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退 推
京城 御书房内,看着从皓月传来的信函,皇上面色阴沉。 赵殷死,被追封忠勇侯,赵家嫡长子继承衣钵,成为皓月最年轻的右相。 赵殷用他的命,换取了赵家满门的荣耀。以死,证明了钟离隐的忠心。 钟离滟亡,被加封如意公主。 “如意公主弥留之际,曾言:不想被困在 钟离冶 如意公主,连死都别想如意。如意 霍平——护驾太子妃有功,官升 而五皇子钟离冶,因身受损伤,心暗伤,特请离开皇宫,获准。赐封他为逍遥王, 而钟离谨…… 这个在皓月帝王驾崩后,本该理所当然继承大统的太子。因人杳无音讯,又加上…… “太子若有什么闪失,立太子长子钟离珉为新帝,继承皓月大统。仁王钟离隐为摄政王,同皓月众臣 呵…… 皇上冷笑,皓月皇帝就是再蠢也不会下这样的遗旨。 立 “皇上!” 闻声,抬头,“何事?” “刚侍卫来报,说:三皇子回京了。” 皇上听言,不咸不淡道,“湛王刚离京不久,他就回来了。看来,对于京城的形势,他很关心也很清楚呀!” 皇上话出,李公公瞬时低头。这话不敢深想,更不敢探究! 皓月帝王死后事,皓月的形势,握着手中信,皇上神经此时最是敏感。 皇家之人,兄弟,父子,是至亲,亦是敌人。 他的儿子,是要继承他的人。同时,亦是时刻想把他取而代之的人。 “湛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皇上,暂还没有。” 皇上听了,脸色难看。 荆州 关于皓月的形势,皇上知道了,湛王自然也知晓了。而容倾坐在湛王身边,也听了个完全。 “下去吧!” “是!”凛五轻步退下。 湛王看着容倾,不言。 容倾被湛王盯着,好 “皓月摄政王,真的是蔫坏蔫坏的 湛王听了,端起桌上茶水,轻抿 容倾听了,笑了笑,而后正色道,“钟离隐绝对不是 “然后呢?” “ 这话,湛王相信。但,没甚用。因为,钟离隐那人有的时候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放下茶杯,看着容倾淡淡道,“对于他推钟离珉上位,而并未自立为帝,你怎么看?” “只是过渡!” 容倾这未多加思索的话出,湛王眉头微动,“本王还以为你会说是为名。” 钟离隐为帝,名不正言不顺。而,为了顾全自己的仁和,贤德的名声,才立了那么个傀儡。如此,既保住了名,也完全不妨碍他掌控皓月。 想来,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也因此,容倾刚才的回答,让湛王略感意外。 容倾摇头,平缓道,“成王败寇,当皓月完全被他掌控。皓月的历史要如何改写,都由他说了算。到时候,那些说名不正言的,都会随着附和。清楚这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眼底溢出点点幽光,“所以,你说的过度指的是什么?”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急于求成,最后结果不是事与愿违,也是差强人意。钟离隐应深谙这 “因为走到这 “所以,才有了钟离珉的上位。” “他扶持钟离珉上位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他年幼,好拿捏吗?”湛王随意问。 容倾摇头,“钟离珉年幼只是其次。主要是他背后的南宫家!南宫家,皓月的重臣,钟离谨的助力。实力不容小觑。现他们辅佐的钟离谨错失帝位,已让他们懊恼。要是钟离隐这个时候再强硬上位,硬逼着南宫家臣服,极有可能会遭到反噬。” “若是他们联合其他几位皇子 “而现在,钟离隐后退 “不得不说,钟离隐留下南宫紫,点亮了整个棋局。南宫紫身为新帝的母后,南宫家的女儿。她的 “当儿子的性命和自己的命,跟娘家的利益,贪妄放在 “当南宫紫站在钟离隐这边,南宫家的所有作为,都会被列为谋反。如此,在钟离隐后退时,南宫家也只能附和。对着那年仅三岁的新帝高呼万岁!” 容倾说完,看着湛王,期待道,“相公,我分析的可对?” 湛王点头,悠悠道,“堪称 湛王夸赞的话出,容倾瞬时笑开了花儿。 笑过,伸手握住湛王的手,正色道,“相公,你媳妇儿真不是缺心眼的傻子。我这 “是吗?” “相公不相信么?” 湛王淡淡道,“是不相信。” “为什么?” “你对着京城胡同口卖豆花的男人垂涎欲滴的样子,本王还很是记忆犹新。”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对着买红油凉面的大爷还时常想念呢!”容倾说完,砸吧砸吧嘴巴,“相公,明天我们去吃红油凉面吧!” “不去!” “明天有事儿要忙吗?” “要给皓月摄政王挑选贺礼。” 容倾听了,顺嘴问 “你在意?” “是好奇。” “是吗?” 容倾听了,起身,“天色不早了,安歇吧!我去铺床去。” 容倾走开,留下小心眼的男人继续小心眼着。 京城 三皇子突然回府,惊讶之后,既是欢喜。 三皇府山下,无不欢喜连连。男主人回来了,府内气象就该是这样。 而云榛呢?看着白白嫩嫩的闺女,看着井井有条的府。对着庄诗雨连连点头,“不错,你把皇子府打理的很好。” 庄诗雨听了,赶紧俯身,“都是妾身该做的,当不得……”话还未说完,又听云榛道。 “皇子府有你守着。本皇子在不在好像都没关系!” 