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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她的话音一落,墨寒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勾着嘴角道:“你不欠我什么。”

        江鱼抬眸和他对视,第一次把原主所做的一切拿到台面上来说,她并没有用原主的行为给自己立名的意思,但她迫切需要一个能转移他注意力的话题,她艰难道:“我从前对你,并不好,这一次,还累你舍命救我。”

        还欠你的情。

        还即将骗你。

        只见墨寒辰眼眸印着纯澈的月光,仔细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可若是没有你,便不会有今日的我。”

        他又强调了一遍:“师姐,你不欠我什么,护你是我甘愿的,何况你在乌陌镇和千岐门都一直护着我,若是你要这么算,那便是我欠你了。”

        江鱼垂下视线,他那双眼睛干净得近纯澈,清清楚楚把她框在里面,于是她心里的丑恶便无所遁形,叫嚣着要冲出胸口。

        原来他们之间,彼此之间,都欠了对方这么多东西了么。

        江鱼扯着嘴角笑,忽然觉得很累,她有些后悔了,若是就这么护着他,从前那些事情未必还能在她心间占一大半的位置。

        或许会有改变的。

        可没有如果。

        江鱼低低笑了两声,她何德何能,得到他这样的对待。

        “可真傻……”

        江鱼轻叹了一声,收回纷扰的思绪,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依旧看着他,眸光里的关心和在意几乎溢了出来。

        她垂眸,曲着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心如刀绞又漫不经心:“行了,无事了,你好好吃饭,一会儿还要疗伤。”

        “好。”

        将墨寒辰送回房间以后,江鱼便将自己的房门闩上了,她脱力地靠在门后,眉心皱得发紧。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照他那副模样估计要急得厉害。

        不如就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要离开的事情吧。

        可要说什么,怎么说,说到哪个地步,这些都是问题。

        江鱼拖着步子往床边走,熄了烛火闷在被子里。

        这个口太难开,她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将自己的行踪摘干净,又能将他安抚下来。

        -

        墨寒辰盘着腿,目光低垂落在旁边的空地上。

        她今日不对劲,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只是去了一趟后山,回来情绪便极度失落。

        看着他的目光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挣扎彷徨又孤注一掷。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只用她对他做过的事情胡乱糊弄过去了。

        她云淡风轻地笑,故作无所谓不在乎,她或许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可她的演技实在拙劣,在他面前尤甚。

        他太了解她,清楚她每一个表情是否是真心,又知道她每一次细微的变化是否含着别的意思。

        她的强颜欢笑或许可以骗过别人,可唯独骗不了他。

        他喜欢她对他不自觉的关心在意,却不想做一个总是在她身后被她保护的小师弟。

        若是他再强一些,强到足够保护她,是不是就可以换得她在他面前无所顾忌想说便说、想做便做。

        墨寒辰抿了抿唇,垂落的发丝铺在肩上。

        她浪漫肆意而温柔赤诚,她该无拘无束自由地笑。

        他想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江鱼皱着眉起身,下意识便要去看看墨寒辰,脚步一顿,又想起昨天她做出的决定。

        她已经决定要回去一趟了,现在这样上赶着凑到他眼前,又算什么呢。

        弥补么。

        江鱼低笑了两声,坐到梳妆镜前给自己梳理了一番,勉强提了提嘴角。

        不管怎么样,这几日还是要照常过下去。

        出了房门,江鱼便踏进了墨寒辰的房间,他还在疗伤,周身灵力缓缓流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管怎么说,她只要在一天,只要他住在她的院子里,她就要负责把人照顾好,无论是为了沈之行的托付,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出于师姐的关心。

        江鱼踩着步子走去厨房,随手包了几个简单的馄饨下在锅里,找了些从外门拿回来的黄豆,细细搅碎泡了豆浆出来。

        想着他还在修炼,江鱼正打算把东西先温着,等他出来再一起吃,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厨房了。

        江鱼挑了眉,收了手里的术法,“你醒了,刚好我做好了,吃饭吧。”

