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江鱼觉得，墨寒辰就是算准了她对他红着眼尾委屈巴巴的模样无可奈何，所以明明上一秒他还抱着她说处理好魔界的事情便带她去秘境，下一秒就松开她，弯着眼尾可怜巴巴地让她帮他穿衣服。
她好气又好笑，看在他帮自己梳头的份上，便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
只是穿个衣服他也不安分。
他看着她垂着眉眼帮他系腰带，趁她不注意便轻轻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他非要她踩在他的鞋面上，江鱼被他吓了一跳，又怕踩得他太疼，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尽量减轻落在他鞋面上的力度。
却听见他凑在她面前忽然笑道：“想亲你。”
“……！”
江鱼被他闹了一个大红脸，可他没放开她，凑上来索吻，江鱼被他亲得腿软，进退不得挂在他身上。
墨寒辰埋首在她颈间，抱着她半响没动静了，江鱼好笑道：“抱够了没，放我下来，一会儿你脚该疼了。”
“不疼。”
又抱了一会，他放她落在地毯上，揽着她的腰低声道：“从秘境出来，处理好外面的事，我们便在人间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师姐若是想去别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听说人间有很多节日，届时护城河里花灯流散，或许还有灯火长明漂浮在夜色里，闹市里熙熙攘攘，街上热闹有趣，想来师姐应该会喜欢。”
江鱼弯着眉眼看着他，“好。”
若是能全身而退，便过他口中平凡而肆意的日子。
无论如何，她必须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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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时间他更忙了，有时候甚至夜里也不回来，偶尔回来便累得抱着她就睡了。
江鱼看得心疼，可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他对她纵容，也不介意她知道许多魔界内部的事情，可关于和修仙界对峙的那些事情，他从来不说，也不允许鹰卫在她面前提起。
他所说的那个符似乎已经彻底发挥效用，江鱼甚至能隔开魔界这么浓郁的魔气感受到外界的灵力。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原书里并未提到这些内容，也从未说过他还有一支鹰卫。
或许鹰卫的存在就类似于原书里的傀儡军，他到底没走上原书里那个墨寒辰那样穷凶极恶的路。
可鹰卫到底只能藏在暗处，对付魔界那些魑魅魍魉，墨寒辰不知道又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
他这一切的改变，想也不想便知道是因为她。
江鱼也没闲下来，她搜寻了自己的锁灵囊，里面的东西也都在，找了一些届时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她便开始修炼了。
几个月没修炼，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可真是十足地稀奇。
可她没觉得生疏，甚至觉得在魔界运转灵力的速度比她离开之前还要快上几分——也不知道墨寒辰究竟做了些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便是他那时候没告诉她的关于那道符的消息。
时间在他们各自的忙碌里飞逝。
江鱼从修炼状态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抬步往外走，心下隐隐觉得不舒服，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又猛烈，江鱼皱着眉抚着心口，只觉得压抑得难以喘息。
她再抬眸时，便见墨寒辰披散着发回来了。
江鱼一愣，当即知道了她这些异样的来源——是因为他。
他腕间的桃花符发出刺眼的强光，他的嘴角带着血，额心的魔纹缭绕着浓郁不散的魔气，深色的眼瞳里闪过暴戾的红光。
江鱼眉心狠狠一皱，松开手正要往他那边走，却见褚翎的原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暗夜里朝她飞过来。
他平日里严肃古板的腔调里居然带上了焦急，压低了声音语速十分快在她身边道：“姑娘，魔尊现在状态不对，他神智不太清醒，你保护好自己，若是他清醒过来知道他伤害了你，会后悔的。”
江鱼皱着眉心道：“你知道？不是第一次了么？”
褚翎快速道：“不是，以前也有过，这一次他在外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作时间比以前要早……”
然而他话没说完，墨寒辰已经往他们在的地方靠过来了。
他嘴角勾着邪佞的笑，看着褚翎的身形慢条斯理开口，话音寒凉阴狠：“我倒是不知道，我居然在身边养了这么一只不听话的畜生。”
他话音刚落，一道魔气便朝着褚翎迅速席卷而来，江鱼看得心惊肉跳，看着不躲不避的褚翎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一击下来，至少打掉他半条命。
江鱼从没仔细过问过鹰卫的来由，不清楚褚翎的身份，且不论他尽忠职守为她带来了很多便利，现在还来告知她其中的隐情，就只算他是鹰卫的首领，在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他们马上就要出发去混虚秘境，江鱼不知道墨寒辰究竟有什么计划，但她可以确定褚翎一定能起到作用。
这种时候打伤他，百害而无一利。
江鱼皱着眉召出赤云剑，纵身一跃便挡在了褚翎身前，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今日多谢你，此事我已知晓，你快离开这里。”
江鱼操纵着赤云剑抵抗那道魔气，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褚翎居然还不走，她咬着牙道：“他这样的变化出乎我们意料，他势必安排了给你的任务，如果你出了差错，他的事情受到影响，这份责任，你担得起么，还不走！”
这些话像是当头一棒敲醒了他混沌纠结的脑子，褚翎隐忍道：“那你……”
“我不会有事。”
“……好，姑娘保重。”
江鱼没精力再管褚翎走没走，墨寒辰看见他们刚刚的动作，以他的耳力，必然已经听到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他的眸光愈发地冰冷，黑眸中压抑的红光穿破黑暗盯在她身上。
江鱼吃力地扛着身前的那道魔气。
墨寒辰不愧为魔界的尊主，他的实力居然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不过随手一道魔气，便压制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只要他知道她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把她抓回来。
江鱼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醒，也不知道他看着她愈发寒凉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是以也不敢放松警惕，咬着牙和他对抗。
却听他忽然冷笑着开口了：“有意思……”
