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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张木安


1939年的时候,196师经过补充,达到五千人。

        三团炮兵营加警卫营侦察营,编制健全。

        这一年,山西晋军一直与日军进行小规模交火,交火从未停止过,甚至晋东南的两个残废师还打到了平原,后来被日军一个跟斗撞回了山里。

        日军对中条山进行了疯狂的一个月一次的扫荡,但是一直未能取得大的战绩。

        听说薄到了一战区附近以后,和卫立煌走的越来越近,卫立煌也对红色表现出了巨大的同情和援助。

        晋东南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卫立煌在红色和晋军两个鸡蛋上跳舞,也是不得已,他需要借助其他部队影响日军。

        可是日军眼里明明只有中央军。

        其实八路军对日战斗也时有发生,规模不大,日军对各部队都进行了扫荡。

        卫立煌司令部驻扎到了洛阳,看着北方局势越来越恶劣,也是忧心如焚。

        叶先生第八次来二战区了,还是梁化之接待了他,他也不气馁。

        我和叶晓风站在黄河边。

        叶晓风指点江山“武忠,你用几万人的命,堆出来一个五千人的师,而我,什么也没有,今天有两万军队,所以,方向不同,取得的结果也不同。”

        我冷哼一声“怎么,拿你两万部队咱们打一场试试?”

        叶先生撇嘴“你看你,说你,你还不服气,部队就只是用来打仗的吗?你特么能不能动动脑子?啊?武忠,你挺聪明一人,怎么就不开窍?我特么一个人也能傲视天下英雄,何况有两万人,我用的着跟你打吗?啊?我有这两万人就行了,他们哪怕不听我指挥都无所谓,明白吗?”

        我摇头“不明白,老子懒的明白。”

        “哎,你啊你。”叶晓风指着我“我跟你说武忠,人有了资本以后,一定要学会利用资本,让自己变的更强,更有影响力,我不需要打仗,也能混的比你牛比,为什么,因为最后看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我特么要有你手里的这支部队,我现在就是新军总司令,你信不?”

        他说这话,我是信的,不能不信啊,叶晓风什么也没有,现在有了两万部队。

        “是,我承认在这方面你强我不少。”

        叶先生用大哥训斥小弟的口气跟我说“不要怪我说你,要是别人,我特么跟他多说一个字算我不要脸,你终究是我半个妹夫,知道不,我跟你说说这局势,阎锡山,是所有人拉拢的对象,为什么?名望,影响力,影响力不是因为阎锡山有军队,阎锡山现在就是一个人,日本人都得拿二十万军队给他用,因为什么?影响力啊,你呢?你特么有影响力吗?你,张世平,陈冲,郑天河,你们四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少有点儿唬人,现在就你一个,你算个啥?你自己说,就不说别人,在王靖国面前你是个啥?”

        不错,在王靖国面前,我什么也不是,王靖国可是实际上的晋军总指挥。

        叶晓风张狂的伸了一根小指头“王靖国在我眼里就是个这,明白吗?”

        我的确被他说的有点儿纠结,叶晓风是真的有本事,权谋比我强一百倍。

        我问了句“那你说,我怎么办?”

        叶晓风问“知道张世平为什么会带了部队吗?”

        “因为孙楚将军手里没人啊。”

        “狗屁。”叶晓风骂我“是特么因为林薇薇她伯母是教育厅的厅长,他伯父是副师长,明白吗?”

        我撇嘴“不会吧,这么官僚?”

        “这不是官僚的问题。”叶晓风语重心长的说“这是影响力的问题,只要你有了影响力,不用你张嘴,就有人给你好处,明白吗?你说你,有你父亲那么牛比的关系,打了三年仗了。还是个上校,真特么丢人啊。”

        我烦躁的踢了他一脚“别说我父亲。”

        叶晓风拍了拍腿上的脚印,“我跟你说,我也就是为了赎罪,来,我告诉你,称号,你现在需要的是称号。”

        我脑袋蒙蒙的,“什么称号?”

        “随便什么称号,知道吗?你的部队基本也就那样了,我寻思你也整不起来了,那你就得弄点儿称号唬人,像什么地方官员的头衔,像什么组织的头衔,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随便什么东西,只要有人给,你就接着。”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问他“红十字山西分会副会长怎么样?”

        “好啊。”叶晓风喊了一声“好的不能再好了。”

        前些天,于敏找我谈了一下,红十字决定在各地区建立分会的事情,必须找个有能力筹办的人主持,我嫌麻烦,暂时没有答应。

        我又问“临汾市长怎么样?”

        叶晓风抖了一下身子“可以啊,咱俩可以一起当啊。”

        “啥意思?”

        叶晓风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临汾市市长。”

        我白了他一眼“梁化之给了我一个临汾市副市长的称号,可临汾还在你手里,我就几个县,还是副的,啥也不用管。”

        叶晓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给,就接着,看来二战区的人对你还是不错的,记住,有了影响力,才能做更大的事情。”

        叶晓风走了。

        却说了一堆我懒的想的东西。

        我总认为我只是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这就是我的梦想。

        在我眼里,影响力有个屁用?能帮我在战场上抗住日本人吗?

