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你是谁？不是工作人员就赶快出去。”那个负责人这样呵斥道。
“抱歉，可以回避一下吗。”
迹部对着浅夏和丽子说道。
“嗯，本来也正要走了，”相田丽子拉着浅夏，最后鞠了一躬道，“还请您认真考虑，给选手们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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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浅夏死死抿着唇。
“我去架机器，他们敢动手我就录下来一级一级往上举报。”
浅夏气冲冲地跑向比赛场地。
“诶，浅夏！”相田丽子想拉都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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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支架一架一架提前摆好，考虑到电量问题，就没有先按录制。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马上好了。”
板凳组的几个同级也过来帮忙了，浅夏赶紧让他们回去。
最糟糕地设想，也许他们，今天也要上场呢？
“没关系，这几台机器我们帮你架上去好了。”福田宽说道。
“是啊是啊，尤其是这一台，”降旗吃力地拿起机器，“经理，你从哪里借来的啊，这也太重太专业了吧。”
这台是及川塞给自己的，说是专门拿来录这种比赛的设备，像其他的小相机录的视频都不够高清，捕捉不到细节。
“啊，那就谢谢啦！”
这机子估计很贵，装上的确是比较困难。
“呦呦呦，这是在干嘛呢。”
几人正各忙各的的时候，一个欠扁的声音出现在了场馆。
因为观众还没有入场，各队主力也尚在备战室，这里人少，安静，那句话就格外刺耳。
——是花宫真。
随脚绊倒一台机器，花宫真欠扁地说道：“在场地上摆这些东西，经过赛事委同意了么？”
机器正好往浅夏那边倒去，顺手扶住。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去年ih大会上花宫真与诚凛的恩怨，纷纷握紧了拳头。
“卑、鄙、小、人。”字眼几乎可以算是一个一个地从浅夏咬紧的齿缝里蹦出来的。
“哈？”花宫真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凑近了，“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好妹妹。”
“你想干什么！”福田宽几乎是瞬间冲了过来隔开两人。
“呦，有新的护花使者了啊，”花宫真一脸嫌弃地看了眼福田宽，“比起赤司征十郎逊色不少啊？”
直木浅夏非常确信自己不曾认识花宫真，国中时候自己与阿征其实也算是十分低调，没道理传到外校的花宫真耳朵里去。
再次一脚踹翻刚被扶起来的机器，花宫真阴恻恻地说：“看在赤司征十郎的面子上，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破坏我精、心、准、备、的游戏。”
不着痕迹地往后方望了一眼，花宫真带着雾崎第一一行人离开了场地。
留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特别是福田宽。
花宫真那几句话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赤司征十郎和直木浅夏什么关系？
前几天在路上那通电话也是，如不是通话时有着异于常人的亲昵，自己是不会以为是家人打来的电话的。
所以……
浅夏正要开口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空旷的场馆上气氛安静，突如其来的一阵“叮铃叮铃～”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阿征。
“我想我等不到冬季杯了，想见你。”
浅夏调整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今天我们有比赛。”
“我知道，离比赛开始还有大半个小时，要来露台上见一面吗。”
浅夏没想到赤司会过来，洛山作为已经确定出场的队伍，一直要到大赛正式开幕后才会有比赛。
没说一句话，浅夏“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
无视掉刚才那些奇怪的气氛，浅夏自顾自开口道：“这些机器就留在这里好了，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那群人渣送上禁赛名单的。”
说完小跑着出了场馆。
·
“慢点，不要跑。”
赤司征十郎远远地望见直木浅夏向自己跑来，下意识地也跑动了几步上前去接。
“哎呦累死我了。”
浅夏把手搭在赤司肩上，俯下身子大喘气。
赤司的双手丝毫不尴尬地改变了运动轨迹，扶住浅夏双肩。
“你怎么来了。”浅夏抬眼问道。
“刺探敌情，不可以么？”
对手是花宫真，自己不能不来。
浅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赤司说下去。
“花宫家走的是从政的路子，赛事委里有他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国二国三你运气好，花宫真的队伍在遇到帝光前就被淘汰了。”