江鱼皱着眉道：“你说什么？”
他漫不经心抬手擦着嘴角的血渍，缓缓朝她走来。
他靠得越近，魔气带来的压迫便更大，江鱼额心沁出了冷汗，她面前那道魔气终于消失了。
可她根本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墨寒辰忽然魔气一卷从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她身前，他沾着血的指尖轻抬，顺着她的侧脸而下。
他勾着嘴角肆意地笑：“江鱼……”
她皱着眉看着他，他往日的温柔珍惜不复存在，甚至带了些久违的阴寒让她头皮发麻——此时的他，几乎和幻阵里的大魔头一模一样。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下颌描摹，在她的下巴绕了一圈便缓缓往上移，最终落在她的下唇上。
唇上传来他指尖的触感，力道不轻不重，他将他指尖的血慢条斯理地涂在她唇上。
血腥味往鼻腔里涌，江鱼僵着身子咬牙道：“小师弟，你……”
她话未说完，便见他俯下了身子咬上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凶狠暴戾，比之第一次那样咬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嘴角吃痛，江鱼下意识要躲，却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她后脑的手堵住了退路。
他的动作愈发地狠，漆黑眼瞳里的红光几乎要冒出来，江鱼握着赤云剑的手猛地收紧，可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一直骨节明晰的掌便握住了她握剑的手，顺势把剑从她手中夺了下来。
“……！”
寒意猛地涌上心头。
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墨寒辰或许就是能握她的剑，可她从未想过居然会是发生在这种时候。
梦境里濒死的痛苦丝丝缕缕攀绕而来，寒意恐惧从后脑攀升，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抖着指尖要去抢赤云剑，可没给她这个机会，墨寒辰周身的魔气便浓郁起来，几乎是下一秒他们就回到了他的寝屋里。
墨寒辰将周围的光尽数熄灭，赤云剑被他随手丢在床尾，他禁锢了她所有的动作，感受着她内心的恐惧惊慌，居然还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他凑在她耳垂上，薄唇碰在她耳边含糊道：“你好大的胆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江鱼咬着牙瞪着他，这个墨寒辰性情阴晴不定，说话也不说清楚，她为什么要被惩罚。
就是因为她方才救下了褚翎，所以他便觉得她背叛了他么。
当真可笑。
亏她还想着护他的周全，尽量不让他的计划有失。
她冷着脸要开口，呼吸间都是浓郁的血腥气，顿时又担心起他的伤势，到嘴边的呵斥吞了回去，她皱着眉开口：“你今日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他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她明明怕他怕得要死，手还在不受控地颤，出口却是这样一句话。
眼瞳里的红光闪了闪，他冷笑道：“你倒是关心他。”
江鱼皱着眉，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她明明问的是他的伤如何，他又把话扯到褚翎身上。
饶是她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他又吓又无理取闹，江鱼木然开口，“所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么，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是么？”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下起来，心念一动便召唤着赤云剑。
赤云剑受了她的感应，当即便朝她的指尖飞过来，可没碰上她的手，又被墨寒辰截了下来。
他压在她身上，将她的手反剪压在头顶，垂眸看着她屈辱羞耻的模样，操控着赤云剑飞到他们脸侧。
赤云剑在他的控制下当即燃出刺目的强光，他在火红剑光下弯着嘴角，语气恶劣道：“这柄剑不错。”
赤云剑是不错。
可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江鱼一时又惊又怒——他果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以前还偶尔想过梦厄的幻阵只是将人的贪嗔痴惊惧怒放大，她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可他们重逢以来，一桩桩一件件都闷头朝她砸下来，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
可墨寒辰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说不清楚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她确信自己喜欢他，可绝不是这样一个小师弟。
她的小师弟，又到哪里去了。
江鱼在剑光下和他对视，不退让地问道：“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墨寒辰却没再回答。
他埋在她的颈间肆意乱动，齿尖刮在她的嫩肉上疼得厉害。
她皱着眉推他，只得到他更激烈的动作和压制。
他毫不顾忌她的想法态度和心情，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像只发疯的兽在她身上乱窜，盲目地找存在感。
江鱼又惊又怒，他的动作带着挑逗和肆意，明目张胆地碰触他以前碰上一下便像被烫到收回手的地方，仿佛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江鱼红着眼尾冷着脸，不顾他暴戾的动作撕扯着皮肉上的疼，她不懈地推他，用尽一切力气试图从他身下逃离。
直到衣裳在一瞬间尽褪，直到她没有一丝遮挡又屈辱地在他身下挣扎。
他蛮横地在她身上啃咬，她的手终于趁着他没禁锢她双手的时候逃了出来。
一声清脆的响回荡在冰冷寒凉的寝屋里，这道声音在他们压抑的喘息里明显得令人心惊。
眼角留下泪水，江鱼冷静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该这样对我的。”
她的声音哑而软，故作冷静里带着不明显的颤和哭腔。
墨寒辰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她。
只一眼便心慌得厉害。
眸中红光压抑又怨恨，却尽数在一瞬间不甘地消敛。
悬在脸侧的赤云剑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往下落，墨寒辰慌张地抬手擦上她的眼角，却被她偏开头躲过了。
墨寒辰颤着嗓音哑声道：“师姐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会这样的。
他怎么会这样对她。
护着尚且觉得不够，可他亲手做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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