        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不是我玩的。

        临汾市副市长的头衔,梁化之的确给我了,但是真的没什么用,我甚至都不用去市政府,我都不知道市政府在哪儿,应该是在克难坡。

        回到师部的时候,师部旁边只剩下后勤部了,好在还可以和郑天河吹吹牛比。

        于敏姐姐越来越丰满了,或许是因为我的滋润,现在红光焕发。

        山西战事的平静,让红十字有了在山西发展的时间。

        于敏走到我面前,她已经三十六岁了,我也二十六了。

        “小疯子。明天有个红十字筹款仪式,你得去一下。”

        “我草,姐姐,我最烦这个了。”

        她踢我一脚“必须去,你怕什么?有徐丽给你讲话,你就穿着你的上校军装,往旁边一站就行了。”

        我就愁着脸问“我去有啥用?”

        “你好歹是副市长,这里归你管,你又是师长,怎么会没用,到时候你带头捐款就行。”

        我捂住脸“没钱,老婆都娶不起呢。”

        “没钱也得捐。”

        我冲着师部喊“老婆,借点儿钱,我被抢了。”

        凌美子跑出来“怎么了老公?谁抢你了?”

        我指着于敏“她,她让我捐款,我没钱。”

        凌美子问于敏“姐姐,咱捐多少?”

        “多少都行,看心意。”

        于敏笑着望着凌美子,凌美子点点头“那就捐一百吧。”

        “好啊。”

        于敏看着凌美子,笑的非常戏谑。

        我拉住凌美子“老婆,亲我一口。”

        凌美子踮起脚尖吻上来,我得意的看了眼于敏,于敏头一扭,骂我“不要脸的。”

        我摸了摸凌美子的肚子“为啥还不怀啊?”

        她也嘟起嘴“是啊,不争气的肚子。”

        “林薇薇马上就生了,张世平也还回来了。”

        她就开心的喊,“是啊,于敏姐姐说是男孩儿,真好。”

        林薇薇生孩子的时候,张世平升任旅长,宪兵团改为保卫一旅,正经三千号兵的旅长。

        保卫旅内调克难坡,负责保卫二战区中心,张世平也回来了。

        孩子就在师部医院出生。

        所有人都蹲在门口等着,徐丽,二狗子,陈红,于敏,凌美子他们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我和郑天河,张世平,鬼先生板头蹲了一圈儿抽烟。

        我问张世平“老张,孩子叫什么?”

        张世平的脸上少了那一分冰冷,结婚以后他的确变的开朗了许多。

        “没想好,没想好,你们说起个什么名?”

        我就说“叫蛋蛋好不好。”

        板头骂我“你滚,老张,我想了一个名字,叫球球怎么样?以后一定是个胖小子。”

        张世平直接把板头踢倒“你们儿子才叫球球蛋蛋。”

        郑天河摆着他的一只手喊“哎,别闹了,鬼先生是文化人,还是鬼先生来取个名字。”

        鬼先生老脸一红,这是他侄外孙,他往地上一坐“姓张是没的说了,然后,从林字里拆一个木字,也算带上了我们林家,世平,平安,再带个安字,叫张木安怎么样?张木是父母,小孩儿叫安,你们看呢?”

        我拍着手“不错啊,张木安,挺好的。”

        张世平也点头“好,小孩儿就叫安安了。”

        郑天河也笑着“对,平平安安的,多好。到他长大,一定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了。”

        五个男人一致同意。

        我对着凌美子喊“老婆,小孩儿叫安安了。”

        凌美子激动的拍手“安安,你快出来,阿姨要抱你。”

        张世平强调了一句“是干妈,儿子满月的时候就认。”

        我摆手“别整那些仪式,最烦那东西了,太尴尬,安安他生下来就是我干儿子。”

        “行,行,由你。”

        凌美子笑着“儿子,快出来,妈妈要抱你。”

        神仙拿着一张电报走了进来,“武忠,司令部又疯了。”

        “杂的了?谁又惹孙楚了?”

        神仙一脚将板头扒拉到一边“去,腾个地儿。”

        板头喊着“爷爷您请蹲。”

        神仙蹲下来,旱烟一呼,直接盖住我们五支香烟,我扇着烟雾问“啥事儿,说。”

        “呐,你给谈了十二个师装备,去年就给了两个师,今年特么才给了两个团的,孙楚骂娘了,你又被委派重庆行走了。”

        我痛苦的喊“军训部和中央党部这么不靠谱啊?答应的东西都能不给,我草,他们签了协议的。”

        鬼先生说“中央的难处肯定很大,不然不会这么食言的,你还是去行走行走吧。”

        板头恬着脸喊“别装孙子,你恨不得住重庆不回来呢。”

        我瞪他“别叨叨行吗?跟个娘们一样。”

        凌美子跑过来问“老公,你要走吗?”

        神仙帮我挡了一句“司令部的命令,肯定是要去的。”

        凌美子嘟起嘴,“好吧,什么时候去?”

        我也问神仙“啥时候?”

