠檬，甚至还有一包湿巾和一包一次性筷子。
“喂！不要乱动别人落在这里的东西啊！”
“没关系的，这也是直木桑留下的，应该是给诚凛的大家的。”
“直木桑是一个对陌生人比较腼腆的人，应该是不好意思当面给。”
黑子把东西搁在凳子上，背起空书包道：“我出去一趟。”
“午饭别吃太多——！”相田丽子在后面嘱咐道。
·
找到拉面店的时候，黑子正看见浅夏在与另一个女生交谈。
“黑子？初次见面，我是迹部景美。”
是个自来熟的女生。
“你好，黑子哲也。”黑子微微鞠了个躬。
而且是个穿着洛山校服的女生。黑子盯着迹部左胸前的学校logo想道。
“京都的比赛实在太无聊了，不管赤司出不出场都是赢，所以还是来看看奇迹的世代间的比赛好了。”
黑子把已经空了的背包递给浅夏，在一旁坐下开始看菜单。
“今天应该也是京都的比赛日，迹部你作为经理组组长……”
“哎呀，没关系的啦，已经请过假了，赤司这个人别的不说，批假还是挺爽快的。”
“喔？你和他说了是来东京看比赛？”
“对啊！当时……”
“……”为什么直木桑可以和别的女生这么自然地谈论赤司君啊！！！
本来是想和浅夏聊会天的黑子突然开始后悔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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