云榛说完,飘然离去。才不管你尴尬不尴尬。 老管家默默跟在后,心里默默:三爷还是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庄诗雨看着云榛的背影,不由感到无力。对着云榛,总是不知该往哪里着力! 荆州 在荆州停留几日,湛王忙完事,容倾看完景。启程,前往下 走着出城的路上,容倾拉着湛王,不由道,“相公,我们还有钱吧!” 湛王听言,扬眉。脸上表情,似容倾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这种只花钱,不挣钱的日子。让人感觉挺不踏实的。不时生出坐吃山空之感。” 湛王听了,不咸不淡道,“大元有钱的人家不少。” 湛王话出,容倾眼睛 这行径! 典型的土匪。但,还真是令人放心了。 “相公,那我们去扯点布吧!我给你做件衣服。” “夫人能想起为我做衣服,为夫还真是感动。” “这话听着,像是讽刺!” “还不算笨……”湛王话未落, “云公子,云夫人!” 闻声,容倾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神色微动。 湛王神色淡淡。 凛 “小民苏沐见过云公子,见过云夫人!” “小女苏纤柔见过云夫人,云公子!” “小民苏袆见过云公子,云夫人!” 苏家大家长苏沐,三小姐苏纤柔,二公子苏袆对着湛王,容倾 “语儿,不……云夫人!” 看着眼前 湛王点头,未多言,看凛五,凛 凛 容倾看着他们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路。你们若有话现在可说。” 容倾话出,苏沐动了动嘴巴,苏夫人抹泪,苏二小姐缓步上前,看着容倾,也不绕弯,“前两日给云夫人送去的信,云夫人可看了?” 容倾点头,“看了!” 看了! 既看了,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苏夫人看着容倾,眼泪开始往下掉。 看着容倾冷淡的模样,苏纤柔眉头不由皱了 容倾听了,淡淡道,“苏夫人并未做任何我需要怨怼的事,亦无任何需要我去包容的。苏小姐的解释和请求,都有些多余。” 这话,容倾说的是实话。 可落在苏家人耳中,却是完全不同含义。 容倾的话,就是怨怼。当然,或还有其他。反正,绝不是无所谓。 “云夫人,我……我当时真不知道,不知道你跟纤柔抱错了。不然……” 不然之后,是苏夫人的低泣声。 不然如何呢?容倾看向苏纤柔,淡淡 “奶奶, “当年,奶奶去白云寺祈福,回程的途中遭遇大雨……” 嬷嬷的话刚开头,容倾开口,“这个在信上我已经看过了。” 苏夫人在避雨时,巧遇了同在破庙避雨的容夫人,也就是她的娘亲。而后, 瓢泼大雨,雷电交加的午后,她和苏纤柔同时出生了。 两人同时生产,所带人手又是有限。不免手忙脚乱,当乱到 短暂的相逢,再分开,各自带着被抱错的女儿离开。 嬷嬷听了容倾的话,惭愧道,“奶奶生下小姐后,老奴在抱起小姐时。当时明明看到小姐腰窝处有 嬷嬷说着,脸上愧色更重,“可是在听文姑爷家说,在京城栋儿少爷遇到了 “那时,老奴就知,当年我也许并没有看错,小姐腰间确实有块胎记。只是,人抱错了。” 容倾静静听着,听完什么都没说。 虽然,她腰间确实是有块胎记。虽然,她跟苏三小姐确实是 苏沐看着容倾,那清淡依然的面容,脸上溢出涩意,叹 “是,是,我们不敢强求。只求云夫人能够准许……准许我能够去看看你。”苏夫人看着容倾,眼里是渴望,脸上是祈求,还有满满的慈爱,想念。 想念,那个跟她相像的苏家大小姐苏纤语。 苏纤柔看着容倾,从腰间解下 看着那块玉佩,容倾伸手接过,抚过玉佩 苏纤柔听了,垂眸,静默,少时开口,“什么时候回去我还不知道。不过,再待在苏家,却已不合适。” 看着苏纤柔满是怅然的眸色,容倾视线在苏夫人身上掠过,随着道,“三小姐可以跟我去 苏纤柔颔首,“可以!” 容倾走在前,苏纤柔走在后。 苏家几人想跟上,却被 站在桥的中央,看着下面微波粼粼的河水,还有两边倒影的翠柳。容倾看着苏纤柔道,“这里的景色很漂亮是不是?” “是很漂亮!”苏纤柔应,却又有些心不在焉。容倾叫她跟着过来,只是看景吗? “听说,苏大小姐生前对三小姐很是疼爱。” “嗯!姐姐她真的很疼我……”说着,微顿,看着容倾,神色复杂,“而那些本是应该属于云夫人你的。” 容倾听了,未接话,只是轻轻道,“我也有 容倾话出,云纤柔握着帕子的手陡然 容倾转眸,看着她,不急不缓道,“所以,苏夫人见到我,拉着我痛哭不已,我却能理解。至亲的人永远的离开,纵然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心里也会酸酸的。因此,苏夫人的眼泪和眼中的思念,都能理解。也感,她不会是个置儿女生死于不顾的人。” 容倾说完,不待云纤柔开口,微微 苏夫人眼眸睁大,看着容倾拽着云纤柔,两人 “啊……”云纤柔的惊呼,入耳,让苏夫人瞬时回神。 “柔儿,柔儿……”大喊着,飞快往桥上跑去。 听到苏夫人那声呼喊,容倾抱住接住她的男人,头倚在他胸口,眸色分外浅淡。 苏沐看着飞奔过去的苏夫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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