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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次北伐建功勋


  距离第一次北伐仅仅一年之后,庆国那位刚登基不久的年轻皇帝,又冒冒失失或者说是不失时机的发起了第二次北伐。

  这一次庆国财力雄厚,兵甲精良,粮草如山,比第一次北伐时更加可怖。

  而北魏没有了肖恩,谍网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散沙。如今再没了战清风,就像一个折了手脚、失了听觉、瞎了眼睛的大胖子,要与一个耳聪目明、吃饱喝足的健壮小伙打斗,这画面着实有些可笑可叹。

  鉴于肖恩开了毒师入战场的先例,庆国监察院三处也正式介入了战场。

  庆国北伐大军尚未到达燕京城下,三处的人就已经在城内大展手脚了。水井、池塘、溪流、水窖、粮仓……但凡能下毒的地方,都被费介带着徒子徒孙们光顾了个遍。

  肖恩不在,天下再无可与费介匹敌的用毒宗师,小小燕京城又如何能防的住费介上下其手?

  待到庆国大军攻到燕京城下,城内魏国守军已经被毒杀了上万人,其余残存的数万魏军,也不约而同闹起了肚子,拉的稀里哗啦,连续多日,水食难进,一个个形同枯稿一般,连长枪都拿不动,根本没有能力守卫那座貌似无比坚固的城池。

  燕京,一代雄城,百世基业,就这样轻轻松松攻了下来,成了庆帝登基之后的最大贺礼。

  前线报捷,后方也传来好消息,宁贵妃诞下大皇子,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庆帝大喜,颁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庆国好久没有这么喜庆过了,举国上下,欢欣鼓舞。

  奇怪的是,庆帝并没有宣布立大皇子为太子,让好事的庆国百姓失望了好一阵子。

  只有熟悉内幕的人才知道,这位大皇子的母亲出身卑微,怕是这辈子都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被魏国控制了数十年的十多个傀儡小国,见魏国吃瘪,纷纷寻机自立,大魏国南疆失去屏障和缓冲地带,从今以后门户大开,如同砧板上的肉,就看庆国这位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有心情吃下口了。

  好在新的名将逐渐崛起,上杉虎虽然又一次狼狈逃离了燕京城,但带着残兵败将,依托荒原大湖的有利地形,紧紧守住了大湖以北的国土,将魏庆两国的战线暂时稳固了下来,但再也没有南下进攻的余力。

  二次北伐之后,朝堂论功,监察院千里奔袭擒肖恩、用毒巧破燕京城,论了个首功。

  原来对于庆国臣民而言,整个庆国官僚机构中,最可怕的地方,权力最大的地方,既不是各部衙门,也不是皇宫——而是城西那个方方正正,外墙涂着一层灰黑色,看上去阴森恐怖的建筑。

  到现在,世人才终于知道,那位常年待在监察院里,坐着轮椅的陈院长,并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也不是个只知道请官喝茶、扒皮盘剥的黑暗之臣,而是于江山社稷有莫大功劳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渐渐的,庆国百姓们接受了这个无比恐怖,却又流传着无数英勇事迹的神秘机构,毕竟恐惧监察院的是朝堂官员,普通百姓没有这份惧怕之情,反到把监察院当做了为民谋利的保护神。

  当然,普天同庆之下,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吏部已经悄悄发生了人事更迭,那位年老的刘大人颤颤巍巍的告老还乡了,新晋礼部侍郎,乃是都察院掌印给事中、新封翰林学士林若甫林大人。

  ……

  宰相胡大人翻开陛下朱笔亲批的人事任命,沉吟半晌,心下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陛下,自己的宝贝女婿,真的这么不留情面,要把老丈人撵出京都么?

