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古币》下
酒过三巡话题逐渐转移到生意场上，郭敬优表面风光，其实压力也很大，在罗永贵面前大倒苦水。
罗永贵忍不住反驳：“你现在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前几天刚在新闻上看到你和女明星传绯闻，如果你还觉得日子过得不如意，我岂不是别活了。”
“哈哈，你们只看到我的好，哪里看得到我背后付出的代价。”郭敬优略有所思，轻描淡写的回答。
“喝酒喝酒！难得见一次面，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罗永贵一饮而尽。
郭敬也喝完杯子里的酒，幽幽的说：“你一直没问我，当初是怎么赚到第一桶金，难道你就不觉得好奇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投资了电子厂，这家厂商生产手机核心零部件，这笔投资让你赚的钵满盆满。后来进军实业自己开了工厂，做外贸电子产品，顺带收购了本市几家老牌餐饮企业……你的光辉事迹，电视台都专门报道过，商业奇才谁不知道呢！”罗永贵实话实说，郭敬优可是当红炸子鸡，本地人或多或少都有耳闻。
“你有没有想过，我第一笔用来投资的钱，是哪里来的。”郭敬优意味深长的问。
罗永贵摇摇头，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当初都是打工仔，怎么就一步登天了呢，或许命里有时终须有。
郭敬优把陪酒的美女安排出去，调低音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现在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郭敬优神神秘秘的说起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郭敬优和罗永贵同在售楼部卖房子，业绩不怎么样，那天早晨郭敬优还在为月底冲业绩绞尽脑汁。他和平时一样8点出门，倒两班公交车，下车8点40，再步行10分钟，到售楼处打卡上班。
楼盘在城乡结合部，路边小摊贩颇多，郭敬优在固定的摊位买个煎饼边走边吃，上班族早餐很容易打发。正低头吃煎饼，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真是晦气。郭敬优嫌弃地拍拍身上的衣服，绕过乞丐往售楼处走去。
刚才发生碰撞的一刹那，郭敬优好像看到从乞丐身上掉落一个明晃晃的硬币，没多留意，走出十余米，背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郭敬优回头张望，刚才哪位乞丐已经倒在血泊里，路人迅速往那边靠拢，对着肇事的渣土车指指点点。
郭敬优赶着上班，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今天同事个个开单，唯独郭敬优一单未成，临下班还被王经理训了一顿，业绩拖团队的后腿，这个月的任务基本上不可能完成了，除非明天能卖出十套房子。
下班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郭敬优不禁想，今天之所以这么倒霉，得怪早上那个晦气的乞丐，一大早就不顺心难怪今天运气背。走到发生车祸的路口，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噪杂，乞丐和渣土车都不在现场。这时一个诡异的反光，吸引了郭敬的目光，地面夹缝里嵌着一枚硬币，郭敬优鬼使神差捡起这枚硬币，看着像是某种纪念品，他随手放入口袋。
在车站等公交车百无聊赖，郭敬优把手放进口袋里，无意间碰触到口袋里的硬币，他把硬币掏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这枚硬币一面是六芒星，一面是三足鸟，也许是某款桌面游戏使用的货币，古色古香放在家里当摆设也不错。
公交站挤满人，郭敬优站在角落一边抛硬币一边思索，待会又要拼命挤才能坐上车，如果公交车只载我一个人那该有多好。刚把落下的硬币接到手里，公交车姗姗来迟，奇怪的是车上没有一位乘客，等公交的人群也没有一个人上车。这是上班以来从未遇见的事情，他有些纳闷，空空荡荡的公交车，怎么看怎么别扭。
到家后郭敬优死活想不通，倒第二路公交车，车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这枚硬币有实现愿望的魔法？郭敬优被自己天真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睡觉前他煞有介事的抛硬币，心里开玩笑想着这个月任务一定要完成，明天是本月最后一天全力冲刺。硬币落回手掌心，三足鸟的图案朝上。
第二天下大雨，硬币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根本没有几个人来售楼处看房子，快到下班也没有开单，郭敬优想起家里的硬币，为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嗤之以鼻。最后进来的一位顾客，衣着普通，大家怕耽误下班，没有同事愿意上前接待。王经理趾高气昂叫他去接待顾客，郭敬优再不愿意也不敢得罪顶头上司，硬着头皮上前接待。