        “好。”墨寒辰垂眸将她的神情仔仔细细看了,看起来也不如昨晚那样沮丧难过了。

        那么低沉的情绪,不过一夜时间,便像泡沫一样粉碎不见了。

        吃完早饭后,江鱼随手把碗洗了,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见师父吗,若是你觉得好些了,我们明日去看看他们吧。”

        再不去,她就要没时间了。

        答应他的事,能再做一件,便是一件。

        “好。”墨寒辰浅浅弯了嘴角。

        “不过明日也不着急,太早他老人家可能还在休息,我们可以下午去。”

        “嗯,听师姐的。”

        江鱼错开和他对视的视线,她这小师弟愈发乖,就让她良心愈发不安。

        这种感觉,可真是难受极了。

        “行了,你好好疗伤,明天出发时我再叫你。”

        “好。”

        她那番话,是为了他着想,可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躲开他。

        江鱼心间苦涩,也不知道这越来越沉重的心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即便她答应过他要一直留下来,可她又凭什么要照着那样做,盲目地把以后的时间许出去,对她来说,难道就公平么。

        她一直知道不会有人永远陪在一个人身边的,他不过是撒了个娇,她便心软地一塌糊涂。

        忘了自己的底线,忘了给自己留出安全距离。

        -

        两天时间,江鱼又想了很多的东西,可诺言便是诺言,即便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他没可能听不到她半句解释和交待。

        哪怕什么也不说,也必须告诉他,她要离开一趟而归期未定。

        若是他愿意等便等着,她回来以后便不再离开他,好好守在他身边。

        若是他不需要她了,恰好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打定主意以后,江鱼便呼出一口气,压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她轻轻勾起嘴角调整好心情,便提步去了墨寒辰的房间。

        江鱼站在他的门边,屈指扣了扣门扉,“小师弟,我们该出发了。”

        墨寒辰披散着发,周围灵力平息,他缓缓睁开了眼。

        江鱼站在屋外挑了挑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到他身边,轻轻道:“我帮你束发,你不要抬手了。”

        一抬手就会扯到身后的伤。

        她到底舍不得。

        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太善良,这种时候还这般乐于助人,还是懊恼于自己不争气,见他受伤就一颗心都扑出去,凡事都想亲力亲为替他做好。

        江鱼咬着唇角,垂着眼站到他身后,掏出水月镜悬在两人身前,便开始帮他束发。

        也不是不记得上一次收场得有多狼狈,也暗自发誓没有下次,可发展到现在她也没办法,估计还是心太软了。

        这一次明显熟练不少,江鱼抚着他的发丝,将青色发带系好之后,手却没落下来,轻轻在他头顶摸了摸。

        这么一个小师弟,也算是她这辈子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吧。

        她几乎从没想过她还能和人自在地相处这么多年,时间越是过去,她越是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

        墨寒辰似乎是意外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哑着嗓子喊她:“师姐。”

        江鱼回神,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的动作有多不合时宜又有多轻浮,她轻咳了一声,胡乱找了个借口:“这里有些头发没理好。”

        管他信不信,反正借口给他了。

        江鱼收回视线,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那套寝衣。

        他真的一点也不和她见外。

        江鱼好气又好笑,反正知道他也不介意,这回没问他,便主动去他衣橱里取了一套衣服出来,丢到他身边道:“快换衣服,我们要走了。”

        “好。”墨寒辰弯着眼尾轻声道。

        江鱼用赤云剑载着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沈之行他们在的大院子。

        这回大门没关,估计是前一段时间江鱼来得太频繁,后来她来的时候,这扇门几乎都开着。

        这种小细节又让江鱼的鼻尖酸了一下,明明之前觉得没什么的,她这些师父师兄和师姐,看起来漫不经心,心里却一直记着她。

        夏木也好,苏黎月也罢,明明以前互相看不上,现在看见她都会和她打招呼,拧拧巴巴犟着嘴,不动声色暖了脸色。

        原主这么傻,错过他们,真的好可惜。

        江鱼吸了一口气,便带着墨寒辰去段允怀的院子了。

        沈之行果然还在这里,江鱼和墨寒辰一踏进院子的门,便见沈之行指尖灵笔轻轻转着,皱着眉苦大仇深盯着他面前的宗门卷宗。

        “师父。”江鱼唤了他一声,沈之行当即丢了笔抬起眼来。

        见墨寒辰也在,他挑着眉道:“你们来了,伤怎么样?”