  本来新政内容,自己也颇为赞同,朝堂上下一些人之所以喊的很凶,极力抵制新政,背后都是被触动了实实在在的利益:要么霸占乡民的田产被追回,要么追缴了一大笔偷逃的税款,要么卖官粥爵、欺男霸女的恶事被揭发……这年头,谁手里没点龌蹉事?谁敢说自己屁股干净?就算陛下不去整治他们,自己身为宰相,眼里也容不下这些沙子,早晚一个个收拾干净了。

  但治大国如烹小鲜,陛下这番猛火烈油的搞法,只怕会适得其反,引来反噬。眼下且不说自己宰相府一系,就连远离朝堂中枢的多位国公侯爷、各路各府官员,有很大一部分都怨声载道,群情激愤。在革新派的高压逼迫下,他们无形之中逐渐聚拢在一起,互通声息,结盟自保,形成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局面——党争。

  朝堂一旦陷入党争,便如同病榻缠绵,非闹出个鱼死网破,便难以善了。想到此处,胡大人不由得心急如焚。

  萱儿前几日悄悄从宫中传回消息,说陛下这次之所以强力推行新政,背后是一个叫做叶轻眉的东夷女子在吹枕头风,其他主导新政的诸般人等,如范建、林若甫之流,不过是揣摩上意、意求晋升的小人罢了。最令自己意外的是那叶家的叶重,竟然以堂堂京都守备师师长的身份,亲自到太平别院登门致歉,求这东夷女子在陛下面前美言,才保下了叶家在军中的利益,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政的急先锋,毫不留情在军中举起了皮鞭。

  自古红颜祸水,致丧权亡国者不计其数。这般祸国妖姬,搅乱国体,插手军政,蛊惑圣上,实在是居心叵测,不得不防。想到此处,胡宰相拍了拍手,唤相府主簿进来,吩咐道:“明日老夫进宫,看望太后和皇后娘娘,你安排一下。”

  ……

  鸿胪寺,如今忙的不可开交,除了十多个小国纷纷谴使来贺,顺便结个盟、开个道之外,更重要的是北魏来使谈判了。

  有一句话叫“弱国无外交”,以前鸿胪寺干的都是卑颜屈膝、巴结讨好的丢人差事,如今终于要扬眉吐气了一把了,自然成了很有油水很有地位的衙门。

  四月初七,正是大吉之日。北魏使团与十多个小国使团,几乎同时到达京都西北面最后一处官驿,庆帝下旨,准各国使团借住皇帝行宫,各方礼宾官扰嚷数日,终于拟定了进京的日程以及安排。

  京都百姓们纷纷精神一振,在他们的心目中,北魏来使似乎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交投降国书的。人心,总是这么容易满足,这么容易奢望。

  ……

  北魏使团进京了,京都满城百姓纷纷赶来,夹道“欢迎”。北魏人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看,毕竟这场战役中,他们是输家,而且将士也被俘虏了不少,最关键是被占了不少土地,连极为重要的燕京城都丢掉了。

  老皇帝被迫无奈之下,只能谴使来朝,祈求尽快签订合约,避免庆军得寸进尺。

  ……

  “老大老四,你们说北魏那皇帝老儿是不是在搞缓兵之计?”庆帝有些疑虑,向范建和陈萍萍问道。

  “不像,如今我国朝蒸蒸日上,国力一日千里,北魏那边若要跟我们耗时间,只怕越到后边,败的越难看。我相信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不会蠢到跟咱们玩这缓兵之计。”范建略一思索,朗朗应道。

  陈萍萍拉了拉膝上羊毛毯,面带赞许,微微笑道:“我的人刚刚从北边传回消息,战清风从刑部狱中失踪了!”

  “果真?”

  “消息确凿无误!”陈萍萍郑重应道。

  “真是天助我也,这战清风一出牢门,便如同虎入群山,龙入大海,如今他与魏国皇帝老儿离心离德,又岂会善罢甘休?”范建大喜道。

  “老大猜的不错,我的人已经全部停下手中的事,正全力追踪战清风的一举一动,眼下他已悄悄到亭州大营。”

  “那里是战清风的大本营,魏国南境大军十有八九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难道……战清风这是打算反了?”庆帝暗暗惊道。

  陈萍萍也有些幸灾乐祸,笑道:“只怕正如陛下所言,小叶子曾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要不是战清风反意已露,我想魏国那老皇帝也不会火急火燎要跟我们签署和平协议了。”

  “那这协议,我们签是不签?”