万万没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居然是炒房的投资客，聊了十分钟就拍板订下十套商品房。这样的好事，让几位同事分外眼红，都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王经理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天晚上，郭敬优心情特别好，不管是不是神奇硬币的功劳，这个月的任务刚好完成。睡觉前他突然想要恶作剧，试试硬币的效果，这一次他许愿王经理去死！这位王经理为人欺上瞒下阿谀奉承，经常针对郭敬优。抛硬币又是三足鸟朝上，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一夜没有睡好。
第三天早早来到公司，一上午没有见到王经理。中午人事部发通知，昨晚王经理心肌梗塞意外去世……
郭敬优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看来这枚硬币真是一个宝贝啊！他赶紧请假回家，经过反复测试，硬币许愿的效果屡试不爽。绝对是神奇的宝贝，有这个东西在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郭敬优当机立断马上辞职，准备大干一场。
他的第一桶金是买彩票得来的，连中三期特等奖，累积到上千万资金。总是中彩票，未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有了起步资金，他拉了身边的几位朋友，开始进军商海。两年来一直风调雨顺旱涝保收，直到同学聚会的前几天，发生了一件怪事。
郭敬优像往常一样抛硬币，这次许的愿望是公司股票大涨，接住硬币的一刻，他大吃一惊，硬币是六芒星的一面朝上！他无数次抛硬币每次都是三足鸟朝上，这是第一次六芒星朝上，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当天股票大跳水，从这之后他再抛硬币必然是六芒星朝上。坏事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不仅公司运营出问题，他的身体也被查出癌症晚期。郭敬优前两年怕被别人发现硬币的秘密，一直非常保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花重金又顾私家侦探，又请专家，非要把这枚古币的来龙去脉掀个底朝天！
钱是花了不少，查来查去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两件事，其一这枚硬币是楼兰王朝赫赫有名的四国古币。其二这枚硬币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当年被渣土车撞死的乞丐，他一不是一般的乞丐，曾经叱诧风云，没想到晚年会经商失败乞讨为生，让人唏嘘不已。
郭敬优从硬币上一任主人身上，看到的自己的未来，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枚四国古币，并非是许愿神器，而是借运契约！使用者可以通过抛硬币的方式，把自己未来的运气借到当下提前用掉，一旦把未来的运气借完，使用者也就行将就木，离死期不远。
听完郭敬优的叙述，罗永贵不以为然，认为他喝多了在编故事。酒继续喝，歌继续唱，一夜狂欢直到天亮。
每过几天从报纸里得知，郭敬优公司破产，本人死于癌症。罗永贵如当头棒喝，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故事，半年后罗永贵收到匿名包裹，里面有一笔钱，一枚古币，一封郭敬优亲手写的书信。他委托罗永贵继续调查四国古币的事，并且希望罗永贵永远别使用这枚邪恶的古币，它有占据人心的力量，哪怕只用一次，也会让人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这个关于四国古币的故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却并不觉得惊讶，这段时间已经给了我太多的惊讶，磅礴的未知世界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你拿了这笔钱开古董店，并没有帮他调查。”等他说完，林肖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开古董店也是调查的一种方式，我在很多地方待过，接近其它四国古币，这一枚会起反应。”罗永贵解释。
“什么反应？”刘琳忍不住问，
“会有亮光！一种神奇的亮光。”罗永贵盯着手里的四国古币，眼神迷离。
“那么说来西安存在其它四国古币了？”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起身把这枚四国古币收回柜子里。
一下午的时间，在喝茶与聊天中度过，林肖雯和罗永贵有很多古董方面的话题可以聊，我和刘琳插不上几句话。刘琳看上他店里一个深褐色的埙，埙是古代用陶土烧制的一种吹奏乐器，大小如鹅蛋，六孔，嘴对着顶端吹。临走前我准备掏钱买下，罗永贵大度的把埙送给刘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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