        墨寒辰略走近之后便朝他行了一礼,认真道:“多谢师父关心,弟子好多了。”

        沈之行笑道:“这么严肃干什么,坐。”

        江鱼知道他是个随性的性子,见墨寒辰皱着眉似乎觉得不妥,她笑了一声拉着他往旁边坐下,借着按着他肩膀的动作,低头在他耳边道:“师父很好说话的,你不要紧张嘛。”

        沈之行听见了她的悄悄话,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开口道:“为师不好说话,小鱼,你想想办法让你大师兄出来做事,再看几天,我眼睛可能要不好使了。”

        他这话说得没个正行,江鱼瞥了墨寒辰一眼,见他眼角泛着笑意,放下心来,坐在他旁边道:“师父,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师兄这回也算病来如山倒,您老人家委屈委屈,让他再修养些时日吧。”

        沈之行勾着嘴角漫不经心道:“你们就知道合着伙对付我,罢了,我吃些亏罢。”

        江鱼低低笑起来,还吃亏,这么说段允怀这些年估计都成冤大头了,也没见他以前撂挑子不干,她合理怀疑沈之行把段允怀找回来,就是为了替他处理事务的。

        “小寒,抬手,为师替你看看。”

        墨寒辰下意识便看了江鱼一眼,就这么一眼,江鱼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收了笑认真道:“无妨,让师父帮你看看。”

        沈之行挑着眉看着他们两个,弯着眼尾像条老狐狸,笑道:“你们两个感情倒是好。”

        江鱼一愣,随即打着哈哈道:“那当然,师父将小师弟交给我照看,自然是要上心的,不然您老人家该多伤心啊。”

        沈之行弯着嘴角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江鱼眨着眼做了个鬼脸,又笑着对墨寒辰道:“抬手啊,师父还等着呢。”

        墨寒辰闷笑着应了一声“嗯”,便将右手腕落在了沈之行面前。

        沈之行指尖搭在上面碰了碰,很快便收回,随即颇为愉悦地道:“恢复得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

        他转眸对江鱼道:“小师弟交给你果然最适合,这才几年就有这么大进步,为师我很欣慰啊。”

        江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是他知道原主是怎么对他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些话。

        原主那样对墨寒辰,没让人走火入魔都是他自己控制得好,她穿书过来与他相处满打满算不过一年半左右的时间,怎么说这功劳也论不到她身上,都是他自己太努力又太优秀,和她其实没什么很大的关系。

        江鱼还想随口带过这个话题,便听墨寒辰嗓音清冷道:“师姐教得极好。”

        他的话一落,江鱼猝然抬眸,对上了他带着零零星星笑意的眼眸。

        一对上那双眼睛,她便知道,他那句话是真心的。

        即便原主那样对他,他也能冰释前嫌。

        他是真的放下了,就像他那天夜里说得一样。

        一颗心在胸腔里跳起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江鱼狼狈地垂下眼睫掩住变幻的情绪。

        不动声色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那突如其来加剧的心跳。

        一天天的怎么回事,这么容易被感动了么。

        沈之行看了他们一眼,捡回灵笔在桌上磕了磕,弯着眼尾道:“那便再好不过了,为师最初还担心过小鱼或许照顾不好你,毕竟她自己也是一个要人照顾的性子,这么看来,我也算放心了。”

        墨寒辰低低应了一声:“嗯,我会照顾好师姐的。”

        江鱼抬头:“……?”

        怎么就成了他照顾她了?

        她还怀疑墨寒辰是不是没反应过来说错了什么话,便见沈之行愉悦轻笑出声,略点头道:“看来允怀同你们说过了,这很好,咱们的规矩就是,不论修为,你们都得照顾好师姐师妹。”

        江鱼:“……”

        原来段允怀那时候在金岐城和他们分别时对墨寒辰说的话,居然是从沈之行口里传出来的。

        江鱼好笑,又觉得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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