  “签!必须签,签的越早越好,甚至我们还可以放弃一部分利益,让魏国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野心。”范建与陈萍萍相对而笑,想到了一起。

  庆帝倒吸了口气,笑叹道:“像你俩这般搞法,只怕魏国这次真的有死无生了!”

  ……

  出乎北魏使团的意料,庆人并没有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除了到口的燕京城吐不出来之外,其余方面,包括数万战俘,庆人都大大方方的释放回家,不再计较。

  那鸿胪寺卿满脸堆笑,郑重向魏国使团表示,庆国久慕北国繁华,并无意冒犯虎须,先前之所以北伐,只是为了赢回之前丢失的脸面。如今双方堪堪打平,正好尽释前嫌,永固邦睦,皆为兄弟之好。

  魏国使团团长心下大喜,这次出行前,陛下曾偷偷交代,无论是割地、赔款、和亲,只要庆国人提的不是太过分,都可以接受。自己原以为这一趟是个青史丢人的苦差事,没想到这庆国上下,临到谈判桌上,居然畏魏如虎,一丝一毫不敢多要,甚至还愿意增开商路,促进货物贸易和文化交流。看来魏国百年威名,绝非虚妄。这么多年来,大魏国南征北战,灭国无数,签署的协议不少,还真就从没签过战败协议。

  想到这一点,魏国使团团长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神态,仿佛自己才是战胜者,而那小心迎逢、畏畏缩缩的庆国人反倒成了战败者一般。

  和平协议就这样顺风顺水签订了,使团高高兴兴满载而归,向自家陛下报喜去了。

  ……

  亭州大营,群情激愤:“战帅,反了吧!反了吧!”

  战清风前不久被忠心耿耿的部下救出天牢,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都是狱中所赐,但心下明镜似的,强按下心中怨恨,放下手中圣旨,冷冷说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庆国虎视眈眈,若我率军造反,只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让那庆国人捡了便宜,到时候苦的还是我大魏百姓,且待李将军带回消息再说。”

  “战帅,那皇帝老儿刻薄寡恩,嫉贤妒能,您忠心耿耿,替大魏打下大片江山,却差一点就死在天牢中,就算您不计较,也得为全军上下考虑考虑。如今那圣旨上言辞激烈,要我们弃械束手,为人鱼肉,这番薄情寡义,还有什么可顾惜的?李将军出城谈判,只怕凶多吉少,他们要我们的脑袋,且问我们手上钢刀答不答应。”

  战清风立了起来,走到帐门前,望着营帐外飘扬的大魏军旗,叹道:“我战家世代忠良,一心为国,陛下啊,您真的要逼我走出无可挽回的一步?”

  正此时,门外探子急报:“禀大帅,城外大军开始异动,李将军他…”

  “他怎么了?”众人忙急切问道。

  “李将军人头正悬在军前,尸首都让野狗吃了。”

  “岂有此理!皇帝老儿欺我太甚!”战清风不再犹豫,一挥战袍,下令道:“众将听令……”

  ……

  南境无事,魏国皇帝终于放下了心,出动上京城内二十万御林军,浩浩荡荡到了亭州城下,打算正面应对战清风的问题。

  “笑话,就亭州这三五万乌合之众,也敢与朕的大军讨价还价?”魏国皇帝面带愠色,下令左右力士,将战清风派来的说客押了下去,毫不犹豫砍了脑袋,悬首示众,以儆效尤。

  正谋划攻城事宜,帐外来报,说战清风弃了城池,往南边逃走了。

  “下令前军,全力追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逃了。”皇帝下了狠心,阴狠狠吩咐道:“后军进城,凡战家的族人和部曲,一个不留。”

  是夜,皇帝正在亭州城外大营安歇,突然四面火起,纷纷嚷嚷,都在大喊:“杀皇帝!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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