        神仙说“等孩子出来,咱们喝一顿,好久没喝了。”

        凌美子点头“好,等孩子出来我去给你们做饭。”

        凌美子说完,又跑到门口等着。

        神仙和张世平就一左一右勾住我的脖子劝我“哥哥,稳重点吧,这样的老婆不好找。”

        “是啊,武忠,千万别错过了。”

        我喊“嫉妒,你们就是嫉妒。”

        张木安在众人的等待中终于来到这个世界,当他发出第一声啼哭,似乎预示着这个民族的希望。

        张世平紧绷的脸终于笑了。

        门口众人喊着“安安,欢迎来到中国。”

        张世平去陪林薇薇了。

        陈红,于敏,凌美子,徐丽,四个女人在师部厨房排成一排做饭。

        我,神仙,鬼先生,郑天河,板头,二狗子六个男人坐在桌子上吹牛比。

        师部的日子是最爽的。

        因为人很多,很热闹,可我的心已经飘到了重庆,飘到了孙文慧家里,飘到了杜雅娟家里,一别就是一年,杜雅娟该不会有男人了吧。

        二狗子放假了,今年也十八岁了,他比普通人早熟许多,已经是个大后生了。

        现在,他将临时担任我的警卫员,随我到重庆行走。

        他举起酒杯“哥,我十八了,能喝酒了吧?”

        我说“半杯,多一口揍死你。”

        “哎,好,哥。”

        他已经成为一个很合格的学生,据徐丽说他的成绩很好。

        徐丽也二十岁了。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尤其是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像战争突然离我们远去了。

        板头在喊“哎,老陈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啊。”

        是啊,陈冲,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啊。

        张木安出生的那天我们喝了很多,神仙因为还要赶回老虎山,所以就他一个没喝多的。

        196师,其实全靠神仙撑着,他和鬼先生现在都是中校。

        其实我们的上升速度和普通军官比起来已经是神速,可要和叶先生比起来,那就差的远了。

        即便当年阎主席从团长混到两万人的部队也用了三年啊。

        在山西,风云激荡,叶先生独占鳌头。

        当众人散去以后,凌美子把我抗回了屋里。

        “呼,呼,呼,老公你又胖了。”

        “还不是你喂的好。”

        她喘着气“还好我练过,不然真扛不动你。”

        我就笑“你的空手道都是在床上练的吧。”

        她笑的灿烂,“老公,我练的好不好?”

        我点头“好,好,快到床上来,我们一起练。”

        我和于敏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反正她说过,只要没结婚,我就可以随便找她。

        新军五纵队,在被张世平杀了司令,又带有了两个团以后,本来已经濒临解散。

        但是五纵队来了一个厉害人物。

        这个人,许多人都没有听说过,是一个叫王大头的中年军官,没错,他的名字就叫王大头。

        王大头是从四纵队调过来的,一进五纵队,直接进了司令部当了参谋,这一年多在五纵队左右逢源,非常吃的开,手下培养了很大一部分骨干力量。

        他当上司令不到半年的时间,愣是把五纵队救活了,又拉起了一万人的队伍。

        叶先生与二战区进行谈判的时候,疤子也与王大头进行了接触。

        王大头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却少了几分权谋,他的确拉起了一万人马,但是战斗力就差的太远了,张世平又拉走了他最精锐的一个团,他现在正难受的厉害。

        疤子被当做贵宾秘密接待。

        他望着王大头“王司令,你的部队,虽说有一万人,可要枪没枪,要饷没饷,这样下去,部队迟早还是散,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叶师长对自己兄弟,一向格外的仗义。”

        王大头点头哈腰“好,好,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好好考虑。”

        我奉二战区司令部的命令,再次去了重庆,协调中央援助。

        我带着二狗子,二狗子从来没有去过南方,很兴奋,他穿着军装,腰里别着两把枪,威风凛凛。

        “师长,听说你在重庆还有个嫂子?”

        我拉着脸问“谁跟你说的?板头?那个不值钱的货。”

        “师长,你就给我讲讲吧,我特别想知道。”

        我苦笑着“去了重庆再说。”

        我那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开始计算日军在山西战役里的伤亡数。

        忻口会战日军的伤亡在两万人左右,太原战斗日军伤亡应该在三四千,临汾战役日军的伤亡也在六七千,到今天老虎山战斗为止。

        日军的在山西的阵亡人数怎么达到一万五千人了,这是三年的抗战总数,负伤的累计也应该达到两万了。

        晋军直接战死的数量很可能接近七万了。我们的负伤比阵亡少,但也在五万左右,加上被俘虏的三四万,溃散了的四五万。

        整个晋军主力加上地方部队损失了二十万左右,给敌人造成三万多的减员,应该是比较靠谱的。

        山西的战事真的很难,山西是北中国唯一与日军正面对峙的战场,一战区二战区都以山西为主要战场。

        想想37年我们有二十万军队,打到最后成建制的部队不到四万,哎,日军损失不到四万,我们损失二十万,一比五的战损。

        这是整体的比例,不排除一些比较能打的部队打出三比一,二比一的战绩。

        像台儿庄,打出二比一的战绩还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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