“那国一时候……”直木浅夏的担心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他敢动我么。”
说到这里，赤司的眸色暗了下去。
也是太嚣张了。
今天的花宫真。
“噢噢。”
浅夏心不在焉地应声。
是啊，你看。
疯魔变态如花宫真，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
真是披着文明外衣的原始社会啊。
——弱肉强食的道理如今也是一样。
只是这种潜规则的存在，对帝光时期的奇迹是幸运，对如今的诚凛是悲哀。
出神地想了一会。
再回神的时候，直直撞进一双温柔的异色眼瞳。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眨眼都好像放慢了一百倍。
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许久。
“如果屏住呼吸的话，静脉回心血量减少，迷走神经兴奋，人的心跳会减慢才对。”
“直木浅夏，你是何方神圣，可以改变医学规律。”
“害我心率失常。”
那双扶在我双肩的，因常年打篮球而长了一层薄趼的，并不柔软的大手。
是从什么时候，扶在了我柔软脆弱的后脖颈？
到底是谁在害谁心率失常啊，赤司征十郎。
“真希望我们都不要再长大。”
很少见赤司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说什么呢，我还想着，高中努努力，也许能考上东大呢。”
赤司征十郎看着直木浅夏脸上淡淡的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就像从前一样。
耳边是少年的心跳，和从前一样。
于是浅夏在期待，一个与从前一样的、落在额边的亲吻。
可是没有。
幸好没有。
因为少年接下来的话语，就足够让人受不了了。
——“可以给我一个，请求交往的机会吗。”
·
以什么样的身份打一通电话。
以什么样的身份吃一次醋。
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要一个拥抱。
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给出一个吻。
这是赤司征十郎在球场通道上思考的东西。
我不喜欢称她为“幼驯染”，因为我们不曾有过一起长大的日子。
可是好像要说她是我的前女友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提出交往的人不是我，她答应交往的对象也不是我。
小学五年级之后才诞生的我，常在那个人回忆描述中见到的幼时的直木浅夏，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我迫切地想要抓住这个人。
这个可以看见我的脆弱的家伙。
我不想再。
站在昏暗的球场通道里，看着别人挡在她前面。
除了眼神警告什么也不能做了。
座右铭是“迅速果断”的自己，在京都用尽了等待的时间。
所以现在再见她，已经没有等待这个选择。
·
确认了简讯。
赤司征十郎盯着发件人的姓名发了许久的呆。
“哎呦，累死老娘了。”
露台的另一个入口，迹部景美甩着手走了过来。
“解决了？”
“拜托，我姓什么，你姓什么，”迹部看了眼自己发红的手掌，“他们敢？”
赤司瞥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入学。”
“下周吧。”
“迹部景吾也是个狠人，要不是我放话敢把我带去冰帝我就当着全校的面追他，估计都转不了诚凛。”
“……”
“你可别真把他惹急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到底，你们也只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而已。”
“直木去架机器了？”
“这孩子总是抱着几丝天真的希望，可是阶级壁垒是真实存在的，那话怎么说来着？”
“噢，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这个梗那时候可流行啦，怎么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都知道‘斗法’要在一个次元里，现实里遇上困难就忘记了呢？”
“普通人的乱棍偶尔也能打死老师傅啦，但那也只是偶尔。”
“你很了解你自己么。”赤司冷声道。
“没听说过么？比今天的自己更了解你的，是明天的自己。”
“哎呦，我得赶快回去换一身衣服，穿着礼服看比赛也太奇怪了。”
“回见。”
·
从政的家伙，子孙后代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再次在篮球场上见到花宫真，浅夏一改之前慌张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阿征打点过了，赛场上多了几个裁判，自己架着的机器也完好无损，浅夏只针对现场裁判站位调整了一下。
也许是花宫真没能提前收到消息，又或许是花宫真收到了提醒但依旧我行我素。
总之，他还是在球场上动手了。
浅夏十分确信有裁判看到了——
真可惜，他没有判罚也没有出声阻止。
拿下摄像机，反复确认刚才的画面。
花宫真，这下你真的完了，连带着你的家族一起。
·
我不否认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但如果自诩高贵的是你这样的家伙的话，怎么样也要撕碎你那毫无根据来源的高傲。
——回你的臭水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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